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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18節(jié)

    唔,聯(lián)想到那個游蕭,倒也不算特別糟糕。

    不是他對這個人有了什么感情,而是……怎么說呢,有過肌膚之親,感覺確實不太一樣,這也是他想盡快逃跑的原因。

    他坐起來,抬起手一撩床簾,注意到那被包成搟面杖的食指,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頓時覺得糟心又好笑。

    “阿寶?”

    游蕭早就聽到他醒過來的呼吸聲,找回了姜阿寶的狀態(tài),恭恭敬敬走上前來:“公子醒了,可要用早膳?已經(jīng)備好了?!?/br>
    “嗯?!泵珞险酒饋?,挽了挽袖子,“先洗洗臉?!?/br>
    游蕭連忙道:“公子手被包扎著,不能碰水,還是由我代勞吧?!?/br>
    苗笙:“?”

    游蕭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實在可愛,強(qiáng)忍住笑意,將他按在了桌邊的坐墩上,快步走到角落里的面盆架前,背對著他用內(nèi)力迅速將盆里的水變得溫?zé)?,然后將臉帕浸濕絞干,返回他面前。

    “公子,暫且閉上雙眼?!?/br>
    苗笙心里嘆了口氣,行吧。

    他乖乖閉上眼睛,下一刻,溫?zé)岬呐磷泳蛽湓诹四樕?,力道適中地替他擦拭。

    不得不說,這個感覺還挺舒服的,甚至想被多擦兩遍。

    擦過臉,自己刷了牙,準(zhǔn)備用膳。

    今天的早膳是放了一點紅豆沙餡的桂花小圓子,另配了一碟蝦餃和一小盅小米粥,分量都不大,甜咸搭配,甚為可口。

    游蕭見他將膳食一掃而空,微微弓腰問道:“公子吃得可還滿意?”

    “很滿意?!泵珞喜涣呖洫?,順便活動了一下睡得僵硬的脖子。

    游蕭連忙道:“讓小的替公子捏捏肩吧。”

    苗笙挑眉:“這你也會?”

    “略通一二?!?/br>
    “那就來吧?!?/br>
    游蕭向他低頭行了禮,轉(zhuǎn)到他身后,輕柔地替他捏起了肩膀。

    人體xue位他最熟悉不過,自然按得苗笙舒適得瞇起了眼睛,甚至發(fā)出嘆息聲。

    游蕭捏完了他的肩膀,又去捏他的后頸,手剛挪過去,就突然被人反手抓住了手腕。

    他下意識地反抗,又趕忙卸力,但自己也知道為時已晚,心中直呼糟糕。

    果然,苗笙抓著他的手腕不放松,偏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還裝什么?露餡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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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笙:看我還不扒了你的馬甲

    游蕭:我更喜歡你來扒我衣服

    第17章 十七 岔子

    游蕭對上苗笙的眼睛,便見那漂亮的桃花眼里全是促狹,倒沒有半點責(zé)備和憤怒,當(dāng)下便松了口氣。

    自己昨晚的判斷應(yīng)當(dāng)還是準(zhǔn)確的,才過了一夜,笙兒不見得能做出新的判斷,八成在詐我,還是不能自曝。

    于是他做出一種被抓包了的心虛表情,垂眸道:“公子,我……”

    “你不是鄉(xiāng)下來的吧?”苗笙松開他,轉(zhuǎn)過身來,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問,“說得再確切些,你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是個莊稼漢出身?!?/br>
    果然只是猜到了這層,游蕭趕緊跪倒在地,做出一副緊張的樣子:“小的無意欺瞞公子!”

    苗笙冷下臉:“那你為何要撒謊?!”

    “是、是我怕公子嫌我是江湖人,怕我有、有什么扯不清的仇怨,不愿讓我在一旁伺候?!庇问挻鬼b作心虛結(jié)巴,“小的確實家在鄉(xiāng)下,十二歲拜師學(xué)藝,跟著師父曾闖蕩江湖,但沒闖出什么名堂來,師父被仇家殺了,小的、小的害怕,就回了家,誰承想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苗笙直勾勾地看著他,目光中全是審視:“你師父是誰?何門何派?!”

    “沒有門派,師父就只有他自己,此前受了傷被我家救起,之后就留在我家休養(yǎng),我想學(xué)功夫,等他傷好便跟他走了,一直在江湖四處轉(zhuǎn)悠,做個游俠?!?/br>
    “那你這伺候人的眼力見兒跟誰學(xué)的?!”

