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她弱不禁風(fēng)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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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瀾頓一頓,“那便真的回不來了……你可知軍中過得是什么日子?每日素餐白面,只能勉強填飽肚子,他們一個個大男人哪能吃飽喝足,就連提刀舞搶都沒有氣力,更別說上陣殺敵了。晉王,他們亦是有血有rou之人,身后還有妻兒爹娘等著他們回去。在我眼中,半塊虎符根本抵不上他們重要?!?/br> 蘇瀾偏過頭去避開李承珺的目光,覺得方才自己過于激慨,生怕李承珺會看出什么,有道:“若是將軍在,她斷然也是如此選擇。” 李承珺只是輕笑一聲,“你倒是與她很像,她對軍中的將士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蘇瀾心一沉,隱隱泛著酸澀,那又如何,她掏心掏肺,最后還是“死”在某些人手里。 “此事我會再做定奪,你不必cao心?!崩畛鞋B轉(zhuǎn)身就走。 蘇瀾連忙拉住他,感情她說了那么多,他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不必再定奪了,晉王直接將虎符給他不就成了?” 李承珺不著痕跡地將她的手扯開,語氣都不由得冷上三分,“蘇五姑娘似乎對謝將軍之事甚是上心,本王想著,蘇五姑娘今夜冒險出宮,應(yīng)當(dāng)不是來找本王的吧?!?/br> 蘇瀾信誓旦旦道:“哪里,民女自然是來找晉王的?!?/br> 李承珺見她一臉誠懇,臉色終于稍稍好些了,“是嗎,找我何事? “我只是來想問問謝?!x將軍今日在皇帝那兒……”蘇瀾聲音越來越輕,因為她已發(fā)覺李承珺臉色愈發(fā)沉郁,眼神毫無半點柔和。 “蘇五姑娘既然是來問謝常安的,如今他就在那兒,為何不直接問?!痹捯魟偮?,李承珺便轉(zhuǎn)身離開。 蘇瀾趕忙追上去,“晉王,那虎符之事呢?” 李承珺頭也不回,“如今虎符在我手中,自然也是我說了算?!?/br> 蘇瀾:…… 這狗男人今日是吃錯藥了? 謝常安倒是還等在原地,可李承珺剛回去便下了逐客令,“謝將軍先回驛站吧,本王若有消息定會告知一二?!?/br> 謝常安不蠢,見李承珺自從與蘇瀾說完話后臉色不大好,便也知趣地退下了。 蘇瀾望著謝常安的背影,心中是說不出的酸澀,這三年來,他替她背負(fù)太多了。 月色清冷,李承珺的聲音比月更勝三分,“夜已深,蘇五姑娘也請回吧。” “我還有事與晉王說呢。”這話是真的,她怕蘇景云亂來,便想著先與李承珺說一聲。 “若非急事,留著日后說吧,我先回去歇下了?!崩畛鞋B將石桌上的茶盞一并收了起來,夜里寒,茶水早就冰冷,可也及不上他的指尖。 “李承珺!”蘇瀾頓時來了脾氣,李承珺分明就是有意對她這般,她也不明白了,今夜她哪里說錯話惹他不快了。 李承珺一頓,不知為何,心中的陰郁似乎因為她喚了他一聲便漸漸消散下去,可他依舊未轉(zhuǎn)身。 蘇瀾走到他面前,將他手中的茶具一把奪了過來,“你若是心中不快,就與我當(dāng)面說,我最恨那些女人家的拐彎抹角了,你不必如此,有什么說什么便是,我這人不喜歡藏著掖著。” 李承珺臉色一沉,“我先前就與你說過,不準(zhǔn)擅自行動,為何做事從來不與我商量,朝中之事并未有你想的那般簡單,宮里的那位更甚,行差踏錯就是萬劫不復(fù),你還會將蘇家拖下水。” 蘇瀾也不肯讓步,“我自有分寸!” 李承珺冷哼一聲,“分寸?還未與我商議便入了東宮,這就是你說的分寸?” “此事我與晉王先前提過,我說了我要入東宮的,那時晉王并未駁斥,怎么如今翻臉不認(rèn)賬了?” “東宮?”李承珺臉上最后一抹笑意褪下,“那你可知李驛昀是什么人?” “晉王想說什么?李驛昀不是真的李驛昀這事兒?”蘇瀾見李承珺眼中透著不可置信,她輕笑了一聲,“若非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李驛昀,我說不準(zhǔn)還不會早早打算,既然晉王知曉此事,應(yīng)當(dāng)也知道他是北狄人,以我如今的身份,自然是入了東宮更易探入敵人內(nèi)部,能入東宮機(jī)會不多,我不能錯失?!?/br> “朝中原比我想象的更復(fù)雜,李驛昀是北狄人,他蟄伏的這些年,朝中又會有多少人是他的人,你的身邊,我的身邊或許都有。” “我做事自然有分寸,有些事情也不比晉王知曉的少,我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碧K瀾輕嘆了一口氣,不想再與他爭吵,“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晉王早些休息吧?!?