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話說道:王升為救孫明昭等人，炸的粉身碎骨，還了葚福的太平。

    荒原中的火焰燃燒著，熱浪了扭曲了空氣，黑煙滾滾，熏得天空黑壓壓一片，幾雙腳步踩著大片枯草發(fā)出陣陣擦擦聲。

    孫明昭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火焰，臉龐被點的通紅，淚痕一瞬間被蒸干了，她緩緩蹲下身，手顫顫巍巍抓起一把焦土。

    她雙手捧著一把焦土，深吸一口氣，嘴角抽搐著，她的手緩緩移動著，焦土簌簌劃過她的指縫，落回地上，一雙腳步緩緩走到她身側(cè)，他側(cè)頭看向?qū)O明昭，開口說道。

    #杰姆死得比你爹好，一瞬間的事兒。

    孫明昭側(cè)頭看向杰姆，抿著嘴深吸一口氣一下抬起手拽住杰姆的脖領(lǐng)子，遠處幾個英國衛(wèi)兵一下將手中的長槍抬起。

    他們一拉槍栓，發(fā)出卡啦一聲，杰姆默默望著孫明昭那雙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將手一抬，大喊一聲。

    #杰姆把槍都給我放下！

    遠處幾個衛(wèi)兵互相看了看，紛紛將手中的長槍垂下，孫明昭的手發(fā)著抖，惡狠狠地瞪著杰姆，緩緩抬起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杰姆，怒喝道。

    #孫明昭別再提我爹！也別拿我爹的事提王先生！你在幸災(zāi)樂禍?zhǔn)裁矗?/br>
    杰姆笑了出來，眉毛一挑，手緩緩抬起握住孫明昭的手腕，他笑了出來，緩緩將孫明昭的雙手一推，一聲聲鷹叫傳來，杰姆一轉(zhuǎn)脖子，腳步緩緩前進著，猛地轉(zhuǎn)過頭將嘴靠在孫明昭耳邊，眼珠一偏，目光透著銳利，低聲說道。

    #杰姆你爹…死在王家人手里…你還不知道吧…王成山，已經(jīng)失蹤了…

    二人身側(cè)得火焰發(fā)出一陣陣噼啪噼啪的聲音，杰姆猙獰地笑著，露出兩排牙齒，他緩緩抬起手，勾住孫明昭耳側(cè)的發(fā)絲，對著她耳朵一吹，小聲說道。

    #杰姆我在幫你…一命換一命…

    孫明昭瞪大眼睛，眼珠一偏愣愣地看著杰姆，杰姆的手指捻著她的發(fā)絲，一陣風(fēng)起，指尖的發(fā)絲抽離了杰姆的手指在耳后起伏著。

    荒原的烈火呼啦一聲隨著風(fēng)火苗飄向遠方，火焰蔓延著，四周的荒草隨著風(fēng)左右搖擺著，孫明昭愣愣地看著杰姆，只見他仰起頭哈哈大笑著，抬起手指著孫明昭，一副嘲弄的模樣，孫啟韌黑白色的背影在荒原中緩步前進著。

    伴隨著杰姆的大笑，黑白色的王家大院，無色的拱門，一條條巷子極速劃過，白燦燦的燈籠左右搖擺著，燈籠下的絨絮朝著一旁飄搖著。

    孫明昭直勾勾瞪著杰姆，手在腿側(cè)一抖逐漸攥成拳頭，她深吸一口氣一下將拳頭打在杰姆的臉上，杰姆踉踉蹌蹌后退幾步，一綹鮮血從嘴角劃過。

    孫明昭一下轉(zhuǎn)過身朝著遠處奔去，杰姆捂著臉，一陣陣風(fēng)泛起他金燦燦的頭發(fā)，他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微笑，緩緩側(cè)過頭望著孫明昭搖搖晃晃奔跑的背影。

    黃燦燦的烈日在荒原盡頭露著大半個腦袋，孫明昭神情恍惚地看著遠方，風(fēng)將她的長發(fā)吹向身后，在半空上下起伏著，雙手攥著拳頭在身側(cè)來回搖晃著。

    李三申站在隊伍里，側(cè)頭望著孫明昭的背影，杰姆輕輕嘆了口氣，緩緩將手垂下，發(fā)絲在眼前搖擺著，他緩緩仰起頭看著天空，萬丈火焰在他身邊呼呼作響，熱浪將他的身影變得扭曲，他緩緩閉上眼睛。

    孫明昭氣喘吁吁地奔跑著，身上的衣服起著漣漪，臉頰搖晃著，恍惚的神情，汗珠劃過她茫然的眼睛，她一眨眼睛，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奔跑這一項事情。

    “1921年六月…”

    一只黑白色的手緩緩抬起，一個黃紙包落在手心，他緩緩將手一攥，抬眼看向那個醫(yī)館老板，嘴角勾起，小聲說道。

    #王成山（青年）這事著實不光彩，望老板保密…

    隨著一個人的枯瘦的手緩緩抬起，那只手晃動著，隨著手逐漸重影，四周恢復(fù)彩色，一個人有些顫抖的聲音傳來。

    “一定…一定…你們王家的事，我一郎中哪敢過問吶…”

