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 第71節(jié)
眾人完全沒意見。 沈駱洲說車一會兒來,杜啟白他們以為是打車軟件上喊得,沒想到沈駱洲直接從車庫里提了自己的另一輛車讓司機開過來,他們坐上去之后還是懵逼的。 紀(jì)巖忍不住東摸摸西看看,任何一個男人對車都毫無抵抗力:“我天,我坐在這都感覺自己不配?!?/br> 寡言的李不群點頭附和:“加一?!?/br> 司機被逗笑了,熱情的跟他們聊天:“你們是小少爺?shù)呐笥?,哪有什么不配的。車上還有飲料零食,餓了隨便吃?!?/br> “好嘞,謝謝叔叔。叔叔,問你個事?!倍艈赘蚵犐蚣腋鐐z的事。 一說到這個司機就來勁了,使勁地夸他們兩個有多優(yōu)秀多聰明,感情有多好。杜啟白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fā)出感嘆附和司機,就差手里拿一把瓜子吃。 這兄弟倆得多優(yōu)秀的人才能配得上對方?他想,起碼得家世相當(dāng),不然都沒有底氣。 沈舟然不知道他們那邊在聊什么,本來還想著有舍友在跟他哥聊天會不會有點尷尬,但現(xiàn)在這里還是他們兩個人,就自在多了,此時正一邊哼著調(diào)子一邊翻班長在群里發(fā)的各種通知。 開學(xué)總是要忙一些。 沈駱洲聽了半天:“這是你下周公演的歌?” “對,我改編了下?!?/br> 沈舟然一聊到自己的專業(yè)話就多,跟沈駱洲說自己變動了哪里,在哪里融入了古典樂器,又在哪里強化了歌曲的層次感。 沈駱洲在旁邊聽著,正好是個紅燈,他轉(zhuǎn)頭看沈舟然。 沈舟然似有所覺,立馬側(cè)目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有滿天繁星。他彎了彎眸子,露出一點笑意:“大哥不會覺得我說這些有點無聊吧。但我跟你可聊不來什么金融證券?!?/br> “怎么會,畢竟在我抓著你分析股市行情的時候,你也沒掉頭就跑,”沈駱洲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問他,“排練累不累?你最近每天晚上都回家很晚?!?/br> “啊,這個啊,”沈舟然移開目光又很快移回來,“是有點累,但還好?!?/br> “是嗎?!睂⑺纳袂楸M收眼底,沈駱洲轉(zhuǎn)移話題,不再往下詢問,開始說起其他事情。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xù)聊天。沈舟然暗暗松了口氣,他真的不會說謊,幸好大哥沒看出來。 等到了法餐廳,看著菜單上不下三位數(shù)的菜品,就連一塊小蛋糕都要199,三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其實……我們隨便找家店就行?!?/br> “這太貴了,讓舟然出這么多錢,我們也、也不能安心接受啊?!?/br> “對啊對啊,我們也沒做什么就……這一頓下來得人均四位數(shù)了吧。” 沈駱洲從他們坐下起就開始觀察他們的表情,此時微笑開口,聲音沉穩(wěn)有度,比剛才少了份疏離:“請不要在意。小乖跟我說,他之前的態(tài)度很不好,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我作為大哥沒管教好他,是我的失職。這頓飯就當(dāng)是表達(dá)我們的歉意,希望各位能夠原諒?!?/br> 杜啟白三人都已經(jīng)默認(rèn)沈駱洲跟他們不是一個層次的大佬了,聽說商學(xué)院那邊現(xiàn)在還把他的名字掛在榮譽墻上。這樣一位平時要仰視的人物突然給他們道歉,眾人都有些受寵若驚。 “沒什么沒什么,我們沒有往心里去?!?/br> “舍友間互幫互助是應(yīng)該的,更何況小,呃,舟然平時都有好好道謝。” ……原來以高冷出名的音樂系男神的小名叫小乖嗎? 有、有點可愛。 “對啊,”杜啟白大喇喇?dāng)[擺手,“舟然說他家里出了點狀況,可能那段時間心情不好,我們也能理解?!?/br> 沈舟然:?他說的不是家里出事吧? 旁邊有略帶深意的目光掃過來。 沈駱洲沒有反駁,讓他們先點餐??创蠹也桓尹c,問了各位的忌口后直接讓餐廳上了套餐。 很快,琳瑯滿目的前菜擺了滿滿一桌,擺盤精致,造型小巧。 