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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獨占的殘次品影衛(wèi) 第115節(jié)

    “陸郎你看。”

    沿著慕長寧所指的方向,陸展清看到,原本浩瀚洶涌的大海干涸龜裂,一只巨大無比,背上露出大片大片縱橫交錯的黑褐色紋路的玄龜,立在了那片干涸的海域中。

    玄龜通體黑色,碩大無比,龜背像山一樣頂天,龜殼被漫天的云層遮擋,看不清楚。四肢粗壯,不能盡收眼底,上面還長著歪斜的石筍。

    一些死里逃生的人看到這頭玄龜更是嚇破了膽子:“這、這這就是至寶嗎?這個東西?”

    另一人披頭散發(fā),恐懼到舌頭打結(jié):“我、我剛剛看到、那些,那些手臂,就是從這個怪物的嘴里出來的……”

    慕長寧聽著他們愈發(fā)慌張的議論,湊近陸展清耳邊低聲道:“這是冥,是‘極’的接引獸?!畼O’是血芝木的惡念所化,就藏身在里面。等到子時,陰氣最重的時候,那些枝條會再次出來覓食,到時候我們就能進去了?!?/br>
    陸展清答了一聲好,找個了干凈的地方拉著慕長寧坐下:“離子時還有四個時辰,三三先靠著我休息會,進去以后定是惡戰(zhàn)。”

    慕長寧抱著雙膝坐下來,頭靠在陸展清的肩上。

    “看別人灰頭土臉的,只有你兩,不慌不忙。”

    一聲輕笑從身后傳來,慕長寧轉(zhuǎn)頭一看,招呼道:“淮意姐,晏大哥。”

    謝淮意手持著一把素白的絹傘,遮著兩人,緩緩走進,語調(diào)輕柔婉轉(zhuǎn):“陸閣主也在。”

    陸展清向二人點頭示禮:“晏夫人這傘,暗藏玄機,是把利器?!?/br>
    這白傘的傘沿嵌著薄如蟬翼的刀刃,鋒利到透明。傘柄處內(nèi)嵌機關(guān),只要轉(zhuǎn)動傘柄,里頭的暗器就可以瞬間發(fā)出,一擊斃命。

    謝淮意捂著嘴笑了笑:“淮意武學(xué)不精,只好在別的地方動動腦筋了。”

    慕長寧起身給他倆讓了位置:“淮意姐又在謙虛,云容呢?”

    晏修竹瞥了一眼朝這邊打量的江湖人,壓低了聲音:“我們把云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等‘極’徹底消亡后,我們再把她接回來?!?/br>
    “也好?!蹦介L寧朝四下看了看:“哥呢,怎么還沒到?”

    晏修竹應(yīng)他:“說來也是奇怪,昨天我還看到他上朝了,但到現(xiàn)在也沒見到他?!?/br>
    慕長寧頓了頓,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他不會被——”

    晏修竹露了點笑容,回道:“放心吧,圣上對誰動手,都不會對連闕動手的?!?/br>
    陸展清接過話:“就他那副上朝半天,消失半月的樣子,圣上拿什么懷疑他,自然覺得他沉迷玩樂,很好掌控。”

    慕長寧噢了一聲,露出了一副學(xué)會了的表情。

    緩過來的江湖人見玄龜一動不動,被嚇破的膽子又回來了。

    慕長寧一行人的到來讓他們壓力倍增。

    他們相互打個眼色,急不可耐地飛到玄龜面前,這里摸摸,那里探探,還用他們的刀劍摳挖著玄龜腿上的石筍:“這是什么東西?咋進去???”

