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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搞CP我決定攻略仙尊 第73節(jié)

    水松芝等凝丹材料早已在蒲團旁備好,凌守夷一邊以武火猛攻,一邊吸攝天材地寶個中靈氣,反復澆灌沖刷于那顆漸成雛形的金丹之上。

    這一步尤為關鍵,心神必須比往常更為凝定,也正因如此更容易被心魔侵入。

    倏忽,凌守夷目光一凝,面無表情看向眼前,只見眼前群魔亂舞,心魔幻象隨之而生。

    結丹時的心魔幻象對于修士而言十分兇險。有不少金丹修士,回憶起結丹時的幻象,還心有余悸,不忘語重心長地教育后輩弟子,一定要守住道心,不可被心魔撼動。

    但對于凌守夷這種心志堅韌之輩,不過鬼蜮伎倆,一戳即破。他第一次凝丹時,就不曾被這些心魔幻象影響心神,更遑論第二次?凌守夷微微蹙眉,臉上露出嫌惡之色,正要掠過不管。

    忽然,少年道子身形一僵,眼睫一動,原本綿綿汩汩,不慌不忙的氣息為之一亂。腰側,傷口崩裂,雪白的道袍漸漸有鮮血洇出,點點滴滴跌落在靜室木板上。

    守在一邊的劉懷墉心里咯噔一聲,暗道不妙,忙竭力運動靈氣注入凌守夷體內,

    定是遇到心魔幻境了!

    他本來以為他這徒弟道心之堅忍遠超他生平所見,這些心魔對他而言,不過區(qū)區(qū)小伎倆,一掙即出。

    卻未曾想還是少年心性,劉懷墉嘆了口氣,專心運轉靈氣,為其護持。

    只是劉懷墉看凌守夷的模樣心里也覺納悶,難得好奇,到底是什么心魔幻境竟也將他拿???

    這廂。

    夏連翹坐在石階上怔怔出神,若有所思。

    她記得《問道》原著中的確曾有段劇情與道觀有關,但展開方式卻與眼下完全不同。

    對此,她也只能大膽推測是她蝴蝶效應所致。

    這有點兒像打游戲的時候存在一條的true線,她目前所接觸到的胡玉嬌、孟子真、妖市、銷魂閣都是原著里那塊需要添補的空白。

    這段劇情講的是有大妖與仙門勾結,借道觀遮掩,私底下拿活人煉丹,行兇作惡?!秵柕馈穼@段劇情著墨不多,幾乎一筆帶過,這么看來,這只大妖應該便是黑老大無疑。

    而那仙門……

    《問道》世界觀中的仙門若論起勾心斗角,利益交換,比凡人界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比如仙門中有一位凌守夷的死對頭。

    其人出生于仙門三宗五姓之一的元家,名喚元伯功。

    元伯功是世家年輕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與凌守夷關系交惡,一直想在仙門議事中取而代之,占有一席之地。

    為此沒少干什么腌臜事,李瑯嬛玉露瓶破碎也是他在私底下作的手腳。

    她記得元伯功曾經在下界培養(yǎng)過許多勢力,黑老大應該就是元伯功的手下。

    這段時間,夏連翹和李瑯嬛曾有過同樣的疑惑。玄之觀位于永州境內,與正陽宗同為凡人界三大宗門之一的奉天宗便坐落在此處。

    瀟湘大澤人畜失蹤案頻發(fā),按理來說,奉天宗早該派弟子來清繳妖邪,為何遲遲沒有動作?

    奉天宗與元伯功關系曖昧,這是原著里鐵板釘釘?shù)氖聦崱?/br>
    黑老大此地耕耘多年,卻還未被奉天宗弟子剿滅,這三者私底下的關系幾乎一目了然。

    如果黑老大活人煉丹這件事是真的,那失蹤的梁桂香與張月映豈不是命在旦夕?想到這里,夏連翹生生打了個寒噤,心下一沉,騰得站起身來。

    她不敢耽擱,連忙找到李瑯嬛說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當然還特地隱去了一些不該自己知道的信息。

