這個綠茶不愛我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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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哥哥……” 岑瀟囁嚅著雙唇,想要喚回他的神智??缮?qū)W文好像還嫌方才的發(fā)言不夠勁爆,繼續(xù)對沈蔓說道:“那個女人知道得太多了,我只能殺她滅口——小蔓,你是不知道,當(dāng)年的白錦曦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了,從三十多樓摔下去,就像一張白紙,輕飄飄的。別人墜樓,是變rou醬,她呢,是直接碎成了粉末?!?/br> 他說著,絲毫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相反,還滿臉嘲諷,“但這件事,一定不能讓陸平川知道。他和他mama的感情很深,如果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我們。你要做的,就是牢牢得拿捏住他,讓他成為你的裙下之臣,也成為一個稱職的‘傀儡’?!?/br> 沈?qū)W文說到這里,還發(fā)出幾聲嗤笑。此刻的他,早已沒了儒雅端正的氣度,整個人就像齜牙咧嘴的瘋狗,令人作嘔。 而他的笑聲也擊碎了陸平的心靈防線,他那死寂如灰的雙瞳中,頃刻折射出盛怒的光芒。 為什么,為什么有人干了殺人越貨的事,還能面帶笑容地講出來? 為什么白錦曦什么都沒做錯,卻要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方才還僵硬的“石膏”終于有了動靜。只見陸平川一把放下岑瀟,起身就往門外走。 岑瀟還沒站穩(wěn),便眼疾手快地去抱他。只見她站在他身后,雙手緊緊地箍住他的腰,連聲勸道:“陸平川,你冷靜一點!” 陸平川的身體因為情緒崩潰而不住地顫抖,一股絕望從他的內(nèi)心深處噴涌而出,又波濤洶涌地蔓延向四肢百骸。 他艱難地呼吸著,可每一口喘息都像在吞針。滾動的喉間發(fā)出一絲嘶啞的聲音,接著,他像承受不住似的彎下了腰,任由幾顆液體落在了岑瀟的手背上。 母親死亡的真相就這樣赤裸裸地攤在他面前,他要怎么冷靜? 那液體如烙鐵般灼熱,岑瀟被燙得小臂一抖,卻將陸平川摟得更緊了。 她不知道,陸平川上一次哭,還是白錦曦過世的時候。 但此時此刻,兩人的心貼在一起,岑瀟能感受到來自陸平川胸腔深處的震動。她曾聽他無數(shù)次地提起白錦曦,記得他說起母親時,那眷戀又悲戚的神色。 她清楚地知道,他對母親的感情有多深。 這一瞬間,他有多痛,她就有多痛。 他的每次大喘,每聲嗚咽,每滴落淚,岑瀟都與他同頻。 “我在,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彼龓缀跏菬o意識地呢喃,語氣堅定中帶著一絲懇求,“別干傻事,別丟下我……” 她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后背上,不消多時,便有淚水洇濕了陸平川的襯衫。 第81章 幸好還有你 屋內(nèi)光線昏暗,空氣里隱約漂浮著梔子花的香氣。陸平川在混沌中醒來,睡眼惺忪地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看了許久。 他頭昏腦漲,只覺得口渴難耐,下意識地就想下床倒杯水喝。 只是這一動,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有人,再低頭時,就見岑瀟像只小動物似的蜷縮在他懷里。 岑瀟睡得很沉,卻眉頭緊蹙,一雙手更是牢牢地攥住他的襯衫下擺,甚至還抬高一條小腿勾住他的膝蓋,仿佛只要自己一放松,就要看不住他似的。 陸平川看著她,思緒回籠,逐漸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事。 想起自己是如何情緒崩潰,又是如何被岑瀟緊緊抱住,再被她哄到床上去的。 當(dāng)時的他,胸口好像殘留著什么結(jié)塊,既無法下咽,也無法吐出,只能試圖用哭泣來瓦解。 而他的身體仿佛開啟了自我防御系統(tǒng),哭累了,就倒頭睡去。 陸平川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側(cè)臉看向窗外。