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敗給了小皇后 第8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懷攏春腰、修仙界公敵竟是我夫君、我開的海鮮餐館爆火了[美食]、瘋狗與公主、東宮互演手冊、藥宗大師姐在星際、風(fēng)雪待歸人、【原神】火與冰(3p且gl)、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跟弟弟睡了之后(骨科,高H)
夜里時,溫斯和也從北州趕回府中,除了鎮(zhèn)守在南嶼海的二哥哥無法?抽身,他們一家人總算是團(tuán)聚了。 如今,溫斯和與溫斯來都知曉了溫夏離宮的原因?。 溫斯立沉默。 溫斯來“砰”一聲放下酒杯:“老子去?調(diào)兵,弄死?姓戚的狗皇帝!” “坐下!”溫斯來冷斥:“跟陳叔久了,在家里也學(xué)那套粗蠻言語?母親和夏夏還在這呢!” 溫斯來憋屈地瞪溫斯立。 溫斯立冷聲道:“別在北地跟個土皇帝似的,一口一個狗皇帝,誰給你的膽?莫要忘了父親從前如何叮囑你我的!” 溫夏有些黯然,哥哥們因?為她而?起爭執(zhí),這是她不愿看?到的。 “大哥哥與三哥哥別因?為我而?動怒,我這般離開皇宮歸根結(jié)底是我不對,連累了溫家。若皇上發(fā)現(xiàn)我了動怒了,我會回到皇宮聽候他發(fā)落,我絕不愿牽連到溫家?!?/br> 可溫夏想,她好像的確是任性了。 讓她留在戚延身邊,她做不到,她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忍受,那樣順從。 若真到戚延發(fā)現(xiàn)她逃跑那天,她只能舍下余生自?由回到他身邊了吧,不能讓他處置溫家。 至少,至少他是喜歡她這副皮囊,每回侍寢時喜歡她這具身體的。 到此時此刻,溫夏心里只能這般苦澀地想,他根本看?不見她皮囊背后?的一顆心,他們之間好像只有這具皮囊吧。 溫斯來:“什么叫牽連溫家,你是溫家的嫡女,父親為什么收養(yǎng)哥哥們,為的就是讓我們保護(hù)你與母親!” 溫斯立眸若寒刃,冷冰冰睨著溫斯來,嗓音無比沉穩(wěn):“父親收養(yǎng)你我,是保護(hù)母親與夏夏不假,更是保護(hù)大盛,守護(hù)我大盛疆土?!?/br> 他并沒有看?身邊的霍止舟,可滿座無人不知他這句話的隱意。 他表明溫家絕對的立場,長子之責(zé)在肩上,溫斯立素來都比任何人思慮更周全。 他緊望上座的溫夏:“夏夏不必自?責(zé),也不必怕連累溫家。出了事,該擔(dān)什么責(zé)任都由我溫家一力來擔(dān)。” 溫夏聽著這話,只有更多的歉疚。 一家人的團(tuán)圓飯結(jié)束后?,溫斯立單獨(dú)見了溫夏。 “夏夏決定好要隨燕皇去?燕國?” 溫夏黯然道:“如今我只能去?四?哥哥那里躲一躲,待風(fēng)頭過后?我再?回來,現(xiàn)在留在北地,我會牽連到你們的?!?/br> 溫斯立怕的不是被牽連,只希望溫夏做的決定都是經(jīng)過考慮的。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若你決定好,大哥便為你籌謀好。在燕國不比在大盛,哥哥會暗中將我溫家的死?士潛送到燕國,若你看?見這樣的記號,便可以放心亮出身份,喚出死?士……” 溫斯立拿出絹布與筆,與溫夏籌謀好暗號,叮囑她在外不要輕信他人,也包括霍止舟。 