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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喊你種田了 第334節(jié)

    太醫(yī)進(jìn)屋為秦江處理了傷勢,又是好幾盆血水端出來。

    秦嫣然的心揪成一團(tuán)。

    好不容易等到房門打開,秦嫣然迎上前道:“太醫(yī),我爹的傷勢如何了?”

    太醫(yī)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無奈搖了搖頭:“秦大人的右腿被箭矢貫穿,我已為他將箭矢取出,但……”

    “但怎樣?”秦嫣然著急地問。

    太醫(yī)嘆道:“但秦大人傷勢過重,即便是傷口愈合,怕是也難以恢復(fù)如初。”

    秦嫣然眸光一顫:“難以恢復(fù)如初的意思是——”

    太醫(yī)如實(shí)道:“秦大人的右腿可能會廢掉,以后都必須依靠拐杖行走了?!?/br>
    簡言之,就是日后都是個(gè)瘸子了。

    秦嫣然如遭當(dāng)頭一棒,身子晃了晃,險(xiǎn)些一腳踏空從臺階上摔下去。

    幸而徐慶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寬厚的大掌握住了她冰涼的手臂,徐慶頓了頓,趕忙將手抽了回來。

    秦嫣然處在巨大的打擊中,對周遭一切失去感知,她只是哀求地看著太醫(yī),幾乎崩潰地說道:“太醫(yī)……你在說笑吧?我爹的腿怎么可能會廢掉呢?他只是受了箭傷而已……我爹習(xí)武之人……從前也受過不少傷的……有一次……我記得有一次他隨祖父去打獵……從馬背上摔下來……整條胳膊劃出這么長的口子……”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來比劃。

    “流了很多很多血……可是他痊愈了……太醫(yī)……我父親會沒事的……對嗎?”

    太醫(yī)長嘆一聲:“抱歉,老夫盡力了?!?/br>
    說罷,他背著自己的藥箱,無奈地走了。

    秦嫣然的淚珠子吧嗒一聲砸了下來。

    弟弟生死未卜,父親剛輸?shù)舯鴻?quán),眼下又即將廢去一條腿……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扶住一旁的廊柱,捂住臉,崩潰地哭了起來。

    徐慶看著她。

    良久,遞上一方干凈的帕子。

    秦嫣然余光瞥見那方帕子,怔怔地抬起頭來,半晌,失魂落魄地將帕子接在了手里。

    她正要擦拭眼淚,忽然聽得徐慶淡淡開口:“我若是小姐,就趕緊搬出護(hù)國公府?!?/br>
    秦嫣然雙眸含淚,不解地看向他:“為什么?”

    徐慶道:“自己搬出去,總比讓人趕出去體面?!?/br>
    秦嫣然蹙眉道:“誰要把我們趕出去?”

    徐慶淡道:“大小姐覺得呢?”

    秦嫣然怔住了。

    半晌,她捏緊了手指:“他們當(dāng)真要如此趕盡殺絕嗎?他們要的身份,我們已經(jīng)還了……兵權(quán)……他們也拿走了……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徐慶沒有接話。

    秦嫣然哽咽道:“我去找祖父!”

    徐慶提醒道:“小姐的祖父是秦峰,已經(jīng)去世了。秦滄闌是你的大伯?!?/br>
    秦嫣然的心頭又遭重?fù)簟?/br>
    原來一個(gè)人的好,真的能像是令人上癮的毒藥。

    秦滄闌對她的照顧與寵愛,讓她沒辦法接受一切化作泡影。

    她每日都在祈禱著自己只是做了個(gè)噩夢,等一覺醒來,她仍是護(hù)國公府的千金,仍是秦滄闌捧在手心的至寶。

    “我又做錯(cuò)了什么?為什么他不要我?”

    秦嫣然的內(nèi)心無法割舍,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徐慶一針見血地說道:“他疼愛的自始至終都只是蘇華音的血脈?!?/br>
    秦嫣然的心口被撕裂,她嘗到了痛不欲生的感覺。

    她啜泣道:“我去找三殿下……”

    徐慶阻止道:“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三殿下心里只有那個(gè)胖丫頭?!?/br>
    秦嫣然陡然拔高了音量,冷冷地瞪著他:“你胡說!”

    徐慶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三殿下早在青州便與那個(gè)胖丫頭認(rèn)識了,她治了三殿下的惡疾,三殿下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漸漸對她動了心?!?/br>
    秦嫣然搖頭,激動地說道::“不可能!你在撒謊!你撒謊!”

