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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 第44節(jié)

    秦霜魚想說確實還不錯,男人帶耳飾,尤其是他手里的長款耳飾,總給人一種娘里娘氣的感覺,但如果在沈舟然耳上,銀白色飾品反而會給他增添清冷逸態(tài)。

    只是這話沒說出來,梁思硯拽住了他:“等等小魚,你別碰他!”

    他對不解的秦霜魚解釋:“他金屬過敏?!?/br>
    秦霜魚:“?真的嗎?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會有人有這么奇怪的過敏原?

    當然是孫叔當初給梁思硯列了個沈舟然的過敏物合集,沒想到竟然還真記住了。

    沈舟然淡淡看了他一眼,對秦霜魚說:“純的沒事?!?/br>
    店員沒聽過這么少見的過敏體質(zhì),趕忙說:“我們的飾品都是純金純銀打造,不會摻其他金屬。”

    “聽到了嗎?純的,沒事,”秦霜魚調(diào)笑看著梁思硯,抬了抬自己的手,“松開行不行,我又不是直接往人家臉上貼,你至于這么緊張嗎?”

    梁思硯松了手,第一時間去看沈舟然的耳垂,發(fā)現(xiàn)果然沒有明顯的過敏跡象,這才對秦霜魚訕笑。

    “主要是他體質(zhì)太差?!辈荒芄肿约壕o張。

    作為在那一個多月中見證過沈舟然換藥、過敏、胃痛等等毛病,有時候被折騰得渾身冒冷汗還不能打止痛針的人,梁思硯已經(jīng)把“沈舟然身體不好”這幾個字刻入dna了。

    秦霜魚:“……”

    他有點不想說話,甚至麻木了。

    同時他也意識到,能讓梁思硯在幾個月時間內(nèi)態(tài)度大變,沈舟然絕對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三人繼續(xù)逛,沈舟然當起甩手掌柜,想要什么直接扔到購物車里,反正有人推。

    沈家司機耽擱了二十分鐘后趕了過來,看到是梁思硯在拎東西,眼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他沒看錯吧?

    沒看錯的話,那即是梁思硯搭錯弦了!

    現(xiàn)在正是中午,外面的太陽太毒,火辣辣炙烤著大地,沈舟然在商場里吹風(fēng),不太想出去,想著附近的餐廳哪家好吃。

    秦霜魚在看手機,本來在選附近的餐廳,一條消息發(fā)了過來。

    【季淮:小魚,你跟然然和梁思硯在一起?】

    秦霜魚抬頭看了看,回他:【這附近也沒監(jiān)控啊,你是千里眼嗎?】

    【季淮:怎么可能,只是我公司的人在附近辦活動,他們有人說看到你了】

    【秦霜魚:怪不得,我說隔壁商場怎么那么熱鬧】

    【季淮:中午一起吃飯嗎?我請客,叫上然然,我正好有事跟他說,是關(guān)于他想知道的事情】

    說話像打啞謎,秦霜魚看向旁邊嫌熱扯著口罩露出點小縫呼吸的沈舟然,低頭問他:“去吃飯嗎?有人請客?!?/br>
    沈舟然:“誰?”

    “季淮,”秦霜魚說,“他說要跟你說點事,還是你想知道的事情。反正我沒聽懂,但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我早就想去這里的粵菜館了?!?/br>
    主打一個來都來了。

    沈舟然眼眸很輕微地彎了下。他發(fā)現(xiàn)秦霜魚并不像書中寫得那樣傲氣,還有點率直。

    他不知道的是,這是秦霜魚對他的一種欣賞與認同。

    如果宴會那天他表現(xiàn)平平,現(xiàn)在秦霜魚可能就是另一種態(tài)度了。

    “季淮?”梁思硯重復(fù)一遍,語氣不好,顯然并不待見對方,“非去不可?”

    沈舟然其實能猜到季淮想說什么事,他們之間無外乎因為許秋瑤引出來的旁生枝節(jié),點頭同意:“好。”

    梁思硯張張嘴,到嘴的反駁咽了回去:“那我也去?!?/br>
    季淮沒說不讓梁思硯跟著,秦霜魚當然一起帶著他去約好的餐廳。

    推開門季淮正在里面,好像早就到了。

    “請進?!彼χ埓蠹疫M來,在看到梁思硯后表情一頓,很快恢復(fù)正常,“梁少也在,真是稀客?!?/br>
    梁思硯絲毫不給他面子,嗤笑:“少跟我裝腔作勢?!?/br>
    季淮不生氣,笑著說:“這就是梁少對雪中送炭的恩人的態(tài)度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梁思硯碰了個軟釘子,表情不虞:“是雪中送炭還是趁火打劫,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

    季淮等于從他這里薅走了半棟別墅的錢。

    他好像天生跟季淮不對付,秦霜魚早就習(xí)慣了,但還是好奇問了嘴:“怎么回事?”

