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她弱不禁風(fēng)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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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做什么, 還不過來驗傷!”李承珺本就壓制著心中的煩悶,見此人行事怠慢,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 “是是是。”大夫立馬引著蘇瀾往后院走, “還請姑娘隨我來, 在下替姑娘驗驗傷口?!?/br> “不必了, 給我些金瘡藥, 再端些熱水來便好?!碧K瀾隨意便在屏風(fēng)后坐下,“若有干凈的衣裳便再好不過?!?/br> “有有有,都有?!贝蠓蚩戳搜劾畛鞋B, 見李承珺也并未說什么,便照著蘇瀾說的去辦。 蘇瀾毫不猶豫地把系子解開,將外衫一并脫下, 隨手丟在一旁,她正將手搭在中衣上時,抬眼看著李承珺,“怎么?晉王還要看著我換衣裳嗎?” 李承珺只字不語,轉(zhuǎn)身立于屏風(fēng)另一側(cè)。 倒不是她知恥知畏,只是她當(dāng)真不喜這種時候有人盯著她瞧。 “男女有別”這幾個字在蘇瀾這兒權(quán)當(dāng)不存在,上陣殺敵之時也根本顧不得這么多,隨處找一處地方便可包扎傷口,更別人在這兒了。 蘇瀾將衣裳半褪,血早已半身凝結(jié),蘇瀾輕輕一碰,帶著血rou一并撕扯了下來,傷口裂開,血又涌了出來,可她也只是皺了皺眉。 “姑娘熱水來了。”大夫端著木盆往這兒匆匆走來。 蘇瀾頭也未抬,“將水放在一旁吧,我自己來便是?!?/br> 他將木盆放下,擰了擰濕帕,就要往她身上拭去。 蘇瀾一把奪過,“我說了我自己——”見面前站著的人是李承珺,蘇瀾一愣,她低著頭輕聲道:“我自己會擦的,不勞煩晉王。” “你傷著肩胛,手夠不到?!崩畛鞋B將她手中的帕子奪過,“你若再堅持,怕是會浪費(fèi)更多時辰,我替你上好藥便送你回去。” 蘇瀾沒有堅持,手一松,“那便勞煩晉王了?!?/br> 蘇瀾臉色有些慘白,半身的血跡將她的豐肌秀骨襯得更為嬌艷,可李承珺此刻眼中無半分旖旎,他拿著帕子輕拭著蘇瀾身上的血跡。 蘇瀾干脆將鮮血淋漓的右手放進(jìn)盆中,不過一會兒功夫,那盆清水全然血色。 蘇瀾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瞧了瞧自己右手,輕笑了一聲,“方才讓晉王見笑了,我這人脾氣有些古怪,不大樂意讓人瞧見這些,若有得罪處,還請晉王見諒?!?/br> 李承珺凝視著她的右指,一言不發(fā),手中的動作卻是未停。 她手上的血色被洗凈,如今瞧著越發(fā)清晰,小指處生生少了一指節(jié)。只一眼他便知曉,這是被利刃所傷,傷口早已愈合,可還是留下了猙獰可怖的印記。 以他看來,她這傷應(yīng)有好些年了,既然她不想提,他便也歇了再問下去的心思。 李承珺看著蘇瀾背上的傷口,神色凝重,雖說傷口不深,可長約一掌,看起來也是觸目驚心,可受傷之人卻是毫不在意,他上藥之時也不見她喊一聲疼。 李承珺緘默不言,倒是讓蘇瀾先按捺不住。 “這傷是五年前留下的?!碧K瀾知道,李承珺此刻不提,但還是會派人暗中查探,倒不如她先開了口,斷了他的心思。 “那時家里突遭變故,家里欠了債,母親跑了,父親便要拉著我去給人抵債,我不從,那人便剁了我一節(jié)手指,慶幸的是那人不知我是左利手,砍了右手對我來說無傷大雅?!?/br> 蘇瀾苦澀地笑了笑,“不過好在人逃了出來,斷指換了我這一生,倒也是不虧。想來是那些年過得太過凄慘,老天垂憐于我,自我從家里逃出后便遇到了將軍。” 李承珺立于她身后,根本瞧不出她是何神態(tài),只聽得她聲色平穩(wěn),不似在說謊。 蘇瀾眼神微慟,她知曉李承珺此刻不說話,多半是信她了,她看了眼自己的手,重新取了一塊黑布,裹了起來。 “傷口不得沾水,這兩日你小心些,別再亂跑?!崩畛鞋B用細(xì)布替她將傷口纏上,他萬分謹(jǐn)慎,生怕弄疼了她,可他將細(xì)布扎緊時,還是引得蘇瀾身子微微一顫,他的手亦是一頓,無意間擦過了她的后背。 “裹得太緊了?!碧K瀾不適地皺了皺眉,可身后之人卻未作何反應(yīng)。 李承珺的視線緊緊盯著蘇瀾的后背,眼神愈發(fā)晦暗,她的背上延伸著道道傷痕,如縱橫的溝壑,分外刺眼。 “晉王!”