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和死對頭有娃了 第30節(jié)
顏嘉佑告訴他,那是隔壁班新來的轉(zhuǎn)學(xué)生,叫蕭航。 杭思舟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誰越不鳥他,他就對這個人越有興趣。 但蕭航是真的油鹽不進,杭思舟主-動招惹了他好幾次,都是掃興而歸。 杭思舟從小都是被人捧著長大的,第一次遇到蕭航這種不給臉的家伙,漸漸沒了興趣。 但每次聽到有人談?wù)撌捄?,杭思舟總?cè)滩蛔≡谛睦铩皣K”一聲,把人暗暗埋汰一頓。 日子晃動著往前走。 國慶假日之后的第一天,放學(xué)時候,顏嘉佑拉著杭思舟去足球場看他的新任男神。 顏嘉佑的性取向一直都是那種高大健壯的體育生。 才到足球場旁,剛站定,一枚飛速轉(zhuǎn)動的球朝他旋過來。 杭思舟本能往旁邊一讓,誰料他旁邊剛好有個人。 那人被他那么一撞,球直直砸到了他的胸腹處。 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從他唇間溢出來。 杭思舟嚇了一跳,側(cè)頭看過去,看到對方是誰時愣住了。 沒想到剛才被他推了一下,替他擋了那個非球的人是蕭航! 男生緊緊抿著唇,臉色慘白,一看就是被砸得不輕。 就算被反復(fù)拒絕,杭思舟還是拖著人去了醫(yī)院。 兩人到醫(yī)院的時候,正是醫(yī)生交班的時間,等了一會才等到醫(yī)生過來。 一番檢測過后,等蕭航手臂掛上水,外面的天已經(jīng)全黑了。 輸液室里沒什么人,掛在墻上的電視里面播放著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愛情偶像劇,臺詞尬得杭思舟看了幾眼就受不了了。 不看電視,他很快把視線投向了身旁輸液的人身上。 男生微垂著濃長的眼睫,扎著針的白皙手腕上,青色的經(jīng)絡(luò)觸目驚心。 他一定很疼吧,杭思舟用力抿了抿唇,想著去做些什么分散一下對方的注意力。 “蕭航,你將來想做什么?” 杭思舟問的時候也沒想著蕭航會回答,他都準備自問自答了。 沒想到這一次蕭航竟然說話了:“警察?!?/br> 杭思舟忍不住從上往下將人打量了一圈,心想這人這么瘦,做警察會被犯人欺負吧? “你呢?”再次出乎杭思舟意料的,是蕭航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了下去。 “我啊,我當(dāng)然是想——”男生眼里閃爍過斑斕的光彩,但那光彩猶如天際邊的流星一樣,瞬間消逝了。 再開口,男生聲音也變得平淡:“我隨便做什么都沒差,家里什么都有,就等著將來繼承家業(yè)了。” 蕭航看著他,沒有再說話。 病房里靜悄悄的,偶爾傳來護士的腳步聲,和小推車車輪滾動聲。 杭思舟打了個哈欠,再轉(zhuǎn)頭過去,蕭航已經(jīng)睡著了。 在醫(yī)院這種環(huán)境里,本就瘦削的身軀看上去如紙片一般薄和脆弱。 杭思舟左右看了一圈,最后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到了蕭航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他蜷在自己的小椅子上,歪著頭也睡著了。 蕭航的胃痛第二天好轉(zhuǎn)了很多,醫(yī)生看過之后,給他配了一些藥,讓他按時吃就行了。 護士過來送藥的時候,還另外多拿了一袋藥。 蕭航正要去接,杭思舟三兩步?jīng)_過來,搶過了另外一份藥。 “顏嘉佑那個家伙屁事多,知道我來醫(yī)院了,讓我?guī)退脗€藥?!?/br> 話音落,不受控制地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杭思舟有些尷尬,揉了揉鼻子:“你看,他這會兒又在念叨我了?!?/br> 蕭航定定看著他,那目光讓杭思舟好一陣心虛,索性轉(zhuǎn)過身往外走。 蕭航突然叫了他一聲:“杭思舟。” 原來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啊…… 嘖,他那嗓子叫自己的名字,還怪好聽的。 杭思舟思緒一飄,就沒聽清后面蕭航又說了什么。 