溫夏怔怔望著溫斯立:“大哥還是不信四?哥哥的話嗎?” “不是,我只是擔(dān)心凡為帝王者,皆與從前身份不同,心境也會不一?!睖厮沽⒌溃骸案绺缰皇菗?dān)心你?!?/br> 溫夏輕輕點(diǎn)頭;“大哥放心,我會多留一份心的?!?/br> …… 重回家鄉(xiāng),溫夏每一日都很開心。 溫斯立的養(yǎng)子初兒兩?歲不到,長得乖萌可愛,奶呼呼的嗓音會喊姑姑,叫得溫夏十分歡喜。 午后?,她陪完小侄子便獨(dú)自?去?了溫立璋從前居住的小木屋。 這處木屋自?外頭瞧著十分簡單,但左右?guī)筷愒O(shè)中卻是雅致,屋中有溫立璋的書房,從前使用過的兵器。右側(cè)廂房是一間琴室,里面擺放著一把古琴,書架上許多樂譜。最?里面的灶房中除了做飯的用具,還有幾樣耕地的工具,明明她的爹爹從不耕地呀。 小木屋四?周圍著寬寬的籬笆墻,寬敞的院子里有魚池,桃樹,水井,雞圈,與一架秋千。 溫夏帶來了幾名婢女,開始著人打掃。 這里也不算臟,許映如每年都會派人來清理一遍,但她從不自?己?過來。 這處木屋,記憶中好像爹爹只帶溫夏一人來過。 溫夏從前沒有細(xì)想過這些細(xì)節(jié),可如今站在這里,看?庭中黃泥地上落滿桃果與枯葉,后?知后?覺感應(yīng)到,這里也許是溫立璋的一片禁地。 她重新步入書房。 書架上都是一些溫立璋從前常愛的書,他以前每個月會來這里住上三兩?回,那時溫夏不愛過來,覺得這里的床不軟乎,院子沒有鋪石板,漂亮的鞋子會踩得滿腳都是泥。她那時只喜歡庭中的秋千,一座便是半天,溫立璋不厭其煩,將小小的她系在懷兜里,陪著四?五歲的她一直蕩著秋千玩。 溫夏翻看?著架上幾本兵法?,本是隨意地一瞥,她忽然被一行?筆記吸引住全部目光,一時怔住。 上面的字跡,她無比熟悉,是太后?的筆跡。 溫夏怔怔往后?翻,在其中幾頁也發(fā)現(xiàn)太后?的批注,還有爹爹的批注。 滿紙只講兵法?,可其中幾頁會看?到太后?的字跡落在爹爹的字旁,標(biāo)注出一個笑臉的符號。 直到她翻到另一本兵書上,太后?與爹爹共同的字跡。 “情敦鶼鰈,桃花灼灼?!?/br> …… 將軍府。 溫夏來到許映如的房間。 初兒已經(jīng)從午睡中醒來,奶聲奶氣地喊外祖母,許映如笑著在陪他玩鈴鐺。 容姑與乳娘朝溫夏行?禮,許映如道:“夏夏回來了,前幾日下過雨,我還未派人去?看?,你父親的木屋可有要修葺的地方?” 溫夏說著沒有,看?了眼容姑:“姑姑帶初兒去?玩吧,我有話同母親說?!?/br> 待屋中只剩母女二人,許映如關(guān)切道:“夏夏怎么了?” “我這次離開尚未與母后?道別,母后?在離州祭祖,可惜我無法?再?見她一面?!?/br> 許映如由衷嘆道:“太后?娘娘的確是真心待你?!?/br> 溫夏留意著許映如的神情:“娘親,我在爹爹的書房看?見他書籍上的一些批注,里面有太后?的字跡?!?/br> 許映如微怔片刻,背過身去?撿起地毯上初兒的玩具:“你父親的書我也不曾翻過,不清楚?!?/br> “娘,我已經(jīng)不再?是大盛的皇后?了,您還不能跟我說實(shí)?話嗎?” 許映如婉約的背影微僵片刻,依舊彎腰拾撿地上玩具:“娘不明白你在說什么?!?/br> 溫夏深吸口氣,如今不會再?信他們像從前那樣打發(fā)她,她已經(jīng)為這流言背了十二三年的苦。 “我爹爹與太后?,到底有沒有過私情?為什么他的兵書上會寫‘鶼鰈’二字,這難道不該是寫給您,寫給他妻子的嗎?