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獨占的殘次品影衛(wèi) 第56節(jié)
一朵染著血的杏花在影二五的內(nèi)力下飄遠。 影三留戀地看著陸展清在落霞派時送給他的這一朵杏花,緩緩閉上眼眸。 夜雨無休,將小院杏花樹上才開了幾朵的杏花紛紛砸下。 陸展清靠著門板,沉默地坐在廊下。 潮濕的水汽將背上的傷浸得生疼。 林逸不能明面上殺了他,卻有得是見不得光的手段。 只不準(zhǔn)任何醫(yī)者前來救治,也不提供傷藥,陸展清這一身極重的傷,就只能生熬。 空中一陣輕響,陸展清立刻看了過去。 劉銘丁酉乘雨而落,俱是不敢抬頭,只單膝跪地,一言不發(fā)。 陸展清正欲開口,一朵猩紅的杏花,從天邊,遙遙而至。 那杏花本就由陸展清的內(nèi)力形成,被放飛后,自然就尋著主人的內(nèi)力而至。 陸展清雙目一凝,心臟重若擂鼓。 “三三。” 他接過染血的杏花,扶著門板焦急起身,有些語無倫次。 “三三,是三三?!?/br> 在劉銘丁酉的不可置信中,陸展清不管不顧,沿著杏花飄來的方向,飛身而去。 一道人影速度極快,瞬間將陸展清攔下。 紀(jì)連闕怒道:“你把我弟弟弄到哪里去了?!” 陸展清內(nèi)力只恢復(fù)了一成,身上還有傷,根本不是紀(jì)連闕的對手。 他看著抵在自己心口的長刀,又急又怒,寒聲道:“小侯爺要發(fā)瘋,就去別的地方——” 紀(jì)連闕一句如石破天驚。 “影三,是我弟弟?!?/br> “他跟你八年,你是不是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是誰?” 在陸展清的怔愣中,紀(jì)連闕握著長刀,步步逼近。 飽含怒意的話語響在耳邊,擊在陸展清心上。 “他不是你的影三?!?/br> “他是四家之人,慕家少主,慕長寧?!?/br> -------------------- 作者有話要說: 紀(jì)連闕:弟弟還沒找到,就多了個弟媳?。獬珊与啵?/br> 下一章要見面啦??!要見面啦?。。?/br> 感謝在2023-07-02 00:43:00~2023-07-03 22:14: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湘語 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湘語 25瓶;陌路相逢詎相識 10瓶;尋覓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1章 相見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面具男子焦躁不已,他對影三下的手愈發(fā)重,對影二五的遷怒也愈發(fā)多。 每日服下的傷藥數(shù)量在不斷增多,可影三昏迷的時間卻越來越長。 昏聵夢中,只有那道湖藍色身影,是最后的求生意志。 影三又夢見了陸展清。 是剛被買下,跟隨著陸展清第一次走進小院里的場景。 “我喜靜,小院不會有人前來打擾,你以后就住在這里。” 影三掙扎了許久,才抬起頭,小心翼翼地打量著。 小院不大,擺設(shè)簡單,唯獨院中生長一棵巨大的杏花樹,粉白的杏花熙熙攘攘地開在枝頭,分外好看。 可影三沒心思欣賞。 他聽聞所有影衛(wèi)被買回的第一件事,就是等待主上的第一次賞賜。 一頓皮開rou綻的痛打。 好讓他們這些被訓(xùn)練出來的東西用血和淚記住誰是他們的主人。 影三一動也不敢動,等了許久,只等來陸展清一句:“無我命令,不得進我屋子與出小院,其余的地方,隨你。” 那會的影三不相信這位新主人會這么輕易放過他,仍是一言不發(fā),等著預(yù)料之中的責(zé)罰。 直到晚膳的到來。 影三發(fā)誓,他從沒見過這么多好看,聞起來又很香的菜。 他餓得要命。 他躲在杏花樹后,只露出兩個眼睛,眼神直勾勾盯著陸展清,和他面前的菜。 