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喊你種田了 第4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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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天旋地轉(zhuǎn),再也支撐不住,在衛(wèi)廷懷中暈了過去。 “女婿,你沒事吧?” 蘇承跳下馬。 他是出來找女婿的,哪知差點兒把女婿撞了。 “我沒事?!毙l(wèi)廷抱著男子站起身來,胳膊上血淋淋的,他卻根本不知疼痛。 他的六哥活著,他的六哥回來了…… 就算捅他一刀他也不會覺得有事。 他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男子,抱緊他殘缺不全的瘦弱身軀,喉頭突然涌上不受控制的脹痛與哽咽。 “六哥,小七帶你回家。” 第429章 429 父子相見 欽天監(jiān),三小只已經(jīng)睡下了,衛(wèi)曦月也被尉遲修送回了衛(wèi)家。 蘇祁、蘇鈺沒回侯府。 他倆留在秦滄闌房中,與秦滄闌、蘇二狗一道等待衛(wèi)廷那頭的消息。 先進來的是蘇承。 “爹!” “叔父!” 三個孩子打了招呼,齊齊朝他身后張望。 衛(wèi)廷抱著一個用披風裹著的男子打門口路過,去了隔壁屋找蘇小小。 蘇祁忙道:“叔父,是那個人嗎?鐵鈴的主人?” 蘇承道:“啊,是?!?/br> 幾人長呼一口氣,懸了一晚上的心落回實處,然而又抑制不住地好奇。 蘇鈺問道:“叔父,那個人是誰呀?衛(wèi)家人嗎?” 蘇祁瞪了弟弟一眼:“這不是廢話嗎?鐵鈴是衛(wèi)家的,他怎么可能不是衛(wèi)家人?” 蘇鈺皺眉道:“我想知道他是衛(wèi)家的什么人嘛!是衛(wèi)廷的爹還是衛(wèi)廷的哥,哪個哥?” 這倆人一頓不掐都不行。 蘇承想了想,說道:“我好像聽到女婿叫他六哥……” 老實說,蘇承是想直接問的,可他實在開不了口。 他從未見過女婿那副樣子…… 他讀書少,無法形容,總之是連他看了都感到好難過。 “那就是衛(wèi)六郎!”蘇祁道,“衛(wèi)家還有人活下來,真好!” 這話發(fā)自肺腑。 衛(wèi)家一門太慘了,八個男兒全戰(zhàn)死沙場,如今能活著回來一個,是天大的喜訊。 秦滄闌注意到了蘇承的沉默,不由地問道:“承兒,你怎么不說話?” 蘇承嘆了口氣:“衛(wèi)六郎的情況……可能不大好?!?/br> 隔壁屋。 衛(wèi)廷將人放在了一張半人高的竹床上,簡單描述了一下六哥的情況。 衛(wèi)廷一開始是打算直接把人帶回府的,可半路上他發(fā)現(xiàn)六哥的傷勢太重,就先來了距離更近的欽天監(jiān)。 蘇小小打開藥箱,取出手術刀,戴上無菌手套,又拿過一把消過毒的剪子,剪開了衛(wèi)六郎的衣裳。 她看著那截慘不忍睹的斷臂:“他這幾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衛(wèi)廷眉心一蹙:“幾年?你是說……” 蘇小小一旦上了手術臺,就只是一名大夫。 她冷靜地說道:“手臂斷了最少三四年了,骨頭從rou里長了出來,之前應當磨過,但磨得不是很好?!?/br> 衛(wèi)廷的心疼死了。 “他需要立即手術,另外,你方才說他的嗓子也壞了?” “是,還有……” 蘇小小揭開了他的面具,看著那張面目全非的臉,了然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br> “六哥的傷……拜托你了?!?/br> “我會盡力的。” 衛(wèi)廷出了屋子,門外蘇祁、蘇鈺、蘇二狗,齊刷刷地看著他。 他沒說什么,默默在廊下等了起來。 “姐夫,給?!碧K二狗將自己攢了一天舍不得吃掉的點心遞給他。 他沒哥哥,但他有jiejie。 他明白姐夫心里的感受。 如果是他姐受了傷,他也會好難過好難過的,比自己受了傷還難過。 衛(wèi)廷將點心接在手里。 屋內(nèi),蘇小小仔細檢查了衛(wèi)六郎的傷勢,發(fā)現(xiàn)他的情況比想象中的嚴重許多。 他嗓音被廢、容顏被毀,又斷了一臂,幾乎成了半個廢人。 可就算這樣,他也沒認命,帶著一身常人無法想象的傷痛將武功一點一點地練了回來。 因此,他還伴有內(nèi)傷。 蘇小小給他掛上點滴、清創(chuàng)、磨骨、縫合……消炎藥與退燒藥也用了一點。 傷病可以醫(yī)治,此藥不行,她還有別的法子,可有些東西……譬如毀去的容貌與嗓音,卻十分難以復原。 蘇小小蹙了蹙眉,開始整理廢棄的醫(yī)藥耗材。 她彎身時,腰間的荷包開了,一個黑乎乎的小藥瓶掉了出來,砸在地上吧嗒一聲開了。 蘇小小一怔。 這個小黑蛋……居然開了? 她將藥瓶與瓶身一塊兒拾起來:“原來是要砸開的嗎?難怪怎么擰也擰不動。” 藥瓶內(nèi)是乳白色的膏體,蘇小小聞了聞:“抹的還是吃的?” 沒什么特殊的氣味。 她用簽子蘸了一點嘗了。 她一陣干嘔—— 這不是吃的! 藥房真是害死人,給個藥也不帶說明書,這是要鬧哪樣? 蘇小小覺得再這么試藥下去,自己可能會練就得百毒不侵。 既然是涂抹的,那應該是對傷口或疤痕有效。 …… 蘇小小在屋內(nèi)一直忙活到了天亮才出來。 蘇承讓幾個孩子去睡了,他自己陪著女婿守在廊下。 見到蘇小小出來,他連忙問道:“閨女,人怎么樣了?” 蘇小小道:“該處理的傷勢處理過了,具體預后效果還得再觀察兩日?!?/br> 他的情況與秦滄闌不一樣。 秦滄闌傷得重、傷得險,但卻第一時間得到了有效救治,杜絕了一切源頭的感染。 衛(wèi)六郎的傷看似不會當場致命,然而感染是真能要人命的。 她把能用的藥都用上了。 希望衛(wèi)六郎能挺過去。 “我進去看看他?!毙l(wèi)廷說。 蘇小小點頭。 蘇承看著蘇小小憔悴的臉色,心疼道:“閨女,你累壞了吧?去歇會兒?!?/br> 蘇小小道:“爹,你也去歇息吧,我等下把藥熬好了就去睡。” “我去熬!”蘇承說道。 蘇小小笑了笑:“這個湯藥有些復雜,得我自己熬,我沒事的,本來白日里也睡多了?!?/br> 把蘇承勸回秦滄闌那邊后,蘇小小拿著藥材進了屋。 衛(wèi)廷靜靜地坐在床前:“我六哥……會沒事的吧?” 蘇小小道:“他身體上的傷勢我有把握,不過……你確定他會同意留下來嗎?他應該不想讓你們看見他這副樣子吧?他醒了之后,若再次逃走怎么辦?” 衛(wèi)廷沒說話。 蘇小小接著道:“你最好別再和他交手了,我剛給他縫合,要是扯動了傷口,會加劇感染的?!?/br> “我知道了。”衛(wèi)廷捏緊了拳頭,“我……不會再和六哥交手?!?/br> 衛(wèi)六郎一直睡到第三日的下午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