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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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C市連綿幾天的雨終于停了。 今天是展會第二天,沒有什么重要活動,也不需要cao心很多東西,沉辭音樂得清閑,摸魚了一整天,終于等到傍晚閉展時分。 昨晚因?yàn)楹凸账麄兊木蹠毕送戮鄄?,今晚同事們說什么也不讓她再推辭,眾人分批,坐著幾輛車,從會展中心啟程前往餐廳。 C市在海邊,最出名的就是海景。車輛駛上沿海公路,傍晚時分的晚霞濃烈,天際與海岸線遠(yuǎn)遠(yuǎn)相接,油畫一般的色彩碰撞。 晚飯餐廳定的是一家非常有名的海鮮大排檔,據(jù)說口味地道,食材新鮮,缺點(diǎn)就是離得太遠(yuǎn),從會展中心打車接近三十分鐘才到。 還沒到飯點(diǎn),大排檔門口空地上的圓桌已經(jīng)坐滿了人,腳邊成堆的啤酒瓶,歡呼喝彩聲此起彼伏,氣氛嘈雜熱烈。 眾人踩著樓梯上了二樓,進(jìn)了包廂,剛剛坐下,一問,菜都點(diǎn)過了,有需要可以隨時加,小盛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情況?” 有人吐槽:“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就跟著來了???” 沉辭音拆著碗筷的塑料袋,同樣一臉迷茫。 這次VH集團(tuán)來C市出差的人很多,各個部門都有,負(fù)責(zé)不同的功能,但互相之間不太熟,消息不流通。沉辭音雖說是負(fù)責(zé)統(tǒng)籌,但除了Jeffery之外,她并不是職級最高的,得到的消息也不比一般同事多多少。 今晚的聚餐是秘書辦那邊組織的,說是要叫上全部出差在外的同事,一個通知一個,不準(zhǔn)漏掉,沉辭音他們迷迷糊糊地就跟著來了,反正有飯吃。 “本來這家是訂不到的,后來言總說今晚他來請,這兩天大家工作辛苦,犒勞一下,問我們想吃哪家,大家說想要這家,他就神通廣大地真的訂到了?!蓖卵a(bǔ)充,“他和Jeffery,還有一些其他領(lǐng)導(dǎo),就在隔壁包廂?!?/br> “言總我男神!” “老板買單,今晚大吃特吃,別心疼錢,最貴的海鮮全都上一遍!” 菜很快一盤盤端了上來,沉辭音不想喝酒,和其他同樣不喝酒的同事要了瓶可樂,在一旁安靜地吃。 服務(wù)員端著托盤前來,俯身問道:“椰露來了,有一碗是沒有芒果的,請問是哪位不吃?” 熱鬧的飯桌靜了一靜。 “我們沒誰交代???” “是不是端錯桌了?” “這椰露里還有芒果的嗎?” “誰?有誰不吃芒果?” 眾人面面相覷間,沉辭音頓了會,開口道:“如果沒有其他人的話……不好意思,我不吃芒果?!?/br> 服務(wù)員微笑著將白瓷碗放在她的面前:“您慢用?!?/br> 小盛好奇地問:“音音姐你過敏嗎?” “不是過敏,就是不喜歡?!彼f,“一點(diǎn)點(diǎn)都不想吃。” 大家只當(dāng)是沉辭音自己和餐廳交代的忌口,注意力很快抽走。 沉辭音低頭,看著碗里牛奶似的湯羹。 她根本不知道他家椰露里會放芒果碎,又怎么會和餐廳提前打招呼。 這里知道她不吃芒果的,除了她自己,只有一個人。 他居然還記得。 中途,她借口去上廁所,溜出包廂透口氣。 她走出飯店的門,言昭正站在屋檐下,望著黑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手臂垂下,指尖還夾著煙,微紅的火光點(diǎn)點(diǎn)閃爍。 他聽見動靜,抬眸看來,兩人視線自然而然交匯。 靜了半晌,他問:“好吃么?” 不知道是在問其他菜,還是在問椰露。 沉辭音:“還行?!?/br> 他剛想再說些什么,有人從另一個方向過來,大聲叫他。 沉辭音沒等他反應(yīng),率先轉(zhuǎn)了身,又折回了包廂。 一頓飯吃了很久,酒喝了不少,眾人回到酒店時,已經(jīng)東倒西歪一大片。 沉辭音剛到大廳,隔壁部門的黃總叫住她:“小沉,拿點(diǎn)感冒藥,叫客房服務(wù)給言總送上去。” 