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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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秋帆讓小照雪騎在自己脖子上, 和謝青楓往另一個方向去, 苗笙戴好帷帽, 把披風(fēng)裹嚴(yán)實,在平小紅的陪同下隨意閑逛。 他先是去了一家玉器店, 給照雪買了塊溫潤的羊脂玉, 又去綢緞莊, 買了些小姑娘喜歡的布料,準(zhǔn)備當(dāng)作禮物送給她。 平小紅怕他走多了路太累, 看到路邊有家茶樓,便拉他進(jìn)去休息。 現(xiàn)在的苗笙很聽勸, 該歇著就歇著, 該活動就活動, 絕不逞強(qiáng)。 兩人剛坐定,點了一壺玫瑰紅茶, 就聽隔壁座位飄來了一句話。 “老兄,城西那家紅玉樓呢?昨晚我去轉(zhuǎn)了圈,怎么不見了?” 聽到這熟悉的名字,苗笙立刻扭頭,仗著自己有帷帽遮掩,仔細(xì)打量那兩人的模樣。 他們看上去是普通江湖客,都是四十出頭,其貌不揚(yáng),問話的那個身穿綠袍,笑容狎昵,頗有些油膩,一看就是風(fēng)月之地的常客。 他對面身穿黑袍的人回答:“你可真是好些年沒來萬山府了,連這都不知道,大概五年前,紅玉樓的老板吃了官非,全家被抄,流放邊關(guān),他背后的那些關(guān)系也被官府砍伐殆盡,清理了不少關(guān)聯(lián)的幫派,整個紅玉樓被夷為平地,兩三年都沒能重建,也就是近兩年才重新被人買下,開了新的勾欄?!?/br> “嚯,這是惹了何方神明,招致這樣的報應(yīng)?”綠袍客問。 黑袍客搖搖頭:“這誰知道,做皮rou生意的人背后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平日里買賣人口,或者強(qiáng)行擄掠,仇家應(yīng)當(dāng)不少,被人報復(fù)也說不定。” “這倒是?!本G袍客嘆息道,“就是可惜了里邊的妙人兒?。∵@么多年了,我還惦記著那個梨云兒,他當(dāng)年是跟仙音公子學(xué)的唱曲兒,那一把小嗓子真是……嘖,光聽他的聲音我的骨頭都酥了!” 黑袍客看他這模樣直樂:“那要是讓你聽仙音公子唱一曲,你不得當(dāng)場化為灰燼?!?/br> “我哪有那福分?!本G袍客搖搖頭,“就算有,也付不起那錢?!?/br> 黑袍客跟他一同感嘆:“這倒是,有的是人為了聽仙音公子一擲千金,我們這種窮光蛋,還是別想了。” “哎,后來紅玉樓的那些人呢?”綠袍客估計還在惦記梨云兒,“會不會被其他南風(fēng)館給收留了?他們這些人也沒別的好出路,肯定還干這一行?!?/br> “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是各自散去,萬山府城沒再聽過他們的名字?!?/br> 接著兩人換了話題,聊起了其他事兒,苗笙還在怔怔地看著他們。 看來游蕭把紅玉樓處理得真是干凈。 那我在這里生活過的痕跡,還剩下多少? 平小紅注意到他連手邊的茶水碰都沒碰過,忍不住問道:“公子,這茶你不喜歡嗎?” 苗笙端起茶杯嘗了一口,隨口敷衍:“還可以。小紅,我想起來一件事,咱們走吧。”說罷便放下杯子,起身離開。 “什么事兒啊?”離開茶館,平小紅好奇地跟上去問,“不是說閑逛嗎?” 苗笙往之前停轎子的方向快步走去:“你知不知道紅玉樓原本在哪兒?” “方才那兩個人說的紅玉樓?他們說是在城西不是嗎?” 苗笙本想追問幾句,轉(zhuǎn)念一想,五年前平小紅更小,況且游蕭做這些事肯定不會告訴她,便沒白費唇舌。 他原本就沒走出一條街,現(xiàn)在很快回到了轎子旁,撩簾坐了進(jìn)去:“小紅,麻煩你去找晏大俠過來,讓他陪我倆去個地方?!?/br> “去哪兒?城西嗎?” 苗笙點頭:“原因我先不解釋,你快去找他,我就在這里等你?!?/br> 等待的時間里,他跟小廝打聽了城西的情況,這些小廝都是本地人,紅玉樓的事兒他們都知道,說的都跟方才那黑袍客大差不差,細(xì)究原因誰也不清楚。 這也難怪,若是游蕭想封鎖消息,恐怕不會留下幾個知情人。 晏秋帆他們逛街走得也不快,平小紅大約找了兩條街,就看見了坐在他脖子上的照雪,簡單一說,便把人帶了回來。 “秋帆兄,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跟我以前經(jīng)歷有關(guān)的線索,心生好奇,想過去看看,怕萬一有事小紅一個人應(yīng)付不來,便請你回來,耽誤你們一家逛街,真是抱歉,以后我會補(bǔ)償你們?!