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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又是一年啊,沒想到還有人會看到這篇文,謝謝你們。 有時漫漫長夜度日如年,有時飛一樣就過去了。今年春晚依舊越來越難看,但生活正在慢慢好起來,不是嗎? 我已經(jīng)放下了吧。 前一陣看了些閑書,感嘆中文真是精巧美麗啊,我的中文已經(jīng)退化得不行了。總想著有空多看點中文書,但大抵是沒空。最近總是偏頭痛,用眼也過度,所以有時候打開文檔想寫點東西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生活中許多事情懸而未決,不過新的一年會迎接許多變化,希望是個好年。 婚后我提出和夏知禾opeionship,不過我知道這樣往往都不怎么走得下去。是我的問題,覺得對不起她,所以想盡可能給她自由。但她很執(zhí)著,每每令我十分感動,第一次敞開心扉聊了些我的過去。我想我是愛她的。 從前苦于無法擺脫的親族家人,如今一個接一個死去老去,我自己的身體也在慢慢衰老,前兩周發(fā)現(xiàn)眼角又多了幾根細(xì)紋。奶奶走后,從未有過的孤獨感涌上來一點一點蠶食湮沒我,開始想要一些從前從未渴望過的東西,比如家,甚至孩子。我母親和弟弟有來看我。弟弟不算討厭,只是不熟。 她比我更早經(jīng)歷這些,我慢慢開始理解她為什么愿意攀附著董家生活。孤獨無依地生活并不容易。 今天睡到半夜的時候我忽然被持續(xù)的敲門聲吵醒,半夢半醒間不想去理會就由它敲去。說不定只是某個醉鬼敲錯門了而已,我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夏知禾近兩個月工作日都在另一個城市出差。 可是門外的人不知道怎么了這么能堅持,把我越敲越清醒。我坐起來,拿起手機,皺起眉頭懷疑自己是不是頭暈眼花了,凌晨一點趙一錦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還發(fā)了一連串消息。我揉了揉眼,點開一條: [小辮子:伏羲!你他媽快點起床去開門!] [小辮子:醒醒!不然我也沒的睡了!] [小辮子:喂?。?!] 還有幾個夸張爆炸的表情。 我呼出一口起床氣去門邊,心想是什么人這樣擾人清夢,希望別是出了什么事吧。 “Who’s there?” 我向門眼望出去看不見人。 過了幾秒我聽見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動了動但沒出聲。心下奇怪,但想反正趙一錦都這么說了,大概不是什么危險的人。打開門。 門開啟了一條縫,縫慢慢變大。 從門縫里我看見一個濕漉漉的小動物,衣服上和頭發(fā)上沾了水珠。她原本靠著門坐在地上,現(xiàn)在爬起來面對著我。那雙熟悉的眉眼眨了眨,背著個包,抱著她的小琴也不說話。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就自己貓著身子從門縫里鉆了進(jìn)來,像只碰瓷的小野貓。 我恍惚了,以為見到了十幾年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