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和死對頭有娃了 第7節(jié)
景清有些心疼。 杭思舟失去了這些年的記憶,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 一遭醒來,發(fā)現(xiàn)生活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再堅強(qiáng)的人都會受不了。 “思舟,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這些——” “其實那些我都知道了?!焙妓贾壅f,“我失憶的前一天,正好撞到他們?nèi)嗽谕饷嬉黄鸪栽顼?。我是那時候才知道,我爸不光背著我媽在外面有人,還和她生了一個兒子。” 顏嘉佑恍然:“怪不得你那天那么反?!髅髂嵌螘r間你和蕭航關(guān)系緩和了不少,而且蔣蓉喜歡蕭航的事——” “嘉佑?!本扒逋蝗怀雎暣驍嗔怂脑?。 顏嘉佑吐了吐舌,沒繼續(xù)說下去。 杭思舟抿了抿唇。 高中的事情對他來說都是過去式了,現(xiàn)在他需要去做的,是將屬于他的東西,通過合理的手段拿回來。 雖然他-媽看起來過得還不錯,但提起父親和那對母子,還是耿耿于懷的。 說明她心里一直都是帶著氣,這件事對她來說沒有徹底過去。 不管如何,他都要努力讓申女士好好享受剩下的晚年生活。 想到這里,杭思舟狠狠握緊了拳頭。 “那蕭航那邊——” “我不會告訴他的?!焙妓贾蹟蒯斀罔F地說,“我不可能讓他知道失憶的事情!” 景清怔了怔:“那你們還——” 說了一半,景清自己停了下來。 那家伙剛才原來真的不是夸蕭航啊。 那他說的那些,又是怎么一回事? 杭思舟陷在自己的情緒里,甚至開始幻想盤中的雞腿是他老子那繼任的腦袋,咔嚓咔嚓好一頓啃-咬。 這一頓飯吃的有喜有憂,令景清欣慰的,是杭思舟比他想的還要堅強(qiáng)很多。 吃晚飯,三人起身往外。 本來景清和顏嘉佑準(zhǔn)備和杭思舟一起去看電影,知道杭思舟失憶的事后,他們決定給杭思舟更多時間讓他好好靜靜,想一想以后要怎么辦。 才出門,意外在外面撞到了同樣吃完飯,準(zhǔn)備離開的蕭航和傅浩言。 其實這并不是意外。 傅浩言上了無數(shù)次“廁所”,終于聽到服務(wù)員說他們包間要買單,轉(zhuǎn)身回去拖了蕭航出來。 杭思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里遇到蕭航,站在那瞪著人不說話。 看到杭思舟,傅浩言也愣住了。 原來那個聽起來聲音很耳熟的人,是杭思舟??? 那蕭航肯定也聽出來了? 他們兩人已經(jīng)避嫌到這種程度了,連在隔壁包間吃飯都不可以了? 這些疑惑很快被按下。 畢竟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從初中開始,暗戀到現(xiàn)在的男神——景清。 雖然從未與之說上過話,景清還是見過傅浩言的,知道這人是自己經(jīng)紀(jì)公司的副總。 對方站在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 景清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兩步,主-動打了聲招呼:“傅總。” 傅總板著臉,“嗯”了一聲。 和以前很多回遇見時一樣,看起來很不喜歡他,一點(diǎn)都不想和他說話的樣子。 景清習(xí)慣對方這副高冷姿態(tài)了,他微微后退了一步,扯了扯杭思舟的手臂:“你還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蕭航瞥了自己好友一眼,覺得靠傅浩言自己,這輩子是絕無可能好好和人說上話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景清,你開車了么?” 雖說杭思舟從未私下帶蕭航和他們一起聚過,但蕭航公司和景清有過合作,兩人又是高中同學(xué),算得上普通朋友。 景清搖了搖頭:“怎么了蕭總?” “我和思舟有事要談,你是公眾人物,不便隨便打車,讓你們傅總送你回去吧?” 