陸展清感受到這個小影衛(wèi)過于直白的目光,頓了頓,道:“過來吃吧?!?/br> 影三生怕他反悔一般,飛快地上前,用手抓著離他最近的一塊烤餅,躲在杏花樹后,忙不迭地吃起來。 陸展清皺眉,放下了筷子,冷淡道:“影三?!?/br> 怎么這么沒有規(guī)矩。 不遠處的劉銘觀察到陸展清明顯不悅的神色,一把扭住了影三的手,想要將他從杏花樹后拖出來。 影三才咬了兩口的餅被拉遠,他看到陸展清和劉銘都沉下的臉色,曾經(jīng)歷過的恐懼淹沒了他。 劉銘扣著他的雙手,對陸展清說:“少閣主,影風(fēng)門對待這種未經(jīng)主上允許,私自拿取甚至偷吃主上食物的影衛(wèi),要么沸湯燙手,要么敲碎手骨,以示懲罰?!?/br> 陸展清瞥了一眼影三的手,手指上有幾處關(guān)節(jié)不正常的臃腫著。 “不、不要……” 影三渾身冷汗,驚懼難安,在他以為又要經(jīng)歷一次非人的折磨時,他聽到了陸展清隨風(fēng)而至的聲音。 “……多大點事?!?/br> “放開他,我只是見他用手吃飯,有些不雅罷了?!?/br> 在陸展清的吩咐下,影三被劉銘按到了桌前,面前擺著一副新的碗筷。 影三劫后余生,惶惑地抬眼,看向陸展清。 就是這一眼,讓他那顆受盡苦難的心有了停泊之處。 半夢半醒間,夢中景象飛速地流轉(zhuǎn)。 是深夜,他發(fā)著高熱,陸展清就坐在他身邊,給他換著額頭上的濕帕子。 是傍晚,陸展清生辰,他不知道從哪里摘了一束野花,送給陸展清。 陸展清無奈地笑著,親手將暖玉紅繩帶在了他的手腕上。 是晌午,他站在廊下,磕磕巴巴地背著陸展清昨日教他的辨物之法。陸展清坐在院里,面前擺著豐盛的佳肴,一邊等他一邊威脅道:“再背一遍?!?/br> 是清晨,他在院中練劍,陸展清就坐在樹下,一邊煮茶,一邊看卷宗,時不時指點他兩句。 晝夜在迅速更替,四季在疾馳,腦海中一片混亂與顛倒。 有什么東西在搖晃他,力道之大,撕裂著他身上的每一寸傷口。 影三在劇痛中驚悸地睜眼,就聽見一聲尖叫。 “你你你——你活著還是死了?” 面前站著一個素衣羅裙的婦女,臂上挎著一個小木籃,里頭傳出食物的香氣。 來者是善非惡。 影三飛快地反應(yīng)過來,急促道:“幫、幫幫我。” 那婦人正是阿萍。 阿萍被他渾身是血的樣子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害怕道:“你、你——” 阿萍一介婦人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后悔沒聽相公的話,只想奪門而出。 可她聽到影三劇烈地咳嗽后,心軟了幾分。 她把籃子放在地上,顫巍巍道:“我、我以為你是被發(fā)賣到這里的小妾,想著你沒飯吃才、才、你自己吃吧、我要走了……” “夫人、請、請、能否告知我、外頭守著的人、人呢?!?/br> 這人還怪有禮貌的咧。 阿萍見他談吐正常,膽子也大了點,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村子外頭打起來了,我看你這沒人,就偷偷過來了?!?/br> 影三心里升起希冀。 是少閣主收到杏花,來救他了嗎? 阿萍提起籃子,又慢慢靠近,問道:“你是哪家的小妾啊,怎么成這樣了。” …… 影三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像小妾,也只能順著她的意思說:“請夫人、幫我一把…” 他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偽裝出低聲下氣,只輕聲說兩句,就讓阿萍認為,他是一個被主母設(shè)計陷害落入jian人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小妾。 阿萍義憤填膺:“我要怎么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