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 第68節(jié)
洛山根本不在乎,跟沒骨頭一樣癱在沙發(fā)里,翹著二郎腿抖了抖,本身良好的形象愣是讓他糟蹋沒了:“別瞪我,你弟弟也是吃過愛情的苦了。俗話說得好,想要從上一段陰影中走出來,就得趕緊開啟下一段的愛情。他這不得趕緊找個戀愛談?wù)?,治愈下受傷的心靈?!?/br> “誒,我看你屏幕中的這個容......容什么的就不錯,這小子滿心滿眼全是你弟弟,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找對象,果然得找戀愛腦?!?/br> 沈駱洲“咔噠”一下摁下暫停鍵,正好停在沈舟然彎唇淺笑的畫面上。 “這就是你作為心理醫(yī)生給的建議?”他冷笑了下,薄唇輕吐兩個字,“庸醫(yī)。” 洛山很無所謂:“我就是個庸醫(yī)啊,我連心理醫(yī)生的職業(yè)資格證都沒有?!?/br> 他家祖上三代都行醫(yī),從事醫(yī)藥行業(yè),沈舟然住的那家醫(yī)院就是他家參股的。他爹也想讓他當(dāng)醫(yī)生,結(jié)果洛山偏不,去學(xué)了心理學(xué)氣他爹。 后來沒完成學(xué)業(yè)他雙親都去世了,偌大的家業(yè)給了他。洛山辦完葬禮回學(xué)校,當(dāng)即辦了退學(xué)手續(xù),去周游世界滿世界亂跑。 有人在背后罵他不孝,揮霍他老子的家業(yè),他也只是笑笑:“我家老頭子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想讓我活得高興么,我現(xiàn)在就挺高興的。沒錢的人是不懂這種快樂的?!?/br> 把對方氣個半死。 他這次本來在德國吃香腸,聽說沈駱洲來了瑞士后,開著自己租來的沃爾沃一路來了瑞士。 “找心理醫(yī)生還不如去抽塔羅,反正他們都一個道理?!甭迳綕M嘴胡說八道。 看沈駱洲懶得搭理他,話鋒一轉(zhuǎn):“我還想問你,你這次怎么出來這么長時間?不守著你親愛的柔弱的弟弟了?” “父親讓我跟他保持距離?!鄙蝰樦薜溃曇袈牪怀銮榫w,不知道對此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下,洛山眼尖看到了一個“季”字,說:“你還有事處理?不是早就做完了么。” “一點小事,”沈駱洲把消息看完。 洛山看他的表情,問:“怎么了?這副表情?!?/br> “看到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沈駱洲說著,給對面回了條消息。 【驚喜準(zhǔn)備好了?送出去吧?!?/br> 洛山看他不多提,也就沒問,把話題重新拐回剛才。他是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弟的:“反正,你們倆畢竟不是一個媽生的,總得有點分寸,親兄弟之間還容易起齷齪呢,你們都不是親的。你弟弟要是又像之前那樣,你說你們家拿他怎么辦。” “所以說啊,還不如現(xiàn)在就放手,減少沉沒成本。這樣他再叛逆,你就不會像上次一樣哭喪了,也別再拉著哥們兒我喝酒,我那段時間都快酒精中毒了?!?/br> 洛山一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但話糙理不糙。 沈駱洲把玩著袖扣,沉默聽著,半晌才說:“我總覺得......那個人不是他?!?/br> 洛山:“嗯?不是誰?” “沒事?!?/br> 洛山“嘖”了聲,很不滿:“沒頭沒尾的,你跟我猜燈謎呢?!?/br> 沈駱洲不再說下去,目光落在沈舟然抬起的那只手上,屏幕最下面露出了一縷頭發(fā)。 他了解所有沈舟然下意識的小動作,比如緊張會拽衣角,說謊會揉鼻子,害羞會摸耳垂。有時候辨認一個人,看會不會有這些習(xí)慣性動作就知道。 之前一葉障目,被感情左右分辨不清,現(xiàn)在跳出那個環(huán)境,成了旁觀者,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清晰了。 所以沈駱洲心里有個一個荒誕離奇的想法。之前的小乖......