    孫明昭變得毫無生氣，連喘息聲都變得格外機械，她的氣息愈來愈重，背影晃動著，踉踉蹌蹌起來，周身半個人高的枯草劃著她的衣服。

    王成山露出一絲微笑，幾枚銅子兒發(fā)著光扔向半空，他一挑眉一提黃紙包的線，緩緩轉(zhuǎn)過身向著一旁走去，一個人站在一處墻壁后愣愣地看著遠處，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探出頭看向王成山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緩緩走出來，側(cè)頭一看藥鋪，他抬起手捂著嘴咳嗽幾聲，緩緩走到鋪子前看著郎中站在一柜柜藥盒前收拾著藥材，他緩緩抬起手一敲柜臺開口說道。

    #孫啟韌老板，抓藥。

    郎中手一抖，幾根草藥掉進柜子里，他眼珠一偏眉心的冷汗劃過鼻梁，緩緩側(cè)過頭看向站在藥鋪窗戶外的孫啟韌，聲音有些抖“哎”得一聲，便大步走到窗前。

    郎中看著他發(fā)白的嘴唇，看著他不時抬起手捂著嘴咳嗽，臉上立刻滿是笑意，手在腿側(cè)來回擰著身上的長衫，開口說道。

    “孫老板，老樣子？還是治風(fēng)寒的？”

    孫啟韌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手垂下點了點頭，郎中嘴里“哎”得一聲，便匆匆轉(zhuǎn)過身朝著一柜柜藥盒走去，孫啟韌抬眼默默看著他的背影，低聲說道。

    #孫啟韌治病救人還是害人？老板，你分的清楚嗎？

    郎中瞪大眼睛屈在胸前的手不斷發(fā)著抖，白燦燦的光線將孫啟韌半張臉模糊成黑影，風(fēng)聲呼嘯，枯樹枝縫隙里白日快速移動著，郎中緩緩抬起手拉開一個盒拿著藥材，說道。

    “說笑話？沒聽明白…”

    孫明昭的背影一下跌倒在荒原中，手緊緊攥著枯草，眼神渙散，她的手發(fā)著抖，顫顫巍巍弓起身，雙手撐著地，大口喘著氣。

    郎中手指上提著線，隨著他手指一撮，藥包掉在孫啟韌的手心上，孫啟韌笑了笑，抬眼看著低著頭的郎中，開口說道。

    #孫啟韌害人，會有報應(yīng)的。

    郎中的手在腿側(cè)一抖，眼珠左右動著，緩緩探出頭左右看著，見空蕩蕩的土路，早已沒了人影，只有幾棵綠樹隨著風(fēng)沙沙作響。

    郎中縮回身子，抬手一下抓住撐窗戶的棍子，咔吧一聲，木窗一下落回窗框，郎中的臉陷入黑暗中，絲絲縷縷的塵埃在黑暗中浮動著，長久的寂靜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哀嚎。

    孫明昭的指縫擠過一縷縷枯草，發(fā)絲在額前左右搖擺著，金燦燦的太陽在荒原的盡頭只剩下半個腦袋，她咬著牙深吸一口氣，發(fā)出低沉的嘶吼，一下站起身，踉踉蹌蹌幾步，便又凌亂地朝著遠處奔去。

    隨著她晃動的背影，一聲吶喊響起:

    “段太太入土為安喲！一路走好！”

    熙熙攘攘的人群站在街道兩側(cè)默默望著抬著棺材的人，王升神情恍惚地手里捏著幾張紙錢跟在抬棺的人身后。

    孫啟韌打開酒館的大門，緩緩邁過門檻走進人群愣愣地看著抬棺的人群，孫明昭跟在他身后探出頭茫然地望著遠方，孫啟韌緩緩抬起手?jǐn)堊O明昭的肩膀，嘴巴微張，眼角抽搐，側(cè)頭看著跟在王升身后的王成山和王四福。

    孫啟韌深吸一口氣，抿著嘴直勾勾瞪著遠處，手緩緩抬起一拍孫明昭的肩膀，孫明昭抬起頭望著他，孫啟韌低聲說道。

    #孫啟韌昭兒，好好看著家，爹送送太太，給她燒柱香，行個禮，順便到藥鋪抓個藥，去去就回。

    孫明昭輕輕一點頭，側(cè)頭看著孫啟韌的手緩緩抽離，一下扭回頭望著孫啟韌逐漸擠入人群的背影，她大喊一聲。

    #孫明昭（少年）爹！

    孫啟韌的背影逐漸停下，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后的孫明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對她一仰頭，一招手，用略高的聲音對她喊道。

