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獨占的殘次品影衛(wèi) 第119節(jié)
“來,觸碰我,我會給你至高無上的權利,讓你把那些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踩在腳下。” “都是做父母的人了,信奉我,我會讓你們的子子孫孫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br> “我忠實的子民們,抬頭,仰望我,把你們的想法告知我,我會幫助你們實現(xiàn)——” 這聲音極具蠱惑性,帶著濃重的情緒,極端的邪念。 紀連闕眼眸猩紅,用力掐著自己,又吐出一口血后,眼中才恢復清明。 辛懷璋的雙眼逐漸被黑霧取代,挺直腰背,伸出雙手,露出強烈的渴望。 “想要嗎——” 隨著“極”逐漸擴大,它跳動的頻率也逐漸加快。 方才還彎曲折疊的藤蔓齊齊松開,變換成了一只長滿了薄刃的手。 數(shù)以萬計的薄刃散著寒芒,黑色的刀刃上浸滿毒素。 “極”不斷地旋轉著,向辛懷璋伸出兩只虛幻的手:“來,好孩子,成為我的信徒——” 辛懷璋瞳仁發(fā)白,一步步地朝前走去,嘴里喃喃著:“我的,我的……” 兩道身影飛身而至。 紀連闕被逐漸加劇的心跳弄得接近崩潰,摟著泠歡連聲叫道:“快,長寧,別讓他過去!” 無痕劍氣大亮,二話不說就朝辛懷璋那只伸出的手臂砍下。 多年沙場的危機感讓辛懷璋迅速清明,他連忙抽身后退,手背卻仍是被無痕削了一大片rou。 血腥味讓“極”愈發(fā)興奮,它的轉動越來越快,牽扯著眾人的心跳也越來越響。 晏修竹護著謝淮意,臉色青白地用后背撞著石柱,連說話都困難:“快、快讓它停下——” 陸展清提氣在半空,眼中滿是推演之色,用數(shù)十枚黑白棋子凝成一個橙黃色的禁制,朝著“極”當頭落下。 “極”尖叫著潰散的同時,底下人與它共通的心臟頻率終于被解開。 紀連闕重重地喘了好幾口氣,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泠歡,在他心間順了順:“歡歡,還好么?!?/br> 泠歡閉著雙眼,眼皮上都綴著冷汗,良久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盡管“極”是意念,很快就重新聚集,但辛懷璋還是急紅了眼:“你們要對我的‘極’做什么!” 雄厚的內力在空中相撞,瞬間將漆黑的藤蔓粉碎。 辛懷璋眼眸猩紅,捂著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背,兇狠陰鶩地盯著眼前的人。 慕長寧阻擋著辛懷璋前行的路,將自身的內力調動到極致,抵擋著狂躁慍怒的辛懷璋。 他厲聲喝道:“你既然已經知道這個東西就是‘極’,那你怎么還不死心!憑著這一團邪念,你又能干什么?就能改變你體內流著的,異族人的血統(tǒng)了嗎?” 辛懷璋臉上滿是不甘。 他面容扭曲,臉色漲紅發(fā)黑:“關你什么事,沒用的廢物!要不是因為你的血沒有用,我還需要苦心孤詣的找到‘極’嗎!” “如果當初,你的血取出就可以為我所用,那我早就脫胎換骨,成為這天下之主,還有這狗皇帝什么事!” 辛懷璋將所有的憤怒與怨懟都轉到了慕長寧身上。 “說起來,我這么多年受得那么多苦楚,還不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這個沒有淬血的四家少主!我還以為你是老天贈與我的禮物,沒想到,你只是個來惡心我的廢物!” 鋪天蓋地的黑白棋子朝辛懷璋打去。 明雪掠過慕長寧的肩膀,狠狠砍上辛懷璋剛拿在手里的長刀。 陸展清周遭的殺氣凌厲到壓迫,他眉峰斂起,寒聲厲色:“將自己的私欲強加給別人,視他人生命為無物,還有臉指責別人?” 明雪與長刀相撞,擦出劇烈的火花。 “如果他的血脈有用,我何必布置陰陽當鋪?如果他能早早為我所用,也不用死那么多人了,不是么?說到底,造成今天這個局面,混亂,死亡,都是因為他慕長寧的無能!” 辛懷璋一邊與陸展清抗衡,一邊用那雙逐漸失去瞳孔的眼睛盯著慕長寧:“陰陽當鋪,中川,四家,手無寸鐵的民眾,這些人的死,都是你害得,他們恨不得活剝了你啊,影三,慕長寧?!?/br> 他這番話,篤定又陰狠。 被辛懷璋那雙極端又畸形的眼睛盯著,慕長寧心下狠狠一跳,竟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三三!別聽他的話!” “你那張嘴是不會說話嗎?” 兩聲關切的維護同時響起,紀連闕緩過來,飛身向前,拍了拍慕長寧的肩膀,站到了陸展清身邊:“不要跟這種發(fā)瘋的狗說那么多?!?/br> “極”感受到空氣中波動的情緒,瘋狂轉動著,吸收著,不斷壯大。 辛懷璋癡迷地看了“極”一眼,大喝一聲,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實力,與迎頭而上的陸展清和紀連闕交手。 幾個來回后,長刀被明雪攪斷,摔在了地上。 辛懷璋詭秘一笑,從袖口里拿出了一把墨綠色的匕首,強硬襲來。 