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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獨占的殘次品影衛(wèi) 第39節(jié)

    陸云清在馬上粉身碎骨的恐懼中看到了陸展清那雙暗紅陰狠的眼睛:“疼嗎,松手啊?!?/br>
    “你的手喜歡推人,留著也無用?!?/br>
    話音剛落,明雪就刁鉆地挑斷了陸云清的手筋。

    陸云清疼得面目扭曲,破口大罵:“陸、陸展清、你不是人,你竟然對我下手!?。?!你會天打雷劈的??!”

    陸展清看陸云清在生死邊緣掙扎,神色冷漠,毫無起伏。

    “你是什么東西啊?!?/br>
    “論年歲,我比你長,你當(dāng)敬我、重我;論武功,我比你強,你當(dāng)恭稱我為前輩;論名望,我比你高,你當(dāng)尊我一句少閣主。我教訓(xùn)你,天經(jīng)地義?!?/br>
    明雪松了幾分力,陸云清的身體就猛地向下一墜。

    身下就是萬丈深淵,一眼看不到盡頭。

    他凄厲地叫著:“?。?!哥!哥!拉我、拉我上去??!”

    陸展清倏地收緊明雪,將他整個人提了回來,一把捂住他的口鼻。

    幽暗陰狠的聲音灌入耳中:“管住你的嘴。吵醒了三三,我讓你從此失聲。”

    “還有。”

    陸展清將他捂到翻白眼才松開手,在陸云清剛喘一口氣時,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不是你哥,別亂叫,聽得讓人惡心?!?/br>
    陸云清臉色發(fā)紫,在極度的窒息中失了禁,被挑段手筋的手無力地拍打著地面。

    陸展清耐心又細致地控制著時間,重復(fù)了五六次后,才松開手,將他甩到偏房門前。

    陸云清胸膛劇烈起伏,嘔出大團血塊,除了瘋狂呼吸外,再說不出一個字。

    “我與影三救了你兩命,你不但不感激,反倒恩將仇報,害得影三差點沒命,這筆賬,怎么算?”

    肺腑的劇痛還未消散,陸云清就驚恐地看到陸展清手上用內(nèi)力凝結(jié)出來的冰錐。

    風(fēng)雪被攪動,匯聚在掌心。

    冰錐銳利無比,散著無限的寒意。

    可陸展清俯視他的目光,比冰還凌厲冷淡。

    陸云清嚇破了膽,手腳并用地朝后爬去,瘋狂搖頭:“別、別過來、不……”

    直到這時候,他才清楚的意識到,在他面前的這個人,不是他可以隨意欺侮的兄長,而是真的要向他索命的千巧閣少閣主陸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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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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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傾心

    鹿皮靴子踏著雪,踩出一道泥濘。

    陸云清失力的手再無法支撐,他摔在雪里,瞳孔緊縮。

    入目所及只有越發(fā)靠近雙眼的冰錐。

    他大叫一聲,猛地抓住陸展清長袍的下擺:“哥、哥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放過我……”

    回應(yīng)他的只有直指眉心的冰錐。

    “你是不知道如何稱呼我嗎?”

    眉心傳來尖銳的刺痛,陸云清再也顧不上什么不忿與羞恥,連連求饒:“少閣主、陸少閣主、放過我、饒我一命……”

    陸展清毫無溫度道:“可以啊,我大度的很。給我的影三磕頭請罪,我饒你一命?!?/br>
    陸云清滿臉錯愕。

    要是向陸展清磕頭認錯,他也認了。

    可要他陸云清向一個卑賤無名連人都算不上的影衛(wèi)道歉,那還不如殺了他。

    陸云清羞憤欲死,梗著脖子喊:“他也配!我就是死了,我也不會向一條狗認錯!有本事你就殺——?。?!”

    陸展清眉眼一壓。

    冰錐瞬間刺穿陸云清的小腿,將他牢牢地釘在地上。

    不過瞬息,在陸云清叫不出聲的劇痛中,另一條腿也同樣釘在了積雪中。

    陸展清眼中是無邊的寒意。

    “影三因你這一推差點沒命。人命面前,在你這,還要講究個高低貴賤?”

