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 第132節(jié)
沈舟然著急:“可那不是一千萬?!?/br> “有區(qū)別嗎?”沈駱洲有意拿話逗他。 “怎么會沒有?你、我……怎么能這樣算?”沈舟然被他的振振有詞說得大腦短路,想不出反駁的話,甚至開始懷疑自己。 頭頂傳來嘆息聲。 “你考慮這么多,反倒讓我很難受?!?/br> 啊? 沈舟然抬眸,撞進那雙眼里。 “其實這筆錢歸誰,意義不大,總歸流不出沈家。但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可你現(xiàn)在急著來找我退貨,是在拒絕我的心意,不想接受嗎?” 沈舟然怔住。 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這事是這樣順的嗎? 但當他看到沈駱洲眼底劃過不易察覺的傷感時,心里的念頭瞬間拋到九霄云外,整個人都慌了:“不、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不是要拒絕你的生日禮物,我只是、只是……” 他沒想好“只是”什么,條件反射地摟住沈駱洲的胳膊,軟下聲來,輕輕道:“哥,我錯了,你別傷心,是我不好。你原諒我行不行?” 他跟小時候一樣搖了搖沈駱洲的胳膊,低著頭自然沒看到沈駱洲眼中一閃而過的笑。 怎么還跟小時候那樣,那么好騙。 沈駱洲側過臉,揚唇,止不住地笑。 第66章 沈駱洲在他抬頭之前迅速收斂自己的笑容, 表情管理堪稱滿分,微微垂著眼:“如果小乖不喜歡,沒關系, 我可以換一個。但今天就沒辦法送你生日禮物了,我很抱歉。” “我沒說不喜歡,很喜歡很喜歡!”沈舟然哪里還有思考的能力, 連聲說著安慰沈駱洲。 “那你收下,嗯?” 沈舟然猶豫, 主要是太貴重了,幾乎是大哥的全部身家:“這樣交給我……真的沒問題嗎?你不怕我卷錢跑路???” 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 絲絲縷縷縈繞在耳畔:“你會這樣做嗎?” “……不會,”沈舟然放棄掙扎, 后退一步看著沈駱洲, 用國旗下講話的莊嚴宣誓,“那你就當把錢先放在我這里,等你需要的時候再拿回去, 我不會亂動的?!?/br> 沈駱洲嘴角的弧度有擴大的趨勢,在沈舟然惱羞成怒前抵唇輕咳:“好, 動了也沒關系,我教你理財。晚上回去把合同簽了吧。”? 沈舟然:“……” 不愧是他哥,思慮周全,連合同都準備好了就等他呢。 作為主辦方的兄弟倆一起消失這么久,難免要催, 沈駱洲看到上來找他們的服務生:“我先下去,你休息會也下樓吧, 露個面就好, 不要太累?!?/br> 沈舟然知道他關心自己, 點頭看著他下去應付宴會場合。耳邊偶爾能聽到樓下的曲子已經(jīng)換成了歡快的恰恰,自助晚餐已經(jīng)擺好了,歡聲笑語不斷。 其實不用這樣,他今晚從頭到尾只在迎賓和剛才臺上時站了會,其他時間都在摸魚,所以沒那么累。 但沈駱洲愿意這樣做,證明他很關心自己,沈舟然接受了他的好意,手搭在露臺欄桿處,打算待幾分鐘就下樓。 莊園屬于郊外,往外看漆黑一片,只有幾盞路燈次第亮著。沈舟然看了會夜景,漸漸皺緊了眉。 那個路燈下的影子,怎么晃來晃去的? 寒夜,郊外,總不能是在等夜班車,怎么看怎么可疑。 難不成是個小偷,盯上了莊園里進出的賓客?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想拿手機拉攝像頭看個清楚,摸了下口袋才想起手機統(tǒng)一放在另一處,喊來莊園的負責人,指給他看下面的人:“讓保安去處理,問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要真是小偷就報警,不要驚動前面的客人。” “好的,我馬上去辦。” 沈舟然下了樓梯。 下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件事,停在半路。 手機觸發(fā)了他的記憶,他想起某一天梁思硯曾經(jīng)給自己打了很多電話,多到不正常。 他當時察覺了異樣,卻沒有深思。所以,是跟今晚秦霜魚告訴自己的事情有關嗎? 想到這他腳步拐了個彎,去了休息室。 手機還沒解鎖,他就看到自己又收到了來自梁思硯的未接電話,只有一個。 他直接打了過去。 梁思硯原本以為沈舟然不會接的。 他打第一個電話時就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響鈴聲還沒震幾秒就心跳如擂,手心的汗差點拿不穩(wěn)手機,但那頭長時間沒有接通,自動掛斷。 他頹然地盯著通話頁面,又抬頭去看燈火通明、語笑喧闐的莊園晚宴,心中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 是把他給拉黑了?