杭思舟本想問一聲,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人肯定不會說什么好話的,沒聽到就沒聽到吧。 耳畔突然傳來蕭航低沉的聲音,杭思舟脊背一凜,從回憶里抽離回來。 “你就這么確定我說的不是好話?”蕭航問。 杭思舟臉上表情微僵,原來他竟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僵硬的表情轉(zhuǎn)為驚訝。 這人難不成還記得? 這些高中的往事對杭思舟來說,才發(fā)生沒多久。 可對于蕭航來說,這分明已經(jīng)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杭思舟:“那你能說什么好話?” 蕭航看著他:“我說的是和剛才一樣的話,我說,謝謝?!?/br> 杭思舟站在那,連著眨了好幾下眼睛,方才撇嘴說:“行了行了,知道你們學(xué)霸記性好。你再睡一會吧,等水掛好了我們回去?!?/br> 結(jié)果,沒過多久,催人睡覺的人反倒是自己先睡著了。 女醫(yī)生在辦公室坐了會,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往輸液室里走去。 藥水袋果然見底了。 正要進去,男人突然豎起一指置于雙唇前方,示意她不要發(fā)出聲音。 女醫(yī)生立刻放輕了自己的腳步聲。 男人身邊,眉眼俊秀的青年陷在沉睡中,呼吸舒緩。 不知夢到了什么,青年好看的唇微微翹起,露出嘴邊兩顆可愛的小梨渦。 男人不比杭思舟,渾身上次都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女醫(yī)生不敢多說話,幫人拔了針后,低聲叮囑了兩句就離開了。 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身。 男人站在青年身邊,將剛才穿在身上的外套,蓋到了青年身上。 大概是感覺到了什么,青年皺了下眉。 男人抬起手,輕撥了一下他額上的劉海。只這么一個動作,青年皺起的眉立刻松開了。 他嘟囔了一句什么,下巴蹭了蹭蓋在身上的衣服,又睡了過去。 男人站在那,看著他的睡顏,良久都沒有動。 那雙看人時候帶著冷意的黑眸里,溫柔一片。 女醫(yī)生捂住胸口,狠吸了一口氣。 奇怪了,明明不過是看人家?guī)蛯ο笊w個衣服。 她怎么面紅心跳的仿佛喜歡的人給自己蓋衣服一樣。 - 兩人踩著晨曦的微光離開了醫(yī)務(wù)室。 視野盡頭,大片大片的魚肚白從海里升空而出。 杭思舟睡了一會兒,困倦消了不少,走路的腳步都一蹦一蹦的。 眼看就要到他們所住的小木屋時,杭思舟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停住步子,側(cè)頭看蕭航:“你這胃病是怎么回事,不會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吧?” 蕭航也跟著停下腳步:“怎么會問這個?” 杭思舟看著他,認真說:“如果是那時候留下的,那以后你再去醫(yī)院進行檢查的時候,我都陪你去?!?/br> 雖然蕭航這人總是惹他生氣,但該他負的責(zé)任,杭思舟還是有這個擔(dān)當(dāng)?shù)摹?/br> “不是那時候?!笔捄诫y得的沒有賣關(guān)子。 杭思舟好奇問:“那你這胃病怎么來的?” “我的胃病……” 他的胃病主要是這幾年—— 蕭航突然皺了一下眉。 杭思舟立刻緊張起來:“是不是又痛了?不行我去找一下工作人員,讓他們弄個飛機過來,我們還是回去徹底檢查一下比較好。” 杭思舟想到就立刻要去做,才轉(zhuǎn)過身,手腕被握住了。 清早的第一道光破開天際,照在杭思舟的臉上和身上。 青年眼里全是不遮掩的擔(dān)憂。 哪怕他嘴里總是說著“我討厭你”,但蕭航無比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被在意著的。 整片胸膛都熱燙起來,隱隱脹痛的胃部不適也隨之褪去。 蕭航一直看著他,一動不動的。 杭思舟“喂”了一聲,晃動手腕想拉著人往前走。 才往前邁了一步,男人突然用力一扯,將他往自己的懷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