    他垂眸睨著陸云清兩條軟綿綿的手,突然笑了起來。

    在一陣鉆心刺骨的疼痛中,陸云清瘋狂地抖動著,冷汗混著血,在這極寒的天氣中結(jié)成紅色的冰棱。

    “你看,這才是狗?!?/br>
    陸展清用腳踢了踢手掌著地,同樣被刺入地下的手背,涼薄道:“狗才像你一樣趴著,四腳著地。”

    陸云清哪里受過這種對待,又是叫又是罵,最后受不住疼,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敬平丁酉一回來,就看到像血人一樣,不得動彈的陸云清。

    陸展清就站在不遠處,從容不迫地用一條繡著杏花的藍色手帕擦著原本就不存在的鮮血。

    “主…主上…”

    敬平連忙把糖葫蘆拿出來,抖抖索索:“兩、兩根,夠嗎?不夠我再去……”

    裹了糖漿的山楂紅得惹眼。

    陸展清接過,推門而入,將風(fēng)雪隔絕在屋外:“夠了?!?/br>
    敬平在門外屏氣凝神了許久,才松了口氣,一把拉過丁酉,在他耳邊低聲道:“嚇?biāo)牢伊?,還好沒撞少閣主霉頭。”

    他看著陸云清,嘀嘀咕咕道:“能讓少閣主使出這個手段,有點東西的。”

    丁酉扯回自己的耳朵,搓了搓,道:“主上的家事你少管——”

    丁酉話還沒說完,敬平就眼睛一亮,繞到陸云清身后,嘖嘖稱奇:“天哪酉哥你快來看!少閣主的內(nèi)力都能化虛為實,凝結(jié)成實物了!而且你看少閣主這用的力度,多一分要他命,少一分不痛不癢,不得了,不得了啊?!?/br>
    這一頓感慨差點讓丁酉以為陸展清是用內(nèi)力凝成了花,亦或是別的什么新奇有趣的東西。

    內(nèi)力凝實,耗費極大。

    不過,就憑主上這種性格,怎么可能像那些俗人一樣,耗費甚多,就為了討一人開心。

    他看著結(jié)著一層血霜的陸云清,無奈道:“你看不出來,少閣主就是要他無法被治愈,往后余生都承受這種痛苦嗎?”

    “我看出來了啊?!?/br>
    敬平?jīng)]忍住,上手摸了一把尖銳寒冷的冰錐,被強勁的內(nèi)力一把彈開,摔在地上,哇了一聲,才道:“死了有什么意思,活著才難。”

    他拍拍被雪沾濕的褲子,挎過丁酉的脖子,道:“酉哥,你去學(xué)一下,我們把這個用到誅惡臺里。名字我都想好了,冰清玉潔怎么樣?!?/br>
    丁酉想起那本被敬平翻了兩頁就扔在不知道哪間牢房角落里的千字文,頓了頓。

    “我覺得不是很好。”

    “行,那換幾個。冰要人命、冰肌玉骨、冰天雪……哎呀我想不到了,你選一個吧,不然我就隨便用了?!?/br>
    丁酉想著誅惡臺里被敬平強行安上名字的“腹背受敵”、“脫胎換骨”、“落井下石”等刑罰,嘆了口氣。

    “虎尾春冰?!?/br>
    敬平佩服得不得了,連連拍手:“酉哥你也太厲害了,竟然能把這個冰說成是老虎尾巴,要不怎么別人說,老虎尾巴吃不得——”

    丁酉忍無可忍:“你能不能多讀點書?!”

    晚霞燒透了,漸漸褪去,只剩下些許意猶未盡的掛在天邊。日漸西沉,夜色開始占據(jù)上風(fēng),將墨藍色的夜空緩緩鋪開。

    屋子朝北,屋內(nèi)又沒有炭火,氣溫低。影三畏寒,把自己團成一團,縮在被褥里,只露出兩只瑩潤柔白的耳朵。

    見到影三的剎那,陸展清方才的滿腔躁怒焦灼消失得一干二凈。

    他把被子拉高,搭著影三的腰,把人攏進懷里。

    一直以來的警惕心讓影三有意識地掙扎了下,喃喃道:“…少閣主…”

    “是我?!?/br>
    陸展清湊前親了親他被藥物催的根本睜不開的眼睛:“安心睡?!?/br>
    影三瞬間放軟了身子,下意識地靠前,緊緊挨著陸展清,呼吸很快變得平穩(wěn)。

    盡管露華香的毒已解,可被強行喚醒的苦痛回憶仍在無休止地折磨著影三。

    夢魘無盡,影三很快就汗涔涔地睜開了眼睛。

    已是半夜,屋內(nèi)半點燭火也沒有,就連屋頂也被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片晦暗。

    盡管陸展清抱著他,他仍是打了個冷戰(zhàn)。

    身旁人呼吸均勻深沉,睡熟了。影三不愿意,也不敢打擾少閣主的好眠,只好朝自己的右手手腕摸去。

    只一下,他渾身僵硬,心跳停滯。

    紅繩暖玉呢。

    少閣主送給他的紅繩暖玉呢。

    影三連連回想,想到有可能落在那巷子里時,急得不行。

    那是少閣主送給自己,唯一的東西。

    可搭在腰上的手讓影三半分動作也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