    #孫啟韌看著家！

    說著，他扭回頭去，捂著嘴咳嗽著，穿過人群，身影逐漸消失了，可輕微的咳嗽聲依然在孫明昭的耳邊徘徊著。

    白燦燦的日光在空中徘徊著，樹枝之間的白日快速移動著，一陣陣風(fēng)泛起孫明昭的長發(fā)，身側(cè)荒原盡頭的太陽將她的身影模糊成黑影。

    孫明昭站在一處墳包前，被盡頭巨大的金太陽拉長的影子逐漸跪在地上，風(fēng)聲呼嘯，只見孫明昭被模糊成的黑影的身子在巨大的太陽下格外渺小，她緩緩抬起手，荒原中傳來她的輕喃。

    #孫明昭爹…

    孫啟韌的腳步踏著遍地綠草，手掌翹著，白燦燦的日光模糊著他的臉頰，幾根草絲劃過他的手掌，他看著站在郁郁蔥蔥綠樹下的王成山，緩緩?fù)Ｏ履_步。

    #孫啟韌是你…王成山！是你！殺了段太太！

    孫啟韌抬著胳膊指著遠方，手指在半空變得重影，王成山雙手抱著胸口默默望著他，緊皺著眉頭，他大口喘著氣，厲聲喝道。

    #孫啟韌我都看見了！我要在縣長面前告發(fā)你！

    天旋地轉(zhuǎn)著，綠油油的草坪極速劃過，王成山的腳來回蹭著地，惡狠狠的眼神直勾勾瞪著孫啟韌，孫啟韌的嘴角抽搐著，仰起頭大聲喊道。

    #孫啟韌你這十惡不赦的東西！就下了地獄向撒旦懺悔吧！

    孫啟韌一下轉(zhuǎn)過身，朝著遠處走去，層層迭迭的山巒，凹凸不平的草原，幾片濕潤的綠色沼澤，孫啟韌的身影劃過一棵棵綠樹，大聲喊著。

    #孫啟韌縣長大人！你的妻！是被自己弟弟害死的！王家的血！沾染不該有的罪孽了！

    王成山的手里拽著一個鐮刀，手不時一抬，鐮刀在他腿上一拍一拍著，他瞪著眼睛，怒吼一聲，雙手握著鐮刀一轉(zhuǎn)身子，鮮血噴濺在他半張臉上。

    孫啟韌的腿逐漸倒在地上，王成山嘴里一噴，密密麻麻的血珠在他臉上就像鑲了滿臉瑪瑙，王成山深吸一口氣，抬起手一抹臉頰。

    王成山顫抖地低吼一聲，一下騎在孫啟韌身上，他的手將帶血的鐮刀高舉在空中，綠油油的草深埋了孫啟韌的身體，只見得王成山跪在地上被白日模糊的黑影一下又一下地落著鐮刀。

    遠處不時傳來他一聲聲低喃，仿佛每砍一下便會說出這句話。

    #王成山（青年）誰讓你看見了…誰讓你看見了…誰讓你看見了！

    鮮血潑灑在綠油油的草絲上，隨著風(fēng)左右搖擺，王成山氣喘吁吁地癱倒在地上，一條胳膊散落在草叢之中，王成山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鐮刀一扔。

    一個人的腳步踏著綠草絲徐徐前進著，不時掠過零亂的殘肢，一陣陣風(fēng)將他身上的長衫泛起漣漪，他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

    #王四福（青年）你殺的是誰…

    王成山滿臉的鮮血順著皮膚滾落著，他緩緩抬起手一抹臉，血水一瞬間布滿了他的臉，他的手一抬，抓住一旁的頭顱一轉(zhuǎn)。

    帶著血的綠草左右搖擺著，一聲聲烏鴉的嘶吼響徹在草原，只見孫啟韌的頭顱屹立在草叢之中，鮮血沾染的白花在他嘴唇上來回搖擺。

    王四福緊皺著眉頭，嘴唇發(fā)著抖，深吸一口氣，雙手叉著腰左右張望著，壓著聲音說著。

    #王四福（青年）你殺他干什么…你是不是瘋了…

    綠草絲如絲綢一般起著波浪，隨著一捋血珠緩緩劃落草莖融入泥土，綠草絲已變成金燦燦的枯草在風(fēng)中搖擺，綠油油的樹木攔腰折斷，枯枝敗葉垂在地上隨著風(fēng)沙沙作響。

    孫明昭緩緩抬起手，手指碰在墳包的泥土上，她咬著牙，手指一下深陷在泥土之中，她嘴角抽搐著，隨著她的手猛地一刨，泥土嘩啦一聲散落在空中如灰暗的煙火雨一般落了下去。

    王四福的身影在長河岸邊奔跑著，一個麻袋搖搖晃晃地從河水遠處飄來，白霧在河面彌漫著，他猛地剎住腳步，直勾勾看著麻袋逐漸靠岸停在他面前，河水沖刷著若有若無的血跡。

    王四福顫顫巍巍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頰，一陣陣風(fēng)泛起他的長衫，一聲哀嚎從霧氣中爆發(fā)，王四福的雙手直挺挺得在腿側(cè)抬著，身體微微后仰，張大著嘴巴仰起頭看著天空，神情恍惚，眼中沒了生色，一滴眼淚劃過他的臉頰。