泵珞锨敢獾馈?/br> 晏秋帆笑著擺擺手:“無妨,師兄帶著小雪去逛,我一會兒再去找他們就是了。你現(xiàn)在情況特殊,是該小心?!?/br> 但是當(dāng)他跟著轎子到了那花街柳巷的時候,稍顯傻眼,等苗笙從轎子里出來,他半開玩笑地說:“苗兄,你應(yīng)當(dāng)提前說一聲,我好跟師兄報備,不然若是讓他知道我來這種地方,非得罰我跪搓衣板不可?!?/br> 旁邊平小紅聽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苗笙:“……” “我回去替你跟謝兄解釋一下?!彼H有些尷尬,“我們不進(jìn)去,就在外邊看看。” 晏秋帆哈哈大笑:“跟你開玩笑的,別緊張,再說我?guī)熜譀]這么小氣?!?/br> 苗笙將帷帽摘下,本想露著臉,好試試有沒有人可能會認(rèn)出自己,但想了想,還是摘下了帷帽的白紗蒙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抬轎的小廝依舊和轎子在街口等,只有晏秋帆和平小紅陪著他進(jìn)去。 現(xiàn)在剛過正午,花街柳巷都還在休息,沒有夜晚降臨時的熱鬧景象,這一條街顯得冷清許多,各個店鋪外也沒有人在攬客,倒是讓苗笙覺得自在一些。 根據(jù)小廝說,那紅玉樓的舊地被改成了勾欄戲院,名叫“盡醉歸”,幾人沒走幾步,便看到了寫著這三個字的大招牌。 此地離街口很近,看來當(dāng)年紅玉樓位置不錯,應(yīng)當(dāng)很賺錢。 晏秋帆多少聽說過苗笙的身世,但也知道游蕭對此諱莫如深,而苗笙本人又失去了記憶,因此他什么都不敢多問,生怕言多必失。 平小紅確實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不是個愛打聽的性子——除非業(yè)務(wù)需要,因此她也沒多問,只顧好奇地打量周圍的一切。 苗笙站在這紅玉樓的舊址外,仰頭看了一會兒,心里沒有任何特別的感應(yīng),完全沒有印象。 失憶是真失得特別徹底。 他左右東張西望了片刻,也沒見著有什么人經(jīng)過,便也覺得沒有什么再停留的意義,于是便打算離開。 想想還覺得有點可笑,自己只是從紅玉樓救出了年幼的游蕭,并不能代表他當(dāng)年就愛出入這種場所,恐怕是湊巧來的,若是這樣的話,怎么可能還會有人記得自己。 于是苗笙自嘲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身便走。 誰知這會兒從戲院里出來了一個人,步子走得飛快,狠狠撞了他肩膀一下,把他撞得往一邊踉蹌了幾步。 平小紅方才只顧四下張望,離他遠(yuǎn)了些,這會兒擔(dān)心地跨了幾步過來扶住他,氣得對那人大吼:“走路沒長眼??!不會看著點?!” 那人頭發(fā)斑白,看起來得有五十多歲,一身粗布短打,像是個賣苦力的,聽到自己挨罵,回頭正要罵回來,忽然瞥見了苗笙,就像見了鬼似地后退了兩步,大驚失色道:“你!你!” 晏秋帆見狀不妙,也立刻沖過來相護(hù),警惕地?fù)踉诿珞仙砬啊?/br> 苗笙急切地沖那老者問道:“你認(rèn)識我?”他想起自己還遮著臉,便將面紗解下,“認(rèn)識嗎?” 誰知那人見了他全貌,先是蹙眉端詳了片刻,然后松了口氣似地?fù)u搖頭:“不認(rèn)識?!?/br> “那你方才為何那么緊張?”苗笙不信。 對方盯著他看:“只是看著眼睛像,摘下面紗就不認(rèn)得了?!?/br> “你以為的那個人又是誰?”苗笙追問道,“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 那人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本名?!?/br> “別人都怎么稱呼他?”苗笙不甘心地問。 “不知道,不知道,和我沒關(guān)系,就剛才一眼認(rèn)錯了?!睂Ψ綌[了擺手,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苗笙:“哎!” “公子,說不定他就是認(rèn)錯人了,你看他走路橫沖直撞,看起來腦子不太好似的。”平小紅生怕師父不在的時候出點什么事,拼命阻攔,“你別多想?!?