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 第106節(jié)
女生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嘆氣:“還以為是真兄弟,沒想到只是個稱呼?!?/br> 算了算了,crush到處都能有,這個不行就下個。 沈舟然回頭看了一眼:“再拿罐曲奇。” 晚上沈爸沈媽打來電話時,又聊到了大兒子的婚事。 “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姑娘,真挺不錯的,你抽時間見一面……” 沈駱洲已經(jīng)習慣了左耳進右耳出,他媽說他就聽著,“嗯嗯好好”地應著。 沈mama怒了:“沈駱洲,你自己的終身大事為什么自己不上心?” “你也說了是我的事,”沈駱洲氣定神閑 ,完全不受對面怒火的影響,主打一個情緒穩(wěn)定,語調不急不慢。 “咱家又沒有皇位繼承,結不結婚生不生孩子有什么區(qū)別。我要是沒教好生出個敗家玩意,你倆得少活多少年。” 就是逼得別人不太穩(wěn)定。 “你總算把你的想法說出來了!”沈爸爸擠進屏幕,氣呼呼瞪他,“兒子,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根本就沒結婚的打算?”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br> “你少跟我打太極!快說!” 沈舟然坐在那喝水聽他們聊天,抿著杯子,半晌又放下,回了臥室。 聽到動靜,沈駱洲看了眼。 沒過一會,沈舟然又從臥室出來,手里捧著個超大的禮盒,站在沙發(fā)不遠處,一動不動看著他。 “小乖找我有事,先掛了?!辈活櫮沁叺馁|問,沈駱洲干脆利落掛斷電話。 世界終于清凈了。 “怎么不穿鞋就下地?”他問。 沈舟然光著腳踩在地上。為了怕他冷,家里已經(jīng)開了恒溫系統(tǒng),地板不算很涼,但畢竟是瓷面。 纖細的腳踝動了動,他用一只腳蹭了蹭另一只,確實有些涼,圓潤腳趾蜷縮了下,凍得泛著粉。 “過來穿鞋?!?/br> 沈舟然不知道在想什么,沒第一時間反應。 沈駱洲見狀,直接把他扔在沙發(fā)旁的毛絨拖鞋拿過去:“抬腳。” 沈舟然回神,嚇了一跳,趕忙道:“我自己來?!?/br> 穿好鞋,他把手里的禮盒往沈駱洲面前送了送,看著他。 “送我的?”沈駱洲眼神都柔和下來,“耗時一個多月的禮物終于做好了?” “嗯?!鄙蛑廴恍⌒寺暋?/br> 沈駱洲拆禮物的動作略微停頓一秒,不經(jīng)意地問:“剛剛的電話吵到你了?” 沈舟然是個很喜靜的人,但他不至于會討厭沈爸沈媽的嘮叨,搖搖頭:“沒有,你快打開看看?!?/br> 沈駱洲拆來禮盒,眼中閃過驚訝。 他看到過這個船模的制作過程,原以為已經(jīng)是成品很完美了,沒想到跟現(xiàn)在比起來,之前看到的頂多算是半成品。 簡直完美到不真實 ,做舊的地方涂了色粉和金銀銅粉,像是一艘真正的“飛躍的荷蘭人”號在大海中乘風破浪。 連艙門都是可以打開的。船帆是用布做的,拉動后面的繩子,可以收起展開,到處都是小機關。 “謝謝小乖,我很喜歡。” 沈駱洲不停擺弄著上面各種小機關,愛不釋手。 “啪”一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炮臺彈開,露出里面大富翁的經(jīng)典小人。 “這算彩蛋?”沈駱洲拿出來,眼底帶出一絲笑意。 沈舟然坐在他旁邊,點頭:“對,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也很可愛?!?/br> 小人是不倒翁形象,沈駱洲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看著圓圓胖胖的小人東倒西歪。 沈舟然在旁邊看,唇角忍不住微微勾了下,清清嗓子問他:“大哥是打算過幾年再談戀愛嗎?” 聞言,沈駱洲“嘖”了聲,修長手指狠狠戳了下不倒翁的腦門:“怎么連你也問這個。” “因為大哥不可能一直跟我住在一起吧?!?/br> 沈舟然歪著頭看他,想他過來是為了幫自己適應下自己獨居的生活,現(xiàn)在一切步入正軌,他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沈駱洲捏住那個小人不說話,重新放回去,啪嗒一下摁上開關。 