    一只手顫顫巍巍抬起拽著岸邊的麻袋拖上岸，草絲搖擺著，遠看，白燦燦的日光將王成山拖麻袋的身影模糊成黑色，只見他搖搖晃晃前進著，逐漸重影消失了。

    王成山坐在河岸邊默默看著微紅的河水，緩緩拿起岸邊的石頭一扔，石頭打著飄隱入水中，他緊皺著眉頭，緩緩站起身，大步朝著遠處走去。

    孫明昭的手不斷刨著墳?zāi)?，一點動靜沒有，只聽得見她急促的呼吸聲，額前垂落的發(fā)絲上沾著些許土塊，她臉上的神情平靜得怪異，仿佛機械一般，她的手指已經(jīng)出了血，指甲里的血絲順著指肚滴落，只有散落的土塊在空中搖晃。

    一雙腳步邁過門檻，走進酒館中，他默默望著四處，眼神逐漸定格在站在柜臺前的孫明昭，只見她拿著舀子在杯中承著酒，便放進托盤中面帶著微笑走出柜臺放在一張桌上。

    #孫明昭（少年）喝好哇。

    說著，她將杯子和一碟花生米放在桌上，將托盤端起走回柜臺，她側(cè)頭一看站在門口的人，眼神有點發(fā)愣，緩緩抬起手撓了撓頭，小聲問道。

    #孫明昭（少年）你也要喝？

    只見站在門口的人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他將手中的馬鞭收在褲腰大步走到柜臺一旁，側(cè)頭望著孫明昭，開口說道。

    #杰姆我們找到你爹了，他死了，發(fā)現(xiàn)他時，已經(jīng)跌在河水中沒了氣息，節(jié)哀。

    孫明昭愣愣地看著杰姆，杰姆輕輕嘆了口氣，一砸吧嘴，將胳膊肘搭在柜臺上低下頭開口說道。

    #杰姆由于尸體泡了幾天，已經(jīng)…嗯…你知道的，所以我已經(jīng)托人給你父親訂了一副棺材下葬了。

    #杰姆當(dāng)然，我們也沒草草了事，找了你們這兒的郎中驗了尸，他說…你父親許是急火攻心，風(fēng)寒加重一頭栽河里窒息而死。

    孫明昭瞪大眼睛，顫顫巍巍抬起手一把抓住杰姆的肩膀，杰姆眉毛一挑側(cè)頭看著她，孫明昭眼眶發(fā)著紅，氣息顫抖，壓著聲音說道。

    #孫明昭（少年）我要看尸體！走前明明好好的！

    杰姆垂目一看孫明昭的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他嘆了口氣，緩緩抬起手將孫明昭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推掉，開口說道。

    #杰姆我們已經(jīng)葬了，再擺幾日，恐怕清水鎮(zhèn)就要有尸臭了，孫小姐，莫非要行挖墳掘墓之事？這么多人看著呢，你真給父親的墓挖了，不孝之名將聲名遠揚了。

    孫明昭愣愣地看著杰姆，手在腿側(cè)不斷發(fā)著抖，隨著畫面一閃一閃，如人眨眼一般，杰姆道了聲節(jié)哀后，便轉(zhuǎn)身遠去，畫面每閃一下，杰姆的身影就被拉遠一段，直到消失不見。

    孫明昭的腿一軟一下跌倒在地上，發(fā)出咣當(dāng)一聲，所有客人愣了一下紛紛站起身看著倒在柜臺后只露出腦袋的孫明昭。

    風(fēng)聲吹拂著酒館四處掛著的簾帳，一只手顫顫巍巍伸向帶著塵土的棺材板子，孫明昭的手輕輕擦拭著棺材上的塵土，淚珠在她眼眶上搖搖欲墜，顫顫巍巍地開口說道。

    #孫明昭爹…十年了…女兒…來見你最后一面了…爹等久了…我知道…你一直等待著我有勇氣見你的那一天…

    孫明昭緩緩側(cè)過頭，一陣陣風(fēng)泛起她的發(fā)絲，平靜的臉頰上逐漸變得悲傷，一縷黑影從身邊竄起，在她扭頭的一瞬間，身影變成黑白色，臉上變得稚嫩，她的跪在墓前，手里握著黃紙燒著。

    兩個人站在遠處，一個人穿著西裝，一個人穿著長衫，穿著長衫的人側(cè)頭看著身邊的人，開口說道。

    #王四福（青年）看看你造的孽吧，要不是我給他葬了，他就要飄到湄公河去了！

    王成山深吸一口氣默默望著遠處跪在墓前的孫明昭，側(cè)頭看向王四福，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開口說道。

