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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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澤直起身子,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串號碼,他的嘴角蕩開了笑容。 “看來我們可以提價了。”陸承澤彎腰給方晚看了一眼號碼,那是她曾經(jīng)在曹雅姬的手機(jī)上看過很多次——溫華的手機(jī)號。 陸承澤接通電話:“喂,溫總……” “讓女人接電話?!钡纳ひ敉嘎吨路鹁坪笪Ⅴ傅你紤校瑴厝A鳳眼陰沉,手指按住方向盤,降低了車速。 “這么直接???” “陸承澤,我們的事等會可以慢慢談,現(xiàn)在,讓她接電話!”溫華的聲音就像是從牙縫里逼出來的一樣,帶著喉嚨極致的低沉和嘶吼。 陸承澤看了一眼方晚,笑了,隨即打開免提,送到方晚的耳邊。 方晚看著陸承澤那惡心又詭異的笑容,濃而急鼻間吸氣聲透過手機(jī)傳到了溫華的耳內(nèi)。 溫華心里一緊,喉結(jié)滾動:“方晚?” “嗯……”方晚低低地應(yīng)著,尖細(xì)柔弱的鼻音拉長,真的就像一只無所依靠的幼貓。 那聲音讓溫華心痛,他咬了咬口腔內(nèi)的rou,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面的路,直到進(jìn)入京勇市市區(qū),那路燈上牽掛的中國結(jié)發(fā)出耀眼的紅色光芒。 溫華眼眶發(fā)酸,但還是柔聲開口:“怕嗎?” 方晚都要被他這種明知故問的蠢問題給氣哭了:“你在廢什么話???有本事你被人綁這里試試?!?/br> 溫華笑了,溫柔低沉的笑,像第一抹春泉流動,低沉悅耳的嗓音連綿不絕:“喜歡櫻花嗎?” 方晚一愣,被他這突轉(zhuǎn)的腦回路驚到了:“……???” “我問你喜不喜歡櫻花?!?/br> “……喜歡。” “日本呢,喜歡嗎?” “……不喜歡?!?/br> “雖然你不喜歡,但日本的櫻花是最好看的,等三四月份,我們就一起去日本賞櫻吧,京都的清水寺有燈光櫻花秀,還有櫻花祭的夜市,有很多好吃的。”前方的路飄著細(xì)雪,溫華輕聲細(xì)語,“你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去。你相信我?!?/br> “嗯……嗚……” 溫華聽著她那斷斷續(xù)續(xù)的難受地抽氣聲,心臟像是墜入了無邊的深海中,被高壓所禁錮窒息。 陸承澤哼笑著拿回手機(jī),嘲諷的語氣傳來:“見鬼了,溫華,你居然還有這一天,真沒想到,還是說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聽到陸承澤的聲音,溫華再度變回那個冷硬的語調(diào)。 “故意暴露自己的弱點(diǎn)啊,這對于你這種人來說是致命的吧?” “那得恭喜陸總的家人了,跑得真快?!?/br> “哈哈哈。”陸承澤大笑,手指撫摸著刀柄,視線在鋒利尖銳的刀刃上來回轉(zhuǎn)動,語氣輕飄飄的,“我聽說溫總手上曾經(jīng)沾過人血,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我還沒有沾過呢,但我也希望一輩子都不要沾,殺人這種事……還是不好的。” 溫華眼眸拉長,危險的氣息在眼尾散露。 “不過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吧,畢竟弱點(diǎn)無法改正的話就會淪為致命的缺點(diǎn),如果我替溫總改正了,溫總會感謝我的?!标懗袧捎痔裘迹戳艘谎凵l(fā)抖的方晚,語氣上揚(yáng),“當(dāng)然,最好不要咯,畢竟人無完人,我還是喜歡有弱點(diǎn)的溫總,那樣看起來更像個人。” 