可能不是小乖。 他是在多次試探后才漸漸確定這個想法。 但這個想法太過驚世駭俗,還是個無法驗證的偽命題,所有的結(jié)論完全依靠直覺。 用直覺推導(dǎo)成果,沈駱洲的導(dǎo)師要是知道了會罵他發(fā)瘋讓他滾出課題組。 肩膀冷不丁被拍了下。 “別看了,沒見過你這樣當(dāng)哥哥的。你這是主業(yè)當(dāng)哥副業(yè)做爸吧,把你弟弟護得跟什么似的。勸你收收你那父愛,你弟弟都成年了,早晚都會談戀愛結(jié)婚離開家,你那時候還追過去要管人家晚上幾點回家嗎?” 洛山?jīng)]注意到他兄弟越來越冷的眼神,繼續(xù)說:“要是你多了個弟妹還好,要是多的是妹夫,你看人家老公同意你這樣管么,你倆不得打起來。他參加這節(jié)目挺好的,我看那么多人喜歡他,從里面挑一挑選一選,他的終身大事說不定就定下了,就你還光棍?!?/br> “走吧走吧,跟哥們兒出去喝一杯。這里有全年開放的滑雪場來著吧?咱們看著雪山喝啤酒去!明天再去少女峰下跑跑車騎騎馬,這才是人生?!甭迳綌堉庾?。 沈駱洲邊走邊說:“明天就算了,我明天回國。” 洛山:“?。渴裁磿r候決定的?不是四天后的飛機嗎?” “剛決定,”沈駱洲走到前面,回頭看他,笑了下,薄唇彎起,“你說得對,反正他早晚是要離家的,那我不如在他從家里獨立之前,好好盡一下做哥哥的義務(wù)?!?/br> 他加重了最后幾個字的讀音,拿了車鑰匙在指尖轉(zhuǎn)了一圈:“走,開我的車?!?/br> 留下洛山摸了摸后腦勺,疑惑:“我剛才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怎么感覺沒勸好,反而加重沈駱洲的控制欲了? 沈舟然最近在排練一公舞臺,他沒有舞蹈功底,身體又不好,編舞老師盡量給他減負。其他學(xué)員有通過特殊消息渠道知道網(wǎng)上消息的,自然知道他曾說過的豪言壯語,每次看到國風(fēng)組學(xué)員時總是忍不住露出同情憐憫的眼神。 但奇怪的是,明明同組員才更清楚沈舟然的舞蹈實力,卻從來沒有喪氣過,反而一個組的人都神秘兮兮,每天打了雞血一樣排練,空閑時就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聊著什么。 排練當(dāng)然很辛苦,沈舟然本來就身體虛弱吃不消,更何況他還要為自己的想法買單,這期間一邊排練一邊托外公聯(lián)系各位教授老師,忙得腳不沾地。 時間很快過去,他迎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就是,出差半個月的沈駱洲終于回國了。 壞消息就是,他開學(xué)了。 沈舟然看著班長發(fā)給自己的六門課程的補考通知,無言以對。 作者有話說: 沒有代入任何明星的意思,只是覺得【站我身后我替你出頭】這個梗很好玩,希望大家不要代入。 另,“找心理醫(yī)生還不如去抽塔羅,反正他們都一個道理?!边@句話沒有看輕心理醫(yī)生這個職業(yè)的意思,心理醫(yī)生很有用很有必要,心理疾病也是一種病,需要醫(yī)生來疏導(dǎo)。本句只是作為洛山這樣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娜宋铮谛愿裾f出來的話,絕對沒有任何抹黑的意思。 第39章 班長是個神仙班長, 上學(xué)年沈舟然基本沒去過學(xué)校,他還幫忙打掩護幫他喊到,挽救了沈舟然為數(shù)不多的平時分。 簡直就是菩薩顯靈, 再生父母。 雖然沒什么用,沈舟然還是門門掛科。 班長這次也多加叮囑:“記得一定要來考試,不然成績空白拿不到畢業(yè)證?!?/br> 這得是戀愛腦留了什么印象, 才讓他再三叮囑生怕沈舟然兩手一攤,根本不care。 沈舟然回了句知道了, 好好謝了他,說等開學(xué)請他吃飯。 他看了上上個學(xué)期自己的成績, 不知道是老師海底撈,還是戀愛腦還有點羞恥心, 補考可算沒掛, 都過了。 【班長:吃飯就不用了,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班長:對了,咱們大三可以辦理走讀了, 你的宿舍基本沒住過吧,還要給你留著嗎?】 