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在四爺后院的擺爛日常 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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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為弘曜納一位新人,便能破除鈕祜祿家女兒善妒的言論。 一開始鈕祜祿氏是不愿的,畢竟她與弘曜成婚以后便一直伉儷情深,怎么可能愿意與旁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但架不住外頭對她名聲的詆毀和家族那頭再三懇求,她便主動進宮要亦嫣和皇后為弘曜選一位格格進府。 皇后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亦嫣卻是勸她再想想,這一旦有了一個人插在她與弘曜中間,兩人便再也回不到從前。 鈕祜祿氏卻是自信認(rèn)為,只有多了一個女人而已,這并不足以影響到她與弘曜的夫妻感情。 亦嫣是不太能理解這個時代一些女子的觀念的,她見兒媳婦仍然選擇一意孤行,也不再勸阻,就與皇后一起為弘曜選了一位貌美的格格進府。 但在弘曜的眼里,這鈕祜祿氏此舉無疑就是背叛,鈕祜祿氏親手打破兩人感情的唯一性。 所以自這一位格格進府后,弘曜再也不堅持只有一個伴侶的原則。 直到那位董格格給弘曜生下一位阿哥,鈕祜祿氏這才到自己似乎做錯了,可她既然走出這一步,便不能回頭了。 如果府上只有她與董格格女人的話,以后弘曜的心。難免不會漸漸從她身上而完全轉(zhuǎn)移到董格格身上。 于是為了牽制董格格,她又為弘曜求了擁有大姓的富察格格和容貌艷絕的楊格格進府。 這會子不止亦嫣為這對小夫妻愛情的破滅唏噓不已,就連皇后也是如此,因為如今的鈕祜祿氏就如以前的自己。 不過她更多的是惋惜,畢竟她與皇上昔日并沒有這份伉儷之情,更多的是相敬如賓,所以對她來說,其實以前與現(xiàn)在也無多少差別。 只是鈕祜祿氏,她明明還可以擁有一份皇上與亦嫣的愛情,卻被自己親手摧毀了。 ... 眨眼間又過去兩年,時間來到雍正十年。 就在這一年,皇后又再一次病倒了,聽到消息的亦嫣,火速趕到景仁宮。 她一進到里面,便聽到床上昏迷的皇后,嘴里一直呢喃著弘暉的名字。 亦嫣這才意識到這些年,皇后一直都未能走出失子之痛,之前的恢復(fù),也只不過是將傷痛掩埋在內(nèi)心深處,然后一直在侵蝕著皇后,任由這股傷痛蔓延到骨髓里,蔓延到四肢百骸。 直到某一日,身體再也掩藏不住心中的傷痛而倒下了。 亦嫣守在皇后的一旁看著幾個太醫(yī)們?yōu)榘不陝偤檬┽槨?/br> 良久,太醫(yī)們齊齊搖頭,也不再施針,而是向亦嫣稟告道:“回貴妃,不是微臣們不能將皇后娘娘從昏迷中喚醒,而是皇后娘娘不愿醒來?!?/br> 亦嫣聞言扭頭看向床上的皇后,可她此時此刻卻是似乎陷入了什么噩夢之中,仿佛聽不懂外界的聲音,感受不到這具身體上的感覺,除了絕望地呼喚著弘暉的名字,便沒有做出其他反應(yīng)了。 難道就因為弘暉在她夢里,所以即便是噩夢也不愿意醒來? 皇后這一昏迷就昏迷了整整六七天,而在期間,亦嫣和太醫(yī)們也在不斷為救醒皇后而努力,然而,太醫(yī)們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依舊是無事于補。 最后還是皇后自己醒來的。 而皇后一醒來,立馬便讓珍珠去叫亦嫣叫來景仁宮。 亦嫣在聽聞皇后已蘇醒的消息,便立馬放下手頭的宮務(wù),火速趕來了景仁宮。 “皇后,您可終于是醒了?!币噫虅偺みM大廳的大門,便朝里歡喜喊道。 