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星見我[星際]/星際社會反派禁止[穿書] 第15節(jié)
那么,要怎么辦呢? 這里有一個客觀條件存在:雷文波的幻象剛剛出現(xiàn)時,曾觀察過雷廷的宿舍環(huán)境。但雷廷可不相信對方的精神力能強大到可以掃描到這里來的地步,所以這只有一種可能性:對方與他建立起了精神層面的同步關系,在通過他的感官觀察這里。 到了這里,答案就很明顯了:謝謝你,精神鏈接。 就像后勤部長曾說過的那樣,他找到了‘結束戰(zhàn)斗的方法’—— 想要這具身體是嗎?那就來吧!試試這一刀! 活下來的,就是真正的主人! 雷廷咳著血,艱難的冷笑一聲。他確定雷院長即便沒死也不會很好受,而且,他很期待往后某一天,自己能與他面對面打個招呼。 ——補鈣嗎?補到高鈣血癥的那種! 萎靡不振的虛弱中,雷廷盡力延緩著心臟傷勢的惡化,但不到一分鐘時間,宿舍艙門忽然打開,無人機隊破空而入。 他放下心來,兩眼一閉,從容的讓自己沉入了迷蒙黑暗盡頭。 …… “生命……平穩(wěn),心臟……急救及時……” “怎……?他…自己…刀?” “為什……” …… 昏迷中,隨著藥劑注入并循血管擴散,來自身體的病痛悄然消失。不同藥物發(fā)揮它們不同的作用,將雷廷送進了沉沉的夢里。 夢中沒有其他人,也沒有‘太陽號’,他孤身一人漂流在黑暗深空之中,一個更深的幻夢般的透明空泡包裹著他,還有不計其數(shù)的、其他的人。 一個溫柔的、帶著一絲慈愛的年輕女聲,回蕩在黑暗深空之中:“……人造太陽下,是銀色的框架與灰色的道路,翠綠的植物點綴其中,空氣循環(huán)系統(tǒng)與溫控系統(tǒng)引領它們走過夢幻的四季……” 是誰……? 簡直……就像在念旁白一樣…… 不計其數(shù)記憶的碎片洶涌漫灌,雷廷昏昏沉沉的搖晃著,在深空中,想要睜眼醒來。 “年輕人們穿行其中,從樹蔭之下那血脈般的道路上,前往他們未來所在的方向。他們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那數(shù)目與他們?nèi)松幸呀?jīng)、正在、將要或未來必見的磨難相近……” 到底是誰…… 在那昏沉混亂的精神波動中,雷廷試圖抬起他的眼皮……但不行,太沉了。即使是那種金色的能量也不能支撐他睜開眼,因為他并未擁有物質(zhì)層面的‘不動’。 但沒關系。 一只微涼的手從伸過來,平和的蓋在了他的眼上。 那只手修長、有力、骨節(jié)分明,此時正釋放出些許沉靜白光,那光輝如同星塵散逸,群星飛流般的靈光降下…… 身體層面的痛楚仍未消散,但僅只是片刻之后,雷廷精神層面就好像多出了一道溫和的隔離層,將他那雖在記憶沖刷中巍然不動卻還是能感覺到痛苦的精神籠罩其中。 ……這是誰? 校長?這不是校長給人的感覺。后勤部長?不,不可能…… 你是誰?雷廷想。你是誰? 他不能張口說些什么,因此,也就沒人回答他。 更深、更深、更深的疲憊困倦翻涌上來,他知道自己必須休息了,否則會趕不上明天的課。 但即便如此,在徹底沉入夢鄉(xiāng)前的最后一刻,他也還是艱難卻竭盡全力的動了動眼皮。 “……”少年人濃密的睫毛在掌心掃動,伊文海勒愣了愣,本能的抬了一下手,讓它不再與那雙眼貼合。 于是,從指縫間,他看到了對方的模樣。 而一雙有些渙散的、漆黑的眼睛里,也落進了一片陽光下的海浪。 ……………… ………… …… …… “追索那艘飛船的來源?!毙iL隨手將一個紙質(zhì)筆記本丟在桌上,靠進椅子里看著面前的光屏冷聲道:“還有,把我的力量還回來,或者抽人去找那幫指著未成年人禍害的傻逼。我要他們死?!?/br> 光屏上的人臉色為難:【很抱歉,校長,聯(lián)邦目前……】 “找你媽理由。” 【……呃,‘校長’,您這樣說話真的有點過了?!?/br> “過你爹?!?/br> 【您……】 “別找借口。我要的不是這個。告訴議長和昂耶,腦子拎清楚點兒好好合作,不然我上門拿‘太陽號’把他們老家砸了燒成灰。”校長硬邦邦的說,“再或者,議會是想聽我給你們念首散文詩?” 在對方臉色變得驚恐起來的時候,校長‘嗶’一聲掛斷了通訊。 【通訊結束。】‘太平洋’說。 【管理員通訊:所以現(xiàn)在……】 【管理員通訊:別說話,讓她靜靜?!?/br> 是啊,靜靜…… 剛剛還與某個人進行了一番友善交流的校長忽然嘆了口氣,整個人都好像萎靡了下去。 一只剛剛還抬過她飛船的手推開了她辦公室的門,她頭也沒回的問道:“他睡著了?” “睡著了?!币廖暮@照f。 雖然他的回答簡短、平靜且冷淡,但校長還是饒有興味的轉回椅子來,探頭問道:“怎么?發(fā)生什么了?” “……沒,”金發(fā)男人微微偏了偏頭,避開了她的目光,“他的意志力很強大……而且好像看到了我的臉?!?