蘇瀾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李承珺一貫清冷的聲音傳來,“等事成之后,我娶你。” 蘇瀾正在裹指的手猛然一頓,她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過身去了,“你說什么?” 她轉(zhuǎn)身之時并未顧及身上的傷,肩胛被撕扯,血又隱隱滲了出來,可她早就被李承珺的一番話震得忘了疼痛。 “今日我替你拭身上藥,自然是要給你一個交代的。”她畢竟還是個女子,雖說他只是替她上藥,可依舊是看了她身子,于情于理,都不該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不必,晉王當(dāng)做什么都未發(fā)生便好,民女亦不會纏著晉王的?!碧K瀾冷聲道:“還請晉王先出去,民女要換一身衣服。” 李承珺走到蘇瀾面前,一字一句道:“我并非戲弄于你,既已說出口,斷然是會做到——” 蘇瀾出聲打斷,“晉王心里有人嗎?” 李承珺眼神一縮,低眸未言。 蘇瀾見他沒有說話,心不由得一沉,輕笑道:“晉王若是心中有人,把我納入府便是對她的不公……更何況,晉王的‘娶’字太過重了,蘇瀾只是一介庶女,根本配不上這個字。替我療傷之人多了去了,難不成我都要嫁嗎?晉王莫要將一時的憐憫釀為一生的束縛,不值當(dāng)!” 不知為何,聽得蘇瀾的一番話,李承珺不僅沒有釋然,反而更為煩躁,“可你并非蘇瀾!” 蘇瀾站起身來,死死地盯著李承珺,“是啊,我并非蘇瀾,可晉王應(yīng)當(dāng)知曉拋開蘇瀾的身份,我什么也不是,蘇瀾好歹還是蘇家的女兒,可我呢?什么都沒有!” 她已回不了宋家,日后也要離了蘇家,這輩子便只能在無名之地茍活。 “本王能保你衣食無憂。” 蘇瀾嗤笑一聲,滿不在乎道:“晉王當(dāng)真不必憐憫我,我自小顛沛流離,不會奢望您那般鐘鳴鼎食的日子,更何況我與晉王也說過,我會找機(jī)會入東宮,難不成晉王這般寬大為懷,絲毫不介意我做過李驛昀的侍妾?” 李承珺氣息突然沉了下來,眼中暗涌著道不明的情緒,“那便等你真的入了東宮再說。”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 蘇瀾望著他的背影,竟松了一口氣,她不作他想,趕忙換上新的衣物。 蘇瀾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時便不見了李承珺的身影,她并未多問,拿著自己的短刀便走了出去。 “蘇五姑娘?!睙o南見她一人走了出來,趕忙攔著她,“主子還在后院呢,屬下去通稟一聲?!?/br> “不必,我先回去了?!碧K瀾繞開他便往前走。 “蘇五姑娘受傷了,屬下還是——” “我傷得是肩不是腿!”蘇瀾話音方落,這才意識到自己腳踝處的疼痛,她自嘲地笑了笑,當(dāng)做沒事人一般就往外走去。 “蘇五姑娘莫要誤會了我家主子。”無南往身后看了眼,連忙追上蘇瀾,壓低聲音道:“主子身邊一直以來便沒什么姑娘,他也并非是輕浮之人,主子既能說出這番話來定是有過考量的,若是要對付太子殿下,入東宮也并非是最好的法子,或許晉王府——” 無南話還未說完,便被蘇瀾打斷,“你這是晉王派來的說客?” 無南一噎,“是屬下自己來的,與主子無關(guān)?!?/br> 他跟在自家主子身邊好些年了,當(dāng)然知曉能與主子有交集的女子也不過這么兩個,一個是將軍,另一個便是這位蘇五姑娘了。 主子對將軍的情意他看在眼里,亦為之動容,可將軍早已不在了,主子總不能深陷過往中,而如今蘇五姑娘的出現(xiàn)或許便是轉(zhuǎn)機(jī)。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主子不是那般隨意承諾之人,即便對一個女子再是憐憫,也斷然不會說出要娶她的話來,在他看來,主子對蘇五姑娘便是不一般的。 “無南侍衛(wèi)請回吧,我還趕著回宮呢?!碧K瀾欲要往前走時,突然一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還請轉(zhuǎn)告晉王,這事日后便不必再提了,我不會考慮的。” 說完,蘇瀾便隱匿于夜色之中。 無南轉(zhuǎn)身看了眼站在門口的李承珺,“主子……”方才那話蘇五姑娘哪里是讓他轉(zhuǎn)告,她分明就是知道主子就在他身后聽著。 李承珺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去,無南嘆了口氣,便跟了上去。 …… 而此刻東宮卻是另一番景象,宮女掌著燈,敲響了屋門,“蘇五姑娘。” “大晚上的你們做什么!