沉辭音問:“感冒藥?” “對,我剛剛好像聽說言總感冒了,你記得和前臺說,務(wù)必要以我們VH的名義送上。言總能來參加這場活動,多難得你是知道的,這是個好機(jī)會,當(dāng)然要展現(xiàn)出我們的人文關(guān)懷?!?/br> 黃總混跡職場時間久,講話九曲八彎,沉辭音倒是聽明白了,簡單來說,就是趁機(jī)去拍馬屁。 沉辭音:“言總住哪個房間?” 這話把黃總問住了,他一拍頭:“這……我還真不知道,不然你問下他助理?” 沉辭音無奈,幸好還存有莊凌的電話,撥通了打過去。 “沉小姐?!鼻f凌語氣聽起來不太好,有些虛弱,重重地咳了兩聲,“您可以,但言總不太喜歡隨便泄露他房號給別人?!?/br> “我只是讓客房給他送也不行嗎?客房知道他入住信息的?!?/br> “不行……咳咳……言總不喜歡這種小手段,可能會適得其反?!?/br> 聽上去莊凌倒是感冒得不輕。 沉辭音想放棄了:“好,還是謝謝你。” “但還有一種情況。如果您去送的話,應(yīng)該沒問題?!鼻f凌猶豫了會才開口,“……言總和我交代過,您吩咐的事就當(dāng)成是他吩咐的事情,讓我以同等優(yōu)先級處理?!?/br> 沉辭音不說話了,黃總在一旁問:“怎么樣?” 她又說了幾句,掛了和莊凌的電話,朝著黃總開口:“都安排好了。” 黃總笑瞇瞇的:“那就好,辛苦你了小沉?!?/br> 目送著他離開,沉辭音點(diǎn)開手機(jī),莊凌剛剛發(fā)了串?dāng)?shù)字過來。 跑一趟吧,就當(dāng)是那碗椰露的謝禮。 沉辭音來到樾汀酒店的頂樓,言昭套房的門口。 房門緊緊閉合,一旁的房間號亮著昏黃的小燈,走廊寂靜一片,腳下地毯柔軟,踩上去一切聲息都被悄然淹沒。 上電梯的時候,她就有點(diǎn)后悔了,可是自己答應(yīng)的事,也不能反悔。 要是他不在房間就好了,直接給他丟門口。 沉辭音想著,抬手,輕輕按了下門鈴。 一分鐘過后,房門仍舊緊閉,一點(diǎn)動靜也無,沉辭音又按了一下,估摸著人可能不在,松了口氣,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門忽地被拉開,裹著一陣風(fēng)。 房間里的光線瞬間傾瀉到走廊。 言昭似乎是剛洗完澡,只裹了件白色浴袍,發(fā)梢輕微潮濕,軟軟地貼在頸側(cè)。 他一手懶散地?fù)沃T框,另一只手拿著手機(jī),顯然是還在打電話。 感冒了頭發(fā)還不吹干么? 沉辭音沒說出口,只是將藥盒遞了過去,機(jī)械般背臺詞: “聽說言總感冒了,這是我們總監(jiān)讓我送過來的藥,代表VH祝您早日康復(fù)。” 言昭電話還貼在耳邊,聞言挑了挑眉:“這么關(guān)心我?” 話說完,他又對著電話笑了聲:“沒有,不是在和你說話。” 沉辭音沒看他的臉,視線掩飾般下移,卻又看見他松散浴袍里裸露的胸膛,目光更加無處安放。 言昭接過藥盒,低頭打量了眼。 沉辭音收回手:“那我先走了?!?/br> 她正要轉(zhuǎn)身,手腕突然被攥住,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被拽進(jìn)門內(nèi),猛然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房門在身后合上,鼻尖充盈著清新濕潤的氣息,她呼吸加重,一時間平定不了。 她緊貼著他的胸膛,距離過近,甚至可以清晰聽見他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 “有事,掛了?!?/br> 言昭將手機(jī)按滅,隨意地扔在玄關(guān),下一秒,他一手抄到她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 沉辭音猝不及防地重心失衡,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脖子,心懸到嗓子眼:“你要干什么?” “很難猜嗎?”言昭難得直白了一回,低頭對上她的視線,輕聲說了句葷話,“干你?!?/br> 沉辭音呼吸一滯。 —— 后面內(nèi)容放在一章里連貫看體驗(yàn)可能會比較好,這章就結(jié)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