/br> “那不挺好的?至少還能多一個人記得這張臉的主人還活著?!毙iL哼笑一聲,又癱倒了回去:“他媽的,內(nèi)憂外患,全是混蛋,有借無還,借個沒完……” 伊文海勒保持沉默。事實上,他也知道,現(xiàn)在是個關鍵時期,是‘太陽號’防守最薄弱的時候。正因此,校長才會允許他登上這艘巨艦。 有一說一,這要是全盛時期的學院,區(qū)區(qū)一只a級精神系超能者,敢對‘太陽號’上的學生動手,校長高低得把他頭擰下來寄給他背后的人。 當然,雖然這會兒的情況好像很嚴峻,但伊文海勒非常清楚,面前這家伙這副做派只是在故意釣自己多說幾句話罷了。 這種時候,他只需要平靜的以沉默應對就行。 “真是無趣?!毙iL大聲嘆氣,“你到底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一直如此。”伊文海勒說,“您還有什么事嗎?如果沒事,我就先行告辭了?!?/br> “告辭?再封禁自己的能力,戴上那張面具,回到到平凡的生活中去?”校長意味深長的聲調(diào)就像在念誦一篇文章,“你不屬于那一切,‘星流’?!?/br> “我不屬于任何事物?!币廖暮@照f。 校長揚了揚眉頭,閉嘴看著他,沒有再試圖挽留他。于是他平靜的轉身離開,高挑背影略微降低了些許高度,身形也不再那樣挺拔結實,再次變回了‘瓦倫主管’的模樣。 直到他離開這間辦公室后十幾分鐘…… “記得從側邊走!”校長忽然對虛空中喊了一聲,“不然讓讓人看見,還以為我又亂花經(jīng)費買材料了!” “……” 一道橫平豎直的通道里,黑衣黑發(fā)的背影默默轉了個方向。 ……………… ………… …… …… 次日,雷廷又在病床上醒來。 絕妙的是,這次他躺的,又是上次那張周圍簾子頗具童心的病床。 醒來時他有些怔忪,但也在握拳感受后確定了自己那致命傷的確好的極其迅速。 學院的醫(yī)療手段屬實高超,上次他在醫(yī)務部住那么久,果然還是因為覺醒期與超能混亂的緣故。 當他醒來時,細微的‘嗶嗶嗶’提示聲不知從何響起。顯然他的生命體征顯然一直在接受儀器監(jiān)控,而它們甚至不需要鏈接在他身上,因為他身下這張看似普通甚至有點溫馨的病床本身,就是一整臺監(jiān)控儀。 不……應該說,這整個病房就是一臺巨大的監(jiān)控與治療輔助艙,這樣的醫(yī)療艙就像宿舍艙室那樣一排排互相紐合鏈接起來,搭建成了整個醫(yī)務部的框架。 現(xiàn)在,雷廷只需要心神一動,就能得知這整個框架的大致形狀。 但他沒有這么做,而是看著在細微聲響中打開的氣密門,還有里頭走來的幾位醫(yī)生。 那位年齡略大的女醫(yī)生又是打頭的那位,后頭跟著后勤部長與幾位眼熟的醫(yī)生,還有小半個后勤部的研究員。 不大的艙室里一時間人滿為患。 “喲!‘雙s’!”后勤部長第一時間湊上來和他打招呼,“你可真夠勇……誒誒誒??” 女醫(yī)生冷酷無情的把他往旁邊一撥,光腦一掃對了一遍參數(shù)后松了口氣:“勢頭不錯,你的身體很健康?!?/br> “那可不,后勤部特制營養(yǎng)膏,量身打造,科學配比。”后勤部長在旁邊豎拇指。 “閉嘴?!迸t(yī)生冷酷無情的回答。 雷廷眨了眨眼看著他們兩個:后勤部長可是從來只聽校長的話…… 在他一臉好奇的問出這個問題之后,女醫(yī)生冷笑一聲:“他上學的時候,導師就是我?!彼屏送蒲坨R,“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學校的醫(yī)療部長?!?/br> 與校長、后勤部長一樣的是,她也沒有在自我介紹中加入自己的姓名。雷廷自然也沒有追根究底去探尋這個問題的答案。 “簡單來說,鑒于你那未知的力量保護,你不會再被那樣輕易的進行精神干涉了?!贬t(yī)療部長道,“但你仍可能被那罪犯追蹤,因為你還沒有強大到可以真正無視一切的地步。孩子。” 雷廷點了點頭,表示他可以理解她的意思:那種金色的能量,它們似乎攜帶著某種‘不動’的概念,而現(xiàn)如今,這份力量已經(jīng)被真正激活…… 親身感受著那力量的他,甚至不會想去思考它要怎樣才會被滲透。因為作為它的主體,他自己都想不出什么方法來。 當然,他也清楚自己必須更進一步的探知它的一切內(nèi)在性質(zhì),一是盡量開發(fā)出更多用法,二是……清楚掌握自己的弱點,這是戰(zhàn)斗訓練的必修課。 “對你下手的人正在被追緝,這是個大案子,和你相似的孩子還有很多,他們被他稱為‘貓’,在一個月前被他帶離了你生活過的那家孤兒院?!贬t(yī)療部長皺了皺眉,“大概就是你上次出院后兩天……” 雷廷的目光動了動。他回想起了那時候發(fā)生的事:他與院長通訊,而且,聽到了‘貓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