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又打起來了
顧易下到一樓,見客廳里漆黑一片,連洗手間門縫里也沒有燈光。她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里面很安靜,又試著敲了敲門,也沒有回應(yīng)。 顧易打開客廳的燈,只見簡行舟的行李箱攤在沙發(fā)旁,衣服和日常用品都在,只有用心包裹的骨灰盒不見了。 白天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夜深人靜時就撐不住了。 她雖然以前總罵簡行舟裝,但現(xiàn)在忽然覺得“裝”不完全是個貶義詞,甚至算得上一種堅不可摧的態(tài)度。 顧易不禁慶幸,這個人的心是軟的,又有些遺憾,這個人竟然有情。 如果簡行舟唯利是圖,也就不會有這般糾結(jié)。她也不必像個惡人一樣,無所不用其極地逼他大義滅親。 顧易將客廳的燈熄滅,并沒有上樓,就坐在沙發(fā)上又短暫的睡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開門聲的那一刻她猛然睜眼。 簡行舟抱著骨灰盒走出洗手間,抬頭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顧易。 落地窗外已經(jīng)蒙蒙亮,微藍色的光照了進來,室內(nèi)一片清冷。她坐在那一片清冷當中,仿佛是這個世界唯一的溫度。 簡行舟鬼使神差地一步步朝她挪了過去,走到沙發(fā)旁,沉默地看著她。 顧易抬起頭,在微光中看到他狼狽的胡茬,發(fā)紅的雙眼,以及干澀起皮的嘴唇。 大概兩個人都太疲憊了,已然分不清此刻是清醒還是夢境。 所以當簡行舟的吻落下時,顧易沒有躲。而主動開啟這個吻的人也混混沌沌,完全不曉得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只是單純的想要靠近她,想要從她身上獲得一點點慰藉。即便她又冷又硬,毫無反應(yīng)。 淺嘗輒止的吻,短暫到像是沒有發(fā)生。 簡行舟撤身坐到了顧易身邊,誰也沒提剛剛那一吻代表什么意思。 天亮的很快,當室內(nèi)充滿了光線時,顧易發(fā)現(xiàn)簡行舟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另一側(cè)睡著了。 她悄悄從他口袋里摸走了手機,又將骨灰盒安放在一旁的圓桌上。 顧易上樓將吳聿恒叫了起來,將翻出的繩子給了他。原本想從網(wǎng)上找個綁人的參考,不想全都是情趣捆綁。 吳聿恒在一旁看得臉都紅了,他倒是不抗拒這些情趣游戲,只不過現(xiàn)在還是沒辦法面對女性裸體。 “脫衣服嗎?” 顧易想了想,以簡行舟要面子的性格,把衣服脫了也確實不方便跑,未嘗不是個辦法。 “溫度合適的話,可以給他脫了,別把人凍感冒了就行?!?/br> “???”吳聿恒越聽越不對,“給誰脫了?” “簡行舟啊。” 吳聿恒忙擺了擺手。 “我對男人沒興趣?!?/br> 顧易這才意識到這臭小子想歪了,她提了一口氣剛想罵人,就聽到樓下響起了門鈴聲。 她看了眼時間,忙下了樓??上н€是晚了,簡行舟已經(jīng)跟玻璃門外的安德烈對上了。 跟在后面吳聿恒臥槽了一聲,顯然也意識到這是個不得了的場面。 “會不會打起來???”他擔(dān)憂地問道。 顧易強裝鎮(zhèn)定:“沒事,只要不開門就行?!彼齽傉f完,簡行舟就沖上前把門開了。 “……” 這個時間是安德烈過去接顧易上班的時間,他原本想借這個機會跟顧易好好談?wù)?,沒想到一下車就透過落地窗看到了睡在沙發(fā)上的簡行舟。 他粗魯?shù)嘏闹AчT,將簡行舟吵醒,對著他罵道:“你竟然好意思躲到顧易這兒來吃軟飯?” 簡行舟一瞬間就被點燃了,他落到這般境地還不是因為這個金絲猴? 他打開門,一把拽住安德烈的衣領(lǐng):“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指使嘉利那個走狗舉報的!” “錯的是我舉報嗎?”安德烈冷笑著反問,“你自己家那些破事,你當真一點兒也不知道?” 簡行舟就是因為知道,才清楚這件事無力回天,而他自保的唯一方式,就是裝作不知情,把責(zé)任都推到父母身上。 “你這個混蛋!” 安德烈反拽住簡行舟,與他角力撕扯。 “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吳聿恒在顧易身后念著“完了完了,要打起來了”,不想下一秒兩個人就抱在了一起,然后滾到了地上。 “……” cao,這兩個人原來不會打架啊。 簡行舟和安德烈拉扯翻滾,眼看著客廳跟著遭殃,顧易也沒辦法報警,只能扯了一把吳聿恒。 “你去把他們拉開?!?/br> “???” 顧易見吳聿恒猶豫,嘆了口氣:“還是我去吧。” 吳聿恒哪能讓女人沖鋒陷陣,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沒想到他剛靠近,就被壓在下面的簡行舟質(zhì)問道:“你怎么從樓上下來的?你昨天跟顧易睡的?” 安德烈早就猜到顧易一定還沒跟吳聿恒斷了,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把人養(yǎng)到了自己床上。 “你在這兒怎么還能讓這小子得逞?” 他問責(zé)簡行舟,后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給你戴綠帽子,你問我干什么?” 吳聿恒隱約覺得不對,剛想跑就被安德烈一把拽住了腳踝。 完了,他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