第161章 第 161 章 第161章 亦嫣進來時沒瞧見年福晉在殿內(nèi), 這些天皇后病倒,她作為兒媳婦一直在景仁宮身邊伺候著。 不過亦嫣奇怪的事,不僅年福晉不在, 就連珍珠等伺候的宮人也不在殿內(nèi)。 亦嫣心頭一緊, 難道是因為皇后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有密事要與她交代, 所以才揮退了眾人嗎? 正在思忖之際, 耳邊傳來了皇后虛弱的聲音:“你來啦?” 亦嫣抬眸望去,就見皇后正支起身子做起來, 連忙上前攙扶:“別動, 您這剛醒,我來扶您起來吧?!?/br> 說著便從伸手從里面拿起一個軟枕放在皇后的身后:“靠著會舒服點?!?/br> 皇后往后看了眼,也聽從地靠在軟枕上, 然后眉眼溫柔抬眸看著亦嫣。 亦嫣被看得不好意思,展露一個笑容:“您餓不餓?我讓珍珠弄完小米粥來吧?你都好幾日沒進食了,喝這個好。” 皇后搖了搖頭, 遙望著遠(yuǎn)處道:“亦嫣,我做一個很長的夢, 那個夢漫長到令人絕望?!?/br> 她的聲音沙啞, 臉上的是揮之不去的死氣,語氣帶著nongnong的慶幸, 似乎在說那幸好只是個夢。 亦嫣笑道:“那您都昏迷了好幾日了,只肯定得是一個很長的夢啊, 所以別多想, 一切都過去了。” 皇后扭頭看了眼眉宇間依舊透著朝氣的亦嫣, 就如初見她時一般, 不由會心一笑, 視線又放回遠(yuǎn)處。 “那個夢仿佛我的前生,夢里沒有你出現(xiàn),弘暉也早就夭折了。” 皇后縹緲的聲音,讓亦嫣的表情一頓,這是什么意思?所以皇后做的是有關(guān)前世的夢嗎? 她看著皇后側(cè)臉,正想問問她夢里的詳情,皇后又娓娓道來道:“夢里我...” 在亦嫣進府之前,與她的軌跡是一樣的,一樣的十歲嫁入皇宮,一樣的與齊妃斗得如火如荼。 岔路口就是那一輪的新人進府有亦嫣。 不過今生即便是有亦嫣在,她與齊妃的爭斗依舊未曾停歇,亦嫣也只是她與齊妃博弈的一枚棋子。 真正改變了這一生的軌跡,是亦嫣出手救治成功弘暉。 而夢里的弘暉卻是在那一場溺水中夭亡了,她接受不了是自己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兒子,消沉意志了許久。 自那兒開始,她便沒日沒夜瘋狂禮佛念經(jīng),因為她堅信只有這樣,還能讓另外一個世界的弘暉能早登極樂,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贖回幾分罪孽。 而齊妃也因弘暉救弘昀而死,從此便不再敢面對她,再無半分從前囂張的氣焰,就連請安時,看她的眼神都閃閃躲躲的。 兩人的爭斗似乎也因弘暉的死從此偃旗息鼓。 但也只是表面而已,那世的她,依舊也和這世的她一樣,在無法原諒自己時,就將仇恨轉(zhuǎn)移到弘昀這個被弘暉以命換命的孩子身上。 夢里的她在想,既然弘昀這條命是弘暉救的,那便讓下去陪弘暉吧,這樣弘暉在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了。 不過她不會讓弘昀立馬下去陪弘暉,那樣做太明顯了。 弘暉剛因弘昀而死不久,弘昀一死,眾人肯定會聯(lián)想到她身上的,所以她花了將近十年的時光去布置。 她一面繼續(xù)做著自己賢良淑德的四福晉,一面給弘昀下了慢毒。 不,其實也不是慢毒,只不過是她利用食物相克,讓弘昀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虛弱罷了。 終于弘昀在他十一歲那年,因病夭折了。 看著齊妃也如她以前那般經(jīng)歷喪子之痛,哭得那么傷痛欲絕,她的內(nèi)心卻生不出一絲痛快。 她甚至隱隱生出幾絲后悔,既然弘昀的命是用弘暉的命救回來的,那她卻不是再取了一次弘暉的命嗎? 這一刻她才清楚報仇并不能減輕她內(nèi)心的痛苦,懊悔與仇恨仍在無時無刻啃食著她的內(nèi)心,依舊讓她過得痛不欲生。 