此時已近清晨,天光漸明,1606 的攝像頭早就關(guān)了,周遭一片寂靜,只剩下岑瀟舒緩綿長的呼吸聲。 那顆梗在他胸口的結(jié)塊,終于晃晃蕩蕩地沉了下去。陸平川忘卻了憤怒與委屈,心中只剩下愧疚。 幾個小時前,如果不是岑瀟攔住他,他真不知道自己會沖進(jìn) 1606 里做些什么,連累到她。 想到這里,他不由自主地吻住她的額頭,低聲道:“……對不起?!?/br> 他的動作很輕,卻還是驚擾了岑瀟。后者迷迷糊糊地醒來,目光朦朧地盯住他,片刻后,用手摸上他的臉頰。 他的眼尾似乎還有未干的濕潤,岑瀟指腹滑過,像在為他擦拭。 窗外微弱的晨光籠在她身上,將她的輪廓、眼神都照得格外柔軟,而她指尖的粗糙卻又那么清晰,陸平川從內(nèi)心深處生出一股澎湃的依戀,不由得側(cè)過腦袋,吻進(jìn)她的手心。 他鼻息灼熱,放大了岑瀟的疼惜。她抽回手,不自覺地仰頭,用自己的唇替上去。 陸平川喟嘆一聲,牢牢接住她的吻。 兩人體溫交融,合為一體。陸平川不由得想起岑瀟說過的話—— 別干傻事,別丟下我…… 幾天前,他還在因為她可能離開自己而感到患得患失,而她也曾以開玩笑的方式給他承諾……可這一切,都不如她昨夜脫口而出的一句勸慰來得有殺傷力。 從前,他一心一意只想復(fù)仇,也曾想過復(fù)仇失敗,自己大不了與仇人玉石俱焚,可經(jīng)過昨晚,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比起復(fù)仇,他有了更重要的人生目標(biāo)。 思及此,陸平川放開岑瀟的唇,嘆道:“幸好還有你?!?/br> 二十年前,他尚且年幼,沒辦法保護(hù)母親。 可如今的他早已不同。他有能力做一柄堅固的“刀鞘”,將岑瀟這把“好刀”安穩(wěn)地放在里面。 人生多苦,但因為有了讓他在乎的人,他也有了對安穩(wěn)長久的渴望。 深吻戛然而止,岑瀟呼吸急促地看進(jìn)他的黑瞳里——前夜的撕心裂肺皆已散去,只剩下風(fēng)雨過后的細(xì)碎的光芒。 她又攀住他的肩膀,吻上他的眼睛。 陸平川閉上眼,一反手就摟住了她的腰。 她知道,他已經(jīng)沒事了。 * 靈棲山莊兩日游的行程,因為沈?qū)W文突然的身體抱恙而取消了。 陸平川象征性地關(guān)心了幾句,沈蔓只說沈?qū)W文的老毛病犯了,需要到醫(yī)院檢查一下。 陸平川聽著,便不再多問了,立刻安排車子,送他們回去。 陸建業(yè)覺得自己一人,待在這偌大的山莊也是無趣,于是吃過早飯后便也離開了。 不消多時,靈棲山莊里便只剩下陸平川和岑瀟兩位客人。 可他們無心玩樂。陸平川早就買通了酒店的保潔,拿走了 1606 里換下來的床品,接著,再驅(qū)車去找陳獻(xiàn)。 這次,他們約在陳獻(xiàn)住所附近的貓咖見面。 陳獻(xiàn)與貓咖,聽起來就很格格不入??僧?dāng)岑瀟趕到的時候,卻見他一手端著盆貓糧,一手抱著只胖藍(lán)貓,一臉慈父的笑容。 此刻還不到貓咖營業(yè)的時間,他卻在其中活動自由,就像主人一樣,更加惹人生疑。 岑瀟走進(jìn)店里,環(huán)顧左右,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身影。 “別看了,老板還沒睡醒?!标惈I(xiàn)說著,把藍(lán)貓往岑瀟懷里一送,“這里就我們?nèi)齻€,你們隨便坐?!?/br> 岑瀟揉了揉藍(lán)貓毛茸茸的腦袋,越發(fā)肯定了這間貓咖的老板是個女人。 陸平川沒她這么敏感,只找了張沙發(fā)坐下,隨后攤開了紙袋里的床單。 陳獻(xiàn)端來兩杯咖啡,只是馬克杯還沒放下,就被那床單嚇了一愣。 床單半攤著,并未完全展開,但卻足以讓他看清上面斑駁的血跡,以及一些行跡不明的體液。 他露出尷尬的神色,問道:“你們……也太不把我當(dāng)外人了……” 岑瀟的頭上掉下來三根黑線,直言道:“這是沈?qū)W文睡過的床單。” 聽到“沈?qū)W文”三字,陳獻(xiàn)的表情倏地變嚴(yán)肅了。他一屁股坐在岑瀟身邊,連聲問道:“所以,這是沈?qū)W文的血跡?” 自打陸、岑二人去警局找過他,他便知道沈?qū)W文可能就是當(dāng)年強(qiáng)jian岑瀟的那個男人,而他和他的女兒還可能涉毒,是個需要重點關(guān)注的危險份子。 “對,這都是他沈?qū)W文的血跡。”陸平川說著,又劃開自己的手機(jī),遞給陳獻(xiàn)。 