紀連闕罵了一聲,對加入戰(zhàn)局的慕長寧和晏修竹說:“是腐心草煉成的匕首!能夠腐蝕血rou,小心不要被傷到了——” 辛懷璋不懷好意的笑打斷了紀連闕的提醒:“放心,我既然來到這里,怎么可能沒有完全的準備呢?!?/br> 陸展清內心一跳,脫口而出:“不好!” 辛懷璋張開雙臂,傾盡自身內力凝結成無數(shù)把匕首,更恐怖的是,每一把匕首上都泛著瑩綠色的光。 紀連闕臉色難看至極:“瘋子!你竟然將腐心草與自己的內力相融?你就不怕萬毒噬心,毒發(fā)而死么?” “無所謂,你們會比我先死的?!毙翍谚懊偷匕l(fā)力,所有匕首四面八方地朝眾人卷來:“只要能達成我的目的,我可以付出一切。” 謝淮意猛地撐開傘,卷動著漫天的匕首;泠歡勉勵凝結出白霧,卻無力攻擊,只將白霧圍繞在身前,堪堪抵擋。 匕首被辛懷璋的內力牽引,鋪天蓋地,勢不可擋。 四家引以為傲的自愈血脈卻在腐心草的作用下,無法運轉。很快,眾人身上都或深或淺地被匕首割傷,灰褐色的鮮血淌了一地。 “極”興奮不已,不放過任何一滴鮮血。 它愈發(fā)壯大,從原本的黑色,變成深紫色。 “信奉者,你很優(yōu)秀——” “極”化作霧氣,纏繞著辛懷璋:“你有什么愿望,說與我聽,我可以助你實現(xiàn)?!?/br> 方才那招耗光了辛懷璋的內力,他被“極”托著,勉力站直,向往又癲狂:“我、我想要——” 破空而至的一把匕首,準確的插入了辛懷璋的心臟。 “極”許久未嘗心頭血,也不再托著辛懷璋,爭先恐后地鉆進辛懷璋的身體里,強行吸收著他的血液。 辛懷璋噴出一口鮮血,癱坐在地,被打斷的愿望讓他怒不可遏:“你?。 ?/br> 影二五被他掐著脖子,眼球突出,臉色漲紅:“死吧你,狗東西,你殺我家人——” 他一直跟著陸展清和慕長寧,知曉自己受傷嚴重,只有一次機會,便一直縮在角落里,等著辛懷璋力竭的時候,一擊斃命。 方才那一下,耗費了他所有力氣。 面對辛懷璋的反擊,影二五沒有任何躲避的力氣與空間。 脖子上掐著的那只手愈發(fā)用力,影二五什么都說不出來。 辛懷璋掐著他的脖子起身,將他整個人橫著舉高,抬起膝蓋,把影二五摔在自己膝蓋上。 影二五七竅流血,手仍摸索著那只匕首,用盡全力再捅進去兩分。 辛懷璋趔趄著,不要命地拔出匕首,朝著影二五的眼眶一下又一下的捅進去:“我看誰先死!哈哈!哈哈哈!” 遍地猩紅,滿地爛rou。 “極”直勾勾的盯著,向前一掃,連同影二五的血rou一并吞食干凈。 辛懷璋喘著粗氣,機械地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血,又拎起影二五的白骨,一下下地砸在地上,直至粉碎。 辛懷璋已經徹底失去理智。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快,眾人來不及阻擋,均是面露不忍。 慕長寧捂著自己止不住血的傷口,看著不斷壯大的“極”,咬著牙再度聚集著內力:“不能讓它再這樣肆意吸收了,否則,我們都擋不??!” 紀連闕在不停歇的打斗中傷得最重,腐心草的毒讓他暈眩,他扶著膝蓋站起來,臉色蒼白:“對,我們合力?!?/br> 慕長寧站在最前,引著泠歡的白霧凝成一只長箭:“我們把內力注入巫神的白霧中,白霧可以滌蕩污垢,凈化心神,是‘極’的天敵!” 所有人都傾盡了自己最后的內力。 一只碩大無比的,白到發(fā)光的箭,指向了“極”。 陸展清分出部分心神,快速地在“極”附近落下幾個禁制,阻止它的逃逸。 集齊了眾人力量的箭矢發(fā)出耀目的白光,甚至連外頭的黑水,都畏懼地退了又退。 “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它不多的意識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會在這里永久滅亡。 辛懷璋卻突然擋在了它身前,混亂又狂熱:“我愿意做你的信奉者,給我、給我你的力量——” 不知誰是誰的救命稻草,“極”幾乎是瞬息,就爭先恐后地涌進了辛懷璋的七竅。 “信奉者——” “接受我,融合我,從此以后,你我一體。永生永世,你都是萬人之上頂峰的主宰?!?/br> 辛懷璋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大力的拉扯,“極”的念力撕扯著他原來的記憶,許多幽暗的,瘋狂的邪念瞬間充斥心神。 “來不及了,放!” 耀目的白光在一瞬間,將辛懷璋的身體分崩離析。 周遭一片安靜,只有箭矢散開的浮光碎片。 一切消失的太快,慕長寧有些發(fā)愣:“這是、結束了嗎?” 紀連闕臉色蒼白地打量著,松了一口氣:“應該是。” 他身上傷勢嚴重,被腐心草割開的傷口愈發(fā)潰爛,動了動身子,向地面飛去。 飛至一半,他望了一眼遠處:“奇怪,怎么‘極’都死了,外頭的黑水還沒褪去,那些黑水,不也是‘極’的念力么。” 他突然意識到什么,身體緊繃到顫抖,連忙轉身,將輕功用到極致。 就在這一瞬間,外頭的黑水洶涌倒灌,原先跟“極”一起煙消云散的辛懷璋竟飛快地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