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1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被獨占的殘次品影衛(wèi)、夏夜徐徐,浮光冬雪(gl)、指尖、(快穿)被狠狠疼愛的惡毒女配、對面的女人、是劫還是緣 (緣篇)(姊弟,兄妹)、多少一晚、關(guān)鍵句是死亡
蘇醒至今,他終于對自己曾經(jīng)是誰找到了一點實感,可這痛,又足以令人錐心刺骨。 還有游蕭,想想他當時經(jīng)歷了什么,苗笙的心都要痛死了。 他恨不得重回十年前,抱住那個小小的孩童,告訴對方不要怕,也不要難過,十年后,我們還會相見。 苗笙不知道自己在這混亂的情緒中煎熬了多久,只知道后來肚子里的崽崽突然持續(xù)不斷地踢他,令他猛地心悸,接著倒吸一口氣,像是從地獄返回人間。 “我在,笙兒,你醒了嗎?”一只寬大溫熱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游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苗笙緩緩睜開眼,眼前的面容從模糊到清晰,是顯而易見的疲憊。 “是夢見我了嗎?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庇问捄弦绿稍谒赃?,胡茬都冒了出來,倒是半點不損樓主的英俊臉龐,反倒多了些滄桑氣,看起來更迷人了。 苗笙渾身酸痛,艱難地側(cè)過身,與他臉對臉,緩緩地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夢見有個小孩一直哭,一直哭,吵死了,所以我就哄哄他?!?/br> 他聲音還是嘶啞,眼睛也覺得腫脹,不知道是不是在夢里又哭了。 “騙人,你叫小時候的我,都叫‘蕭兒’,只有叫現(xiàn)在的我,才直呼大名?!庇问捹N過來,將他抱進懷里,將臉埋進他的頸窩,深深吸了口氣,“你知道你燒了幾天嗎?三天!嚇死我了?!?/br> 苗笙掙脫被子的束縛,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腰:“那么大個樓主,膽子這么小——又喂我吃藥了是嗎?崽崽會不會有影響。” “喝了些湯藥,主要還是靠針灸,它應該沒事吧?!庇问捖唤?jīng)心地說,“我看它強壯得很?!?/br> 現(xiàn)在應該是白天,苗笙撩起眼皮向外看去,床帳沒有放下,能看到外邊窗戶投映進來的燦爛日光。 三天了,那夜的雨應當早就過去,雨過天晴了。 他捧起游蕭的臉,在對方的唇上輕輕一碰:“謝謝你一直護著我?!?/br> 游蕭的目光略顯驚訝,濃而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輪廓清晰的薄唇欲言又止,像是對眼前的情形頗感困惑。 于是苗笙又道:“騙人不對、自以為是不對,哪怕打著‘為我好’的幌子替我做決定也不對,但這件事,我一點也不生氣——僅限這件事,以后若還有什么事想欺瞞我,我定不饒你!” 一邊說還一邊用手在他脖子上比劃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游蕭被他說話時生動的表情逗笑了,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輕輕一吻:“除了以后要給你準備驚喜,暫時可能會撒個小謊,其他的絕不瞞你?!?/br> “嘖,樓主真是嚴謹?!泵珞细袊@。 游蕭將他攬進了自己的臂彎,溫聲問:“渴不渴?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點什么?” “不,你陪我躺一會兒吧?!泵珞峡吭谒乜?,“三天不見,我想你了?!?/br> 樓主簡直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情話給甜暈了。 “還以為你會怪我,沒想到現(xiàn)在不僅不怪我,還說這么動聽的話來哄我,我真是……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彼皖^看著這抹終于被自己從天上采下來的白月光,望著對方纖長的睫毛和微微泛紅的臉頰,胸中情緒跌宕起伏。 他輸給了天意,沒能瞞住那些秘密,但現(xiàn)在從結(jié)果看來,一切還不算差。 但當然,他依舊希望苗笙什么都不知道,能無憂無慮地生活。 現(xiàn)在只能說幸好,幸好他什么都不記得,只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的經(jīng)歷,影響或許不會太大。 苗笙微微仰頭看游蕭,微笑道:“因為喜歡你,愛你,想讓你高興,你高興我就高興?!?/br> “哎……”純情樓主不知道怎么招架才好了,在他額頭上親了又親,“你能換來新生是你應得的福氣,我遭受折磨,是我該得的教訓,以前的歸以前,我們以后不提了,好么?” 苗笙輕輕“嗯”了一聲:“不提了?!?/br> 不過沉默片刻,他突然又道:“當日你應當不是想殺段展眉的,對嗎?” 游蕭:“……” 不是剛答應不提的嗎? “為什么這么問,我可是恨他入骨?!?/br> 苗笙柔和的目光與他相對:“你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現(xiàn)在做事都會留一線,那么小的時候怎么可能對人動殺心?!?/br> “或許這叫做優(yōu)柔寡斷?!庇问捿p嘆一聲,然后道,“雖然你那時也恨他怨他,但你心里依舊還有愛,如果不愛,你就不會那么痛苦了,所以……我的確沒想殺他,因為殺了他,你會傷心。所以我才用了‘浮生散’,是戴爺調(diào)的藥,一勺足夠讓人抹去平生記憶,我只想他重新做人,能好好對你。不過那時我不知道劑量,生怕溶于酒中不能生效,干脆放了一瓶,才害你命懸一線,昏迷了這么久。” 想起那時的選擇,他仍是后怕,若是真選了毒藥,恐怕就再也見不到苗笙了。 “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善有善報’,不是么?”苗笙莞爾,手掌在游蕭胸口輕輕撫摸,“可我曾經(jīng)那么愛另一個人,你不介意嗎?” 游蕭輕笑一聲:“有什么可介意的,你是個重情義的人,能那樣愛他,自然也會那樣愛我,況且我比他好多了,你只會越來越愛我?!?/br> “他不配和你比,我那個時候也并不是愛他,我覺得我是愛上了一個幻覺,好讓自己有點盼頭?!泵珞险J真道,“我只會愛你一個人,永遠不變?!?/br> 有的人愛意滋長得慢,就像是一株植物,表面上好像只有一顆小嫩芽,但是泥土下面的根系已經(jīng)瘋狂蔓延,深深扎入土中。 他覺得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一旦扎穩(wěn)了根,就再也不會改變。 如果他遇到錯的人,會是一場劫難,遇到對的人,就是金玉良緣。 幸好,他捱過了所有苦難,等來了自己的金玉良緣。 短短片刻,游蕭已經(jīng)被他密集的情話迷得暈頭轉(zhuǎn)向,氣得輕輕捏住他的下巴:“也就看你大病初愈,不然親暈你!” “但我還有一個問題。”苗笙向上挑眼看著他,多情的桃花眼看起來有些霧氣蒙蒙,顯得有點可憐,“我與段展眉應當有過……你會不會……” 游蕭怔了怔,先是在他唇上吻了吻,然后才道:“愛一個人,應當是喜歡他的品性,其他的沒有那么重要,你不要看低了我?!?/br> “嗯,我就問問。”苗笙狡黠地笑了笑,“年輕人,果然思路很正?!?/br> “你就氣我吧。”游蕭氣得在他鼻子上輕輕咬了咬。 苗笙突然又道:“對了,段展眉怎么死的?” “出事那日,你的預感是對的,段展眉設計給閑爹爹下了軟筋散,給他披上你的外袍,送去了一個員外的床上,好在當時左大叔——是我聶阿爹的同袍之一,及時出手救了他,可惜左大叔還有別的事要做,匆忙離開,而閑爹爹聽到我的哭喊,知道你出了事,便上來看著你?!?