所以她報復(fù)隨著弘昀下去陪弘暉而終止了,就當(dāng)為弘暉積福吧。 而唯一能緩解她內(nèi)心痛苦的執(zhí)念已消失,之后的每一日她都如同行尸走rou活著。 不再在意手頭的權(quán)利,也不再奢望能與胤禛成為琴瑟和鳴的夫妻,只繼續(xù)做好著四福晉的本分。 從此在內(nèi)再無人挑釁她的權(quán)威,在外獲得人人夸贊的名聲。 除了胤禛的心,她得到了她前面追求的一切。 可這又有什么用?她弘暉不在了,她再也見不著乖巧懂事的弘暉 在無數(shù)個懊悔內(nèi)疚深夜里,她一直向上天祈求,只要是弘暉能回來,她愿意將這個福晉之位相讓。 可人死不能復(fù)生,弘暉永遠(yuǎn)回不了世上了。 那個世界的她,日復(fù)一日在懊悔與自責(zé)中過著,仿佛前方就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是那么的漫長且充滿絕望。 但她這一世卻不同,弘暉還活著,不僅活著,還長大成人,然后娶妻生子。 所以她醒來后,是多么地慶幸這個世界的她能夠看弘暉長大,后面也沒有繼續(xù)被權(quán)利而蒙蔽了雙眼,一年一年地爭斗著。 這一切都?xì)w功于亦嫣,是因為有了亦嫣出現(xiàn),才避免她走上夢里的她的那條不歸路。 將夢陳述到最后,她感激地握著亦嫣的手:“亦嫣,謝謝你,謝謝你拯救了我和弘暉。” 亦嫣面對皇后這真切的目光,有些無措道:“其實我當(dāng)時救人也是看在弘暉是小孩的份上,所以您別太有負(fù)擔(dān)?!?/br> 皇后搖頭笑道:“那賞花宴那次眾人落水你怎么說?那次你可是將四個大人都救上來了?!?/br> 亦嫣道:“我那是怕旁人說我見死不救?!?/br> 皇后:“當(dāng)時你的船離湖邊的水域如此之遠(yuǎn),船上又有五福晉與七福晉兩位貴客,即便是你不去救人,也無人能非議?!?/br> 亦嫣這下無言以對了。 皇后又問:“你為何總是否認(rèn)自己的善良?” 亦嫣看了眼皇后,低頭小聲道:“因為我那里太過善良,似乎是件令人不恥的事?!?/br> 所以她所做的每一次善舉,都會在自己心中找一個理由,仿佛有利可圖就不是犯蠢了。 皇后驚訝道:“怎么會?善良乃圣賢之道,又怎么會令人不恥?” 亦嫣:“因為有時候的善良并不能得到好報,只會給人再傷害你的機會?!?/br> 皇后忽然想到自己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她雖也感激亦嫣,可因為亦嫣的善良,總覺得她會原諒自己的,才會繼續(xù)做出傷害她的事。 亦嫣怕皇后誤會,又解釋道:“不過還好上天是眷顧我的,讓我好人有好報?!?/br> 皇后抬頭摸了摸亦嫣的頭發(fā),眼神柔和道:“傻瓜,我也是因為有皇上壓著,這才不得不與你真正的和睦相處。” 亦嫣不贊同道:“那您皇上又不是天降下來的,您前邊還看我不順眼,怎么后面又看我順眼了呢?” 皇后聞言啞然失笑。 亦嫣說得不錯,因為與她共同管理王府的人是亦嫣,她才愿意暫時放棄自己的執(zhí)念,要是換作齊妃,即便是有皇上壓著,她依舊會按照自己的心意走。 但她仍是對得起亦嫣,畢竟她之前就曾因多年以來的執(zhí)念,不顧念恩情,出手對付了動她了權(quán)利的亦嫣。 想到這里,她看著亦嫣道:“亦嫣我有事要向你道歉?!?/br> 亦嫣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皇后:“其實我應(yīng)該早就向你道歉的,可我又怕說出來之后,只會徒增尷尬,令我們陷入不自在之中,但現(xiàn)在,我怕自己再不說,便再也沒有機會了?!?/br> 亦嫣:“呸呸呸,您現(xiàn)在才五十歲,咱們以后的日子還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