/br> 晏秋帆也擔(dān)心這勾欄瓦舍之地容易牽扯到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同樣勸道:“小紅說得對,別多想,眼睛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沒準(zhǔn)他老眼昏花看錯了?!?/br> 只根據(jù)一雙眼睛就斷定跟自己有關(guān)系,確實過于捕風(fēng)捉影,苗笙輕嘆一口氣,將面紗戴好:“咱們回去吧?!?/br> 晏秋帆很負(fù)責(zé)地把他送回了家,才又跑去找謝青楓和照雪。 雖然沒在外邊待多久,但苗笙仍是覺得有些累,回了臥房躺在床上犯瞌睡,但并沒睡著,躺了一會兒覺得心煩意亂,睜開眼看著床頂發(fā)愣。 “怎么了?高高興興出去,垂頭喪氣回來,丟錢了?”陸東籬站在門口問他。 苗笙撐著身體坐起來,靠在床頭:“沒有?!?/br> “那怎么這副表情?”陸東籬走進(jìn)來,拎著坐墩到他床邊坐著,觀察著他的表情,“不像是害了相思病?!?/br> 苗笙本想問他紅玉樓還有什么仙音公子的事,但想起五年前他還在山底修行,估計不比自己知道的多,便又嘆了口氣,沒做聲。 陸東籬:“……” 他無奈道:“你說話,別嚇人,長吁短嘆的干什么?” 苗笙想了想,便把自己可能在萬山府住過的這一小段猜測跟陸東籬說了,但沒提游蕭在他身世上撒謊這事,也沒提游蕭是被他從紅玉樓救出來的。 因此陸東籬表示不理解:“十年過去物是人非,沒人認(rèn)得你也很正常,何必如此掛心——不對,你想查身世,這不是樓主的拿手絕活嗎?他能讓你為這件事犯愁?” 苗笙不語,確實很難解釋。 “哦……他沒跟你說實話,是嗎?”陸東籬也是個腦子轉(zhuǎn)得快的,立刻玩味地笑了起來,“你們小兩口還挺有意思?!?/br> 苗笙狠狠瞪著他:“看破別說破,這點事不懂?” 誰知陸東籬完全沒吸取教訓(xùn),繼續(xù)露出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自顧自地說:“我說你倆互相情意綿綿的,怎么還不挑破這窗戶紙,原來有這么個心結(jié)?!?/br> “與這無關(guān)。”苗笙低聲道。 現(xiàn)在這件事確實不足以影響他和游蕭的關(guān)系,理智上還在計較,情感上已經(jīng)完全無視,甚至?xí)鲃訛閷Ψ秸依碛伞?/br> 只是既然身在萬山府,就總想著找點痕跡出來。 陸東籬左腿架在右腿膝蓋上晃著腳,一副大明白的模樣:“你倆性格都夠倔的,還各有各的顧慮,誰也不能各讓一步,但又舍不得吵架,怕對方不高興,所以就這么耗著,是吧?” “不是,你別瞎猜?!泵珞蠠┰甑卣f,“別自以為是?!?/br> 陸東籬見他這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得差不多,繼續(xù)暢所欲言:“其實我懂,你怕他少年心性容易變,自己昏迷十年好不容易醒過來,后面每一天都是賺來的,不敢再浪費,自然也不敢把身家性命全都托付在這感情上,喜歡得小心翼翼,又割舍不了?!?/br> “至于樓主,他年少成名,骨子里很有傲氣,也習(xí)慣了自己做決定,認(rèn)定的事就不會改,對你癡心不改是這樣,同樣道理,對你有所隱瞞也會是這樣?!?/br> 苗笙面無表情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沒什么資格給別人提人生建議,就是想說一點想法?!标憱|籬撓撓后腦勺,“感情方面你還是遵循你內(nèi)心的感受,畢竟這個勉強(qiáng)不了。至于身世,倒也沒必要追究得那么明白,那些都與你無關(guān)了不是嗎?過好眼下的日子不就行了?!?/br> 苗笙似笑非笑,盯著他半晌不吭聲。 陸東籬是沒想到那么漂亮深情的桃花眼盯起人來也這么瘆得慌,立刻坐正了身體:“你別這么看著我,要是樓主這會兒進(jìn)來,肯定要掀翻醋壇子。” “你可別自視甚高。”苗笙想起游蕭獨占欲發(fā)作時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他只是討厭你罷了?!?/br> 陸東籬:“……” “公子,師父又來信啦!”跟上次一樣,平小紅一路嚷著沖進(jìn)廳房,見臥房門開著,徑直跑了進(jìn)來。 苗笙一掃方才落寞,一張精致漂亮的臉頓時像被光點亮了,急切地伸手:“快給我?!?/br> 陸東籬在旁邊撇嘴,心里想,嘖嘖! 嘖嘖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