    “誰知道啊,要不捅死它試試,”一名黃臉三角眼的男子警惕地看著身后:“看到那塊山石上的人了么,就是四家的人。你看他們成竹在胸的樣子,一看就是知道怎么取得寶物的,咱們要是不抓緊時間,哪有咱們的份啊?!?/br>
    陰沉呼嘯的風(fēng)雪消除了江湖人對死亡的恐懼,從半空中落到地面的人越來越多。

    隨著一聲驚呼,地面開始震動。

    站在玄龜腿上一名大漢推搡著面前的人:“你亂砍什么!等下要是誤觸了什么機關(guān),咱們都得死在這!”

    被推搡的那人看著被自己砍下的一段石筍,心驚膽戰(zhàn)。

    地面開始震動,卷著低沉的咆哮,愈演愈烈。

    大漢罵了一聲,一腳將踹開面前的人,滿臉晦氣地離開玄龜,生怕方才的行為激怒了它,變成它口中塞牙縫的魚蝦。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玄龜上,大眼瞪小眼。

    陸展清輕輕捏了捏與慕長寧交握的手:“三三,看后面?!?/br>
    慕長寧轉(zhuǎn)身一看。

    哪里是什么玄龜震動,是戰(zhàn)馬過境的震動與嘶鳴。

    是辛懷璋帶領(lǐng)著漠北所有的軍隊,朝此地而來。

    晏修竹立刻鎖起了眉頭:“他瘋了吧,竟然拉著北境所有的兵馬跟他一起,這可是謀逆的大罪?!?/br>
    陸展清冷聲道:“如果我們都死在這里,他奪得‘極’,奪得王位,算什么謀逆呢。”

    慕長寧臉上滿是厭惡:“他要的肯定不止這些,瘋子?!?/br>
    大軍過境,軍隊的肅殺與威嚴(yán)不是幾個江湖人能抵擋的。

    辛懷璋騎著高頭大馬,目光散漫地掃過幾人,撣著肩上的落雪,道:“此地異變,引發(fā)天災(zāi),我,撫順候辛懷璋,特地前來支援。從現(xiàn)在起,無關(guān)緊要的人可以離開了?!?/br>
    江湖人無拘無束慣了,聽了這些話,爆發(fā)了一陣吵鬧。

    “什么東西啊,還以為我們真的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么,要走,你怎么不走啊?!?/br>
    “就是,仗著自己人多想獨吞寶物是吧,還什么撫順候,我管你是山里的哪個猴子,有多遠就滾多遠吧?!?/br>
    辛懷璋不急也不怒,只專心地轉(zhuǎn)動著他的骨扳指。

    兩支鐵箭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將那兩名江湖人釘死在了石壁上。

    辛懷璋勾起一抹笑,看向慕長寧的方向,夾了夾馬肚,朝他前去。

    一道白霧瞬間包裹住了戰(zhàn)馬,戰(zhàn)馬哀鳴一聲,頭顱溢血,抽搐著倒地。

    紀(jì)連闕攬著泠歡,逗弄著收回來的白霧,笑嘻嘻道:“老東西,不就是兵嗎,我也有?!?/br>
    辛懷璋驟然摔下馬,趔趄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

    紀(jì)連闕神色一斂,將手中的圣旨往空中一拋:“圣上命我?guī)f精兵,將你這個異族人,就地斬殺。”

    辛懷璋眉目陰沉,看了看天色。

    還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到子時了。

    他盯著紀(jì)連闕,指揮著身后的兵馬與紀(jì)連闕帶來的精兵廝殺:“紀(jì)少主,你就這么急著找死么。”

    慕長寧一行人已經(jīng)朝玄龜飛去,站在它粗厚無比的腮上。

    月光被徹底遮擋的瞬間,子時到了。

    玄龜緩緩張嘴,逐漸露出一人多高的縫隙來。

    “是那里!入口!我們進——”

    話還沒說完,沖到玄龜嘴前的人已經(jīng)被再一次伸出的黑枝絞殺。

    血腥與混亂中,晏修竹朝下喊道:“連闕,別戀戰(zhàn)!”