/br> 蘇瀾說完,當(dāng)真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李承珺望著她的背影,想起她決絕的眼神,心口突然如萬千蟲蟻啃噬一般,方才蘇瀾說話之時,他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另一幕: 那人一襲紅衣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叔玄,我做事自有我的分寸,嚴(yán)廖華不殺,必留后患,你有時太過心慈手軟,斬草還需除根,若留他一命,也不知哪一日會被他反噬。” 她不見人回應(yīng),無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還在氣我,不過我并不覺得我錯了,這些時日你好好想想吧。哎,時辰不早了,我得走了,今年北狄有異動,我怕是趕不上陪你過年了,讓小狐貍陪你吧,等年后我再找個機(jī)會來看你?!?/br> 那時的他做了什么?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抱著狐貍?cè)肓烁皇堑厮土怂膫€字,“一路順風(fēng)?!?/br> 那時的他哪里會知曉,她一語成讖,當(dāng)真沒趕上陪他過年,不僅如此,此后的幾年,她也沒有再回來過,即便他在每年年初特意回到晉州,可依舊是等不來那個人了…… 可笑的是,蘇瀾臨走前的那一眼,竟讓他覺得她又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讀者“e_ighteen”,灌溉營養(yǎng)液 3 第63章 晉王不爽第2天 這一夜, 蘇瀾輾轉(zhuǎn)反側(cè), 一直不得入眠, 她只要一閉上眼,就能想起夜里李承珺與她的話來。 她自從與李承珺相識以來, 兩人只爭吵過兩次,第二次是方才,第一回 便是三年前。 她與李承珺是截然不同的兩人,李承珺自小便被送來了晉州,在旁人眼里他是晉州的封王,高不可攀,可在他身旁的人都知曉他活得有多卑微,他手中無權(quán), 在朝中亦無勢,與流放無異。 在晉州的那些年,他學(xué)會了如何掩藏自己與低頭折節(jié), 在他心中, 不趕盡殺絕與得饒人處且饒人便是自己最好的退路, 他身后無人, 本就艱難,是萬萬不可再樹敵的。 而她不同,謝常安常說她心狠手辣, 根本不給人一絲活路,每每聽到這兒,她也只是笑而不語。 在戰(zhàn)場上, 憐憫與心軟才是最致命的,一個人永遠(yuǎn)不會知道它何時會變成一把刀子刺進(jìn)自己的身子里。 對她有威脅的人她從來不會心慈手軟,該殺的她從不留下活口,若不是當(dāng)初李承珺攔著她,陸清遠(yuǎn)也早就成了她刀下亡魂,哪里還由得他如今在朝堂上風(fēng)生水起。 今夜與他的爭吵讓她恍若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日,那時她依舊與今日這般不肯低頭服輸,她知道李承珺身上背負(fù)太多,會有太多顧慮,既然他不可,那她替他來。 蘇瀾閉上眼,強迫自己睡去,半沉半醒間她恍若回到了她與李承珺初見之時…… 黃沙滿天,帳內(nèi)帳外皆橫七豎八躺著的尸體,只有幾人還依稀有些微弱的氣息,眼中是藏不住的絕望。 有人匆匆跑了過來,一把掀開帳簾,“宋副尉,送往京城的信又被人截了。” 帳中之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頭頂纏著白布,還隱隱滲著血,她臉上皆是血跡與塵土,能看清的只有一雙清明的眼睛。 她約摸六尺,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jì),臉上亦能瞧出稚嫩來,可她眼中的沉穩(wěn)卻叫人無法忽視。 “三個人都被截了?” 來人低著頭,咬牙切齒道:“就在十里外,我去時三人身子都已經(jīng)涼透了,身上的信件也不翼而飛。” 她冷笑了一聲,“常安,你說……宮里那位是不是想讓我們都死在這兒?如今我們傷亡慘重,京城不僅不派援兵,就連糧草與軍餉都未支援,當(dāng)真以為我們是銅注之身嗎?” “副尉,讓常安進(jìn)京吧。”謝常安跪在地上,“如今局勢刻不容緩,若是三日內(nèi)再無軍糧,北狄若有動靜,我們怕是根本抵擋不住?!?/br> “你去有何用?”她自嘲地笑了笑,“孫將軍殉國之事應(yīng)當(dāng)也傳入那些人耳中了,可他們又有何作為?你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哪來的本事能進(jìn)宮面圣?!?/br> 謝常安一臉愁容,默不作聲。 這時帳子突然被人一把掀起,帶著憤恨與焦躁,一道聲音充斥著整個營帳,“援軍呢!為何援軍還未到!” 只見一膀大腰粗之人提著劍怒沖沖地走了進(jìn)來,怒目圓睜,來人正是昭武校尉曹彰。 曹彰一見她,立馬面露不滿,“宋幼清!你為何會在主帳中?” 