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敗給了小皇后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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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問你,母后與溫立璋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生過女兒,是不是!” 云桂猛地跪下。 他乃先帝心腹內(nèi)侍,先帝駕崩,他正要追隨而去時,是戚延留了他生,讓他好生活著。 對于先帝的一切,戚延都愿意用心保護,哪怕只是一個內(nèi)侍。 戚延明白他的父皇仁愛,不要后宮妃嬪陪葬,自然也不愿辛苦了半輩子的心腹殉葬。 云桂忠心侍奉先帝,前些年都守在皇陵,只是近兩年患病,戚延讓他搬出皇陵陰潮之地休養(yǎng),賜了他城郊這處宅院。 戚延每每思念先帝時,總會來此聽云桂說起先帝生前那些大小事,就像父皇還在身邊一樣。 今日他原本是想來看看云桂身體如何,也是思念父皇,卻不想聽到了比他一貫印象里都還荒唐的流言。 “皇上,絕無此事,請您不要輕信謠言!” 云桂雙膝跪地,昂起頭顱言辭懇切:“老奴不是什么有身份之人,可住在此地,在京都已不算秘密。您時常來探望老奴,也已不是秘密。您在必經(jīng)之地聽到這樣的謠言,自是有心之人要您聽到的?!?/br> “還望皇上謹記先皇臨終之言,做仁君……” “做仁君?像朕父皇那樣的仁君,被結拜兄弟的逆臣覬覦發(fā)妻,還要寬仁以待是嗎!” “皇上——” “朕要你告訴朕,我母后是不是與溫立璋有過茍且,溫夏是不是我母后所生,是不是?” 云桂不住擺手,眼淚縱橫地搖頭。 戚延雙眼猩紅,眸中弒殺狠戾毫無遮掩:“回答朕。你該知道欺君的后果,別以為朕舍不得殺你!” 門口忽然闖進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喊著“義父”,是云桂收養(yǎng)的義子。他本是無根之人,只圖后半生有個兒子養(yǎng)老送終。收養(yǎng)這孩子時,還請示過戚延,得到了允許。 云展自然認得戚延,正想跪下請安,卻害怕極了他此刻暴戾嗜血模樣,恰被吉祥趕來領走。 戚延冷喝:“回答朕,不然朕連這孩子都不放過!” 云桂將額頭觸到地面,深深陷在帝王威壓的陰影中。 燭光明明滅滅,屋中暗得恍若暴雨傾軋。 云桂顫聲道:“那就請皇上處死老奴吧,老奴只希望皇上不要辜負先皇臨終之言,先皇不僅希望您是仁君,還希望您敬愛太后。太后是先皇一生所愛。” 戚延命令云桂抬頭,猩紅長眸緊盯他問:“是父皇不許你透露的,對嗎?” 淚水布滿云桂滄桑的臉。 他依舊不言不語。 戚延在這張臉上看到了默認,看到了歲月封存的那些秘密。 他痛苦地闔上雙眸。 再起身,他已絕然踏出房門。 云桂仍久久跪在原地,直到云展進來攙扶他:“義父,皇上生氣了嗎?剛才皇上好兇的模樣,展兒都嚇哭了?!?/br> 云桂摸摸孩子臉上的淚痕,無力笑了笑。 普天之下,他們都說皇帝暴戾冷情。 可云桂想,那些暴戾只是掩住了皇上良純的心性。他們的皇上,總是說著最狠的話,卻未見做了那樣的狠事。 深夜的皇城,風雨如晦。 狂風傾軋滿宮樹木,雨點淅瀝敲下,大雨終于撕破了這原本的靜夜。 玄衫身影邁入長樂宮,在宮人尚未通傳時已大步闖入寢宮。 太后正盥洗完畢,睨著來勢洶洶的戚延,年輕的帝王挺拔卓立,身上有先皇豐神俊逸的影子,模樣更甚先皇,可氣度卻與賢主全然不及。 太后擦凈手上水漬,長巾放回宮人手中,對這樣的狀態(tài)已見怪不怪,揮手屏退了宮人,只留下許嬤。 許嬤朝戚延請安后道:“天色已晚,皇上為何這般擅闖太后寢宮?” 戚延一言未發(fā),只是被諸般情緒渲染的眼眶猩紅壓抑,目不轉睛地望著太后。 太后冷聲不悅:“有事說事?!?/br> “你對待溫夏也是這般口吻?”戚延猩紅的眼緊望她。 太后沉吸口氣,已知戚延又在發(fā)瘋。 她并未再置會戚延,張口喚許嬤熄燈就寢。 戚延卻道:“朕叫了個人,母后看一看?!?