前菜炫完又很快上主菜、冷盤、熱盤等等,是個吃貨都忍不住。 沈駱洲看著他們動筷,摩挲著裝了氣泡水的酒杯,說:“小乖被家里人養(yǎng)得性子驕縱,可能以后也有麻煩三位的地方,還請多擔(dān)待。” 有超級好吃的法餐不說,沈舟然的大哥還對他們特別客氣,客氣到簡直拿他們當(dāng)平起平坐的商業(yè)大亨對待,紀(jì)巖他們已經(jīng)完全被糖衣炮彈腐蝕,一個勁地應(yīng)聲。 “肯定的,舍友就該互幫互助?!?/br> “舟然其實很好,我上次的演唱會門票就是他送我的!” “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就算大哥你不說,我們也會對他好。” 紀(jì)巖已經(jīng)改口跟著沈舟然喊大哥了。 沈舟然吃了口被紅酒燉得軟爛的牛rou,突然明白大哥為什么選擇法餐廳了。 之前他從未表達(dá)過想住宿或者跟舍友多多接觸的想法,所以大哥對他的三位舍友只是維持疏遠(yuǎn)客氣的距離。但他現(xiàn)在有了這種想法,大哥就會開始幫他打點好一切。 沈駱洲有點遺憾,這家餐廳的紅酒都是珍品,他也放了幾瓶在這里,但因為開車不能喝酒,只有氣泡水。 但這頓飯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了,從那三個男大學(xué)生的行為舉止來看,都很磊落坦誠,沒有任何面對這些的妒忌尖酸,看來人品不錯,可以讓小乖結(jié)交。 正想著,手邊多了個碟子,上面是切好的酸菜香腸。 “很好吃,快嘗嘗?!鄙蛑廴恍÷晫λf。 他點法餐從來都是固定的那幾樣,這次要不是大哥換成了套餐,他都不知道這家的酸菜香腸這么好吃。 沈駱洲在他催促的眼神下叉了一片香腸:“味道很不錯?!?/br> 自己的安利被正向反饋了,沈舟然心情很不錯,又把自己的油封鴨切了一半給大哥嘗。 至于什么用餐時手肘不得擱在桌上,要從最外側(cè)開始用餐,不能講話等等用餐禮儀,那是在外人面前端著用的,現(xiàn)在沈舟然并不想遵守。 等吃過飯后,沈舟然跟舍友們分道揚鑣,他要去繼續(xù)排練。杜啟白這才知道為什么一路上那么多人看他,懊惱自己這個10g沖浪選手竟然被時代拋下了,趕緊問餐廳要來紙筆讓沈舟然給他簽了個名。 “這我可得好好保存,以后就貼在床頭,每天看一遍,不,看十遍?!倍艈咨钋榈赝鴗o簽,手捂胸口。 沈舟然想到那副場景,眼皮跳了跳。 從市中心到郊外的產(chǎn)業(yè)園走內(nèi)城高速要兩個小時,沈駱洲把他送到,看著他進(jìn)去,喊了聲:“小乖。” 沈舟然回頭,發(fā)絲掠過臉頰。 “什么都沒有你身體重要,明白嗎?”沈駱洲看著他,認(rèn)真又溫柔地叮囑。 好像還是被大哥察覺了。沈舟然小指撓撓臉頰,“嗯”了聲:“知道了?!?/br> “進(jìn)去吧,下午我來接你?!?/br> 沈駱洲目送他離開,這才回車上。 他把遮陽板拉下來擋住正午驕陽?,F(xiàn)在回去,一來一回四個小時沒了,全都折騰在路上,不如找找附近有沒有咖啡廳之類的地方。 半個小時后,沒找到咖啡廳的沈駱洲把車停在路旁,跟紅底黃字的“m”招牌對視良久,認(rèn)命地走了進(jìn)去。 走進(jìn)去的下一秒,角落兒童樂園的笑聲瞬間刺破耳膜直抵大腦,穿透性堪比x光。 沈駱洲深吸一口氣,把邁出去的半只腳縮回來。 還是在車?yán)锎?,他面無表情地想,自己果然最討厭小孩子了。 畢竟不是每一個小孩都像小乖那么懂事聽話,不吵不鬧,還會追在身后喊大哥。 “沈老師?!?/br> “沈老師你來了?!?/br> 沈舟然推開門,跟自己的組員挨個打了招呼。 “沈老師,看,我新研究出來的招式?!毙l(wèi)淺興奮的喊住他,撩劍后舞了套劍花,做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沈舟然求夸獎,身后好像有條尾巴在不停地?fù)u。 “好看?!鄙蛑廴缓芙o面子地鼓掌。 “還有我的還有我的,我會點翻身了,而且能翻好多個!”容詠義一臉興奮地在偶像面前賣力表現(xiàn)。 “這么厲害?那容老師一會記得教教我?!鄙蛑廴灰颤c頭給了他回應(yīng)。 “會的會的會的!”容詠義激動得臉蛋紅撲撲,本來就偏幼態(tài)的臉看上去年紀(jì)更小了。 “還有我還有我!” 顧瑾他們都湊過來,圍著沈舟然展示自己的絕活。 