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敗給了小皇后 第9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懷攏春腰、修仙界公敵竟是我夫君、我開的海鮮餐館爆火了[美食]、瘋狗與公主、東宮互演手冊、藥宗大師姐在星際、風(fēng)雪待歸人、【原神】火與冰(3p且gl)、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跟弟弟睡了之后(骨科,高H)
燕國。 溫夏剛與許映如通完信。 許映如在信中提到京都依舊一切如常,府中也安穩(wěn),要她無需牽掛。 窗外樹木蕭瑟,枝椏在寒風(fēng)里沙沙搖晃。燕國的初冬來得?早,華璽宮也升起炭火來。 寄出?了信,溫夏卻不怎么開心,倚在美人榻上,一下一下?lián)嶂﹫F(tuán)毛絨絨的腦袋。 香砂問:“主子?在想什么?” “你可想家,想盛國?” “主子?是想家了?!?/br> 香砂有幾分悵然:“奴婢自然是想的,想御膳房的春卷,每次您吃不完了奴婢與白蔻jiejie都吃得?干干凈凈,咱們大?盛的菜到底是合自己的肚子?。”香砂小心瞧了一眼珠簾外的宮人們,嘆道:“青州的胭脂也好用,奴婢就沒?見過那么細(xì)膩的胭脂,撲在鼻子?上鼻頭一點(diǎn)?也不出?油了。還?有大?盛的冬天可不會來得?這么早,眼下還?能見著滿樹的銀杏葉呢。” 溫夏輕輕彎起唇,白皙如玉的纖細(xì)五指溫柔撫過雪團(tuán)軟乎乎的腦袋。 她是在感嘆燕國雖好,可到底還?是會想自己的家。 許映如連續(xù)三封家書里都提到榆林離宮沒?有異常,溫家也未受牽連,溫夏是想早些回國的。 可她還?是會彷徨。 不知道易容的蕓娥每次都是如何與戚延相處的。那日蕓娥說她會縮骨功,身?形也能易。溫夏驚詫他?們這些江湖高人,可戚延也是混過江湖的,不知他?幾時會看出?來,還?是永遠(yuǎn)看不出?來? 她在臨走時留下了一封信,若是蕓娥敗露了,她那封信可以保下蕓娥的命。 戚延對她這副皮囊的喜愛,她每夜夢回都會痛苦害怕,也會抵觸。倒是明白至少他?會念在從前?她把他?服侍得?那么好的份上,免除她的宮人死罪。 可若真到敗露那日呢? 她何時才能回到北地與一家人團(tuán)聚? 珠簾清脆作響,錦雁笑著入內(nèi):“主子?,皇上請您去紫宸宮瞧個寶貝?!?/br> “什么寶貝?” “您去了便知道了?!?/br> 溫夏彎了彎唇,自美人榻上起身?,撫弄鬢發(fā)間斜去的珠釵,待宮女為她穿好繡鞋,系上狐裘走出?殿門。 紫宸宮正殿中,精致的匣盒一排排擺放,里頭浮翠流光,全是上好的翡翠。 望見情有獨(dú)鐘的東西,溫夏杏眼輕盈明媚,唇角綻著驚喜的笑意。 她歡喜地回頭望著霍止舟,迎上他?一雙噙笑眼眸才緩緩覺思下來。 “四哥,你在何處得?到的這些翡翠?” 霍止舟說是派人自瓦底運(yùn)回的。 溫夏很是羞愧。 她借住這么好的地方就算了,怎么還?能讓一向節(jié)儉的四哥哥再勞民傷財(cái)。 從前?戚延為她這般千里迢迢買山鑿山,她就怕背負(fù)百姓罵名。 如今四哥哥再如此做,她更覺不妥。 “四哥哥不必為我?如此……” “也不是只?為你,母后受苦半生,我?也是盡孝道?!?/br> 溫夏這才減輕些慚愧,可卻未敢全部收下,只?收了幾樣喜歡的。 霍止舟神采明朗,瞧著已經(jīng)沒?有之前?舊疾發(fā)作時的病容。 溫夏問:“這幾日降溫了,四哥哥還?會犯舊疾么?” “已無事?,我?不是每次天涼都發(fā)作?!?/br> 溫夏點(diǎn)?點(diǎn)?頭。 霍止舟道:“許久未與你下過棋了,夏夏可愿手談一局?” 溫夏淺笑說好。 霍止舟的棋藝曾得?過溫立璋夸贊,他?行子?有勇有謀,棋盤中是君子?行為,溫夏認(rèn)真劫他?的子?,他?知曉她實(shí)力,倒也未曾相讓。 兩人正為破局凝思時,擎丘匆忙的腳步聲傳進(jìn)殿中,嗓音倒很少這般失去穩(wěn)重。 “皇上——” 霍止舟放下手中黑子?,淡淡抬眼。 擎丘凝了眼溫夏,欲言又止。 溫夏便起身?道:“國事?為重,四哥哥先忙吧?!?/br> 窗外烈風(fēng)肆掠,霍止舟道:“等等。”他?讓她先留下,示意擎丘:“鄭家的事??” 