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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 第32節(jié)

    聞銘回身:“沒事?!?/br>
    看他走了,男人才遠遠地“呸”了一口:“不過是靠著有錢人捧起來的玩物,還真把自己當成個東西了?!?/br>
    看上去是一出強搶民男不成遭反噬的老套戲碼,沈舟然興致缺缺收回目光,心想不愧是早年未凈網(wǎng)的嗯劈小說產(chǎn)物,隨便吃個飯都能遇上這種事。

    不過,剛剛那個側(cè)影好像有點眼熟。

    沈舟然開始思索到底哪里眼熟時,沈駱洲夾過來一筷子剃好刺的石斑魚,打斷了他的思路。

    算了,應該不太重要,不然他不會想不起來。

    沈舟然把魚rou含入口中,細細咀嚼起來。

    這邊,一上車王洋津就忍不住抱怨起來。

    “我說祖宗,你也看看場合,餐廳是你能鬧事的地方嗎?你知道洗一次通告公司要花費多少公關(guān)費嗎?你現(xiàn)在不是之前,之前好歹還有那個小少爺幫你頂著,現(xiàn)在你倆鬧掰了,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你笑話……”

    他的話被聞銘的眼神打斷。

    聞銘目光冰冷犀利,咬著后槽牙磨了磨:“我賺的錢不夠你的公關(guān)費?再跟我提他,你就可以帶別人去了?!?/br>
    聞銘現(xiàn)在紅透半邊天,想當他經(jīng)紀人的人海了去了。王洋津訕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想勸你冷靜點,別生氣,氣出個好歹來可怎么辦?!?/br>
    聞銘懶得搭理他,鴨舌帽一摘,扣在臉上不再說話。

    王洋津不敢打擾他休息,欲言又止幾次,還是閉了嘴。

    他說的其實是實話,即便聞銘看不上沈家那個小少爺,但也不可否認對方給他們帶來了多少好處。光媒體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就不敢胡亂報道聞銘的負面新聞。

    結(jié)果兩人一鬧翻,想踩著聞銘上位的人紛紛冒頭。這頂流的位置看似鮮花著錦,卻稍有不少就會墜入深淵。

    聞銘坐在車后座,閉眼休息。

    腦中卻回想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幾個月沒見,也不知道去哪里勾三搭四了,跟他吃飯的人竟不是梁思硯他們,而是一個陌生男人。

    新傍上的目標?

    可真夠離不開男人。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個鄙夷涼薄的弧度,似笑非笑。

    自己當時怎么會看上這種人,甚至還……

    真是一想到就惡心反胃。

    結(jié)果這件事還是被人爆了出來,聞銘工作室裝死不回應,粉絲一口咬定是假的,聞銘身上自帶巨大流量,廣場上掐了起來,很快上了熱搜。

    沈舟然早上起來時,這條熱搜已經(jīng)消失了。

    沈mama喊他:“小乖,快過來?!?/br>
    沈舟然應了聲,去找沈mama。

    沈mama在衣帽間換衣服,拿起兩件顏色一樣的禮服問他:“快看,mama穿哪件好看?”

    沈舟然仔細對比:“左邊的,有收腰。mama穿上更顯身材?!?/br>
    沈mama很滿意,沈舟然在著裝這方面比沈爸爸和大兒子強太多,總能解決她的選擇困難癥。

    “好,那就這件?!?/br>
    “mama是要參加宴會,還是學術(shù)會議?”

    沈mama是a大文學院的教授,平日里這種學術(shù)會議和文化沙龍都會邀請她參加。

    “當然是要參加宴會,正好把你也帶上,”沈mama拉著他去選衣服,“整天待在家里會悶壞的,要多跟人聊天社交。”

    她正好拉住了沈舟然的左手,沈舟然猛地一縮。

    沈mama疑惑回頭。

    “不小心撞到麻筋了。”沈舟然裝作揉胳膊的樣子,回避沈mama的視線。

    “撞哪了?我看看青了沒?!鄙蛑廴唤o她看,見沒事沈mama才放心。

    沈舟然的皮膚真的很容易留印子,輕微磕碰有時都能有淤青,得時時注意。

    “沒事就好,快來挑衣服?!鄙騧ama隱下心頭的異樣,笑著招呼他。

    “是拍賣會嗎?”沈舟然問。

    “當然不是,是有人得了個珍貴的青銅器藏品,讓我們?nèi)テ疯b?!甭殬I(yè)原因,沈mama對這方面很感興趣。

    沈mama拉上了小兒子,大兒子當然也逃不掉這次的宴會。

    “就當放松一下,去交交朋友。”她的原話是這樣的。

    她給兄弟倆選的衣服款式相似,顏色一黑一白。沈舟然是白色西裝,身子清雋挺拔,有股貴公子淡漠出塵的矜貴。

    沈駱洲則是沉穩(wěn)的黑色,西裝革履,肩部線條利落得體,展示著他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