    #王成山（青年）我知道，三弟，你又護了我一次…

    枯葉在風(fēng)中凌亂飛舞，劃過二人的身側(cè)，四周逐漸恢復(fù)彩色，金燦燦的太陽在荒原盡頭緩緩下沉，遍地金黃的草絲左右搖擺著，隨著一幕幕荒原猛地推進，孫明昭的手顫顫巍巍扣住棺材蓋。

    卡啦一聲，棺材蓋爆了木刺，孫明昭的手一松，棺材蓋緩緩翻向一旁，她顫顫巍巍吐出一口氣，看著棺材里，粉塵從棺材里冒出在半空起舞著。

    孫明昭默默望著棺材里，嘴角抽搐著，一下仰起頭撕心裂肺地嘶吼著，幾個人大步從遠方大步跑來，孫明昭瞪大著眼睛，喊聲形成一陣陣回音，身體后仰著，猛地倒在地上。

    李三申沖出隊伍，大喊一聲。

    #李三申（幼年）jiejie！

    孫明昭的眼前出現(xiàn)李三申的臉頰，陣陣風(fēng)將李三申的白發(fā)泛起漣漪，孫明昭的眼睛一眨一眨，畫面一閃一閃，每一閃，孫明昭眼前的人臉便愈來愈多。

    孫明昭眼珠左右動著，額前的發(fā)絲左右搖擺著，她笑了出來，眼珠一偏望著李三申，淚水在她臉上閃閃發(fā)光，開口說道。

    #孫明昭我…終于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爹！十年了！你可以放心走了！女兒看見你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互相看著，她緩緩抬起手伸向半空，男男女女們笑了，一下伸出手拽住孫明昭的手，李三申蒼白的手在所有手中格外顯眼，眾人的手在半空發(fā)著微光。

    #孫明昭老人總是沉浸在過去，年輕人永遠展望未來…那一刻，十年的一切隨著棺蓋的掀開隨風(fēng)而去了，王升，孫啟韌，段魚安，那個年少的我，都像是一陣風(fēng)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今日之我…卻依然向著前方奔跑。

    一雙雙腳步在荒原中奔跑著，荒原之中一抹綠色格外顯眼，孫明昭一下剎住腳步，一下抬起手指向遠方，大聲喊道。

    #孫明昭就在那兒！

    所有人一哄而上劃過孫明昭的身側(cè)，金燦燦的日光照耀著孫明昭的側(cè)臉，一陣陣風(fēng)泛起她的長發(fā)，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背過身去仰起頭看著天空，眼珠左右動著。

    一聲聲歡呼從她身后傳來，孫明昭露出一絲微笑緩緩抬起手，金燦燦的日光鉆進她的手心，天旋地轉(zhuǎn)著，她的手指在空中一張一合抓著什么。

    一聲聲槍聲從身后炸響，孫明昭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后，只見金燦燦的日光下，無數(shù)雙人握著長槍舉在空中，他們一蹦一跳歡呼著。

    孫明昭露出一絲微笑，緩緩邁開步，隨著她的腳步愈來愈快，她一下伸開雙臂和眾人擁在一起，他們哈哈大笑著，一把把長槍在白日下形成一幕幕黑影。

    眾人腿側(cè)的茉莉花郁郁蔥蔥，白色的花朵帶著露珠，隨著風(fēng)微微搖擺著，一面面紅旗在空中飄揚著，幾雙腳步踏著水花一蹦一跳著，他們手里端著長槍對著彼此嘴里發(fā)出“突突”聲。

    李三申捂著自己的胸口一吐舌頭倒在溪水中，孫明昭站在岸邊手中握著旗桿，笑著望著他們，聽著他們的嬉笑聲，一面面紅旗在白日下隨著風(fēng)起著漣漪。

    天空的黑云蔓延著，一面面起著漣漪的旗幟多了幾顆破洞，絲絲縷縷的白光透過破洞，隨著黑云的彌漫，天空變得昏暗起來，如燈泡的白日逐漸被遮蔽。

    幾片雪花搖搖晃晃得從空中降落，寒風(fēng)呼嘯著，隨著紅色旗幟的搖擺，密密麻麻的雪花斜斜得飛下，一只手握著拐棍向前一杵，他仰起頭望著空中密密麻麻的雪花，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頭頂?shù)募t星軍帽逐漸落上雪花，腳下踏著雪原發(fā)出嚓嚓聲，他側(cè)頭看向身后，只見一隊隊人大步朝著遠處走著。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

    幾個人站在雪坡上，無數(shù)雙手抬向半空，另一邊也抬起幾雙手，隨著手握在一起，無數(shù)人被拉上雪坡，他們臉上帶著微笑，紛紛轉(zhuǎn)過身用棍子叉著積雪朝著山上走著。

    “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

    風(fēng)雪劃過他們身側(cè)，幾個人大步跑到那個拄拐的人身邊，他們笑著喊道。

    “主席！”

    主席露出一絲微笑對著他們一點頭，所有人紛紛一轉(zhuǎn)身朝著坡上踏去，主席深吸一口氣，側(cè)頭望著無數(shù)身影緩慢地爬著坡。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br>
    付其參緩步從遠處走來，側(cè)頭看著面帶微笑的主席，他也笑了出來，同主席一起望著攀雪山的士兵們，他開口說道。