    “小的照顧師父習(xí)慣了。”

    問話到此為止,苗笙沉吟著沒有再吭聲。

    這么說便合理了,一個習(xí)武的人,自然輕功不錯;吃食估計都得自己cao心,因此手藝上佳;常年伺候師父,可不得有眼力見兒么;習(xí)武之人常受傷,因此藥煎得好,也擅長包扎——

    “等等!”他豎起自己右手食指,惱火地說,“你是故意給我包成這樣的,是嗎?!習(xí)武之人豈有不會裹傷的?!”

    游蕭垂著頭,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仰頭換上一副無辜的模樣:“不是啊,公子,裹得厚實些,不容易再傷著。您同我?guī)煾覆灰粯?,他老人家是江湖客,皮糙rou厚,公子您細(xì)皮嫩rou,自然要更加仔細(xì)呵護(hù)?!?/br>
    說到這里,他意識到自己還有疏漏,像苗笙這樣貌的人,誰見了不得多看兩眼,自己當(dāng)時見著他,表現(xiàn)得太鎮(zhèn)定了。

    于是趕緊往回找補(bǔ):“前天第一眼看到公子真容,還以為神仙下凡,但是怕自己大驚小怪顯得沒見過世面,惹公子厭煩,小的一直忍著沒說。公子當(dāng)真世上絕色,風(fēng)華絕代,我見猶憐,又是小的恩公,小的打心眼里想要仔細(xì)伺候,用心照顧——”

    “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看不出你長得憨厚,平時話少,夸起人來還這么一套一套的。”苗笙連忙打斷他。

    被人夸好看,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心里還是挺高興,好奇地問:“你在江湖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人,其中也不乏長得好的吧?”

    游蕭連忙道:“四府盟排行第一的美人,是盟主夫人唐鷺唐公子,小的有幸見過一次,確實同樣驚為天人,但跟公子您比起來,還是略遜一籌?!?/br>
    “夫人,公子?”苗笙怔了怔,“他也是斷袖?”

    游蕭太陽xue抽了抽,心想,笙兒啊,你這個“也”用得就很微妙。

    他裝作沒聽出來,繼續(xù)道:“凌盟主與唐公子是江湖有名的愛侶,眾人皆知。我們江湖人不拘小節(jié),不在乎什么斷袖不斷袖的,最欽佩的就是真性情和真情義?!?/br>
    “嗯……這倒也是?!泵珞媳凰@套東拉西扯哄得很開心,也為自己明察秋毫識破了姜阿寶的偽裝而感到得意,“阿寶——你確實叫姜阿寶嗎?”

    游蕭連忙低頭道:“確實。”

    苗笙站起來,雙手負(fù)在身后,溫聲道:“阿寶,我不介意你是否是江湖客,只在乎你對我是否坦誠,好了,快起來吧,我們要繼續(xù)趕路了。”

    “公子是確定留下我了么?”游蕭拽住他的袍角,仰頭殷切望著他。

    苗笙心里其實是定下了的,光那做飯的好手藝他就舍不得趕對方走,但是為了樹立主人家的威嚴(yán),他還得再抻一抻。

    “唔,今夜上船前再說吧。”他轉(zhuǎn)身離開。

    游蕭站起身,望著他的背影心里直樂,還要賣關(guān)子,我笙兒真是單純可愛。

    收拾行囊,坐上馬車,兩人便馬不停蹄往城外趕去。

    沒過多久出了城西門,再走一段路,車外風(fēng)景就變了個樣子,沒有城內(nèi)的繁華喧囂,只有郊外的長路與曠野。

    這條通往渡頭的官道很寬,足夠四五輛馬車并行,苗笙干脆把小窗的簾子撩到一旁掛起來,一路欣賞外邊的田野風(fēng)光。

    只不過天公不作美,今天悶熱得厲害,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往來有不少車馬,還有很多拉貨的車,路過時發(fā)出轟隆轟隆的聲音。

    看到這些,苗笙突然想到:“我們的馬車能上船吧?”