為什么他要寫給太后?,他對您到底有沒有過不忠?” 許映如握著那虎頭娃娃一動不動,屋中寂靜無聲,漫長的時間流淌過,許映如終于轉(zhuǎn)過身來。 她溫婉的臉頰滑下一道淚痕,凝望溫夏,她終于笑著承認(rèn):“你爹爹沒有對我不忠,他從來都沒有?!?/br> “夏夏,你爹爹與太后?也沒有私情。” 她沉默許久,終于說:“太后?原本就是你爹爹的妻子?!?/br> 溫夏眼睫顫動,錯愕在原地。 …… 皇宮。 今夜的乾章宮內(nèi)依舊燈火通明。 從皇后?娘娘在離宮大火中被救出到今日,已經(jīng)過去?了足足五日。 侍奉的御前宮人一刻都不敢馬虎,離宮中被皇帝賜死?的宮人,包括昨日不慎將藥汁打翻在皇后?手腕上的那名藥童,都在帝王冷鷙的暴怒之下被處死?。 沒有人敢有一絲異動。 也不敢犯一絲錯。 寢宮內(nèi),戚延守在龍床前的踏道上,席地而?坐的龍袍衣擺布滿褶皺。若擱從前,他們的皇上是絕不會穿起褶子的衣衫。 但是此刻,戚延一動不動守著床中人,五日只睡了不到半日,他的一雙鳳目中早已布滿紅血絲,眼瞼也一片青色。 太醫(yī)入內(nèi)施針,戚延這才退到一旁,卻因?蹲得太久而?雙腿發(fā)麻,是被胡順與陳瀾攙扶著才能起來。 他薄唇干裂到暴起許多細(xì)小的皮褶,這幾日都沒有再?剃過唇周胡茬,密密點(diǎn)點(diǎn)地冒出一團(tuán)烏青。 他已經(jīng)不再?是從前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英雋俊美的帝王了。 趁著太醫(yī)施針的這間隙,胡順苦苦哀求戚延去?用膳,戚延一動不動,眼眸緊緊落在龍床上,目中只有溫夏,只有太醫(yī)施進(jìn)她眉心的銀針。 見勸不動他用膳,胡順只得苦口婆心道:“那皇上去?沐浴吧,奴才再?為您整理儀容,您看?您的胡茬都好幾天未剃過了?!?/br> 戚延仍一動不動。 胡順只得躬身拿過一面銅鏡:“皇上,您都憔悴成這般模樣了,您這樣,皇后?娘娘醒來看?見也是會難過的啊?!?/br> 戚延這才抬眼望著鏡中人。 他的胡茬已經(jīng)冒出很多來,他記得有兩?回他都故意用這淺淺的胡茬去?親溫夏。她想推開他卻推不動,他刻意扎在她嬌薄的肌膚上,惹得她嬌靨通紅,說她害怕癢。 戚延僵硬地,又著急地命令:“為朕洗漱?!?/br> 他用最?快的時間沐浴完,整理好儀容,正?要回到寢宮時,瞧見殿中跪著的蒼老身影。 云桂朝他請安道:“皇上,奴才入宮來看?您,看?皇后?了?!?/br> 戚延嗓音嘶?。骸捌缴戆伞!?/br> 他快步走?到龍床前,腳步未發(fā)出一聲動靜。 云桂跪在屏風(fēng)處,抬眼凝望龍床上被藥紗包裹得已再?無往昔風(fēng)華的皇后?,目中滾下淚來。 “皇上,展兒已經(jīng)救過來了,多謝您與娘娘的救命之恩!” 戚延未再?理會,一雙眼睨來,似無聲在說“救過來就好,你可以退下了”。 云桂卻仍跪在一團(tuán)燭光中。 他安靜地望著憔悴的龍顏,榻上死?氣沉沉的人影。 他才五十二歲,卻似乎在這幾日里兩?鬢都已經(jīng)白透了,也在這無聲的沉默中像做下一場慎重的抉擇。 他說:“皇上,您還會再?愛這樣的皇后?娘娘么?” 戚延深眸凝來,目中森冷憤怒,就像拒絕世間任何人說他的皇后?傷了殘了,拒絕任何人質(zhì)疑他對她的感情。 云桂是伺候了先皇一輩子的宮人,他不會讀不懂戚延這樣的眼神,他卻并沒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