    #付其參（中年）主席！

    主席笑了笑，緩緩抬起手一拍他的肩膀，側(cè)頭一看他，漫天風(fēng)雪掛在二人帽子下的發(fā)絲上，主席開口說道。

    “其參，等咱們到陜北與他們會合后，我想把咱們中央黨校恢復(fù)，你來任這個校長?！?/br>
    付其參側(cè)頭望著主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輕輕點了點頭，主席緩緩邁開步踏著雪原朝著山上走去，風(fēng)雪在空中斜斜刮著，付其參緩緩仰起頭看著在雪坡上緩緩前進的主席，深吸一口氣也緩緩邁開步。

    漫天風(fēng)雪讓紅色的旗幟變得若隱若現(xiàn)…一長串隊伍在風(fēng)雪中在雪坡上緩步前進著，幾個人站在雪山頂端，身上已經(jīng)帶了冰霜，隨著風(fēng)聲，他們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一下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后，看著萬里雪山上密密麻麻的隊伍，他們緩緩抬起手揮舞著雙臂。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后盡開顏?！?/br>
    幾個黑衣人在街上緩步走著，他們眼神兇惡，腳步踏著街上的水洼，來來往往的車輛不時鳴笛，他們側(cè)頭一看“北洋飯店”四個大字，幾人互相看了看一點頭，紛紛大步朝著飯店里走去。

    “天津…日租界…”

    他們的腳步踏著臺階，手緩緩上移至腰間，幾個服務(wù)生緩緩將門拉開，那些人大步走進飯店，飯店里放著一聲聲爵士樂，幾個雍容華麗的男女坐在桌前談笑著，桌上擺著一朵朵白色的玫瑰花。

    那幾個黑衣人眼珠左右動著掃過一個個人，坐在桌前的幾人不時側(cè)頭一看他們，便又滿不在乎得繼續(xù)談笑著，黑衣人的眼神定格在一個坐在桌前的男人，他們大步朝著那張桌前走去。

    那個人手中握著咖啡杯往嘴里一抿，頭上戴著禮帽，身上穿著灰色大衣，他深吸一口氣將咖啡杯放在托盤上，手中握著報紙看著。

    隨著報紙的透光被幾抹黑影遮住，那人眉頭一皺緩緩將報紙移下，他愣愣地看著坐在對桌的幾個黑衣人，突然間，他笑了笑開口說道。

    “是你們啊…酒井…”

    話沒說完，只見幾支手槍一下被幾只手舉起，那人驚愕地看著，一瞬間，幾聲槍聲炸響，報紙上多了幾個槍洞，幾滴鮮血噴在桌上的白玫瑰上，那人口吐鮮血，瞪大著眼睛仰著身子，胸口多出幾枚血色的槍眼。

    飯店內(nèi)傳來一聲驚呼，那幾個黑衣人一下站起身大步朝著飯店外跑去，飯店里幾個人捂著嘴驚愕地看著那個人的身體逐漸歪著，直到滾落在地上。

    一聲聲警哨從屋外傳來，無數(shù)穿著黑衣的巡捕大步跑進飯店，他們瞪著眼睛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領(lǐng)頭的人大喊一聲。

    “快！去醫(yī)院！”

    幾個人一下沖向前方拽住倒地的人的胳膊與腿，一下將他抬起朝著飯店外跑去，巡捕一下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zhǔn)一桌客人，幾個人尖叫一聲抱住頭，巡捕大喝一聲。

    “是誰干的！是誰殺了胡恩溥！”

    那幾個人抱著頭，氣息顫抖，帶著哭腔，顫顫巍巍抬起手朝著門外一指，開口說道。

    “兇手…跑了…”

    那個巡捕瞪著眼睛，將槍舉到空中，一落，大喊一聲“追”，所有人紛紛跟在他身后，大步朝著遠處奔去，門口刺眼的白光模糊了他們奔跑的背影。

    敞開的大門逐漸變成黑白色，無色的窗簾隨著風(fēng)起伏著…

    畫面逐漸被定格，幾個坐在桌前的黑衣人舉著手槍，面目猙獰瞪著前方，胡恩溥手中握著報紙驚愕的神情，飯桌前每個人驚恐的神情，躺在地上睜大眼睛，口吐鮮血的胡恩溥。

    幾抹紅綠色的星火在漫長的夜空飛舞…

    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手中握著雪茄閉著眼睛…一捋白霧從他嘴中噴出，桌上放著一迭報紙，幾個大字格外顯眼“大東亞共榮”。

    幾個人大步在走廊之中走著，身上的黑衣隨著風(fēng)起著漣漪，垂在腿側(cè)的手緊緊握著一支手槍，坐在沙發(fā)上的人緩緩將手中的雪茄放在煙灰缸上，嘴里發(fā)出嘶得一聲，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靠在沙發(fā)上。

