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會有超級英雄從天而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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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一輛吉普車在寬敞的街道上疾馳而過,又在一條小巷口停下。 “去給我買兩包煙,錢轉(zhuǎn)你了?!宾拈煌嵬崤づた吭诟瘪{駛上,一邊按下車窗點(diǎn)了根煙,一邊對副駕駛上的吳銳抬了抬下巴。 “得嘞瞿隊(duì),不過你這倆月煙癮是不是太大了?”吳銳解著安全帶,又隨口回了一句。 瞿榛抬眸白他一眼,“管著管不著?去買?!?/br> “真兇?!眳卿J扁著嘴,細(xì)碎念叨著,跳下吉普車就往便利店走。 瞿榛吸了口煙,吐出口中渾濁煙霧,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又空了的煙盒,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笑,再次抬眸時(shí),只有天空中點(diǎn)點(diǎn)星光映照在他眸中。 “瞿隊(duì),這次咱們?nèi)蝿?wù)結(jié)束,您要回家歇幾天嗎?”眼看吳銳下去了,后座的年輕男人生怕冷場,只能沒話找話。 真沒幾個人受得了瞿榛不說話的時(shí)候那個眼神,冷得跟冰刀一樣,刮人可疼了。 “回去干什么?不想回,緩幾天。”瞿榛隨口答著,沖著車窗外又吐了口煙。 也不是不想回,是他總覺得自己琢磨不明白瞿苓的心意,以至于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逃避的想法。 “瞿隊(duì)瞿隊(duì)!壞了壞了壞了!”吳銳還沒離開五分鐘,忽然又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飛奔回來,拉著車門一躍而上,按住了瞿榛的手臂。 得虧瞿榛的左臂康復(fù)得很好,不然吳銳這一巴掌下去他又得回去住院。 “嘶——”瞿榛吸了口涼氣,把自己的手臂抽回來,順勢又在吳銳腦袋上蓋了一巴掌:“壞什么壞?你見鬼了?” “不是?!眳卿J被打了一巴掌,但是一點(diǎn)脾氣沒有,只是把自己手機(jī)遞到瞿榛面前:“瞿隊(duì),你看,這人是你妹不?” 瞿榛目光滯住,看清吳銳偷拍到的人時(shí),他濃密的眉頓時(shí)緊緊擰起。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女的是他meimei瞿苓,男的他不認(rèn)識,但瞿苓好像是喝醉了,被那男的抱在懷里,兩個人在往酒店里面走。 媽的,她找別的男人了? “是我妹又怎樣?她成年了,老子還能去抓了那男的不成?”瞿榛翻了個白眼,把吳銳的手機(jī)推回去,從他手里搶過新買的煙,抽出一根點(diǎn)上,“滾犢子,晃得煩?!?/br> “不是,瞿隊(duì),你確定不管嗎?我看你妹好像是被下藥了······” 吳銳還沒勸完,就看見瞿榛的目光瞬間陰沉下來,咬著后槽牙打斷他的話:“開車,去酒店,老子要把那個畜生腿打斷。” 。 瞿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她喝下去的酒遠(yuǎn)遠(yuǎn)沒有到讓她醉的地步,可她偏偏就是覺得全身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直到被程啟元放在酒店的床上,瞿苓才隱約意識到,自己可能喝了點(diǎn)不該喝的東西。 “苓苓,你真漂亮?!背虇⒃诖策?,垂手輕輕撫摸瞿苓的臉頰。 溫柔得近乎有點(diǎn)變態(tài)的聲音,讓瞿苓聽著有些作嘔。 “······”瞿苓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腦袋側(cè)向另一邊,唇瓣輕分吐出一個字:“滾?!?/br> 如果正常地開始一段戀愛,或許她還有可能接受。 用這樣的方式,只會讓她連被他觸碰一下都想吐。 “苓苓,你現(xiàn)在讓我滾,等會兒說不定就不會了。”程啟元翻身爬上床,分開雙腿跪在瞿苓身體兩側(cè),居高臨下看著她,笑著開始解自己的領(lǐng)帶,“苓苓,往右看,那個鏡頭是我特意為你買的,一定會把你最美的一面錄下來的。” “······”直到這個時(shí)候,瞿苓的心里才漸漸浮上一層陰霾。 那是一種,只有女孩才能體會到的恐懼。 右邊的那個攝像機(jī),就像一道道銳利惡毒的目光,落在她的皮膚上,將她的軀體肢解,讓她的一切都變得鮮血淋漓。 其實(shí)想要?dú)Я艘粋€女人,不難。 就像現(xiàn)在這樣,她什么都做不了,連眼淚都顯得無比可笑。 除了流淚,她還能做什么呢? 她甚至連放狠話都做不到——因?yàn)椴还茉趺礃樱紩悄莻€無法發(fā)聲的受害者。 程啟元解開了領(lǐng)帶和襯衫,赤裸著上身低下頭,重重吻住瞿苓的頸側(cè),想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個屬于他的痕跡。 瞿苓沒有辦法推開他,哪怕她已經(jīng)惡心得快要出現(xiàn)生理性嘔吐。 好痛苦······ 她第一次在某個瞬間,無比渴望神明是真正存在的。 救救她,誰都好。 救救她。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瞿苓睜開被淚水模糊的雙眼,見到一個熟悉又帥氣的身影。 男人穿著長款風(fēng)衣,腳踩一雙短靴,像她在電影里看到過的超級英雄一樣,從天而降。 踹開房門的瞬間,瞿榛根本不顧程啟元有多驚詫害怕,一腳就把他踹翻在地上。 瞿榛眼底赤紅,特制的軍靴重重踩在程啟元的胸前,他不顧對方險(xiǎn)些被他踩得窒息,單手從風(fēng)衣后的槍套里拔出自己的配槍,拉開保險(xiǎn)栓就對準(zhǔn)了程啟元的腦袋:“我給你六十秒,說清楚你給她下了什么藥,不然老子有無數(shù)種方法讓你張嘴。” “你、你他媽拿個玩具槍也想威脅人?我、我會報(bào)警的!”程啟元喘氣都困難,但莫名好像被瞿榛激出了什么脾氣,哪怕被瞿榛踩在腳下,還是梗著脖子和他對峙。 “玩具槍?”瞿榛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嗤笑,隨手抬起槍,對著幾米外的花瓶放了一槍。 即使裝上了消音器,手槍還是發(fā)出了不小的聲響,甚至連花瓶破碎的聲音都被掩蓋住。 濃烈的火藥味,開始在房間里彌漫。 瞿榛再次垂下手,把手槍對準(zhǔn)程啟元的腦袋,“你覺得,是你的腦袋硬,還是槍子兒硬?老子給你的時(shí)間,還剩三十秒?!?/br> 程啟元只是個普通人,這輩子做過最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就是給瞿苓下藥。 滿鼻子的硝煙味和一旁明顯是被子彈打碎的花瓶,還有那濺射到他臉上的陶瓷碎片,無一不在告訴他,他是個普通人,但很顯然,瞿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