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130節(jié)
一開始是她沒來由地改換身份拜入御靈宗,再是私闖云漣山,尋找宿盞的心臟,最后是現(xiàn)在,她正傾向于做下往常絕不會做出的決定。 他又想到上回毛團子說的那話——她在和一個他不知道的人商討如何闖入云漣山。那人明顯知曉她的這些秘密,可到現(xiàn)在他都沒弄清楚那人是誰。 這樁樁件件一齊涌入腦中,令他口不擇言地開口:“她想要什么樣的奴侍沒有?尚還不差你一個?!?/br> 語氣生硬至極,夾了火藥似的。 伏訣懶抬起眼簾,眼神平靜,沒有被他的話激起半點怒火。 他慢條斯理道:“仙長的靈力似乎很不穩(wěn)定。一味用抑靈器壓制,時日久了,只會適得其反。” 虞沛眉心一跳。 原劇情里伏訣對靈息的確很敏感。 她問:“你有辦法?” “仙長的靈息主火,附金?!?/br> 伏訣抬手,修長的指尖漸有褐色靈息漫出,凝結成一條細長的樹枝。 “可用木靈調(diào)節(jié)?!?/br> 是了。 他是樹妖,擁有比醫(yī)修更純粹的木息。而且目下看來,還知道該如何幫她穩(wěn)定靈力。 虞沛心下一動,卻道:“天底下有太多的木靈修,并非非你不可。” “木修確多,可唯我知曉法子。況且……”伏訣稍頓,有斷她后路的意思,“便是為奴,也無平白無故教人的道理?!?/br> 言外之意,就是在買下他之前,他不會告訴她這法子究竟是什么。 虞沛坐回去,一手托臉,指尖輕敲著面頰。 她可不認為自己有什么吸引力,能讓他初次見面就誓死追隨。 這份忠心來得太快,太強烈,反倒惹人生疑。 最后還是燭玉挑明:“聽唐管家的意思,你先前拒絕過好些貴人,如今倒是自折傲骨了?” 虞沛瞟他一眼。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他今天的攻擊性有些過強。 伏訣應道:“僅是想更有幾分效用罷了,若隨旁人離開,也不過是贏得一時新鮮?!?/br> 虞沛忽一轉話題:“我看你方才在看書,不知看的什么?” 伏訣神情自若:“尋常雜書而已,沒什么用處?!?/br> 明顯在敷衍她。 不過虞沛僅是隨便問問,也不是真感興趣。 她想,如果伏訣沒撒謊,那他估計是真想通過幫她解決“亂靈”,來體現(xiàn)自己的用處。 要是說了謊,那他八九不離十就是重生者,且在通過這種方式試探她——畢竟按理說,“虞沛”已經(jīng)死在了重生者手中,而現(xiàn)在,又有一個人頂著同樣的名字和外貌出現(xiàn)在這兒,任誰來看都不免覺得奇怪。 細思之下,她最終定奪道:“先跟著走趟妖神山吧,往后再作打算?!?/br> 唐管家笑道:“既如此,就先交三成定金,若是仙家滿意,再補足價錢可好?” 虞沛“嗯”了聲,面不改色地翻起“小金庫”——這全是她以前做任務攢下來的,都算得上是賣命錢。 最后她從儲物囊取出張票子——靈石僅在修真界流通,也推出了類似人界錢莊的組織,以便隨時兌換靈石。 “何處靈莊都能兌?!?/br> “好!多謝仙家?!碧乒芗医舆^,并提點伏訣,“仙家大恩,還不快言謝?” 伏訣的視線在那靈票上一晃而過。 “多謝仙長?!彼麘貌槐安豢?。 話落,唐管家便帶著他拿妖契去了,順便去找前些日子失蹤半妖的資料。 四周僅有燭玉和虞沛兩人,他便也無需顧忌什么,開門見山道:“那半妖不可信,他的妖力遠不止于此。” 虞沛:“我知道?!?/br> 伏訣的力量并不薄弱,而是被封住了妖力,原書里,他也是在封印解開后才殘殺了“虞沛”。 燭玉怔然:“那為何留他?” “他這般想跟我走,總要有個緣由。”虞沛若有所思,“他自然不肯說,那就只好我來找了。” 第89章 ◎75%◎ 虎子最后挑中一只犬妖。 叫伏犬, 右眼斜橫著一道刀疤,眼珠子是渾濁的白,還瘸了條腿, 走路不大利索。但性子很外向,黑茸茸的耳朵總豎著, 見人就笑瞇瞇地搖尾巴。 聽唐管家說, 他剛生下來時和普通小狗兒沒什么區(qū)別。不過沒過幾年,就變成了半人半妖的模樣, 被嚇破了膽的主人家給攆過幾回,滿身的傷也是那時落下的。 最后是恰巧路過的唐城主帶走了他。 到現(xiàn)在,他脖頸上還留著條鐵黑色的斷鏈子。 虎子起先選了個最低價的,但也要十枚低階靈石。為了能去妖神山許愿,現(xiàn)下他渾身都湊不出五枚靈石了。 最后是伏犬主動站出來, 說可以給他引路,且只要五枚靈石。 