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敗給了小皇后 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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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望她,似有低沉黯淡之色:“待明?日捷豹傳回,我送你去燕國。” 溫斯來的請安聲在外傳來,不待戚延回答,他已沖進(jìn)房中,直奔溫夏。 溫夏起身,昂起臉望著溫斯來,青年下頷處有長長的挫傷,鎧甲只?卸下一半,似剛包扎完胸前傷口便匆匆趕來了。 “夏夏!那狗軍可有弄傷你?”想起白日那一幕,溫斯來流下眼淚,像小時候溫夏每一次摔跤那般,上?下打量她的傷。 眼底涌出一股熱流,溫夏望著溫斯來,淚如雨下。 被劫持的彷徨,刀劍冷弓,滿地血流……今日種種,全都讓劫后余生的她害怕、慶幸,還有心?底道不出的那些情緒。見到最親的人,這諸般情緒都只?化作一聲哥哥。 溫斯來緊緊抱住溫夏,八尺男兒滾落著眼淚,生與?死在今日都只?是?瞬息之間。 “別哭了,哥哥勢必要把達(dá)胥腦袋砍下來為你報仇!他已是?我此生最大的仇人!” 戚延躺在榻上?,望著他們兄妹相擁,深目中唯有動容。 溫斯來:“我軍勢必要拿下烏盧,這一仗不知打到何時,夏夏別怕,明?日哥哥就親自護(hù)送你回老四身邊。有他在,我不信烏盧的手能伸這么遠(yuǎn)!” 戚延握了握受傷的手臂,藏起眸底的黯然?,聽溫斯來回頭請示他:“皇上?可否準(zhǔn)許臣親自護(hù)送臣妹一趟?” 戚延嘶啞地說?可以。 溫斯來安慰流淚的溫夏:“別怕了夏夏,已經(jīng)安全了,去了老四身邊……” “三哥哥,回不去了?!?/br> 溫斯來怔住。 戚延也不知所以地緊望溫夏。 溫夏擦掉眼淚走出房門。 溫斯來趕緊追上?她。 檐下寂靜,寒風(fēng)無聲掠過庭院山水。這四四方?方?的天外,暗夜廣袤無垠,藏起那戰(zhàn)場硝煙,兒女情長,國仇家恨。 溫夏緊望遙遠(yuǎn)的一方?天地,那應(yīng)該是?北地,也可能是?燕國,更或者是?溫立璋的墓地。 眼淚滾落,她望著跟來的溫斯來,緊緊抱住如兄如父的他,無聲的淚早已化作再也抑制不住的哭泣。 藏了這么久的仇與?恨,她終于在這一刻道來:“我不會回燕國,我永生不愿再見到他。再也回不去了,三哥哥,他再也不是?溫斯和了?!?/br> “父親的死是?他所害,他再也不是?溫家人了……” 溫斯來錯愕地愣在原地,滿眼的不可置信。 而溫夏透過他寬肩,望見被胡順攙扶著走來的戚延。 他穿著最單薄的寢衣,手臂、肩頭纏滿紗布。他目光震撼、暴怒,翻涌著森寒的殺氣,又翕動著薄唇,卻?終只?是?深望向她。 第88章 溫斯來問著這一切的真相, 不敢相信溫夏所言。 他是與霍止舟最親近的人,溫斯立曾笑言老三老四就跟綁一塊兒似的, 說不定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他聽到溫夏說出這些真相,崩潰、痛苦,又憤怒,不顧渾身的傷要沖去燕國?找霍止舟算賬,剛沖下臺階便見眼前值夜把守的士兵,被拉回理智。 如今是在打?仗,他怎能為私事遠(yuǎn)行。 他痛苦地狠狠拍身邊的梁柱。 溫夏淚眼朦朧望著溫斯來, 見他停下才收起勸阻的話。