    幾個黑衣人一下踹開門將手中的手槍端起，對著沙發(fā)射擊著，一陣陣槍聲炸起，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哀嚎著，抱著腦袋跪在地上，膝蓋挪動著站起身，踉踉蹌蹌扶著桌子直勾勾看著站在門口的人。

    “你…你們！”

    又是接連不斷的槍聲響起，花瓶被打碎，頭頂?shù)牡鯚粢凰查g滅了，那人的尖叫消失了，黑衣人們也消失在黑暗里。

    一聲聲警哨響起，幾個巡捕的背影在幽暗的走廊奔跑著，他們站在門口，手中握著手電筒，一束束白光掃著房間四處，一片血水被照到，隨著手電筒的圓柱光線上移，一雙腿逐漸出現(xiàn)，再上移時，一個人的胸口滿是槍眼出現(xiàn)在眼前。

    幾束光柱在尸體上來回掃著，直到一束光柱照在臉上，所有光柱一瞬間熄滅，啪得一聲，一束白光從天而降，照在尸體頭頂上。

    只見尸體靠在一個柜子上，手垂在木地板上，睜著的眼睛格外呆滯，鮮血在腿下蔓延著，塵埃在光柱下飛揚，尸體逐漸變成黑白色。

    “1935年五月，天津日租界接連發(fā)生刺殺事件，親日分子胡恩溥，白逾桓先后死亡，日方對中國政府發(fā)出強烈抗議，認為是青紅幫，斧頭幫等民間黑社會組織，以及南京的特工組織所為，破壞了長久的和平?！?/br>
    無數(shù)穿著西裝的日本人站在禮堂中，站在中間的人手中拿著紙，講臺上放著幾個話筒，他抬眼看著下面一閃一閃的白光，開口說道。

    “此次事件極為惡劣，我們不能漠視中國出現(xiàn)這樣血腥的事件，若我們不管，恐事后會出現(xiàn)更嚴(yán)重的后果，這樣和平何以實現(xiàn)？”

    “但我們是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的，一定要查清楚，我手底的軍官告訴我，天津市市長張挺鍔有巨大之嫌疑！我在此呼吁，河北，天津的民國官員不要再行破壞和平之事，積極與我方合作，才是我亞洲共贏之局面?！?/br>
    那個日本人的嘴巴一張一合著，似乎激動了，唾沫星子在半空飛濺起來，聲音逐漸模糊，幾個穿著西裝的日本人一瞬間被拉遠，禮堂的大門隨著風(fēng)吱吱呀呀地一張一合著…

    “此后數(shù)月，日本接連sao擾天津市政府等地，又指責(zé)民國政府置條約于不顧，派軍隊進駐非武裝區(qū)。”

    日本人舉著拳頭，面部猙獰，張大著嘴巴，畫面被定格，逐漸變成黑白色。

    汪精衛(wèi)黑白色的身影站在講臺前嘴巴一張一合著，幾個國軍官員抬著頭默默看著他，于先詞坐在長椅上，嘴角抽搐，于寶茵坐在他身邊，拳頭緊攥著垂在腿側(cè)。

    于寶茵嘴唇發(fā)著抖，牙齒打著顫，剛想站起身，被于先詞抬起手一把摁了下去，汪精衛(wèi)的手中依然握著一張紙說著什么，于寶茵側(cè)頭愣愣地看著于先詞，壓著聲音說道。

    #于寶茵就…就認了？

    于先詞眼眶發(fā)紅，直勾勾瞪著臺上的汪精衛(wèi)，汪精衛(wèi)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一清嗓子又接著說著什么，于先詞深吸一口氣側(cè)頭看向于寶茵，開口說道。

    #于先詞（中年）你現(xiàn)在只要多說一句話，汪精衛(wèi)…就要把你卸了…還能怎么辦…都給卸了還抗哪門子日…你給我忍著…

    于寶茵愣愣地看著于先詞的眼睛，二人眼眶都發(fā)著紅，手死死攥著拳頭，話筒一聲壞了一般的刺耳嗡嗡聲響起。

    何應(yīng)欽黑白色的身影在臺階上大步走著，幾個記者手中握著照相機不斷拍著，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站在大門口，對著所有人一揮手。

    一張大圓桌前的座位，逐漸坐滿了人，眾人無色的身影，嘴巴一張一合著，何應(yīng)欽拿起一旁的筆在紙上寫著什么，臉上帶著笑，無聲地說著什么，坐在對面的日本人互相看了看紛紛點了點頭。

    何應(yīng)欽將面前的紙拿起站起身雙手遞給對面的日本人，一個日本人站起身一點頭，單手接過紙，眼珠左右動著，日本人笑了出來，緩緩將紙放在桌上。

    何應(yīng)欽的手與日本人的手握在一起，無聲的談話，卻在最后一刻，從日本人嘴里說出聲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

    “為了共榮，為和平。”