電話那邊靜悄悄的,半餉后,只傳來溫華的一聲冷哼,仍然那么高傲,仿佛歐洲中世紀(jì)的貴族,哪怕家道中落,骨子里的清高也會讓他們挺直脊梁。 接下來,就是時間。 雪已經(jīng)停了,人一個換一個地進(jìn)來烤火,陸承澤也在不斷增添新的柴火,大部分時間在看手機(jī)。 矮個子男人則圍在方晚后面轉(zhuǎn),被一雙眼睛緊盯的感覺并不好。 方晚數(shù)了數(shù),八個人……也許不只有八個……能夠想敲詐勒索溫華的人,應(yīng)該不會只準(zhǔn)備這么點(diǎn)人。 方晚的神經(jīng)處于高度緊繃狀態(tài),但她仍然在高速運(yùn)轉(zhuǎn),說實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活著走出這里,因為陸承澤只讓溫華一個人來,再加上這座山一看就是偏僻地帶,沒準(zhǔn)一拿到錢他們就打算干掉溫華,然后撕票。 偶爾還會有人來拉她背后的麻繩試試松緊度,當(dāng)男人炙熱的體溫觸碰到她幾乎凍僵的手指時,方晚居然覺得很痛。 真的很痛,每吸一口氣都讓五臟六腑仿佛吞入了冰渣一樣,無所顧忌地刺破那些脆弱又重要的血管。 這就是時間,像一把無形的刀,輕而易舉地在人身上留下痕跡。 方晚看著燃燒的火焰,低垂的雙眼覆上一層溫暖的光霧。 “來了!” 不知是誰這么說了一句,所有人都戒備起來,往階梯那邊那邊看去。 溫華穿了一件長款大衣,手里提了一個黑色的箱子,肩上沾染些許薄絨,似乎是上來的很急,額頭上有一層淡淡的水光,發(fā)白的薄唇呼出濃重的白氣。 他的視線直直地落在方晚身上,那單薄的身影瑟瑟發(fā)抖,在見到他的身影后,透亮的眼眸瞬間落下淚來。 溫華抿唇,五指握成拳,強(qiáng)忍著要?dú)⑷说臎_動,在確認(rèn)方晚沒有受傷后,他掃了周圍一眼,大概地確認(rèn)人數(shù)。 里面的人都陸陸續(xù)續(xù)地慢慢走出去,陸承澤笑了,鼓掌:“怒發(fā)沖冠為紅顏啊溫總,有種?!?/br> “我沒有讓女人替我擔(dān)責(zé)的習(xí)慣。冤有頭債有主的,針對我就行了?!睖厝A的那狹長的眼眸拉長,眼尾變得冷漠單薄,陸承澤知道,這是他動怒的征兆。 魏青龍一臉驚訝,雜志倒是看不出溫華身高的優(yōu)勢,看到真人才意識到這身高體格帶來的壓迫感,他不由得后退兩步,警惕地瞥了一眼下面的階梯,沒有其他人的身影,便遞了個視線給魏青云。 魏青云微微點(diǎn)頭,轉(zhuǎn)向溫華:“口頭話說的真大丈夫,好像為你死的女人還少一樣?!?/br> “那又不是我讓她們死的,難不成在厭倦了之后還要強(qiáng)迫我跟她們在一起嗎?”溫華冷哼。 陸承澤微微嘟嘴,刀藏在袖子里,攤手轉(zhuǎn)向里屋的方晚:“方小姐你聽見了嗎?這可是個絕世大渣男啊,你要小心才是。” 方晚苦笑:“……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陸承澤笑了兩聲,撓撓頭,目光停留在溫華手里的箱子上。 溫華識趣地打開,里面是一整箱百元大鈔,干凈整齊,單薄的紙張被風(fēng)吹起邊角如扇般來回翻轉(zhuǎn)。 “這里是一百萬,我要換那個女人走。”溫華微微昂頭點(diǎn)向方晚。 魏青云皺眉:“我們的要價是五千萬吧?” “一百萬的重量是二十三斤,你覺得五千萬的現(xiàn)金我提的上來嗎?”溫華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一眼魏青云,隨即看向陸承澤,“一百萬是訂金,我要換方晚安全地離開這里,剩下的錢我放在車?yán)?,如果你需要我轉(zhuǎn)你賬戶里我還可以給你簽一份自愿贈與合同,而作為承諾交換,我會留下來,并且把車鑰匙給你們,你們可以下去查看,我也可以待到你平安拿到錢為之。時間很多,我可以等,然后你們再綁住我要挾,安全地離開京勇市。陸承澤,怎么樣?要不要接受?” 盡管是被威脅方,溫華依舊沉著冷靜應(yīng)戰(zhàn),一如既往地擺出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地跟你談條件。 