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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搞CP我決定攻略仙尊 第58節(jié)

    “問完了嗎?”胡玉嬌不耐煩起來,“該說的我都說了,幾位可能放我這小女子離開了?”

    凌守夷冷冷,顯然不信。

    白濟(jì)安與李瑯?gòu)謱σ曇谎郏闹懈饔杏?jì)較。

    雖不知她說得幾分真幾分假,但目下這個局面倒不好和這狐貍撕破臉。

    白濟(jì)安率先側(cè)身讓開一步,“道友,請。”

    夏連翹徒勞地張張嘴,也想問問傷心契的事,凌守夷說傷心契要交合七日。就她目前和凌守夷這個尷尬的氣氛,她實(shí)在沒有辦法想象再跟他解契的時候會是什么地獄場面。

    可白濟(jì)安疑竇叢生,盯她盯得太緊,夏連翹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胡玉嬌冷笑一聲,身化一道紅色煙氣,猖狂而去。

    胡玉嬌走了,夏連翹追出幾步,身后卻傳來白濟(jì)安陰沉的嗓音。

    “夏連翹,你過來?!?/br>
    點(diǎn)名道姓。

    她爸魂穿版·白濟(jì)安此刻正面沉如水,冷若冰霜地看著她,“和瑯?gòu)只匚萑?,沒我的允許不許出來,我有事和凌沖霄說?!?/br>
    話語中的主角之一,凌守夷微微斂眸,從窗欞漏出的昏黃燈光映照在如玉側(cè)臉,光影交錯,看不出神情如何。

    夏連翹頓時心亂如麻,心跳如擂鼓。

    認(rèn)識白濟(jì)安這么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老白這么生氣,臉上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冷淡得嚇人。

    做賊心虛,她也不敢說出什么反駁的話,只能動了動嘴唇,一聲不吭地跟著瑯?gòu)诌M(jìn)了屋。

    白濟(jì)安這才轉(zhuǎn)向凌守夷。

    夜風(fēng)吹動樹影。

    凌守夷眼神冷淡,不避不讓,與之冷冷對視。

    白濟(jì)安眼神一凝。

    四目交錯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fā)。

    “凌道友,”白濟(jì)安竭力平靜問,“不解釋一下剛剛那狐妖所說的是什么意思嗎?”

    凌守夷淡道:“該說的,夏連翹都已解釋過,道友還想從我這兒得到什么解釋?”

    凌守夷微微蹙眉。

    他雖個性冷清,卻也知曉這種事并不能隨便宣之于口。陰為天地之始,向來陰在陽前,孤陽不生。

    道為天下母,母為萬物本,始為女之初。

    他素來便重母貴母,對女子禮教不以為然。

    但這世上禮法對女人總嚴(yán)苛一些。此事,放在男人身上,是一樁風(fēng)月艷事,對女人而言,卻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言能殺人。即便修士,也難免俗。

    眼前的少年無暇姿容如雪,雙眼清寒如秋月。

    凌守夷: “在此之前,吾還想問,道友今日究竟是以什么樣的身份來替夏連翹問話?”

    眼前少年神情不似作偽,白濟(jì)安微有遲疑。

    相處日久,他也摸清楚少年秉性,凌守夷為人冷淡矜傲,應(yīng)該不至于在這件事上欺瞞于他。

    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tài)度實(shí)在有點(diǎn)兒不客氣,白濟(jì)安沉默半秒,卻沒有立刻改變語氣。

    而是,仍舊以一個肅穆,冷凝的語調(diào)道:“連翹是我老友之女,老友臨死前將她托付給我。事關(guān)連翹名譽(yù),在下必須要問個清楚,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凌道友諒解。”

    凌守夷移開視線,白濟(jì)安左一句連翹,右一句連翹,話里話外替她做主的姿態(tài)令他微感不舒服,卻又無法辯駁。

    就夏連翹的私事,他也的確無權(quán)過問,凌守夷唇角微抿。

    在這一刻才陡然覺察,縱使他和夏連翹之間有過這般親密無間的經(jīng)歷,他于她而言,卻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甚至連好友都算不上。