我姑姑太累,已睡下了,你們別過來驚擾她!”蘇衡一溜煙地下了床,將床榻的帷幔放了下來,匆匆穿上了自己的小靴子。 “蘇小公子,方才奴婢瞧見有刺客,似乎往這個院子跑了,奴婢怕蘇五姑娘與小公子受了驚嚇,便過來瞧瞧?!苯袢正堫伌髳偅@蘇衡功勞不小,東側(cè)院的宮女們便也恭敬了不少。 “有沒有刺客跑進(jìn)來我還能不知曉嗎?”蘇衡死死地抵著門,不讓人進(jìn)來,“你們大晚上的吵吵嚷嚷,就算沒有刺客,我們也要受驚嚇了?!?/br> 蘇衡說起話來奶聲奶氣,即便是惱怒,卻也讓人生氣不起來,宮女便也耐著性子道:“小公子,奴婢就進(jìn)去瞧一眼,你有所不知,前些日zigong里也進(jìn)過賊人,便是躲在屋內(nèi)的,若是今日也是如此,傷著蘇五姑娘與小公子了可如何是好?!?/br> “我瞧過了,屋內(nèi)沒有人,你快些走吧,我也要睡了,姑姑今夜不舒服,好不容易才睡下的,你們不要驚動了她?!碧K衡急得眼淚都在眼眶子打轉(zhuǎn)。 他夜里醒來時發(fā)現(xiàn)姑姑不在床上,找了一圈屋內(nèi)也沒有人,嚇得他差點要喊人。這下好了,姑姑還未回來,外頭又來了宮女,他一聽便知,那宮女顯然是在扯謊,她分明就是來瞧瞧姑姑在不在屋里。 “怎么了?” 外頭又傳來另一道聲音,蘇衡嚇得身子一縮,他認(rèn)出來了,那是白日帶他去見皇上的宮女,是叫知春。 “蘇小公子不肯開門?!?/br> 知春看了眼緊閉的門,臉色一沉,“蘇五姑娘呢?” 春白搖了搖頭,“小公子說蘇五姑娘身子不適,還睡著呢?!?/br> “那么大動靜卻還未起身?”知春顯然不信,“把門推開,若非沒有異常,為何不敢開門?!?/br> “你們好大的膽子!”蘇衡急得拔高了聲音,“不過是個宮女,哪能隨隨便便闖進(jìn)主子的屋!” 知春一愣,顯然沒有料到蘇衡這般伶牙俐齒,“蘇小公子,不是奴婢不懂規(guī)矩,這是太子殿下下的令,奴婢也是奉命行事?!?/br> 蘇衡一聽“太子”二字,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知春心中了然,這屋里的人定是有異常。 知春看了眼身旁二人,呵斥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將門打開,若刺客當(dāng)真?zhèn)搅颂K五姑娘,你們擔(dān)待的起嗎?” “是?!绷硗鈨蓚€宮女趕忙推著門。 蘇衡將背死死頂著,可他再盡力,也終究抵不過兩個人的力道,他一個不穩(wěn),撲倒在地上,門便順勢被打開。 知春領(lǐng)著另外兩個宮女走了進(jìn)來,春白將蘇衡扶起,將他拉到一旁。 “壞女人,你不許進(jìn)去,若你再走一步,明日我便告訴皇上你們以下犯上!” 顯然這話還是有些用處,知春的步子顯然一頓,蘇衡本以為她被嚇著了,暗暗松了口氣。 可下一刻卻見知春轉(zhuǎn)過身來盯著蘇衡,“奴婢說了是奉命行事,皇上不會怪罪太子殿下的。蘇小公子這般極力攔著奴婢是做什么?難不成……”她往床榻處看了一眼,“蘇五姑娘不在房中?” “我說我姑姑睡了,你為何不信!”蘇衡急得扯開了春白的手,跑到知春面前攔著她,“我姑姑身子不好,夜里很難入睡,你們?nèi)羰菍⑺承蚜?,她又得一夜不得入眠了?!?/br> 知春輕哼了一聲,“吵醒?那還得蘇五姑娘在床上才是!”她一把推開蘇衡,往床榻處走去。 第56章 晉王心疼第3天 知春看著垂掛而下帷幔, 冷哼了一聲, 上前便要將帷幔扯開。 正于此時, 纖細(xì)玉指從帷幔后伸出,微微掀開, 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咳咳,衡兒,你不睡覺又在吵吵嚷嚷什么?” “姑姑!”蘇衡眼睛一亮,整個人都明朗起來,他一把推開知春,掀開帷幔,撲在床榻上, “姑姑,你身子好些了嗎,可還有不適?” 蘇瀾病懨懨地坐起身來, 她抬著沉重的眼皮往外探了探身子, “知春jiejie, 你怎么來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知春見蘇瀾就在床榻上, 一時語塞,她回頭又看了眼窗臺,見窗子緊閉, 毫無被開啟的痕跡,這才轉(zhuǎn)對蘇瀾道:“蘇五姑娘,奴婢方才瞧見院中有刺客, 似是往姑娘這間房跑了過來,奴婢便帶人來瞧瞧,怕刺客會傷了姑娘與小公子?!?/br> “刺客?”蘇瀾本就有些慘白的面容又是一陣煞白,“在我們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