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聿恒差點把手機砸臉上，錯愕地看向顧易。

    “周涼住院這段時間，我可以睡他房間，這邊讓給你?！?/br>
    顧易說完，吳聿恒臉上的驚詫就褪盡了。跟他期待的完全不一樣，她知道。

    “不用了，沙發(fā)挺好。”他又將目光移回了游戲上。

    顧易也沒再爭取，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吳聿恒聽到了上鎖的聲音，再回神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死在了游戲里。

    第二天早上再看到顧易，她已經(jīng)穿好了外套打算出門。不用問，也知道是去醫(yī)院看周涼。牛奶麥片味同嚼蠟，吳聿恒覺得作嘔。

    顧易來到二院的時候，周涼剛出手術(shù)室沒多久。

    她今天刻意沒有早來，一是怕自己干等浪費時間，二是她發(fā)現(xiàn)周涼并不需要她照顧。

    醫(yī)院的小護士都格外喜歡他，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每一個都會熱情照應。所以術(shù)后都不必她關(guān)心，護士已經(jīng)幫周涼安排好了一切。

    顧易感到莫名焦躁，在外面抽了兩根煙，等護士都散了才進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來早了，眼睛上的紗布還要24小時才能拆。

    電視劇里的瞎子恢復光明只需要兩個鏡頭，一個推進手術(shù)室

    ，一個醫(yī)生揭開紗布，但真正的現(xiàn)實生活是等待、檢查以及無盡的未知。ｐo??e.?o?(po18be.)

    顧易很討厭這樣的狀態(tài)，她喜歡的是確定的目標?？吹靡?，能攀登，她便知道要怎么走，也一定能到達。

    過去的周涼也是，如今變得溫柔，只是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

    “昨晚睡的好嗎？”

    他說話還不太舒服，鼻音很重，但心情很好。

    一醒來顧易就在他身邊，這種感覺太美妙了。

    “還行?！?/br>
    顧易一開始不懂，周涼一開口怎么先問這個。

    直到他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一個人睡的嗎？”

    顧易這才明白，他想問的其實是，他不在的時候她有沒有跟吳聿恒上床。

    她一邊感嘆吳聿恒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邊又對周涼越界的過問感到微妙的不適。

    “如果不是呢？”她反問。

    周涼遲疑了一下，然后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抿起嘴唇心中酸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沒有允許的資格，也沒有祝福的立場，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滿足顧易，她去找男朋友或者吳聿恒都合情合理。

    顧易也沒有解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沒必要做到這一步。

    “你好好休息吧，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br>
    “嗯?！?/br>
    顧易又跟洪醫(yī)生問了一下周涼的情況，聽到他說手術(shù)很成功，這才放心離開了醫(yī)院。

    接下來幾天她每天定點來，看過周涼的情況就回家，不需要她的地方她從不會多待。沒有周涼在，吳聿恒消停了很多，白天畫畫晚上打游戲。

    他天生單條神經(jīng)，畫畫的時候無暇思考別的事情，如果想的多了就會不停的重畫。

    顧易觀察了幾天，這個現(xiàn)象沒有發(fā)生，說明吳聿恒的心思都在創(chuàng)作上。也有一點點意外情況，比如她口袋里的煙在變少，而她洗澡的時候客廳的燈總會莫名關(guān)上。

    顧易始終裝作不知道，就像她故意忽略洗手間偶爾出現(xiàn)的麝香味一樣。

    吳聿恒住進來的第七個晚上，終于停下了筆。

    “畫完了?！?/br>
    他叫顧易來看，心中并沒有太大的波瀾。

    這幾天他每畫一部分，顧易都會看，他的心境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她眼底，但她卻裝作不知道。

    “挺好的?！?/br>
    顧易點了點頭，沒有更多評價。

    整幅畫的內(nèi)容很簡單，寓意也很明確，裸女在混沌的天地下孤獨行走，私密部位猶如罌粟，亦如殘忍的割禮。

    最有趣的地方在于，吳聿恒多做了一層灰白色的前景處理。

    以鋒利的筆觸將原本的內(nèi)容割裂，讓人產(chǎn)生一種透過冰塊、水晶抑或壓花玻璃去審視圖中女子的視覺感受。

    顧易當然知道這個靈感來自哪里，但她不能說。

    “你就把畫放在這里晾干吧，干透之后我?guī)湍闵嫌??！?/br>
    她說著去幫吳聿恒收拾調(diào)色盤和畫筆，吳聿恒卻站在一邊沒有動。

    “急著趕我走啊？”他始終記得，明天是周涼出院的日子，“怕我耽誤你和那個瞎子茍合？”

    “你想住就繼續(xù)住下去，無所謂。”顧易心平氣和地說道，“只是這么久了，也該回家一趟了?！?/br>
    吳聿恒一整個年幾乎都在她這邊過的，什么親戚也沒走，就連他爹吳璋都看不到人，只能每天打電話問她。

    “你到底什么意思？”

    這段日子為了畫畫，吳聿恒不敢深想，如今畫作完成了他也能正式跟她談談了。

    “留下我看你發(fā)sao，然后被那個瞎子cao嗎？”

    顧易擰了擰眉，這家伙的嘴臭病又犯了。她剛想開口，就被吳聿恒一把推到了沙發(fā)上。

    他攥著顧易的手腕，將她壓制在沙發(fā)椅背上，兩膝跪在她兩側(c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也想cao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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