他不說話,沈舟然有些慌亂,試探出聲:“那個……你生氣了?” 沈駱洲掃他一眼:“當然。” “我都要被趕出家門了,為什么不能生氣?而且這還是我的房子?!?/br> “啊……”沈舟然怔住,脫口而出,“那我走?” 沈駱洲沉默:“……” 他看著沈舟然眨動如蝶翼的長睫,笑了,說不出是不是因為氣得:“你是真不明白還是……” 話到一半,他停住,無奈勾唇,“算了,跟你這個小笨蛋有什么好說的?!?/br> “你為什么莫名其妙說我笨?”沈舟然蹙眉。 沈駱洲扶額,三秒后放下來,認輸:“好,我錯了,我不該說?!?/br> “那你會搬出去嗎?”第一次沒得到答案,沈舟然又問了一遍。 看起來對這個問題很執(zhí)著啊。 沈駱洲想著,回他:“不搬,沒那個必要?!?/br> “但爸媽應該很難接受吧?!?/br> “放心,你有‘玉珠’在前,我這點不算什么?!鄙蝰樦尢匾庖е亓恕坝裰椤眱蓚€字,欣賞了下沈舟然郁悶的表情,側過臉,唇角上揚。 “逗你的,爸媽很開明的。他們想幾天自己就跟自己和解了。” 沈舟然長長“哦”了聲,拖著尾音,丹鳳眼一瞬不瞬看著他,細看含著點點委屈。 大哥就是欺負他不太會說話。 不過在沈駱洲一而再再而三地脫敏治療下,他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沒有一開始那么在意了。 可能是因為現(xiàn)在的生活給他帶來了足夠的能量吧,有愛他的家人,熱情的朋友,逗趣的網(wǎng)友。 ……還有沈駱洲。 所以沒什么好在意的,過去的就過去了,他已經(jīng)過了不斷內(nèi)耗地那個階段。 沈駱洲小心把船模放在手邊,問他:“你剛才問了我一個問題,我是不是也可以問你一個?” “好啊?!鄙蛑廴稽c頭。 “我的問題可能有些犀利,你今晚失眠別怪我?!鄙蝰樦薮蛄藗€沒用的預防針,因為還沒等對面的人反應過來,他的問題就已經(jīng)拋出來了。 “等你生日那天官宣你的身份后,你還會叫我大哥嗎?” 沈舟然微微瞪大眼,怔怔看著他。 半晌。 “大哥,我真的會失眠?!?/br> 結果顯而易見。 早就過了沈舟然的睡眠時間,他不但沒有絲毫困意,反而越來越精神,腦子里反反復復都是沈駱洲的那句話。 他在想,沈駱洲為什么會說這句。 是想讓他徹底跟沈家劃清界限,以后互不干擾嗎?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在腦海里,立馬被沈舟然搖搖頭晃出去。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因為這個。 但他想不出原因,氣得對著對面的墻揮了下拳頭,想穿過墻壁把對面那個讓他失眠的人揪起來狠狠搖醒。 他睡不著,憑什么罪魁禍首能睡得那么香? 沈舟然已經(jīng)準備起床穿拖鞋了,可想了想還是重新躺下。 算了,大哥每天上班那么辛苦,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他躺在床上,看著空白的天花板,眉頭微蹙,帶著淡淡的不解。 其實,他們跟普通的兄弟不一樣。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收養(yǎng)的,對沈駱洲的態(tài)度不能完全稱得上是兄弟情,可能更像是一種…… 依賴? 他找了這么個詞。 身邊很多人都告訴他,兄弟間爭吵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做不到,如果是平常的兄弟情那還好說。 但沈舟然就是舍不得對站在他面前遮風擋雨的背影冷臉,一點點都舍不得。 算了,不想了。可能大哥只是怕他們之間變得陌生。 那最近自己主動些,親近些,應該就沒事了吧? 沈舟然閉上眼,努力讓自己睡去。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一晚,他夢到很多跟沈駱洲相處的畫面,更多的還是自己回來后對方無聲的包容體貼,一點點化解他心中的不安。 沈舟然想,只要是他站在自己身前。 所有的風雨都不會向自己傾斜。 …… 沈駱洲起來后,差點以為自己還沒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