/br> “他知道我下的是浮生散,先松了一口氣,接著當機立斷,讓人把我?guī)ё?,并叮囑我們對外咬死說下的是毒藥,你已經(jīng)藥石無靈,救不回來了,然后他獨自面對暴怒的段展眉。他當時軟筋散藥效未消,打不過水貔貅的人,就被段展眉囚禁起來拷打。” “段展眉給你設了靈堂,用閑爹爹做人質(zhì),引誘聶阿爹前來,還想讓他在你靈前下跪。但段展眉千算萬算,沒算到那時候聶阿爹已經(jīng)跟孔大伯他們弄清了情況,結(jié)成了同盟,帶人趕到,他們一個個武功高強,段展眉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成了階下囚。” 其實后來還有很多的事,但游蕭已經(jīng)不想再提,直接講了結(jié)局:“孔大伯將段展眉嚴刑拷打后,派人把他送還給了水貔貅的總把頭。不是我們不想殺他,而是知道他若回了水貔貅,會死得更慘?!?/br> “總把頭知道他吃里扒外的行徑,對他執(zhí)行了幫規(guī),三刀六洞,但用的工具和平時的不同,六洞用的是帶腸鉤的獵刀,心口兩洞,肚子上四洞,三刀則是脖子上一刀,大腿上兩刀,用的是鍘刀,幫規(guī)執(zhí)行完,他徹底變成了一堆爛rou。” 苗笙聽后,也只是唏噓:“這只能怪他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br> 雖然知道自己和那個人有過多么親密的關(guān)系,但他沒有絲毫記憶,除了哀嘆自己先前遇人不淑之外,心中對段展眉根本毫無感覺,也便沒有任何波瀾,聽完就算。 這個時候他胃里適時地“咕?!绷艘宦?,被耳力優(yōu)越的游蕭給捕捉到,無奈地揉了揉他的胃,起身道:“我去叫人給你弄吃的?!?/br> 原本是可以在床上吃的,但是苗笙覺得躺得太久,還是下地活動一下比較好,但是他腰酸背疼,腿軟得幾乎站不住,穿衣服、刷牙全都是歪歪斜斜靠在游蕭身上完成的。 知曉了所有過去之后,他覺得兩人之間好像更加親密了,那種相濡以沫、相依為命的感覺越發(fā)濃厚,讓他片刻都不想與對方分離。 他為自己的前半生不值,卻又為自己的后半生慶幸。 一輩子沒過完,果然不能隨便對自己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妄下論斷。 任何時候,努力活著就好。 游蕭顯然發(fā)現(xiàn)了他這粘人勁兒,心里歡喜得要命,幫他穿好每一層衣服都要親一口,等他刷完牙更是要深吻——實際上樓主不在意什么刷牙不刷牙的,但是講究的苗公子在意,那就只好隨他了。 聽說燒了三天的師娘終于退燒了,還有精神吃飯了,平小紅激動得不行,但是師父還不讓看,她就只好抱著小兔子在院子里打轉(zhuǎn)。 游蕭抱著苗笙坐在臥房的圓桌邊,一口口喂他吃粥。 粥吃下去小半碗,苗笙才后知后覺,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我還不至于連勺子都拿不起來?!?/br> 這么大個男人,都要當?shù)?,還得窩在別人懷里叫人喂,不太好。 但心里還是很喜歡的。 游蕭當然能看出他心里這點小糾結(jié),其實他就是喜歡這樣,只是面子上過不去,得別人說沒事,他才好有臺階下。 “你現(xiàn)在懷著胎,又剛病愈,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他溫聲道,“再說了我想寵你,給我一個機會唄?” 苗笙聽著喜滋滋,挑了挑眉:“那就給你這個機會吧?!?/br> 直到吃完早飯,他才從自己的小世界里走出來,想起這世上還有別人,又回想起幾天前的事,于是問道:“園園怎么樣了?他好像是中了毒?” 那天他剛得知散碎真相,一時間如遭雷擊,只能堪堪維持住人樣,其實后來的一些事,在他腦海里都是模糊不清的,僅僅留下了一些虛幻的痕跡。 “沒事了,凌盟主用內(nèi)力幫他祛了毒,現(xiàn)在園園很黏他?!