    何應(yīng)欽笑著點著頭，二人緩緩側(cè)過頭，幾個記者手中握著照相機拍著，一道道閃光在二人臉頰上徘徊著，汪精衛(wèi)的身影在講臺前形成重影消失了。

    坐在臺下長椅上的軍官們無色的身影也逐漸形成重影，一撮接著一撮得消失了，只剩下于先詞和于寶茵坐在椅子上默默看著前方，四周逐漸恢復(fù)彩色。

    于先詞嘆了口氣，側(cè)頭看向于寶茵，開口說道。

    #于先詞（中年）聽見了嗎，天津市長張廷諤，蔣孝先那些人都要被免職，就連復(fù)興社那些個特工，干情報的都要遭殃。

    于寶茵氣息發(fā)抖，攥拳的手不斷發(fā)著抖，側(cè)頭直勾勾看著于先詞，她大口吸著氣，壓著聲音說道。

    #于寶茵國之恥也！

    二人靠在長椅上的背影一瞬間被拉遠，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弓著身子雙手合十，看著一個人的腳步在地板上來回走動著，不時一聲嘆氣從耳邊傳來，坐在椅子上的人深吸一口氣，看向那個來回踱步的人開口說道。

    #尹行之（中年）陳秘書叫我來所為何事？

    陳博術(shù)停下腳步，側(cè)頭一看坐在椅子上的尹行之，辦公室桌子后的墻壁上的蔣中正相框被白光掃過，他一搖頭瞇著眼睛，不斷說著。

    #陳博術(shù)（中年）實難開口！實難開口?。⌒兄?！

    尹行之笑了笑，深吸一口氣一砸吧嘴，緩緩站起身走到陳博術(shù)面前，看著陳博術(shù)那張憔悴的臉，開口說道。

    #尹行之（中年）有事直說，不當(dāng)漢jian都好說。

    陳博術(shù)愣愣地看著尹行之，氣息有些顫抖，緩緩繞過尹行之的身側(cè)，抬手不斷揮著，嘴里不斷說著。

    #陳博術(shù)（中年）那萬萬不能…萬萬不能…

    陳博術(shù)垂下手，身側(cè)的窗簾起伏著，神情復(fù)雜地看著前方，汗珠從眉心劃落鼻梁，他緩緩側(cè)過頭看向尹行之的背影開口說道。

    #陳博術(shù)（中年）罷免名單有你…汪精衛(wèi)指派何應(yīng)欽簽的那個協(xié)定…有一條是特工部是破壞中日關(guān)系，必須取締…但我多方聯(lián)系，說南京復(fù)興社是針對共軍的情報秘密組織，那些日本人才沒揪著不放。

    尹行之笑了出來，緩緩抬起頭看著墻壁上蔣中正的相框，哎呀一聲一搖頭，陳博術(shù)的身影出現(xiàn)在尹行之身邊，同他一塊看著蔣中正的相框，開口說道。

    #陳博術(shù)（中年）你的工作由戴笠接替，但委員長知道你是情報方面的人才…不甘心你被輕易免職，所以托我秘密告訴你，此事連汪精衛(wèi)都不知道。

    尹行之一皺眉，側(cè)頭看向陳博術(shù)，二人目光對在一塊，陳博術(shù)嘴角勾起，露出一絲微笑，開口說道。

    #陳博術(shù)（中年）校長要把你和幾個人送去哈爾濱…成立秘密情報網(wǎng)絡(luò)，為將來中日開戰(zhàn)…做好準(zhǔn)備…隨時傳遞出軍情，日軍的部署…

    尹行之默默望著陳博術(shù)，深吸一口氣，笑了出來，點了點頭，他開口說道。

    #尹行之（中年）我剛剛還失落一番，也不知道這有什么不好開口的，結(jié)果要把這么重的擔(dān)子壓我身上，我高興還來不及，陳先生…你可真是猶豫不少。

    陳秘書無奈地笑了笑，輕輕嘆了口氣，抬眼望著墻壁上蔣中正的相框，抬起手?jǐn)堉兄募绨蜉p輕拍著，開口說道。

    #陳博術(shù)（中年）睡不著啊…吃不下飯，都不清醒了，真不想落一個國破山河在的下場…

    尹行之嘆了口氣，也無奈地笑著，緩緩將攥在手中的禮貌扣在頭上，蔣中正的相框被白光掃過，一瞬間陷入黑暗里，相框周身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白光。

    陳博術(shù)側(cè)頭看向尹行之開口說道。

    #陳博術(shù)（中年）記住，你今后是北平人，祖上是奴隸，由于在北平得罪主家，逃難來的哈爾濱，做了生意，賺了點錢開了個小店，名李寅云，代號承運…證件我們已經(jīng)給你辦全了。

    二人的長衫隨著風(fēng)起著漣漪…尹行之側(cè)頭看了一眼陳博術(shù)，微微一笑點著頭，一束金燦燦的光芒照在二人臉頰上。

    尹行之無色的背影高舉拳頭，白燦燦的白日在頭頂散發(fā)著刺眼光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