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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喊你種田了 第964節(jié)

    二人進(jìn)了宮。

    衛(wèi)廷去了前殿的值房。

    蘇小小與程公公去了福壽宮。

    令人意外的是,那位霖郡主也在。

    她在陪太后下棋。

    二人坐在大殿中央的蒲團上,中間擺了一張小矮案。

    太后執(zhí)黑子,霖郡主執(zhí)白子。

    棋局走了一大半了。

    蘇小小看得出來太后贏定了。

    不是霖郡主讓著太后,是太后的棋藝確實要比霖郡主高超。

    程公公正要出聲提醒太后,衛(wèi)夫人來了。

    蘇小小沖他比了個手勢,輕輕地走過去,在太后身后跽坐下來。

    對面的霖郡主正冥思苦想下一步該怎么走,一道人影飄過,還當(dāng)是哪個小宮女。

    蘇小小給太后捏起了肩膀。

    太后瞬間感覺舒坦極了,享受地閉了閉眼:“是這兒。”

    霖郡主舉起的棋子一頓,太后讓她下這兒?

    她落下一子。

    太后看向她落子的地方,眉頭一擰:“這一步走得不大聰明?!?/br>
    霖郡主一頭霧水,下意識地朝太后身后瞧了瞧。

    不瞧不打緊。

    這一瞧,險些讓她叫了出來。

    太后察覺到她的眼神,扭頭看了看。

    發(fā)現(xiàn)是蘇小小,她嗔怪地笑了起來:“你怎么來了?讓哀家猜猜,是不是哪個膽大包天的違抗哀家的懿旨去找你了?”

    程公公低下頭。

    蘇小小繼續(xù)為太后捏肩:“沒有,是我想太后了?!?/br>
    太后豈是那么好糊弄的?

    不過蘇小小要替程公公說話,太后也就當(dāng)沒這回事了。

    “下不為例?!?/br>
    太后警告。

    “是!”程公公應(yīng)下。

    太后拉過蘇小小的手,不想讓她勞累:“行了,在哀家身邊坐下?!?/br>
    一旁的宮女趕忙擺了個柔軟的蒲團。

    蘇小小坐上去,含笑與霖郡主打了招呼:“郡主?!?/br>
    霖郡主訕訕一笑:“衛(wèi)夫人?!?/br>
    太后詫異:“你們認(rèn)識?”

    霖郡主一陣緊張。

    蘇小小笑了笑說道:“上午在大街上偶然碰到,交談了幾句,沒想到這么快又遇上了?!?/br>
    太后看霖郡主的眼神柔和了一分:“那也算有緣?!?/br>
    霖郡主暗松一口氣。

    天知道,她冷汗都冒出來了。

    她是郡主之身,可來見太后都必須先由太監(jiān)通傳。

    從衛(wèi)夫人無需通傳便能進(jìn)入太后寢殿就能看出,太后對這位大周第一千金有多寵愛了。

    太后下完這一盤就沒再下了。

    蘇小小給太后把了脈。

    太后是天氣炎熱導(dǎo)致的納差,飲食上稍作調(diào)整,再多散散步,增加活動量即可。

    霖郡主這段日子常來探望太后。

    她一度認(rèn)為太后是喜愛自己的。

    可見了太后在蘇小小面前的樣子,她才知太后待自己不過是幾分憐憫與照看。

    與衛(wèi)夫人在一起,太后的眼底才是有光的。

    太后問了二人是怎么交談上的。

    蘇小小只道是在一間鋪子挑選首飾,就這么認(rèn)識了。

    全程沒提陳浩遠(yuǎn)半個字。

    若說霖郡主白日里只是懾于蘇小小的身份而明哲保身,這一刻便是打心底折服于對方的人品與魅力了。

    蘇小小不是特意替霖郡主遮掩。

    是懶得提那個渣男一家,也不稀罕對霖郡主落井下石。

    ……

    蘇小小從后宮出來時,懷里多了四個冰冰涼涼的錦盒。

    衛(wèi)廷趕緊把錦盒接了過來:“都是什么?”

    蘇小小:“荔枝。”

    一盒來自太后。

    兩盒來自惠安公主與靜寧公主。

    最后一盒是蕭重華身邊的長平送過來的。

    “四盒?”

    衛(wèi)廷的眼神很危險,仿佛在說,太后,兩位公主,第四盒呢?

    蘇小小無辜地眨眨眼:“景弈送的?!?/br>
    衛(wèi)廷呵了一聲,面無表情地往旁側(cè)讓了一步。

    露出了身后的景弈。

    景弈懷里抱著一個冰鎮(zhèn)過的錦盒,呆呆地站在那里,窮盡畢生的羞恥心努力圓場:

    “那我……再送……第二盒?”

    蘇小小:“……”

    -

    景宣帝龍體違和,由太子代為監(jiān)國。

    蕭重華每日上朝都會收到無數(shù)奏折,其中有近半是彈劾秦滄闌的。

    不同于景宣帝的放任,蕭重華明明白白地表明了自己與“父皇”的立場:

    北燕狼子野心,秦滄闌率兵親征,乃是為大周除去心腹大患,是大周的功臣。

    若再有彈劾秦滄闌者,一律視為北燕細(xì)作。

    如此雷厲風(fēng)行的一擊,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誰也沒料到這位素日里看著溫潤謹(jǐn)慎的三殿下,手段竟如此強硬。

    不僅如此,蕭重華還恢復(fù)了秦家軍的糧草。

    特地挑選了一支精兵強將,連夜將糧草運往北燕戰(zhàn)線。

    景宣帝中風(fēng)癱瘓,口歪嘴斜。

    就算知道蕭重華這個逆子干的好事,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有人得勢,就有人失勢。

    昔日的睿王府門庭如市,如今變得門可羅雀。

    蕭舜陽在房中借酒消愁。

    忽然,一道身影來到了他身后。

    他一把抽出桌上的長劍朝后刺去。

    對方以折扇輕松擋下,微微一笑:“二殿下稍安勿躁,我沒有惡意,我是來幫助二殿下的?!?/br>
    蕭舜陽警惕地看著面前的黑衣男子:“我認(rèn)得你,你是從父皇寢宮出來的那個神秘幕僚。”

    黑衣人笑了笑,大大方方承認(rèn):“二殿下好眼力?!?/br>
    蕭舜陽的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國師是你的人吧?是你們把我父皇害成這樣的!”

    黑衣人沒有閃躲,而是輕輕一嘆:“這件事二殿下恐怕誤會我了,國師獻(xiàn)給陛下的丹藥是沒有瀉藥的,不知是何人在丹藥里動了手腳,這才害得陛下中了風(fēng)?!?/br>
    蕭舜陽冷聲道:“你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信?”

    黑衣人道:“二殿下不妨想想,陛下病倒之后,受益者是誰?”

    蕭舜陽皺眉:“你想說是太子干的?他怎么會對自己的親生父皇下如此毒手?”

    黑衣人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如果陛下不中風(fēng),皇位輪得到他嗎?”

    自然是輪不到的。

    難道真是老三?

    蕭舜陽的神色冷了冷:“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所謂的仙丹不過是飲鴆止渴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