    “沒事!”梁思硯搶答。

    季淮似笑非笑,卻也不再說話了。

    秦霜魚聳肩:“好吧,看來又是一個不能讓我知道的秘密?!?/br>
    他們在聊天,沈舟然把口罩摘了下來,只是沒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就忍不住嗆咳起來,捂著唇低咳不止,臉上被陽光曬出來的那點紅暈盡數(shù)散盡,反倒是蒼白唇瓣透出股殷紅之色。

    “怎么了?”

    “怎么回事,要不要緊?”

    三人聽他止不住的咳嗽聲,齊齊看過來。

    沈舟然重新拿口罩捂住口鼻,低低喘勻呼吸后,把擺在自己面前的檀香爐轉(zhuǎn)走,這才感覺好受點。

    他剛才沒注意這個小香爐,甫一摘下口罩就做了深呼吸,再淡的檀香味都成了刺鼻的熏香,讓他泛上一陣難受。

    秦霜魚的手落在他肩膀上方一點的位置,猶豫再三還是拍了拍,低聲問:“你沒事吧?還好嗎?”

    緩過那一陣來就好了,沈舟然重新把手放下,抿了下唇,聲音透出微微的?。骸皼]事。”

    梁思硯嘖了聲:“季淮,你找的什么包間。”

    季淮的目光落在沈舟然病懨懨的面容上,臉上笑容稍斂:“是我思慮不周。”

    喊進來服務(wù)員,讓她把香爐撤下。

    他早就點好了菜,很快開始上菜,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擺了滿滿一桌。

    “既然你說了請客,那我就不客氣了?!鼻厮~說。

    季淮笑:“你當然不用跟我客氣?!庇制^看向沈舟然,“然然,菜還符合你的胃口嗎?”

    聽他對沈舟然的稱呼,梁思硯筷子一抖,險些夾不穩(wěn)菜:“季淮,你能不能正常點?”媽的惡心死了。

    當著他面一套,面對沈舟然又是一套,真不是個東西。

    等會,梁思硯想起個很重要的事情。

    沈舟然不會還不知道這狗東西的真面目吧?

    梁思硯越想越有可能,緊盯著沈舟然的反應(yīng)。

    沈舟然一看桌上的菜就知道很符合自己的口味。季淮跟他從小長大,能知道他的飲食習(xí)慣并不難。

    這么符合,看來今天這頓飯局是專門為自己準備的。

    沈舟然點頭。

    季淮像是放心下來:“喜歡就好。”又不忘了一旁的秦霜魚,笑道:“我給你點了愛吃的豉汁排骨,嘗嘗味道怎么樣?!?/br>
    秦霜魚那點被忽略的不愉快立馬消失,夾了一筷子排骨:“我嘗嘗?!?/br>
    看他這樣,梁思硯吃不下飯去了,停筷子心想,季淮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沈舟然問:“你找我要說什么事?!?/br>
    說什么兩人都心知肚明,季淮卻顯然不打算現(xiàn)在提起,用公筷給他夾了一點rou耳:“先吃飯,一會再說?!?/br>
    很快,另一雙筷子伸過來,叉了一整顆獅子頭,比rou耳大了整整五倍還多。

    梁思硯說:“嘗嘗這個?!?/br>
    兩人視線相撞,他白了季淮一眼。

    秦霜魚在旁邊看著,覺得好玩,也夾了一筷子乳鴿最肥美多汁的部位過去:“多吃點,學(xué)弟你好瘦?!?/br>
    沈舟然看著碗里不斷堆疊的食物,皺眉。

    “停,”他說,“我有手?!?/br>
    “好,你先吃。”季淮放下筷子,笑著看他,一雙桃花眼看誰都深情。

    梁思硯和秦霜魚也看他。

    一瞬間,沈舟然以為自己是動物園里的猴,被圍著看扔了香蕉后的反應(yīng)。

    那一整顆獅子頭真的很醒目,他拿勺子挖了點,含進嘴里慢慢嚼著,良久才咽下去。

    看他吃了自己夾的菜,梁思硯得意地沖季淮揚了揚眉毛。

    季淮面上笑著,眼神卻冷了下來,思考如何才能讓梁思硯合理地滾出這個包廂。

    心里卻因為沈舟然沒有選rou耳而有些微不悅。

    看沈舟然沒吃自己的乳鴿,秦霜魚不太滿意:“我給你夾的很好吃,你嘗嘗?!?/br>
    沈舟然在他的催促下又咬了一口鴿子rou。

    確實很好吃,一咬爆汁,滿嘴留香。

    但油水多了太膩,跟獅子頭一樣,他淺嘗輒止后就不再動筷。

    秦霜魚托腮看他吃飯,像在看一只幼貓進食,還是超級挑食的那一種:“你平時在家吃飯也這樣嗎?”

    沈舟然點頭。

    他說:“像看一只小貓,一點點舔著貓飯?!?/br>
    沈舟然筷子一頓。

    這話里的親昵太過,沒記錯的話,他們兩人是第二次見面吧?

    見沈舟然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自己,秦霜魚自知失言,聳聳肩笑了下低頭吃飯。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總是過多的關(guān)注沈舟然,可能是身邊朋友對他的態(tài)度令自己好奇,也有可能是……

    秦霜魚想到那天晚上,沈舟然濃翹長睫下,眼角那顆若有似無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