    李瑯嬛壓根沒有懷疑她的意思,對她幾乎交付了全部的信任,當下就答應下來,“好,我會注意?!?/br>
    算了算時間,胡玉嬌的飛劍傳書也差不多發(fā)回。

    兩個人盤算著剛走出山門,遠遠就看到一道劍光自遠方飛來。

    收了飛劍,李瑯嬛揭下書信看了一眼,對她說:“胡玉嬌生性謹慎,不敢親自出面,只著人買通了玄之觀弟子將我們塞進觀內?!?/br>
    黑老大錢玄祖鮮少直接參與玄之觀內的管理,諸如收徒之類的事宜向來便交由監(jiān)院與堂主一同決定。

    這幾天監(jiān)院與黑老大都不在觀內,夏連翹和李瑯嬛只見到了堂主。

    客堂內,一縷香煙裊裊上浮。

    玄之觀的堂主年約四十上下,姓叔,生得一雙小眼睛,尖嘴,高顴骨,頜下生著幾撮細長的胡須。

    被胡玉嬌買通的道士朝人行了個禮之后退回了門口守著。

    叔堂主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圍著她倆上上下下不斷打量。

    置身于對方露骨的視線下,夏連翹皺著眉有些不適,心里猜測這位叔堂主的真實身份,根據(jù)他的長相和這些妖怪的取名風格來看,這位難道是個老鼠精?

    老鼠精一雙小眼睛連她們一根頭發(fā)絲也不肯放過,把她二人從頭掃到腳,又捻著胡須問了她與李瑯嬛幾個問題。

    何方人士?年歲幾何?家里可有親眷?

    夏連翹沒有過這種經歷,說不緊張是假的。李瑯嬛可能看出來了點兒,輕輕拉了拉她的手。

    在瑯嬛的陪伴下,夏連翹這才冷靜下來,努力保持平心靜氣去回答這老鼠精刁鉆的問話。

    跟她相比,李瑯嬛的表現(xiàn)就明顯比她老練許多,也冷靜許多,全程對答如流。

    許是賣胡玉嬌一個面子,這老鼠精倒也沒怎么為難她們,一擺手,就吩咐那個把她們領進來的道士帶她們出去。

    從客堂里出來連翹略微松了口氣,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竟然全程就被她這么輕易地給混了過去。

    引客的小道士走在前,夏連翹跟在他身后。

    道士雖然被胡玉嬌買通,對她們態(tài)度卻非常冷淡,帶著她們拿了衣服,又繞了一圈,介紹了一下這道觀內的規(guī)矩與禁忌,沖她們冷冷道:“觀內規(guī)矩不多,每日作息均以梆聲為號,不得違犯。亥時熄燈之后不得隨意走動,記得,丹房是煉丹重地,若無諸位執(zhí)事允許,不得擅入。”

    說罷,便將她們一路帶到了圜堂,讓她們先跟著打坐修煉,如有不會的地方大可去問圜主。

    玄之觀的圜堂很大,夏連翹幾個人到的時候,圜堂內早已滿滿當當坐滿了人,看起來都是凡人,有男有女,甚至連翹還驚訝地看到了有幾個小腹微凸的孕婦也赫然在其中。

    這些孕婦讓她有點兒在意,屏著呼吸,連翹輕手輕腳地來到當中一個孕婦身邊,找到個無人的蒲團坐下,故作青澀地學著這些人打坐入定,實則豎起耳朵傾聽這周圍的聲響動靜,不聽則已,一聽夏連翹也有點兒懵。

    她以為這黑老大必定別有有心,卻沒想到這圜堂內所教授的竟然真的是道教呼吸吐納入靜之法。

    怕圜主看出蹊蹺,夏連翹也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稍微留了個心眼便專心致志地“學”打坐入靜。

    新手打坐經常會出現(xiàn)心不靜,神不定的問題,考慮到這點,夏連翹每隔一會兒就動動胳膊,動動腿,轉轉眼皮底下的眼珠,所幸沒有被覺察出異樣。

    今日的打坐修行結束之后,身邊的人都陸陸續(xù)續(xù)動起來,夏連翹也趕緊抓住機會詢問起她身邊這位孕婦。

    她身邊的這個孕婦,看起來近三十歲的年紀,長臉,雙頰內凹,眉尖也微微向內收,看起來有些苦相,神情麻木。

    “jiejie你懷有身孕也在此地修行嗎?”她故作初來乍到,好奇地問。

    孕婦抬起頭,瞥她一眼,冷冷扯了扯唇角,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孕婦太高冷,連翹碰了一鼻子灰,她也沒繼續(xù)糾纏,干脆利落地轉頭去問別人。