    紀(jì)連闕一把挑開辛懷璋的長刀,拙鋒用力一頂,將辛懷璋逼退數(shù)步:“來了!”

    紀(jì)連闕咬破指尖,朝辛懷璋的方向甩了數(shù)滴鮮血。

    黑枝迷戀又瘋狂地將紀(jì)連闕的鮮血爭搶得一干二凈。

    趁著吸引黑枝前去的功夫,紀(jì)連闕攬過一旁的助力的泠歡,反身一躍,抓住了伸長柔軟的明雪,一并被玄龜吞下:“再見了老東西!”

    眼見玄龜爬動,發(fā)現(xiàn)自己被調(diào)虎離山的辛懷璋驀然停下動作。

    “好啊?!毙翍谚罢Z氣森冷沉怒,滿是必得之物被人覬覦的陰寒:“想甩開我,你們還沒這個本事。”

    辛懷璋大喝一聲,雙手向前,竟直接將朝他伸去的黑枝折斷。

    他懸立在半空,做了個引弓的姿勢,一只凌厲的內(nèi)力之箭就朝玄龜渾濁的左眼射去。

    疼痛讓玄龜仰頭嘶鳴,張開了緊閉的嘴。

    辛懷璋冷笑一聲,飛身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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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辛懷璋: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紀(jì)連闕:歡歡!有臟東西追我!感謝在2023-08-25 23:11:22~2023-08-27 09:31: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黑巧堆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4章 朝圣

    “哇——好惡心——”

    紀(jì)連闕站起來,感受著自己的滿身粘液,身體僵硬的像塊木板。

    這一行人從玄龜?shù)暮砉芑?,誰都好不到哪去。

    向來整潔的陸展清臉色極差,不自然地扭動著脖子,避免看到自己身上的東西。

    泠歡看著眾人難得狼狽的樣子,低頭笑了笑,而后手心攤開,籠開白霧,罩住了眾人。

    “哇——”

    紀(jì)連闕又感慨了一聲,不過這次是興奮的:“歡歡!沒想到你的白霧還能這樣!”

    泠歡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為能幫上大家高興,低著頭道:“歷屆巫神的白霧都是在中川最圣潔的地方,取崖間霧,霜中月練成的,能蕩滌污垢,明心靜氣?!?/br>
    紀(jì)連闕叭地一聲在他臉上親了很響的一口:“歡歡也太厲害了!”

    泠歡又羞又惱,給了他一手肘,倉促地轉(zhuǎn)身,道:“這里不是玄龜?shù)奈福且呀?jīng)自成一界的地方。”

    周圍沉寂無光,只有不知從何處滴落的粘稠腥臭的粘液。

    慕長寧抓緊了陸展清伸過來的手,肩膀挨著他,道:“玄龜是‘極’的入口。但我們被吞下后,已經(jīng)不在玄龜肚里。這里是血芝木用邪念設(shè)立的界域,大家要小心些。”

    泠歡抽出部分白霧,凝成一個光團,浮在幾人頭頂。

    有了這光團,眾人才得以看清周圍的詭異現(xiàn)狀。

    所有通過玄龜喉管滑下來的人都在此地,有些武學(xué)不精的,在滑下來的過程中被粘液灌滿了口鼻,臉色黑紫地在地上抽搐;有些被粘液包裹著,劇烈地嘔吐;更有甚者,顧不上渾身的濕黏與惡臭,興奮地在黑暗中匍匐,尋找著他們心心念念的寶物。

    這邊的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幾人的干凈清爽,從容不迫讓所有的人面色難看,眼露嫉妒。

    一名頭發(fā)濕得在滴水的黑衣男子嚷著:“兄弟們!他們就是那殺千刀的四家少主!就是他們,什么都有,享受著我們享受不到的生活,現(xiàn)在還要來搶這至寶!”

    離他很近的一位綠衣男子罵道:“許智!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讓我們跟他們魚死網(wǎng)破,好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