還是不想在生日見到自己?亦或是太忙沒時間看手機? 梁思硯希望是最后一個。 還要再打嗎?會不會對沈舟然來說,自己就是個困擾? 只是還沒等他想明白,沈舟然的電話已經(jīng)打過來了。 他嚇得沒拿穩(wěn)手機差點扔地上,趕緊接住,出汗的手指劃了兩次才點對接通,差點摁成紅色鍵。 “喂……喂?”梁思硯第一聲出口發(fā)覺聲音太干了,連忙清清嗓子換了個音調。 那頭是沈舟然清淡平緩的聲音:“梁思硯,我剛才看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事嗎?” 照以往,梁思硯肯定說一句“沒事就不能打嗎你一國總統(tǒng)啊那么高貴”,但他知道如果現(xiàn)在自己真這么說,沈舟然肯定會直接掛斷電話:“那個……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說一聲……” 他的聲音逐漸低下去,很輕很小聲,語速飛快地說了句:“想跟你說聲生日快樂?!?/br> 要不是沈舟然這邊剛好換曲子非常安靜,他甚至都沒聽到梁思硯嘀咕了句什么。 “就這個嗎?你沒別的要說的?” “沒有……就這個?!绷核汲幰恢笨粗堑拇皯簟?/br> 他其實不知道沈舟然在哪,但他猜,對方肯定是全場目光的焦點,從容有度地應對所有欽羨的目光。 像個莊園里的貴族少爺,他不需要做什么,自有人擠破頭來到他的身邊,為他奉上自己的一切。 沈舟然沉默片刻:“……好?!?/br> 兩人之間沉靜下來,根本沒有話題聊。 局促又尷尬。 梁思硯半晌試探著問:“那……你要掛了嗎?” 沈舟然沒想好怎么開口問他身上發(fā)生的事,聽到要掛想說等會,突然那頭響起一陣sao亂聲。 梁思硯在喊:“你們干什么?你們是誰?放開我!” 沈舟然心里有了個猜測,果不其然,他聽到了酒莊負責人的聲音:“先帶到后院的廚房,等警察過來處理?!?/br> 梁思硯悶哼一聲,手機掉下來砸到地上,電話自動掛斷。 沈舟然扶額,心道這都是什么事,把電話打到了負責人那里。 “小少爺,我們已經(jīng)抓到小偷了,馬上就處理完?!?/br> “我——”梁思硯張嘴想說自己不是小偷,突然意識到沈舟然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又閉上嘴。 卻聽到沈舟然說:“放了他吧,讓他進來?!?/br> “這……”負責人遲疑。 “我認識?!?/br> 負責人上下打量被幾個身材魁梧的保安按住的梁思硯,實在不知道這個狗狗祟祟的人為什么會跟小少爺認識,但既然說了,那就先放了。 沈舟然下樓,穿過前廳到了側門,看到臭著臉站在那里的梁思硯,褲子膝蓋處還有灰塵,無語:“還真是你。你在外面晃蕩什么?” 梁思硯不敢看他,眼神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訕訕道:“我路過。” 但眼角余光總是忍不住在沈舟然身上打轉。 他還是第一次見沈舟然穿深色系的衣服,還是正裝。 就……很好看,讓人移不開眼。 沈舟然:“……” 沈舟然:“進來,換身衣服?!?/br> “干、干什么?”梁思硯結巴。 沈舟然瞥他眼:“鄭楓寧也在我的生日宴上,不見個面?” 梁思硯表情一變,面上露出了沈舟然熟悉的兇狠,但又很快xiele氣,唇瓣動了動:“算了吧,我就是來跟你說聲生日快樂的,說完就要回去了。” 他其實都沒想過會跟沈舟然見面,還是以這么狼狽的形式。 “為什么?”沈舟然不明白,一個睚眥必報的富二代小少爺被人陰了,竟然連面都不敢見了,看梁思硯不說話,他又道,“你之前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當時沒接,是那天出事了,對嗎?” “……對,”梁思硯在他極具穿透的目光下低頭,又抬起臉苦笑,“沈舟然,我失去了這次進國家隊的機會。我是不是挺沒用?什么事情都能搞砸。” 對你也是,把跟你的關系搞得這么僵硬。 后半段話他沒說,他知道說出來只會讓沈舟然離更遠。 他不是把所有情緒都擺在臉上的笨蛋了。 沈舟然蹙眉。 現(xiàn)在的梁思硯好像被拋棄多次又被雨淋濕的狗,已經(jīng)不再奢望自己還能被收留。 他開口:“梁思硯,你知道我為什么讓你進來嗎?” 梁思硯搖頭。 他不知道,他以為沈舟然即便不討厭自己,態(tài)度應該也是疏遠的。所以知道他要見自己時,內心的慌亂多于竊喜。 “很多原因,你是秦學長的朋友,他不想看你這樣。我們還都討厭鄭楓寧,給他找麻煩這件事我樂見其成?!?/br> “最重要的是,梁思硯,你是個運動員,我尊重你們這個職業(yè)。你也有天賦,這次機會流失了還有下次,沒有嘗試過所有可能就別說放棄。但你現(xiàn)在連跟敵人見個面都不敢,心態(tài)崩成這樣,讓我懷疑你真的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