但有條件, 引完路他就回妖月樓,不會跟著虎子走。 虎子爽快答應,一行六人提前離開了妖月樓,直奔妖神山。 放眼望去天地共白,唯有妖神山上一派蔥蘢, 恰如春天。但等他們進了山才發(fā)覺這山上邪息很重, 山道被濃霧遮掩得模糊不清。 伏犬走在最前面開路,緊跟其后的霍小承打了個噴嚏, 忙披回剛解開的棉衣。 “這山里怎么這么冷, 扎得人骨頭生疼!”他修的是御術道, 從感受到邪息的第一時間就下意識掐了辟邪訣, 以驅(qū)散四周邪氣。 話落, 他看向衣著單薄的伏犬,好心問道:“你冷不冷?我的儲物囊里還有多余的衣物?!?/br> 伏犬笑呵呵指著頭上毛烘烘的狗耳朵:“我不怕冷,仙長無需管我?!?/br> 霍小承:“那你小心些,如果有什么要幫忙的,隨時可以說。” 伏犬應好。 許是為了方便人上山,這山道修得很寬,足能容下五六人并行。 虎子緊跟在伏犬側后方,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條搖來晃去的狗尾巴。 虞沛看見,小聲提醒:“這地上石頭多,小心路?!?/br> 虎子點頭,過了半晌,忽說:“我家里原先也養(yǎng)了條大狗。” 不比鐘福易的兒子,他要寡言得多。從昨天到現(xiàn)在就沒說過幾句話,這還是他頭回挑起話茬。 虞沛問:“是什么樣的狗兒?” “跟他不一樣——”虎子指了下伏犬的黑耳,“是黃色的,尾巴也短得多,不過都有很多毛,像簇蒲公英!它可厲害了,耳朵總豎得高高的,夜里還喜歡打小鼾!” 提起自家的狗,他忽然有了不少活力,走路連蹦帶跳。 伏犬轉過來問他:“取名字了嗎?” 虎子連連點頭:“叫柱子,因為它小時候老喜歡往村口的石柱子旁邊跑——你呢?聽唐爺爺說你以前也有主人,他們肯定也給你取名字了吧?” “沒有。”伏犬摸了下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他們?nèi)绻形?,‘嘬嘬嘬’幾聲我就懂了?!?/br> 虎子跳上石階:“我以前也喜歡這么叫柱子?!?/br> “你出來這么遠,你家里人能同意?”伏犬彎起圓眼,“以前我家小主人剛學會走路,老喜歡往外跑,每回都是我護送他回去?!?/br> “能啊,當然能!我爹我爺湊了好些錢才送我來的?!?/br> 虎子伸進前襟,掏出掛在脖子上的吊墜——是枚白凈凈的牙,牙尖微彎,像半截月亮。 “瞧——是柱子的牙!這樣我總感覺它還在我后面跟著,就什么都不怕了?!?/br> 伏犬一怔:“你的狗……” “沒事。”虎子小心翼翼把那枚牙放了回去,“它年紀太大啦!娘說它看了十幾年的家,現(xiàn)在得好好歇息了。不過它好像不大放心我們,不愿意走,夜里總能聽見哼哼唧唧的小狗叫。我也舍不得它,但我爺說它要是留得太久,魂就散了。后來我爹四處打聽,說是這妖神山上的妖神格外靈,所以才要去神像前頭拜一拜,讓它下輩子投個好胎。本來我娘我爹還有我爺都要來的,不過靈石不夠,就讓我來了,畢竟柱子最親我嘛!” 伏犬頓住,甩擺的尾巴陡然僵在半空。 等所有人都因為他的駐足停下了,他才恍然回神:“不好意思,我也是頭回上山,還有些不大熟悉路?!?/br> 霍小承訝然:“你是頭回上山?!那你怎么引的路?” 伏犬想扯開笑,但試了兩三回,嘴角也僵硬得沒法動彈。 他只得放棄,如實道:“仙長放心,唐城主在我們身上放了行路引,能夠感受到妖神廟的位置,不會帶錯路的。只不過這山上有五座妖神廟,需要小心辨別,不然容易來回打轉?!?/br> 霍小承了然:“那你放輕松些,別緊張,我們都不趕時間?!?/br> “好?!?/br> - 一行六人走了一個半時辰,終于快要爬上山頂——不遠處有座孤零零的廟宇掩映在高大樹木后。 看見妖神廟,伏犬停下:“伏訣,你在這兒守著諸位仙長吧,我?guī)е钢鬟M廟祈愿?!?/br> 虞沛問:“我們能跟著進去嗎?” 這妖神山上邪息太過濃厚,但目前為止他們還沒發(fā)現(xiàn)源頭,神廟自然不能放過。 “這……按規(guī)矩,只有愿主能進廟許愿?!?/br> 伏犬說著,忽想起在妖月樓時唐管家的話,聽那意思,好像是黃粱城出了什么大事。 他猶豫片刻,改了主意。 “要來也可以,但你只能在廟外,不能進去,其他人得在這兒等著——人太多,恐會沖撞了妖神——可以嗎?” 虞沛看向燭玉和霍小承:“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