/br> 吉祥領進一個五十多歲的粗衣老婦人,是傍晚在云宅巷外,順著那些稚子的歌謠所查追蹤到的。 老婦哆哆嗦嗦,惶恐害怕。 太后鳳目掃過她,冷聲道:“哀家并不認識,你又在抽什么風?” “成昭四年,母后生朕時,她是鳳翊宮一名穩(wěn)婆,替母后接的生?!?/br> 太后鳳目緊瞇,冷冷睨著戚延。 這樣的眼神,戚延沒有得到證實的快感,充斥滿腔的只余痛苦。 “把你知道的如實說出來?!逼菅用罾蠇D。 老婦人惶恐顫抖,帝威之下只能諾諾道:“當,當時太,太后難產(chǎn),女醫(yī)說太后先前生過一胎……” 老婦人忽然不敢再說下去,口中不住求饒。 一旁許嬤已是臉色大變,已知戚延所來的目的。 唯有太后目中哀沉痛苦,可卻始終無言緊望戚延,好像那些難產(chǎn)的疼痛都悉數(shù)涌入腦海,可與此時親生子嗣目中的冷漠相比,那些疼痛,好像都算不得什么。 “朕想問,溫夏是不是我同母異父的meimei?” 啪。 殿中響起清脆的耳光聲。 太后狠狠掌匡在戚延臉頰。 第18章 明明一身武藝,戚延卻不躲。 俊美左頰瞬間泛起掌印。 太后囁嚅雙唇,整張臉已全無血色,目中只余一片哀痛。 戚延明明眼眶猩紅,也是這樣痛苦,卻死死緊盯太后,不得答案不罷休。 “皇上,您怎能說出如此傷太后心的話,您是太后歷經(jīng)危險生下的兒子,您是她心上的rou!” 許嬤跪在戚延腳邊,即便是奴婢,也為主子的痛苦而心疼:“太后在生您之前的確小產(chǎn)過,這事內(nèi)務府記過檔,您大可去查,先皇當時還招羅天下補品,要為太后補身子?!?/br> “這乃太后之痛,卻被有心之人這般利用?;噬?,難道皇后娘娘的年齡也能更改不成?她小您七歲,是您看著長大的?!?/br> “小七歲。成昭十年,母后大病過一場,遷居行宮養(yǎng)病,成昭十二年才歸?!?/br> 太后囁嚅雙唇,闔上鳳目,許久才睜開眼。 她眸中痛苦之色不復,已恢復素來冷靜,沉聲下令:“都出去?!?/br> 寢宮只余母子二人。 明燭將這暗夜照得尤為透徹,只是烈烈明火,終照不透暗處人心。 “你及冠那年問我,母后告訴你我與你父皇、恭德王自幼相識,有著情誼。母后是年少時仰慕過那等鮮衣怒馬的將軍,但那已是往事,你父皇什么都知曉?!碧竽恐邪?,鳳目中極力地冷靜,帶著不愿回憶的決絕。 “你幾次三番質(zhì)疑母后,我給你答案,可你不要這答案?!?/br> 戚延目中依舊一片冷意。 母后說那是年少時的仰慕,是往事。 父皇也為母后訓誡過他,說那是大人的事。 可父皇的黯然傷神分明沒有這般簡單。 “為何不肯告訴我真相?”寬袖中的手掌被戚延緊握成拳,指甲深陷皮rou,感覺不到疼痛。 “你還要什么真相?”太后目中一片哀沉:“被你撞見那次,是我逾越,可我對得起你父皇,對得起大盛。為何你不曾好好想想,若我與恭德王真是你所想那般,那你父皇駕崩這些年,他為何不篡權,坐實你給他安的這罪名?!?/br> 戚延冷嗤一聲,根本不屑這樣的解釋。 溫立璋是他原本和諧美滿的家庭中最大的阻礙,哪怕溫立璋忠心為他鏟除逆臣賊子,哪怕一心替他戍衛(wèi)邊疆,哪怕到死都握著大盛旌旗。 他就是不信這忠心,不信母后的答案。 “朕再問母后一遍,溫夏是不是母后所生?” 太后氣息急促,憤怒令白皙面容異常漲紅,鳳目也一片勃然冷意。她似有千言萬語要質(zhì)疑要冷對,卻知曉如何辯解都無用。 在兒子身前,她確實曾失做母親的責任。 她只能沉冷地,堅決地回答:“不是!” 戚延緊攥手掌,被氣昏頭的所有沖動皆終于逐漸冷靜下來。 他痙攣地松開手,緊望身前太后,母子間依舊隔著難越溝壑。 太后沉下氣:“你要怎樣才肯放下這些,當個勤勉君王?” “放下這些?”戚延冷嗤,寬袖之中,手掌狠捏扳指。 都說孩子是同母親更親的,尤其是他這種生在帝王家的孩子。 他是和母親很親,在沒有溫立璋這個人出現(xiàn)在他生活中之前。 那應該是在五歲之前。 母后是欽定太子妃,父皇寬厚仁愛,尤其鐘愛母后。世間的一切寶物,父皇都會送與母后,也賜與他。 母后風寒,父皇甚至比尋常夫妻都還關心發(fā)妻,親自照顧母后,親自喂母后用飯。還教他“延兒要記得,永遠都要聽母后的話,要讓她開心”。 他的性格并不是這樣暴戾放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