    結果這些人的態(tài)度是一個賽一個的冷淡,只掀開眼皮冷冷看她一眼,一聲不吭。

    “就像行尸走rou?!?/br>
    圜堂門口,跟李瑯嬛匯合之后,夏連翹是這么評價的。

    一口斷定,毫不猶豫。

    非止是她這么想,兩人一合計,李瑯嬛也有相同的感受:“我方才問過幾人,也多是不予理睬?!?/br>
    夏連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周圍路過的人群,不論男女,一律面無表情,猶如行尸走rou,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自從想起玄之觀拿活人煉丹之后,她頭皮便不自覺一陣發(fā)麻,后背汗毛乍起,只覺得整間道觀都陰森森的。

    丹方在圜堂不遠處藍天白云下,一排低矮的平房,紅墻黑瓦,看起來并沒什么異樣的地方。

    夏連翹遠遠瞧了一眼,還是有點兒在意,扭頭對李瑯嬛說:“瑯嬛,你幫我望風,我悄悄過去看一眼?!?/br>
    避著人群,李瑯嬛幫她望風,夏連翹攥緊掌心,故作不經意地經過丹房門口,飛快地掃了一眼,心幾乎快跳出了喉口。

    丹房房門緊閉,她匆匆一瞥看不出什么蹊蹺。

    怕被發(fā)現(xiàn),她也沒敢多逗留。

    李瑯嬛問她:“怎么樣?可看到什么蹊蹺?”

    夏連翹搖頭:“門關得很嚴,香火味兒很重,在外面看不出什么蹊蹺,想看清楚估計還得進去?!?/br>
    李瑯嬛抿了抿唇角,雖然有點兒失望卻還是安撫她,“沒事,不急,總能找到機會?!?/br>
    接下來的時間,夏連翹老老實實地跟著這些男男女女用過齋飯,上了晚課。到了亥時,眾人回到寮房休息。

    她們這些普通弟子的寮房為六人一間,這些妖怪可能對她跟李瑯嬛還心存懷疑,分房的時候沒把她倆分到一間。

    臨睡覺前,巡寮特地過來看來一眼夏連翹的動靜??吹缴倥榭s在床上,閉著長長的眼睫,呼吸又緩又沉,這才退了出去。

    夜深。

    待所有人都都入睡之后,床上的少女倏地睜開眼。

    掀開被子,夏連翹坐起身,悄沒聲息地翻身下床,一路往屋外走去。

    時間不等人,考慮到梁桂香與張月映的生命危在旦夕,她只能抓緊一切能利用的時間,盡可能地探查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剛推開門還沒走出小院,夏連翹心里咯噔一聲,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她被人跟蹤了!

    這個想法讓夏連翹驚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沒敢打草驚蛇,她抿了抿唇角,故作一無所覺地繼續(xù)往前走,直到袖口冷不丁地被人拽了一下。

    剎那間,夏連翹頭皮一炸,強忍住放出飛劍的沖動轉身看向來人,臉上迅速擺出一副困頓懵懂的模樣。

    和預想之中危機四伏的場景不一樣,面前站著個穿著一身單衣的女人。看到女人的瞬間夏連翹一愣:……她見過這個女人,就在圜堂。

    面前的女人年紀約莫三十多歲,很瘦,一雙眼倒是很靈敏。

    就算見過面,連翹她還是沒放松警惕。

    女人皺著眉看著她,道:“你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夏連翹迷茫:“我、我想上茅廁?!?/br>
    女人松了口氣,“屋里不有夜壺嗎?”

    夏連翹裝作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我……”

    她生得白白凈凈,烏發(fā)雪膚,一雙眼清凌凌的,細皮嫩rou,看起來就是家境不錯。女人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露出恍然的神色,“不好意思?”

    夏連翹也趕緊低下頭,聲如蚊訥,“這么多人呢……”

    女人皺眉想了想,“那你跟我來,茅房在西邊呢,別往東去?!?/br>
    東邊是丹房的方向,夏連翹注意到女人話里的關鍵,跟上她的腳步,心里咚咚直響。

    這女人與她白天里見過的那些行尸走rou般的男男女女都不一樣,雙眼很機警,對丹房里的蹊蹺似乎也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