    徐慶不緊不慢地說道:“老爺也知道,只是不希望小姐傷心,所以一直對小姐守口如瓶罷了?!?/br>
    秦嫣然咬唇道:“我不信……”

    徐慶道:“小姐若是不信,大可去找三殿下求證?!?/br>
    秦嫣然譏諷地笑了:“怎么求證?問他心里是不是裝著另一個(gè)女人嗎?”

    徐慶淡淡說道:“小姐若是這么問,三殿下自然不會回答,不過,小姐可以告訴三殿下一個(gè)秘密?!?/br>
    秦嫣然神色一頓:“什么秘密?”

    徐慶道:“那丫頭在鄉(xiāng)下……與衛(wèi)廷成過親。蘇承勾結(jié)衛(wèi)家,居心叵測,讓三殿下趕緊將此事稟報(bào)陛下,以防患于未然!”

    ……

    景家。

    蕭重華從護(hù)國公府離開后,立刻來了一趟威武侯府探望景弈。

    景弈的高熱退了,傷口的感染也得到了有效控制,只是仍需靜養(yǎng),短時(shí)間內(nèi)不宜下床。

    蕭重華出了景家。

    剛要坐上馬車,秦嫣然從對面的馬車?yán)镒吡顺鰜怼?/br>
    她穿著斗篷,戴著斗篷的帽子,遮掩住自己的身形與容貌。

    “三殿下!”

    她叫住蕭重華。

    蕭重華的步子微頓,扭頭看向她,頗有些意外地說道:“秦小姐?”

    他看了看她身后,又警惕了一番四周,語氣如常地問道:“這么晚了,秦小姐是來找我的嗎?”

    秦嫣然道:“是,我有十分緊急的消息想要稟報(bào)三殿下?!?/br>
    “請說?!笔捴厝A道。

    他們所站的位置距離景家的大門口有約莫十來步的距離,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也不近。

    她的目光掃過守門的侍衛(wèi),又看了眼一旁的車夫,低聲道:“我也是剛剛才聽說的,蘇大丫……其實(shí)早在鄉(xiāng)下……便與衛(wèi)家幼子私定了終身?!?/br>
    蕭重華的眼底閃過寒芒。

    秦嫣然真誠地說道:“我知道,我不該在這個(gè)節(jié)骨眼兒上講這些,弄得好像我在刻意阻撓三殿下與蘇大丫的親事……但我對天發(fā)誓,我絕不是為了一己私欲,我是真的、真的才得知的消息……我……”

    “秦小姐?!笔捴厝A打斷她的話,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潤,“我不知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蘇姑娘與衛(wèi)廷沒有私交。”

    秦嫣然張了張嘴:“三殿下……”

    蕭重華正色道:“衛(wèi)廷過去一年一直在護(hù)國龍寺帶發(fā)修行,有廟里的和尚為證,他沒去過青州,更沒見過蘇姑娘,蘇姑娘是我的大夫,此事,我可以作證!”

    ……

    秦嫣然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馬車上。

    馬車駛?cè)肓艘粭l僻靜的巷子。

    徐慶自暗影中緩緩走出。

    他來到車窗邊:“三殿下沒有相信小姐的話,對嗎?”

    秦嫣然將小窗推開,備受打擊地說道:“徐慶,究竟是你在撒謊,還是三殿下在包庇她?”

    徐慶道:“我或許可以撒謊,但老爺不會,等老爺醒了,小姐可親自向他求證?!?/br>
    秦嫣然苦笑:“三殿下為何要包庇她與衛(wèi)廷?”

    徐慶譏諷地說道:“三殿下包庇的不是衛(wèi)廷,是單純的一個(gè)她而已。投鼠忌器,盡管這是拉衛(wèi)家下馬的大好時(shí)機(jī),可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心上人,三殿下真是什么代價(jià)都愿意付出呢?!?/br>
    失去了疼愛自己的祖父,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身份,如今,竟是連未婚夫也要離自己而去。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

    蘇小小與蘇承一行人回了醫(yī)館,秦滄闌也在。

    老侯爺與蘇祁兩兄弟則是出了京城,去接蘇陌與老五。

    三小只已經(jīng)放了學(xué),小韋子把人接來了醫(yī)館。

    三人齊刷刷地站在門口,眼巴巴地望著來往的馬車,萌萌噠的小樣子,可把路人給萌壞了。

    終于,秦滄闌策馬護(hù)送一輛馬車過來。

    看到秦滄闌,三小只就知道蘇小小與蘇承也回來了。

    “大個(gè)子太爺爺!”

    三小只呼哧呼哧地跑過去。

    馬車停下。

    三人迫不及待地往上爬。

    車夫哭笑不得:“三位小公子,容我先拿個(gè)凳子?!?/br>
    “小斧可以爬向(上)去!”

    小虎無效攀爬,半天爬了個(gè)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