    袖扣和領(lǐng)帶夾這種小細節(jié)沈mama也精心挑選了很久,兩人設(shè)計相似但各有風格。沈舟然手腕上的串珠拿下來了,換成了銀色寬帶手表。

    沈mama對兄弟倆的著裝很滿意,挎著沈爸爸的胳膊給門口迎賓的侍者遞去邀請函,四個人踏入觥籌交錯的宴會大廳。

    甫一踏進這里,沈舟然便感覺有數(shù)道視線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順著目光回看,發(fā)現(xiàn)不少人稱得上面熟,想來過去的兩年沒少跟戀愛腦打交道。

    看他還敢對視,幾人的目光說不出的不懷好意,有人往一個方向看去。

    沈舟然自然也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了更多熟人。

    梁思硯也在這里,但他背對門口,沒注意到沈舟然,此時正站在季淮面前說著什么,旁邊還有個青年,正端著酒杯無聊地晃著。

    季淮首先發(fā)現(xiàn)了沈舟然,打斷梁思硯的話,沖他微笑示意:“然然,好久不見。”

    梁思硯跟另一個青年回身看來。

    沈舟然不期然跟對方撞上視線,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愕然。

    “你就是沈舟然?”青年走過來,挑起眉好奇打量他,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容貌俊俏,舉手投足間卻帶著傲氣,看上去并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正是沈舟然上次在廣場喂鴿子時遇到的男生。

    “你好,我是秦霜魚?!薄∏厮~伸出手。

    沈舟然并沒有第一時間握上去。

    腦中飛快閃過從剛才進宴會大廳后看到的一幕幕。

    宴會,最中央的鋼琴,看好戲的人群,梁思硯,季淮。

    還有本應該早就回國的秦霜魚。

    除了時間地點,一切都完美契合書中的劇情。

    兜了那么大一個圈子,又重新繞回了原點。

    也是,他都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那原劇情必然有所改動。

    一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頭頂是沈駱洲溫沉的詢問:“怎么了?不舒服了?”

    沈舟然閉了閉眼,將所有情緒盡數(shù)斂下,平靜伸出手,交握,又快速分開。

    “你好,沈舟然?!?/br>
    禮貌且疏離的對話。

    無用功而已,他早就習慣了。

    沈舟然不合時宜想到了網(wǎng)友說的那句“人生就是白干加白干”。

    果然,很有道理。

    他的目光掃過秦霜魚的鎖骨,想看看那塊書中描寫跟自己一樣的胎記是怎么回事。但可惜,秦霜魚穿的正裝。

    感受到他并不熱絡的態(tài)度,秦霜魚稍稍挑眉,略感驚訝。但他對沈舟然非常有好感,這其中大概有初印象的加持:“當初在廣場看到你就覺得很有緣分,沒想到還能再見?!?/br>
    沈舟然頷首:“確實很巧?!?/br>
    誰能想到自己出來買個面包都能遇上主角。

    季淮從一開始目光就落在他身上,直到此時才移開:“是上次你說遇到的那位?”

    秦霜魚點頭:“對。”

    季淮不再說什么,飲下一口酒。

    沉默且暗流涌動的氛圍被梁思硯攪散。

    他大步走到沈舟然身前,眼睛死死盯著他,暗恨到咬牙:“沈舟然,你怎么把我拉黑了?”

    “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嗎?”

    自己這些天一直在想帶走沈舟然的到底是什么人,誰能讓他心甘情愿出院走人。想來想去想到個季淮,剛剛在跟對方對峙,恨不得一拳揍在季淮笑得可惡的臉上。

    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讓他找了整整一周的人,沒事人一樣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還全程無視了他。

    “看來,你還是沒學到規(guī)矩?!?/br>
    沈駱洲開口,聲音從胸腔里輕震而出,慢條斯理把每個字咬得極清晰緩慢,拖長的尾調(diào)卻帶著鋒銳寒意。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他說:“把手拿開?!?/br>
    沈駱洲的目光落在梁思硯攥著沈舟然的手上,勾起唇角別有深意,眼神寒浸浸的,氣勢逼人。

    梁思硯下意識松了手。

    他這才收回迫人的視線,修長手指在沈舟然肩膀上拍了拍,像撣去灰塵。

    梁思硯看懂了他的動作:“喂,沒必要這樣吧!”

    沈駱洲沒說話。

    作為一個還沒上完學的富二代,還沒有對他大呼小叫的資格。

    沈舟然的心思全程都不在這里,拉了下沈駱洲:“走吧?!?/br>
    “等會,沈舟然,你先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绷核汲幉蛔屗麄冏摺?/br>
    沈舟然平靜看著他,開口:“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