她視線落在戚延身上,他那?樣憐憫,也很是震怒。那?眸底的殺意好似在說他也想為她報仇。 溫夏擔(dān)憂他傷勢, 逼回眼淚,如今的關(guān)頭她不愿再讓私事影響戚延。 她走?上前, 想讓戚延回房躺著。 胡順忽然慌張大呼:“皇上!快傳太醫(yī)——” 戚延狠狠栽倒下去,鼻中也流出血來。 溫夏焦急地扶他, 望著他猩紅的眼眸與流血的模樣,急得手足無措。他緊緊握著她手,喘息急促,受達(dá)胥的那?掌內(nèi)傷讓他此刻一時說不出話來。 溫夏力氣太小,急呼溫斯來。溫斯來背起戚延回到房中。 太醫(yī)道戚延是急火攻心,切不可再讓他情緒波動, 若血液在體內(nèi)淤堵便難醫(yī)了?。 溫夏坐在床前很是自責(zé), 接過婢女遞來的長巾, 仔細(xì)擦拭戚延臉上的血跡。 “對不起, 我于心有愧……” “夏夏……”戚延剛開口便一陣猛咳,吐出些殘留的血來。 溫夏讓他不要再說話, 守在他身邊。 屋中眾人都已退下,溫夏的手被戚延緊握,他一直緊望她,似有千言萬語,都在此刻艱難的喘息中變作凝視。 溫夏:“你睡一會兒,我不會走??!?/br> 戚延平復(fù)了?許久才能勉強(qiáng)開口:“我必為你報殺父之仇?!?/br> 溫夏心中很是愧疚,如果霍止舟仍是她的四哥哥,不是她的仇人,她頂多?就是可以跨越的情傷??伤村e了?人,那?一場七彩斑斕的雪地中動過心,她會對不起父親,對不起溫家,也覺得不配再去擁有他人的憐憫。 “從前我沒有相信你的話,我對不起我爹爹,對不起溫家?!睖叵耐菅?,想起戰(zhàn)場里他拼盡全力保護(hù)她,她的嗓音無比低柔:“你好好養(yǎng)傷,我不想再來回折騰了?,暫時不回北地,我會陪你到你傷愈。多?謝你兩次救我,我……” 戚延緊握著她的手。 溫夏不知?如何再言,沒有再開口,等到時辰,按太醫(yī)交代的為戚延換藥。 褪他寢衣解開紗布時,她還?是被觸目驚心的傷口震撼,手都在發(fā)抖。 太醫(yī)入內(nèi)來幫忙,一面換藥一面指點溫夏應(yīng)該做什么。 清洗傷口的藥水從戚延肩頭流下,青色的藥汁摻著血水滑過壁壘分明?的胸腹。溫夏一遍遍擦拭,手按在他腹肌處接著那?些滾落的藥水,仰起臉擔(dān)憂地凝望戚延。 明?明?很痛,他卻只是皺著眉一聲?不吭,眼里還?在安慰她別擔(dān)心。 太醫(yī)換完藥,溫夏為戚延穿好寢衣,才見他鬢間全是汗,她都親自替他擦拭,動作輕柔小心。 太醫(yī)臨走?時囑咐:“今夜皇上要好生入睡,萬不可感染風(fēng)寒,不可發(fā)熱?!?/br> 溫夏凝望戚延:“你睡吧,今夜我守在你屋中?!?/br> “待這一仗打?完,我會替你討回殺父之仇?!逼菅右延行┨撊鯕舛?,但話中的戾氣未減。 “戚延,我本?不欠你,可如今你兩次救我,就當(dāng)你我兩清了?。今日你在戰(zhàn)場舍命救我……”溫夏竟不知?如何說出心底那?復(fù)雜的情愫。 她是該恨戚延的,可他今日救她時,忽然便好像五歲那?年她被關(guān)在青樓那?間屋子里時,彷徨無助,只看到他來了?。她義無反顧撲進(jìn)十二歲的少年懷中,被他牢牢接住。 她從前只能在夢里去記得這些回憶,可今日一切都無比清晰。讓她看清她眼前的人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太子哥哥。 而她明?明?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再與他有任何糾纏。 