擎丘搖頭。 霍止舟:“國事?就直說?!?/br> “是盛國……” “盛皇派使臣攜帶文書,又加幾箱黃金、寶石、犀角、白羆熊貓等貴重之物,長長的車馬候著,在宮門外等候您召見?!?/br> 霍止舟抬起一雙深邃眼眸,劃過一抹意外與狠戾之色。 溫夏聞言卻已臉色一白,緊捂起伏的胸脯,意外與恐懼都在她心間跳動?,連同粉潤唇瓣也霎時沒?了血色。 她眼睫顫抖,杏眼盈起霧氣來。哪怕不知是何事?,哪怕不是戚延親自站在她面前?,她也會在聽見他?的名字時升起渾身?的恐懼與抵觸。 “別怕?!?/br> 霍止舟guntang手臂將?她帶到胸膛。 溫夏緊緊揪著他?手臂衣袍,纖長的指甲幾乎將?他?金絲龍紋都揪出?絲線來,她忍不住紅了眼眶,臉頰深深縮向他?肩頸。 第61章 霍止舟堅(jiān)定的嗓音安慰著溫夏:“別怕, 他既是帶著貴重物品來,必是不知你在?此, 應(yīng)是只知易容暴露,在?各處尋你?!?/br> 溫夏恐懼著戚延。 在?榆林離宮與他挑清界限時,她本已經(jīng)覺得她不怕他了。 可溫家是她的死?xue,她更擔(dān)憂的是她背后的溫家該怎么辦。 霍止舟前去宣見使臣。 溫夏等?在?紫宸宮,半個時辰漫長難熬。 直到霍止舟回到殿中,面色冷靜,眼底噙著安慰之?意?。 溫夏忙問原因。 霍止舟道:“他發(fā)現(xiàn)蕓娥的易容, 在?四?處尋你,燕國也沒有放過?!?/br> 溫夏臉色一白,睫根顫著, 黯然低喃:“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br> 她問著細(xì)節(jié),霍止舟讓她不必?fù)?dān)心。 溫夏急切問:“娘親為何不告訴我, 此事發(fā)生多久了,他可有遷怒溫家?” 霍止舟安慰道溫家沒有受到牽連。 溫夏問:“那蕓娥與白蔻, 與我的宮人?都如何了?皇上得知必會遷怒于他們,我臨走時給蕓娥留下了書信,告訴她若被發(fā)現(xiàn)可以拿用書信保下一命?!彼龁柣糁怪鬯麄兛捎行悦?虞。 霍止舟沉默片刻:“夏夏,我必須告訴你,蕓娥不死?,你不會脫身?!?/br> 溫夏錯目愣住。 霍止舟告訴她榆林離宮之?后發(fā)生的一切, 告訴她戚延沒有處死?白蔻等?人?。 可讓蕓娥替死?, 溫夏自責(zé)難過, 她被逼無路時都不曾想過要?人?替死?, 若非蕓娥答應(yīng)她好好活著,她斷不會走得這么干脆。 溫夏責(zé)怪自己, 責(zé)怪戚延,也責(zé)怪霍止舟。 他是她信賴的四?哥哥,不應(yīng)該騙她。 霍止舟抬手要?擦她的眼淚,溫夏偏過頭避開。 他的手僵在?身前,沉聲道:“蕓娥是我的死?士,她所盡之?職,我皆已以他們需要?的方式回報(bào)了他們。你不必因?yàn)樗斕嫦闵胺塘四惆藗€月就心生不忍。” 溫夏是不愿因?yàn)樗B累無辜之?人?的性命,也不希望四?哥哥一開始的計(jì)劃便存在?著隱瞞。 她望著眼前豐姿玉立的青年,他眼眸深邃,龍顏沉穩(wěn),一身帝王的貴氣。 果真?還是如溫斯立所言,為帝者?果然還是與從前不同了。 霍止舟喉結(jié)滾動:“夏夏,我不希望你這般看著我。身居高位,我有無數(shù)這樣的死?士,燕國的安定,民生的安穩(wěn),皆有他們一份力,這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 “你若覺得我瞞你不對,哥哥在?此給你道歉,救你出火坑是當(dāng)務(wù)之?急,我那時別無他法?!?/br> 是啊,他的立場是沒有錯。 溫夏怪的是她自己。 無聲的黯然,她問:“皇……戚延還說?了什么?” “就是這些。” “我想看看他的文書。” 霍止舟緊望她,有片刻躊躇,但還是將她帶到炳坤殿。 溫夏坐在?龍椅上望著手中的文書。 第一次見?到戚延不再寫行草,而是以這般拘于方寸的字體,好像顯得他多謹(jǐn)慎小心似的。 [燕皇親啟: 因羈家務(wù),特來叨擾,未及啟稟,報(bào)以為歉。 吾妻失聯(lián)在?外,特奉畫像,懇愿燕皇賜助相尋。為表謝意?,奉黃金寶石、珍稀熊貓等?物。倘尋皇后平安歸國,吾國還復(fù)乾、嘉二州。 不揣冒昧,匆此布臆,幸勿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