    正如她自己所言“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她既能看得這般開,他又何嘗看不開。

    “倘若白道友你當(dāng)心我對她做些什么?!绷枋匾碾p目輕輕掃過白濟(jì)安,眉眼淡淡道,“從今日起,我自會和她保持距離?!?/br>
    白濟(jì)安道沉默須臾:“多謝道友體諒?!?/br>
    不是他對凌守夷有什么偏見。

    這小道士性格過于冷清敏感,以至于倔強(qiáng)。剛極易折,慧極必傷。凌守夷這個性格不通情愛,若真動情,到時候難免傷人傷己,碰個頭破血流。

    可連翹喜歡他,他無奈之下,也只好順?biāo)浦?。想連翹性格活潑與他一動一靜,說不定便成互補(bǔ)之勢。

    但那狐妖說得話……實(shí)在有點(diǎn)兒驚世駭俗。

    白濟(jì)安心想,他現(xiàn)在要收回對凌守夷處事沉穩(wěn)的評價了。

    他身為男人,自然也最了解男人,再清冷的性格,都不改侵略的獸性底色。

    二人年紀(jì)太小,若真弄出個什么,老友夏元卿把連翹托付給他,他怎能坐視不管。

    他與這少年小道士平日里關(guān)系雖不親近,卻也不至于疏遠(yuǎn)。可這三言兩語說下來,夜風(fēng)微涼,吹動二人衣擺,竟是一時無言,話不投機(jī)半句多。

    夏連翹不知道凌守夷到底跟白濟(jì)安說了什么。

    凌守夷的個性……應(yīng)該也不至于直接賣隊(duì)友吧?

    老白不準(zhǔn)她參與她們之間的對話,夏連翹沒有辦法,只能去找孟子真轉(zhuǎn)移注意力。

    一進(jìn)屋,夏連翹一呆:“我打擾你們了?”

    屋內(nèi),孟子真正神情專注,容色溫和地在給張?jiān)掠嘲?/br>
    張?jiān)掠惩献诱娴膫?cè)臉微微泛紅,蘊(yùn)著無限的柔情。

    她方才受了點(diǎn)兒驚嚇,撞到了桌上的茶盞,被碎瓷片劃傷手掌。不論怎么看,屋內(nèi)這二人看起來都像是處于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曖昧期。

    看到她來,張?jiān)掠呈荏@站起,羞得雙頰泛著紅暈,一雙眼波光粼粼,“夏……姑娘?”

    孟子真看見是她,一愣,“連翹,你怎么來了?”

    夏連翹猶豫:“我來找孟大哥你聊聊天,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要不要她出去避讓一下?

    同滿面飛紅的張?jiān)掠巢煌?,孟子真的神情倒十分?zhèn)靜,沖她柔和笑了一笑,道,“無礙,張姑娘受了點(diǎn)兒傷,我在替她包扎,你稍等片刻,我這兒馬上就好?!?/br>
    夏連翹看著孟子真替張?jiān)掠嘲桩?dāng),將少女一直送到籬笆門前,這才看向她,溫和地問:“連翹你要不要緊,剛剛那是妖怪?要不要我替你看看?”

    “我沒事?!毕氲阶约旱膩硪?,夏連翹故作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看張?jiān)掠畴x開的方向,奇道,“孟大哥,你和這位張姑娘是怎么認(rèn)識的?”

    她自己猜的無非也就是病人和病患之間的關(guān)系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孰料孟子真一邊帶著她往屋里走,一邊道:“張姑娘救過我的性命。”

    夏連翹始料未及,愣了一愣:“什么?”

    孟子真笑道:“這大概是半年前的事了吧。半年前我去大澤內(nèi)采藥,半道上又遇到妖怪。”

    她大膽推測:“狐妖?”

    孟子真搖頭,“具體是什么妖怪我也沒看清,看起來像是老虎,當(dāng)時我身體還沒好全,逃命的過程中摔了一跤,昏了過去?!?/br>
    “也是我命好,等我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張姑娘?!?/br>
    “她是來這大澤中采野菜的。看到我的時候,只有我一人。她見我暈倒在路邊,怕我有危險,便守在我身邊等我醒轉(zhuǎn)。”

    “可是這老虎妖既然都追上孟大哥你了,怎么又會突然放過你一馬?”夏連翹覺得奇怪。

    孟子真也覺得不解,“這我也想不明白,興許是看我體弱,也沒什么嚼頭?或者它有事耽擱了?”