宋幼清雖矮了曹彰不少,可說起話來底氣十足,讓人也不覺瘦弱,“孫將軍先前已將虎符交由我處置,如今孫將軍不在了,自然是由我來主持大局,曹校尉可有異議?” “主持個屁!”曹彰見面前之人也才高不過他胸口,氣的心中郁結(jié),“你個毛頭小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子上陣殺敵之時你還在你娘胎里呢!宋幼清!還敢在老子面前威風(fēng),你奶斷干凈了嗎?” 她臉色微沉,“曹校尉還請把嘴巴放干凈些,如今不是爭吵的時候,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得到足夠的藥材救治傷員,曹校尉在我面前嚷嚷援軍亦不會來,有著這力氣還不如想想日后該怎么辦!” 曹彰氣得一把揪住宋幼清的領(lǐng)子,“你能耐了啊,宋幼清,那虎符就算是孫將軍給你的,你也無權(quán)處置,你不過是個九品下的陪戎副尉,在軍中跟條狗一般,還想要壓我一個六品昭武校尉不成?按軍職來,怎么也輪不著你來拿虎符?!?/br> 宋幼清毫不示弱,她一把握住曹彰的手腕,狠狠一掰,將他手甩開,“我如今可是明白了,曹校尉為何在軍中快二十年了卻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六品昭武校尉,感情您這些年都是拿嘴在那舞刀弄槍啊?!?/br> 曹彰一怔,等宋幼清走到一旁他才明白過來宋幼清是說他沒什么真本事,只會耍嘴皮子功夫。 曹彰一口氣還未咽下,又被宋幼清氣得堵了一口氣,“宋幼清,你——” 話還未說完,突然拋過來一物什,曹彰趕忙接住,他定眼一瞧,甚是差異,“你這……” 手中之物不是虎符又是什么! 宋幼清并未在意,她提起桌案上的劍,就往外走,“我要出去兩日,這兩日便勞煩曹副尉守著軍中各將士了,北狄如今也是元氣大傷,這兩日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出兵?!?/br> 她剛走到營帳口,突然頓住步伐,回過身看了曹彰一眼,“我把這東西給曹副尉,并非因為您是六品昭武校尉,畢竟軍中比您官職高的人不少?!?/br> “那你為何?”曹彰握著虎符,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方才這小子說話還盛氣凌人,轉(zhuǎn)眼就將虎符給了他,竟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 “如今在軍中……宋某能相信的也只有曹副尉了?!闭f完,宋幼清便掀開帳簾走了出去,謝常安也立馬起身跟上,只留得曹彰一人看著手中的虎符若有所思。 “宋副尉!”謝常安跟在后頭,可前面的人根本毫無反應(yīng),他提了提嗓子,“宋幼清!” 宋幼清這才停下腳步,“怎么?” 謝常安快步走了過來,將腰間的佩刀取下,塞進(jìn)宋幼清手中,“既然要入京,還是帶著這個的為好,京中之人皆是豺狼虎豹,你拿著也可以備不時之需?!?/br> 宋幼清皺了皺眉,“我不入京?!?/br> 謝常安一怔,“不入京?” 宋幼清也沒矯情,將短刀拿了過來,在腰間系上,“給京城送信的人接二連三出事,定是有人在半路攔截,報信之人也應(yīng)當(dāng)混在軍。我將虎符暫且給曹副尉也是無奈之舉,你無軍職,將虎符給你他們勢必不服,如今軍中也只有曹副尉可信任,這些時日你別亂跑,好好聽他命令行事?!?/br> 謝常安撇撇嘴,“分明我還比你大些,倒是常常聽你念叨我。” “好了,不多說了,我該走了,這些時日你也不必再派人去京城了。”宋幼清沉思了片刻,還是與他說道:“宮里那位是不會派來救我們了,孫將軍是皇后的親哥哥,他死了,外戚勢力才能被斬斷,只怕是孫將軍戰(zhàn)死沙場,死后還要背負(fù)莫須有的罪名。” 謝常安皺眉,“既然不去京城,那你要去哪兒?” “晉州?!?/br> 謝常安不解,“晉州?你去晉州做什么?” 宋幼清無奈道:“先前聽你提起過,晉州不是還有個晉王嗎?我去碰碰運氣,看他能不能幫我們?!?/br> 謝常安心有不快,但不想讓宋幼清瞧出來,只是淡淡道:“雖說他封地在晉州,可他也是李家人,難保不串通一氣?!?/br> 宋幼清拍了拍他的胸膛,“你有見過將自家人送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不聞不問那么多年的嗎?說實話,我也不指望他,只是先去瞧瞧,我等得及,可軍中這么多將士等不及。” “那我陪你一道去,晉州不遠(yuǎn),可也有幾十里地,我不放心你,而且你我二人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不必,你留在這兒替曹副尉打點著,軍中定會有人趁亂作祟,我怕他應(yīng)付不過來?!彼斡浊逭f著便牽過一匹馬翻身而上,“我走了,你回去吧。” 宋幼清揚起馬鞭,馳騁而去。 等她離了軍營十里,才回想起來似乎忘了問謝常安一件事。 那個晉王……他叫什么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