庇问挼沽艘槐瓬厮频剿媲?。 苗笙點點頭,端起杯子喝了幾口:“別人呢?我怎么記得袁三后來還說了青熒門和重花派的事?” “對,這可真是意外收獲,我是沒想到,連這事兒都是段展眉干的?!庇问挶砬槎嗌儆行o語,“孔伯伯他們把袁三關(guān)起來,還沒用刑他就招了,不知道那天他說的話你還記得多少,大致就是段展眉為了搞錢去搶錢莊,正好被路過的青熒門和重花派弟子給撞見,兩位前輩路見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卻中了他的軟筋散——江湖上這些不練內(nèi)功的人,往往備著這些東西,免得遇上武林高手時被動。” “段展眉想滅口,又不想招惹武林人士,就找了個內(nèi)功高手來,把青熒門那位前輩打死,用的也不是什么獨門心法,目的就是防止被人查出痕跡,然后將兩人都轉(zhuǎn)移到一處人跡罕至的空地,營造出兩人大打出手的假象,最后用青熒門前輩的寶劍殺了重花派的那位前輩,后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br> 苗笙沉吟片刻,想想覺得特別惋惜:“若是當時的盟主能夠讓人細細偵查一番,未必不會發(fā)現(xiàn)紕漏,只可惜事情就此被掩蓋,兩位大俠明明是俠義助人,卻被人認為是死于斗毆,還害得兩個門派之間結(jié)了十多年的梁子,太讓人遺憾了?!?/br> “現(xiàn)在有了凌盟主,一切都不一樣了,他接任盟主之位后,成立了‘四府盟事務司’,有專門的刑房來調(diào)查類似的案件,盡可能確保不會再有這樣的冤案發(fā)生?!庇问挼?,“江湖兒女雖然快意恩仇,但也是冤有頭債有主,不能胡來,更不能有這種不明不白的死傷。” 提到凌盟主,苗笙忽然想起那夜好像是見了他一面,但是現(xiàn)在幾乎沒了印象:“對了,他怎么來五陵渡了?” “自然是因為你我來了這,還繞過了他的凌云府,他有點不爽,特意跑過來看咱倆,沒想到又領了公務。”想起凌青壁那張走哪都不得閑的郁悶臉,游蕭也忍不住笑,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袁三和馬洲這次不僅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簡直就是千里送人頭,本來我搞了魚龍?zhí)茫骺偘杨^確實可以跟我過不去,但現(xiàn)在手下擅自出手用下三濫的手段威脅我,還被挖出了十多年前的舊案——就算段展眉已死,但他是水貔貅的人,這事兒就得賴到水貔貅頭上。凌盟主要以此事的大白天下,來解決這次的矛盾,讓水貔貅不敢再找后賬?!?/br> 其實就是讓水貔貅吃個“啞巴虧”,沒有借口再找茬,畢竟他們自己作惡多端,沒有理由指責游蕭不顧江湖道義,擅動他們的人。 聽聞此言,知道游蕭不會再有后顧之憂,苗笙心中驟然輕松:“這樣青熒門和重花派也能重歸于好,蘭女俠和梅前輩也不用再為難了。” 他懶洋洋地靠在游蕭懷中,望著窗紙透過來的燦爛日光,心中一片安寧祥和。 大家都能熬過苦難,迎來陽光,多好。 游蕭也下意識地抱緊了他,兩人四目相對,nongnong情意無邊蔓延,氣氛一下子就變得guntang起來,雙唇自然而然相接,唇齒糾纏,舌尖作亂。 然而這還沒親昵多久,就聽外邊傳來平小紅的喊聲:“師父師娘,凌盟主和小唐師公來啦!” -------------------- 作者有話要說: 凌青壁:上次出場不炫酷,再來一次。 唐鷺:“芳齡”二十八,我就成了師公。 聶云漢/卓應閑:三十多歲當爺爺?shù)淖涛兑埠芤谎噪y盡。 苗笙:誰叫我們樓主年紀輕輕這么厲害。 游蕭:還是笙兒疼我。 平小紅:師父本事大,可是輩分低啊,紅紅我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下。 ---------- 完結(jié)倒計時咯,接下來就是生崽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