溫夏從他身上移開目光,低頭為他拉過衾被:“你先?睡一覺吧,你今日整日都在戰(zhàn)場未歇?!?/br> “那?你呢?” “我守在床邊。” 戚延扣住她五指:“你回去吧,冬夜里太冷了??!?/br> 溫夏搖頭。 戚延到唇邊的話止住了?。 他想讓溫夏陪他睡,他有多?少個日夜都沒有抱過她了???伤?道她在難過,他不想趁人之危。 明?明?霍止舟這樣對她,他是該慶幸少了?這強(qiáng)大的情敵,可他竟會憤恨,會擔(dān)心溫夏在難過。她得知?霍止舟是她的殺父仇人時該有多?難熬,剛?cè)氡钡乇惚唤俪值綉?zhàn)場,她卻不聲?不吭陪他站起來,把一切都咽在肚子里。 溫夏抬來了?扶手椅。 戚延終于不欲再忍耐下去:“夏夏,過來。” 溫夏起身走?來,擔(dān)憂地凝眉。 “我有些困,想干干脆脆睡一覺,但我不要你守在床下,你上榻來吧?!?/br> 溫夏微微遲疑。 “若你不同意,那?就讓胡順進(jìn)來守夜。” 溫夏沉默片刻,脫了?繡鞋,凝望戚延因為疼痛緊皺的雙眸,小心坐到榻上:“你能挪動嗎?我睡外邊好照顧你。” 戚延往床中挪了?些。 溫夏不再扭捏作態(tài),只希望他能盡快養(yǎng)傷,睡到了?他枕側(cè)。 戚延躺過的地方?帶著他guntang的體溫,溫夏擔(dān)心他睡那?頭涼,伸手去觸碰,卻被他衾被下的手握住。 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腹部,就這樣闔眼睡去。 溫夏一動不動,側(cè)身望著戚延的側(cè)顏,他五官挺立,鼻梁尤其挺拔英俊。戚延是真的累了?,很快便傳出均勻的呼吸聲?,比往昔都沉幾分,聽著便是深深的疲累。 溫夏不敢合眼,時不時伸手去探他體溫,又起來為他換藥。 大夫道他的箭傷很深,需每隔一個時辰消炎止痛。 戚延卻在這時醒來,他的眼里沒有戾氣,安安靜靜的,似對著最信任之人的放松。 溫夏已解開他肩頭上的紗布:“是不是太痛,把你弄醒了??” “不是?!逼菅由ひ粲行┑蛦。骸斑€?是讓婢女來換吧,你這樣睡不好?!?/br> 溫夏手上未停,俯下身,發(fā)燒掃落在他袒露的胸腹,她屏住呼吸,把藥汁浸在他傷口上,動作小心翼翼。重新包扎好,她拿走?他肩下弄臟的軟巾,為他穿戴上寢衣。 系著衣帶的手卻被戚延大掌覆住。 溫夏抬起頭時一怔。 有淚從戚延眼角滑落。 “今日我竟然在想,我只顧著讓你走?,未告訴你遺言。如今你完好無損,我也還?有命,是不是老天再給了?我機(jī)會?” “夏夏,天地造物真奇特?,我為你建造了?一座翡翠宮殿,那?玉石開出來竟似一團(tuán)纖長的人影。有藍(lán)紫綠烏紅多?種顏色,全凝聚在一處,化?作女子穿著長裙的身影。我將?她制成一面畫,本?覺得這么好的東西應(yīng)該留在陵寢里去,可又怕你歸來覺得晦氣,我就讓工匠將?它嵌在墻壁中。” “我還?真沒想過失去你,在燕國?說放你走?時,我都不知?道等我回宮了?該怎么去抹除那?些全都是你的記憶?!?/br> 他的宮里掛著他們的畫像,他修建的翡翠宮殿全顧著溫夏的喜好。他不敢回皇宮去,根本?沒想好怎么做一個孤家寡人,戰(zhàn)場的殺戮是他最好的歸宿。 “別再提從前了??!遍L睫投在燭光的陰影下,看不見溫夏清澈的眼眸,只聽她低柔的嗓音:“至少在你未愈時,我不會離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