    ……說不定還有一種可能。

    但這個可能只在夏連翹嘴邊頓了頓,她心里嘆口氣,沒有說出口。

    照胡玉嬌對孟子真的感情來看,說不定是她一直在暗中照拂。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從來不在孟子真面前以人形示人,從來是以藏狐的形象出現(xiàn)。

    “說不定是哪個妖怪救了孟大哥也不一定?!毕倪B翹想了想,換了個方式繼續(xù)旁敲側(cè)擊。

    孟子真笑笑,沒有否認(rèn)。“也不是沒有這可能。”

    “那如果真的是妖怪救了孟大哥,還是長相特別特別漂亮的女妖怪,”夏連翹故作不經(jīng)意地問,“這女妖怪生活在大澤內(nèi),每天都能看到孟大哥外出草藥,時間一長,芳心暗——唉喲!”

    孟子真毫不客氣地抬手給她一個暴栗,“之前白道友說你亂七八糟的話本看太多,我還說小孩子喜歡看看這些東西也無妨,你倒好,打趣到我身上來了?”

    連翹:“……”她這不是為了他終身大事考慮么?。?/br>
    “誰說是我胡編亂造,萬一也有這個可能呢?!边B翹鄭重地問,“那孟大哥,你會對這女妖以身相許嗎?”

    孟子真想都沒想,不贊同地?fù)u搖頭,直接一口否決,“荒謬,人與精怪怎能結(jié)為夫妻?”

    夏連翹一陣驚訝地看著孟子真認(rèn)真的神色,“可孟大哥,你對疑似妖怪的團(tuán)團(tuán)態(tài)度也——”

    孟子真:“團(tuán)團(tuán)是團(tuán)團(tuán)。”

    “那如果團(tuán)團(tuán)變成一個漂亮的女妖呢?”

    孟子真一愣,頓了半晌才道,“你怎么會有這種荒誕不經(jīng)的想法,即便團(tuán)團(tuán)變成女妖,我當(dāng)然也不會對她有什么其他想法。連翹你難道會喜歡大白嗎?”

    夏連翹一時陷入詭異的沉默。

    她當(dāng)然不會喜歡大白,可她要怎么開口問孟子真,你好,你聽說過殺生丸嗎?嗑殺鈴嗎?

    可惜孟子真是無法理解她這種xp,一定會給她把把脈看看腦子。

    夏連翹陷入糾結(jié)。她來找孟子真就是想打探打探孟子真對胡玉嬌的想法的,如今看來,人妖殊途,胡玉嬌實(shí)在是前途渺茫,情路坎坷。

    孟子真嘆氣:“連翹,你問我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團(tuán)團(tuán)真是妖孽?還有,今日你不讓我出去看的那妖怪到底是何來頭?”

    夏連翹伸出一只手,搭上孟子真肩頭,飛快道:“沒什么,無關(guān)妖等而已,哦對了,孟大哥你和張姑——哎呦!”

    又一個暴栗狠狠敲下,孟子真神情看起來有些不太自在:“事關(guān)張姑娘的清譽(yù),不許再問東問西。”

    完了。

    看著孟子真的表情,夏連翹捂著腦門,一顆心直直地沉了下來??磥砻献诱婧蛷?jiān)掠尺€是雙向曖昧。

    可能是因?yàn)橄热霝橹鞴?,就張?jiān)掠澈秃駤啥?,夏連翹內(nèi)心的天平當(dāng)然是偏向胡玉嬌一點(diǎn)。雖然這狐貍也的確讓她吃盡苦頭。

    可她也知道,感情這件事,強(qiáng)求不來。

    “我要問的都問完了,孟大哥你早點(diǎn)兒休息!”丟下這一句話,夏連翹捂著腦門飛快開溜。

    別說孟子真,胡玉嬌,張?jiān)掠尺@大三角了,她連自己跟凌守夷之間的事都沒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