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喊你種田了 第3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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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說那位女官—— 白羲和道:“我曾去行宮養(yǎng)病一年,希望能讓她悄悄把孩子生下來,只可惜難產了,一尸兩命?!?/br> 那位女官是白羲和的心腹,入宮便陪在她身邊,主仆之情深厚,白羲和是真心希望他們能母子平安的。 白羲和甚至連收養(yǎng)孩子的人家都找好了。 最終抵不過造化弄人。 “那這個孩子……”蘇小小指的是宅院里的少年。 事情進展到這個份兒上,白羲和也沒隱瞞的必要了。 “我弟弟的骨rou,他被判了流放,臨走前托付我照顧好胭脂。前不久,弟弟通過郭家與我取得了聯絡,他從流放之地逃走了,隱姓埋名居于幽州,讓我想辦法將胭脂母子送過去與他團聚。但這孩子,最近總是生病……離京的事一拖再拖……” 蘇小小來到隔壁屋。 一個與比白羲和年長兩歲的婦人正在喂床鋪上的少年喝藥。 婦人便是白羲和口中的胭脂。 她大白羲和的弟弟三歲,眼角有了歲月的痕跡。 “我是大夫?!碧K小小說,“夫人讓我過來瞧瞧?!?/br> 胭脂的手一抖,湯藥灑了出來。 蘇小小的目光落在胭脂的臉上。 胭脂害怕地低下頭。 少年正色道:“你別怪我娘!” 蘇小小道:“我還什么都沒說。” 少年一噎,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半刻鐘后,蘇小小從隔壁屋過來,對白羲和道:“胭脂不想走,在他兒子的藥里做了點手腳,讓他的病反反復復?!?/br> 頓了頓,她道,“你侄兒知道,胭脂不知道他知道?!?/br> 胭脂舍不下京城的安穩(wěn)日子,不想去投靠一個流放的罪犯。 少年就默默忍受著娘一次次給自己下毒。 這是白羲和的家事,白羲和要如何處理,就不是自己與衛(wèi)廷能夠干涉的了。 衛(wèi)廷自始至終沒發(fā)過一句言,像一棵無聲守護著某只小胖孔雀的參天大樹。 院子里,蘇承憑借著各種死皮賴臉、又抱又啃又插眼,外加撒潑打滾的無賴招式,終于成功將畢武撂倒,并用手腳死死鎖住了對方。 畢武不做反抗。 當然,對方很可能是懶得反抗。 愛咋咋,老子和你玩累了。 “閨女!” 蘇承是有親爹包袱的,大胖閨女一出來,他立馬放開畢武,結束了這不堪入目的切磋招式。 “治完了?”他問。 蘇小小嗯了一聲:“她侄兒的病沒大礙,吃幾服藥便能痊愈?!?/br> 蘇承撓撓頭:“哦,那她沒事吧?我看她剛剛好像很難過的樣子?!?/br> 蘇小小道:“沒事。我們回去吧,爹?!?/br> “成!” 一家人回了梨花巷。 家里燈油沒了,衛(wèi)廷與蘇小小出去買。 準備歇息之際,白羲和上門了。 開門的是蘇承。 蘇承問道:“白夫人,這么晚了,有事嗎?” “我……” “啊,你是不是來給你侄兒抓藥的?” “我……” 白羲和張了張嘴,忽然捂住小腹,痛得倒在了地上。 “白夫人!白夫人——” 蘇承看著疼得蜷縮成一團的白羲和,一時間手足無措。 可一想到她是閨女的病人,就還是把人攙扶了進去。 “家里燈油沒了,怪黑的,你先坐會兒,等下我閨女和女婿就把燈油買回來了?!?/br> “我沒事?!卑佐撕吞撊醯卣f。 蘇承就道:“怎么會沒事???你都疼成那樣了……你是受傷了嗎?” 白羲和有氣無力地說道“不是受傷……” “那你……”蘇承問到一半,恍惚間明白了什么,清了清嗓子,轉身去了灶屋。 灶屋里升起灶火,火光照亮了狹窄的空間。 白羲和不經意地一瞥,看著那個在灶臺前忙活的男人,緩緩垂下了眸子。 夜很黑,夜風溫柔。 約莫兩刻鐘后,蘇承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姜茶給她,里頭還放了幾顆紅皮花生與紅棗。 白羲和痛經嚴重,在宮里也喝紅糖水,但沒誰會放這么多東西。 不是放不起,是壓根兒沒想著去放。 “是蘇大夫的方子嗎?”她問道。 蘇承看了眼她手里的糖水。 “你說這個啊,不是啥方子,是大丫她娘從前和你一樣,每月……咳,就、就是肚子疼。只喝紅糖水,她嫌膩,放了姜,她又嫌辣,后面我往里頭加了點兒紅棗與紅皮花生,她就愛喝了?!?/br> 蘇承是烤紅薯都能烤成黑暗料理的廚藝白癡,但偏偏為妻子燉的紅糖姜茶,有著令人難以忘懷的味道。 - 蘇小小與衛(wèi)廷買完燈油回家,發(fā)現白羲和居然也在。 二人很是驚訝。 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蘇承。 蘇承道:“白夫人有些不舒服,上門找你看診的?!?/br> 蘇小小聞了聞:“爹,你熬紅糖水了?” 蘇承說道:“是啊,白夫人她……啊,燈油買回來了是吧?我去掌燈!” 他自衛(wèi)廷手中抱過一壇子燈油,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羲和淡淡地看向蘇小小與衛(wèi)廷:“你們……其實很想知道我與南陽王的關系吧?好,我告訴你們?!?/br> 第327章 327 同床共枕 衛(wèi)廷點燃了油燈,昏黃的火光照在三人的臉上,忽明忽暗。 堂屋內寂靜無聲。 白羲和低垂著眉眼,神情恬淡而冷漠。 蘇小小沒催促她,但也沒等多久。 白羲和輕聲開了口:“我和南陽王是清白的,不論你們信不信?!?/br> 屋內又是一片沉寂。 “閨女!咦?點上了!” 蘇承提著一盞油燈走過來,看了看幾乎干枯的油燈,說道,“還是用這盞吧,那盞一會兒就滅了?!?/br> 他把手里的油燈放在桌上,把桌上那盞拿去灶屋添燈油。 小小的插曲過后,幾人間的氣氛似乎也活絡了些。 “你喜歡過南陽王嗎?”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的試探,蘇小小問得十分直白。 白羲和自嘲一笑:“我這樣的身份,有資格談喜歡嗎?” 從十三歲入宮,她就清楚地知道這一生注定與情愛無緣。 或許更早,在她被郭家當成養(yǎng)女的那一天,她的命運便身不由己了。 她不會去奢望那些危險的東西。 南陽王或許是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婿,但作為一個絕情絕愛的人,不可能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 “外界傳言,南陽王是為我造的反?!?/br> 蘇小小沒料到她會主動提及此事。 “男人做事,為什么總往女人頭上扣帽子?南陽王謀反與我何干?” 她淡淡說完,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堂屋。 蘇小小望著她走向后院的背影,喃喃道:“也是個可憐人?!?/br> 衛(wèi)廷匪夷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居然也有同情別人的一天?” “我又不是鐵石心腸,我這么善良的人……” 這牛逼,蘇小小自己都有點兒吹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