    既然阿閑把這么貴的車贈予我,應(yīng)當(dāng)不能是只送這一段路。

    果然,他聽外邊姜阿寶說:“公子不必?fù)?dān)心,汀洲的渡船很大,能夠容納馬匹、馬車和少量貨物。府城對外的貿(mào)易比較興旺,從前邊小路岔道過去,還有一個專門運貨的渡頭?!?/br>
    一聽貿(mào)易,苗笙又想到游蕭,算算日子,這小子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回來。

    最好別在渡頭碰見,還是要戴好我的小帷帽。

    城外的路沒有城內(nèi)的那么寬敞,游蕭不敢讓車跑得太快,免得顛壞了苗笙,一路都是慢慢悠悠,因此中午只是停下來吃了點餅子便繼續(xù)上路。

    越往前趕路,天氣越發(fā)不好,太陽全被烏云擋住了,大地一片陰沉,還不到酉時,天色就暗了不少。

    苗笙看了看路邊,感覺過往的馬車也少了許多,外面沒什么好看的,便將窗簾放下來,靠在車廂上閉目養(yǎng)神。

    一路顛簸確實難受,他覺得自己有些暈車,中午也沒吃下去什么東西,現(xiàn)在只盼能夠盡快到渡頭。

    好在根據(jù)姜阿寶說,從汀洲開往內(nèi)陸的船都是夜船,方便旅客上了船就能休息,減少旅途焦灼感,他們不至于趕不上船。

    苗笙閉著眼靠著車壁晃啊晃,心想這倒是挺貼心的。

    此刻游蕭駕著車,心里琢磨的是另一件事。

    眼看離渡頭只剩下二十多里路,自己那乖徒弟也該出手了。沒想到今天陰天下雨,倒是老天爺賞臉,為他烘托出一種危險的氣氛。

    他猜得不錯,這個時候平小紅和她幾個喚笙樓的兄弟,穿著破爛短打,粘了一臉絡(luò)腮胡,打扮成江洋大盜的模樣,正騎著馬不遠(yuǎn)不近地綴在后面。

    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方才拐上一條跟官道平行的小路,一直默默觀察著前邊的情況。

    “樓主的馬車走得可真慢?!逼渲幸蝗吮г?,“早知道不騎千里馬出來了,不能放開蹄子跑,它們可真憋屈。”

    另一人又道:“紅姐,咱們什么時候出手,再不出可就到渡頭了,人多不說,還容易穿幫?!?/br>
    “等等,馬上要下雨了,一下雨咱們就動手?!逼叫〖t沒粘胡子,只是把自己易容成了另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年模樣。

    盡管她年齡小,但因為她是喚笙樓主的唯一親傳徒弟,其他兄弟全都稱呼她為“紅姐”。

    她話音剛落,大家便感覺空氣中的潮氣陡然重了許多,有水滴接連不斷地從空中落下,幾個呼吸之間雨勢就大了起來。

    平小紅往前一揮手:“動手——”

    身旁的那幾個兄弟立刻一夾馬腹,向前沖去,誰知沒跑兩步,就看前游蕭的馬車前方突然沖出來了幾個騎馬的人,將他們攔在了半路上。

    平小紅看到這景象,立刻又道:“?!?/br>
    喚笙樓的兄弟們趕忙來了個急剎馬,把剛剛醞釀好情緒的千里馬給煩得不行,很不情愿地停下,原地來回跺腳,噗嗤噗嗤打著響鼻。

    一個兄弟不解地問:“怎么回事?紅姐你還安排了兩撥人?”

    平小紅望著遠(yuǎn)方的景象,自己也很困惑:“不清楚,再看看?!?/br>
    遇到了突然跳出來的不速之客,游蕭立刻勒停了馬,馬車劇烈顛簸了一下,他聽見里邊傳來“撲通”一聲。

    “公子,您沒事吧?!”游蕭連忙挑開車簾往里看,便見苗笙趴跪在地板上,向他投來尷尬又驚慌的眼神。

    苗笙緊張地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有人劫道?!庇问挷幌雵樀剿?,看到他那眼神更加心軟,柔聲道,“您別怕,幾個小賊而已,我去把他們解決掉?!?/br>
    聽見“劫道”兩個字,苗笙就不淡定了,哪敢讓姜阿寶離開自己身旁,他連忙道:“你別去!咱們車上有機(jī)關(guān),用機(jī)關(guān)就行!”

    “機(jī)關(guān)太珍貴,別浪費了?!庇问挕班А钡爻槌鰺o鋒,“那幾個應(yīng)當(dāng)就是無膽匪類,嚇一嚇肯定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