男人姿態(tài)從容,雖是詢問態(tài)度,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勢。 景清眉心顫了顫,目光轉(zhuǎn)向很不喜歡自己的傅總,干笑了一聲:“那就麻煩傅總了?!?/br> 擔(dān)心到時候?qū)擂?,景清又拉過顏嘉佑:“嘉佑和我住得近,傅總可以把他也一起送回去嗎?” 傅浩言還是僵著一張俊臉,不過這回總算多了點(diǎn)反應(yīng),他點(diǎn)了下頭。 景清微松一口氣,略帶著擔(dān)憂和杭思舟告別。 傅浩言跟在景清顏嘉佑后面離開。 杭思舟看著三人的背影,很快發(fā)現(xiàn),這位從景清出現(xiàn),就無比高冷,一言不發(fā)的傅總,同手同腳在走路。 直到那三人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杭思舟都未收回視線。 蕭航看了杭思舟一眼,沒什么表情地說:“走了?!?/br> 說完,真就轉(zhuǎn)身走了。 杭思舟留在原地:“喂!” 蕭航:“?” 杭思舟:“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談?” 蕭航轉(zhuǎn)身回來,悠然看他:“不生氣了?” 早上,看了那段視頻后,杭思舟簡直氣成了河豚。 直到蕭航走,都沒搭理他,不光不說話,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杭思舟朝他走去:“生氣啊,所以你趕緊好好道歉,我看你態(tài)度決定要不要原諒你?!蓖蹬奈乙曨l的事情! 這時,服務(wù)員從他們旁邊那間走出來,拿著一件西裝走向蕭航:“先生,這是你們剛才忘在這個包間里的衣服?!?/br> 杭思舟臉上表情瞬間變化萬千,等服務(wù)員離開后,才呆滯地轉(zhuǎn)向蕭航:“剛才是你們在我們隔壁包間?” 蕭航點(diǎn)頭。 杭思舟舌-頭打結(jié):“那、那你有、有沒有聽到——” “是聽到你罵我狗那句?”蕭航主-動接上他的話,“還是……說我是只會蠻干的打-樁-機(jī)那一句?” 靠,果然是聽到了。 “我應(yīng)該把這些當(dāng)成是你對我的夸贊嗎?”蕭航好整以暇問。 杭思舟心慌的一匹,一雙眼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沒個定點(diǎn),手也不知道該往那哪里擺。 連蕭航話里的嘲諷都懶得管了。 “那其他呢,你還聽到些什么?” “沒有。” “真的?” 蕭航定定看著他,似笑非笑,一雙眼仿佛洞察一切般:“我還應(yīng)該聽到什么嗎?” 杭思舟想起正是因為隔壁桌椅挪動和有人出去的聲音,才意識到這兩間包廂是可以互相聽到對方的聲音的。 后面他也壓低了聲音。 蕭航確實沒有聽到他坦誠失憶那一段。 這么一想,杭思舟定心下來。 心一定,又開始懟蕭航了。 “我那是夸獎嗎?”他瞪了眼蕭航,“我那明明是吐槽!你那破技術(shù)我忍-了這么多年,真的受不了了!” “……” “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蕭航挑了挑眉:“沒什么。” 杭思舟狐疑看著蕭航。 奇怪,那家伙如此被我嫌棄,怎么這次沒懟自己? 嗯,一定是自己說到他的痛處了。 他就是技術(shù)差,只會蠻干,一點(diǎn)都不會體貼人! 杭思舟仰起下巴,冷哼著往前。一不小心步子邁得太大,扯到腿上的肌rou,臉上又是一輪齜牙咧嘴。 蕭航側(cè)頭看他,臉上若有所思。 杭思舟從昨天開始一直很反常,反常到他懷疑這人是不是杭思舟。 但人的很多小習(xí)慣和反應(yīng)是不會被模仿的,據(jù)他對杭思舟的了解,站在他身邊的,就是貨真價實的杭思舟,而不是什么穿書而來的奇怪生物。 一個怪異的念頭緩緩自心頭升起。 這時,一陣悠揚(yáng)的鈴聲打破了走廊短暫的寂靜。 來電的是蕭航的母親。 “好,我知道了。” 蕭航母親有事要出去一天一-夜,帶孩子的保姆卻突然感冒了,只得打電話過來問蕭航能否照顧蕭知涵一天。 蕭航本想說自己立刻回去,話到嘴邊,目光瞥過站在走廊另一邊,從昨天起一直很反常的杭思舟時,又咽了下去。 “杭思舟,你想接蕭知涵過來住一晚嗎?”他揚(yáng)聲,問杭思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