沈舟然想了下:【留著吧?!?/br> 他其實挺想跟大家住在一起, 體驗下真正的校園生活的。畢竟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住過集體宿舍,也沒有跟同學(xué)發(fā)展處太多的友誼,對他而言也是種遺憾。 性子清冷疏于社交,不代表真的不需要社交,他也會偶爾羨慕下別人的校園生活。 沈駱洲剛剛回國,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時,他把這件事提了一嘴。 “小乖是想住宿了嗎?”沈mama停下筷子問他。 沈舟然略一猶豫, 還是點頭:“有點想。” “住宿, 也不是不行, ”沈爸爸考慮了下,“我記得你們是四人間獨衛(wèi)吧,洗澡是一層樓一個隔間澡堂,這樣不行,不衛(wèi)生。而且浴室大部分都是合金不銹鋼的噴頭,你接觸了有不良反應(yīng)?!?/br> “我看看能不能投資一棟樓,讓你們劃成單人間,獨浴獨衛(wèi),找阿姨定時消毒打掃,這樣干凈多了。哦對了,床品也要選一下,還得安個大點的書桌?!?/br> 沈舟然:“......” 偏偏沒有人覺得不對,沈mama在旁邊點頭:“還有,得給小乖找個阿姨洗衣服做飯。食堂的飯雖然不錯,但油多鹽多,你消化不了?!?/br> ......越來越離譜了。 這些事真干出來,他就徹底在學(xué)校,哦不,整個社會出名了。 以現(xiàn)在網(wǎng)速的發(fā)達程度,他基本可以告別安靜的大學(xué)生活,被打成現(xiàn)眼包。 沈舟然求助的目光看向他大哥。 沈駱洲收到他的眼神祈求,很輕地笑了聲:“所以,小乖還想住宿嗎?” 他沉默幾秒,放棄了:“算了,還是在家里吧。” 沈駱洲給他舀了一碗湯,看著他接過去吹涼,一點點抿進嘴里。 沈mama看他不說話,很無奈地笑了下,說:“我們其實不是想限制小乖的自由,只是你的身子還沒養(yǎng)好,一個人住外面mama不放心,等養(yǎng)好身子,小乖想去哪就去哪,好不好?” 她實在是怕了把沈舟然一個人放出去,就怕再一放,人又沒了。 從那天宴會結(jié)束后,她連續(xù)做了好幾晚的噩夢,每一個噩夢的最后都是看著小乖漸漸走遠的背影。 所以,還是把人放在身邊才行。 沈爸爸說:“宿舍留著,也不用退,可以中午午休回不來的時候在宿舍里休息,或者平時沒事去玩也行。跟舍友聊聊天,交些朋友?!?/br> “你們這算以退為進嗎?”沈舟然咽下嘴里的湯,無奈道。 “我可沒發(fā)表意見,跟我沒關(guān)系?!鄙蝰樦蘼氏劝炎约赫鰜?,剛說完就被沈爸爸鄙視地看了眼。 沈舟然好奇,多問了他一句:“那大哥,如果是我問你,我想住宿,你會同意嗎?” 沈駱洲眼也不眨,說得十分堅定:“當(dāng)然,不會?!?/br> 沈舟然:“......白問了。” 沈駱洲眼底有笑意一閃而過:“你怎么會覺得,我能同意呢。” 風(fēng)箏的線要緊緊攥在自己手上才對,要是不小心松了繩,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沈舟然一想也是,就算爸媽同意了,沈駱洲也絕對不會贊成他住宿的。當(dāng)初家里出事,他都忙成那樣了,但一有時間還是會親自來接自己上學(xué)放學(xué),時時刻刻把自己放他眼皮子底下。 對于別人來說,可能覺得沈駱洲的掌控欲太強,但對沈舟然這種敏感的性格來說,他表現(xiàn)得越在乎,只會讓他越開心自己是被重視的。 兩人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種相處模式,而是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親生,異常缺愛自卑的那段時間,才漸漸形成的。 沈舟然吃完飯后,去找了沈駱洲。 沈駱洲剛一推開門,就被抱了個滿懷,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 懷抱一觸即分,這已經(jīng)是以沈舟然的性格能做出的最大的親密行為了。他松開手,撥了撥鬢角的碎發(fā)遮住紅了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