關(guān)鍵是,這些條件都非常讓人心動。 啪啪啪——! 陸承澤再一次鼓掌,緩慢響亮的掌聲清脆傳動。 “真是太讓人感動了,多么偉大的奉獻(xiàn)精神,哈哈哈哈……這就是真愛嗎?”陸承澤笑得肚子疼。 周圍的人一動不動地看著陸承澤,又看向溫華,那張冷淡的俊臉上沒有絲毫慌張,略長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凌亂。 那粗魯又張狂的笑聲震耳發(fā)聵,肆無忌憚地挑動著方晚的耳膜,耳道內(nèi)像是爬進(jìn)了一直蟲子,在里面不安分地蠕動,發(fā)癢又難受。 她在后面嫌棄地撇過眼。 冷氣嗆進(jìn)了喉管里,陸承澤開始劇烈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仍然止不住笑,魏青云無語地看著他,又繼續(xù)警惕地看向溫華。 陸承澤終于笑累了,哈了一口氣,伸手抹了抹眼淚,轉(zhuǎn)身走向方晚,用刀劃斷麻繩。 終于解除禁錮的方晚渾身僵硬,緩慢而顫巍地站起來,肩膀酸痛,五指發(fā)僵。 “去吧方小姐,這可是溫華難得有人性的時候,居然愿意用他自己來換你?!标懗袧稍谒澈筝p聲說。 方晚扯了一下嘴角,想說些什么,卻又沒說出來。 被綁了太久,腳踝還扭了一下,穿著粗高跟,方晚步伐有些踉蹌,眼眸發(fā)亮,緊緊盯著前面的溫華。 溫華把箱子合起來,放在地上,用腳輕輕踢開,魏青龍立馬上來把箱子拿走,與此同時,方晚也走到了溫華面前,雪下松石的踩空感讓她腳一崴,在摔倒之前被溫華連忙抱住。 溫華像是終于喘了口氣一樣深而急促地呼吸,他閉了閉眼睛,緊緊把她抱在懷里。 神經(jīng)太過緊繃太過害怕的方晚忍不住在這個溫暖又寬闊的懷里哭了出來。 溫華把她拉起來,雙手握住她那雙凍得僵硬的雙手,塞在自己的大衣內(nèi)的胳肢窩下,隨即用手輕輕拂去她的淚水:“手那么冷,臉倒是熱乎乎的?!?/br> “廢話?!狈酵淼穆曇暨€有點(diǎn)哽咽,聲音低低的,滿是依賴看著他,乖巧地待在他懷里,“我前面烤著火,可手綁在后面啊,你看那破房子,后面破了個洞,那風(fēng)嗚呼嗚呼地吹,我都想在心里把杜甫的《茅屋為秋風(fēng)所破歌》給唱出來了?!?/br> “那你唱了嗎?” “沒有,主要是記不太清了,再說了那是秋天,我這兒都冬天了?!?/br> “要不然我給你開個頭,你現(xiàn)在唱出來給我聽聽?讓我聽聽你的悲壯?!?/br> “……你壓根就不是來救我,而是來看我出丑的吧。” 那夾在他胳肢窩下的小手揪起他的rou,下了一點(diǎn)狠勁,溫華疼得閉起一只眼,微微吸氣。 陸承澤又拍了拍手,語調(diào)冷漠:“好了,溫總,感人的愛情戲碼到此結(jié)束,現(xiàn)在把車鑰匙給我們吧,嗯?” 溫華溫柔地?fù)崦酵淼拈L發(fā),手指掠過那橡皮筋上的銀制掛飾,眸色微暗:“我的車就停在山下,鑰匙我放在擋風(fēng)玻璃上。這么偏僻的地方,再加上又是新年,也不會有人來,你現(xiàn)在派人下去看也來得及?!?/br> 陸承澤冷笑,拿出手機(jī)敲著。 溫華低頭,貼近方晚的側(cè)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有情人在耳鬢廝磨。 “晚晚,車鑰匙還在你身上嗎?”溫華輕聲問。 “在,掛在我褲腰帶上?!狈酵砺裨谒靥拍?,他的心跳聲很沉穩(wěn),“只不過并不是開我的車過來的。” “我知道?!睖厝A對著她泛紅的耳尖呼了一口氣,“聽我說,等會不要直接下山,找個地方躲起來。” 方晚微微一愣,她回頭看了陸承澤一眼,立馬就明白了溫華話里的意思。 “那……我什么時候出來?” “我會去找你的。”像是深刻地眷戀不舍,溫華抱緊她,那瘦小又柔軟的軀體,有種擁抱著全世界,擁抱著最美麗的春天的感覺,“你相信我,我一定……一定會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