起初他們也覺得沈老師難以接近,人冷話少,但接觸久了發(fā)現(xiàn)他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一個人,能無形中照顧到每個人的情緒,不會讓他們的話落在地上。 但他們也知道,沈舟然在對著鏡頭當(dāng)著全國人的面說要拿第一的話后,身上肩負(fù)的重?fù)?dān)并不輕,他只是從不表示出來,所以大家也想給他減負(fù),讓他開心點。 一旁的編舞老師看他們之間的氛圍,也被感染了,在大家自覺去練習(xí)的時候?qū)ι蛑廴徽f:“你們真的是氣氛最好的一個組了,組員們也都很努力。我有時看了都覺得他們對自己太狠,但他們說不想讓你失望,這么久了從來沒松懈過?!?/br> 要是說之前自己還對沈舟然大放厥詞,并要求他改編自己舞蹈有所不滿,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心服口服。就憑大家現(xiàn)在擰成一股繩背水一戰(zhàn)的毅力,和沈舟然的領(lǐng)導(dǎo)能力,他就相信這一組的成績不會差。 “嗯?跟我關(guān)系不大,是他們自己想明白了自己要什么。”沈舟然放下包,拿出保溫杯喝了幾口水。瑩潤水珠沾濕了指尖,又被他一點點拭干凈。 編舞老師搖頭失笑,不去反駁。 沈舟然大概不知道,他就像一根堅韌挺拔的青竹,在歷經(jīng)風(fēng)雨后有滌凈凡塵的清雅,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他,從他身上汲取力量。 如果要問起眾人為什么那么拼命,連多睡一會覺晚來十分鐘都恨不得自裁謝罪,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沈舟然。 他身體太弱了,弱到即便刪減了很多力量型動作,但一場舞下來往往嘴唇蒼白,臉泛紅暈。那么不愛出汗的人,卻全身濕的像脫水一樣。 別人說先算了,他就只是搖頭,云淡風(fēng)輕說一句:“我知道自己的極限,現(xiàn)在還沒到。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br> 而他的極限,就是一下午過后累得連站都站不起來。有一次大樓里的學(xué)員都去做游戲錄特別版,大樓里空無一人,燈全關(guān)了。詹悅辰忘了拿東西,回了一趟教室,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人時嚇了一跳,打開燈才發(fā)現(xiàn)是沈舟然。 沈舟然被燈光刺得眼睛分泌出淚水,閉了閉眼。詹悅辰趕緊關(guān)上,問他怎么還不走,為什么一個人坐在這里。 “太累了,走不動。”沈舟然坐在地上,倚靠著鏡子,聲音像飄在云端似的虛無,“啊,不過沒關(guān)系,我家的門禁十點鐘,還有兩個小時呢。就說在路上耽誤了點時間好了?!?/br> 自那之后,詹悅辰越發(fā)拼命的訓(xùn)練,吃飯也在想動作。別的組員知道后,也跟他一起卷了起來,簡直就是往死里卷。 “那我們也開始吧。”沈舟然側(cè)頭看向編舞老師,鬢邊碎發(fā)滑下,在空中輕輕蕩了蕩,又被他挽到耳后。 “好,”編舞老師拍拍手,引起大家注意,“我們從頭放一遍音樂。沈老師,你先站過去?!?/br> 樂曲由柔和推向高潮,節(jié)奏鏗鏘有力,需要很強的力與美的結(jié)合。 編舞老師看著c位的沈舟然。 他在得知一個沒有任何舞蹈基礎(chǔ),甚至體力也支撐不了六分鐘高強度演出的導(dǎo)師選擇了唱跳而不是純vocal,當(dāng)時頭都大了,認(rèn)為自己遇上了職業(yè)生涯最大的挑戰(zhàn),并不是很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反對。 但沈舟然對此只是笑了下,沒有生氣,反而問他能不能依自己的想法再改編下舞蹈。 自己當(dāng)時覺得這人太不識好歹,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 而現(xiàn)在…… 編舞老師看著穿花拂葉在六人中游走的沈舟然,已經(jīng)開始期待燈光舞美下的一公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