屏幕上是一幀監(jiān)控截圖,清晰地拍到了沈?qū)W文后背的那道疤。 陳獻(xiàn)只看了一眼,便一下站了起來,嚇得岑瀟懷里的藍(lán)貓“喵”的一聲,跳出去一米多遠(yuǎn)。 十多年懸而未決的案件,真相就在眼前,即便是見慣了風(fēng)浪的陳大隊長,也難免有些激動??申懫酱ú⑽葱υ捤?,只道:“你可以拿著這個床單去化驗,和當(dāng)年酒窖里提取到的血跡做個 dna 比對;還可以去做毒品檢驗,看看它是不是呈陽性?!?/br> 陳獻(xiàn)看過來,聽他繼續(xù)道:“我們昨晚做了試驗——‘公主七號’已經(jīng)迭代成‘公主八號’了,如果只是檢測藥品本身的話,它就款普通藥膏,但一旦和酒精結(jié)合,它就會產(chǎn)生致幻效果。這種新型毒品的隱蔽性很高,一旦開始大范圍的售賣、流通,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你們當(dāng)警察的,肯定比我更清楚?!?/br> 兩個男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陳獻(xiàn)覺得內(nèi)心深處蔓延出一種強(qiáng)烈的窒息感,像藤蔓一般纏住了他的喉嚨。 “我知道了?!彼掌鹉菞l床單,鄭重道,“我先給緝毒大隊的隊長打個電話。催他出來加班,一有消息就告訴你們?!?/br> 陸平川點點頭,又打斷了他打電話的動作,“還有個事,我得先和你通個氣。這個沈?qū)W文,可能不止是個單純走貨的下線。他身邊有雇傭兵,應(yīng)該和東南亞那邊的‘大老板’關(guān)系密切?!?/br> “大老板”是毒圈的黑話,泛指制毒源頭的大毒梟。陳獻(xiàn)一聽,正色道:“你確定嗎?” “嗯?!标懫酱☉?yīng)了一聲,轉(zhuǎn)而看向岑瀟,“一年多以前,我在越南相中一片地,想買下來種咖啡。但我當(dāng)時不夠謹(jǐn)慎,被中間人給坑了——那片地早就有‘大老板’了,種的就是‘白雪公主’。” 岑瀟聞言,臉色頓時變了,下意識地握住了陸平川的手。 后者不甚在意,反而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繼續(xù)道:“為了搶這塊地,我不小心得罪了那個‘大老板’。也許是為了教訓(xùn)我,我和他的武裝部隊短兵相接過,我還中了一槍,就在后背?!?/br> 他說到這里,語氣略有一頓,“開槍打我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沈蔓。” 陳獻(xiàn)知道東南亞的幾個落后國家,政治局勢與社會治安一向都不甚穩(wěn)定。可此刻聽陸平川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震驚。 “后續(xù)呢?”他沉默半晌,追問道,“對方知道你的身份嗎?有沒有追到國內(nèi)來?” “沒有。”陸平川解釋著,搖了搖頭,“前兩年我在東南亞,表面上是被余香‘流放’過去的。至于炒地皮,開工廠,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生意,不可能讓家族發(fā)現(xiàn)。所以,我就用了個假名,需要露面的場合,我也有‘替身’。那次交手,黑天瞎火的,對方亂槍掃射,打傷了我好幾個兄弟。射中我的那一槍,應(yīng)該也只是個巧合?!?/br> 陸平川說得平靜,可岑瀟聽著,自動腦補(bǔ)了一出黑道火并的畫面。 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陸平川在東南亞的那兩年,所有的履歷全是空白。 他應(yīng)當(dāng)是為了躲開這個“大老板”的調(diào)查,抹掉了自己的行蹤。 如果當(dāng)時的他就那么折在了東南亞,也就沒有她與他在賀家晚宴的相遇了。 想到這里,岑瀟突然生出一股唏噓——想到自己這輩子,很可能會與他擦身而過,她便感受到了一股蝕骨的遺憾。 她忍不住抬眸看陸平川,卻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自己。四目相對,兩人都于無言中感受到了濃烈的萬幸。 第82章 胡志明市(上) 陳獻(xiàn)這次的動作依舊很快。周一一早,岑瀟和陸平川正要出門,就被他堵回了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