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在林燕臉上微微綻放，可很快又變成了憂慮，她幫宋援朝整整身上的襯衣領(lǐng)：“你路上也要注意安全，有事千萬不要逞強知道么？二哥出事了，我心里很不好受，我現(xiàn)在很擔(dān)心大哥那邊，如果你也……”

    不等她說完，宋援朝的手指就按在了林燕的唇上，微皺眉頭道：“我說燕子，這話可不能瞎說呀?！?/br>
    “對對對，呸呸呸，你一定會一路平安的，還有大哥也是，回去后多帶點衣服，聽說那邊日夜溫差有點大，千萬別貪圖涼快感冒了，還有記得到了那邊就打電話?。　绷盅嗷腥贿B忙呸呸呸三聲，隨后拉著宋援朝的手仔細叮囑著。

    回到宿舍，找到程蒙山提前請了假，多的話不說，宋援朝隨便找了個理由。

    請完假后宋援朝收拾了下在宿舍的隨身物品，隨后就去了自己的小四合院，等收拾完行李后他又特意給姚教授那邊去了個電話，告訴姚教授自己有事要先離開燕京，至于后期經(jīng)費什么的他早已安排好了，讓姚教授按照計劃繼續(xù)對那套四合院進行修繕和恢復(fù)就行。

    處理完這些，宋援朝當(dāng)天晚上就住在了四合院，等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一輛小車來到了四合院門口，這輛車是林道遠的，開車的是林道遠的司機，車上還坐著林道遠的秘書。

    上了車，秘書就把一個信封遞給宋援朝，信封里裝著是開往春城的火車票和一張介紹信，宋援朝接過看了看也不說話，放進了口袋，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火車站，下車宋援朝和秘書握了握手說了聲謝謝，提著行李向入口處走去。

    林道遠給宋援朝買的是居然是軟臥，找到車廂宋援朝提著行李走了進去，軟臥車廂和普通硬臥不同，是一個單獨的包廂，包廂里只有四個床鋪，宋援朝進門時里面已經(jīng)有兩個人在了，這兩人一位是年近六十的老同志，看穿著舉止和派頭一副老干部的模樣，另外一個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似乎是和這個老同志一起的。

    微微點頭向?qū)Ψ酱蛑泻?，宋援朝找到自己的鋪位把行李放好，他的鋪是下鋪，是軟臥包廂四張鋪最好的位置之一。

    宋援朝進來，里面的兩人就打量著宋援朝，畢竟宋援朝這么年輕坐軟臥有些稀罕。

    雖然宋援朝不是第一次坐臥鋪了，他來往滬海和燕京就是坐的臥鋪，不過那是硬臥，硬臥普通人也可以坐，只不過需要點渠道才能買到，而軟臥卻不一樣，一般來說只有長途出差的高級別大單位領(lǐng)導(dǎo)或者官員才有資格乘坐，而宋援朝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進了這個軟臥包廂就有些引人注目了。

    因為去春城的原因和回滬海不同，宋援朝沒有佩戴京師大學(xué)的?；?，打扮也是普普通通，一時間看不出具體的身份。

    “年輕人你去哪里？”老同志一口帶著濃厚方言的普通話開口問道。

    “您好老人家，我去春城?！彼卧⑿χ卮鸬馈?/br>
    “春城？這是回家還是出差呀？”老同志笑問。

    “算是出差吧?！彼卧＠鈨煽傻鼗卮鸬?。

    “算是？”老同志挑挑眉毛，由于有些年紀(jì)了，老同志的壽眉有些長，顯得很是顯眼。

    宋援朝一愣，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由于西南戰(zhàn)事的原因，春城那邊的情況和沿海地區(qū)不同，宋援朝剛才的回答有些讓老同志不由得懷疑，看來這老同志的警惕性很高啊。

    笑了笑，宋援朝道：“我以前是知青，現(xiàn)在是京師大學(xué)的學(xué)生，這次暑假放假去春城探望一個戰(zhàn)友。”

    解釋了一句，宋援朝從口袋里取出自己的校徽和學(xué)生證給老同志看了看，看到這些老同志剛還警惕的目光變得緩和了起來，臉上也重新出現(xiàn)了笑容。

    “原來小宋還是京師大學(xué)的大學(xué)生？呵呵，大學(xué)生好啊，大學(xué)生可了不起！是我們國家的未來……對了，現(xiàn)在大學(xué)已經(jīng)開始放假了么？這時間似乎早了點吧？”

    不得不承認這老同志的政治敏感，宋援朝并不希望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讓人知道，只能解釋道：“期末考試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正常放假還有些日子，不過學(xué)校那邊已經(jīng)沒事了，因為時間緊我提前向?qū)W校請了假，所以就提前出發(fā)?！?/br>
    說道這，見老同志理解地點點頭，宋援朝反問道：“您老怎么稱呼？您老和這位同志也是去春城的么？”

    “這是我們姜……”邊上的中年男子開口說道，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老同志就接過話道：“是啊，我們也是去春城出差的，我姓姜，你叫我老姜就行了，這位是王同志，我們是一個單位的?！?/br>
    “姜老您好，王同志您好?！彼卧⑿χ騼晌淮蛑泻?，心里卻若有所思。

    第201章 姜老

    姜老和王同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兩人身上的官味很濃，要問宋援朝是怎么看出來的，當(dāng)然是因為經(jīng)驗了。

    前世的時候宋援朝是電信部門的中層干部，平常接待上級領(lǐng)導(dǎo)和地方上的領(lǐng)導(dǎo)的工作沒少干，再加上滬海的級別原本就高，見的大領(lǐng)導(dǎo)多了，自然而然就有了經(jīng)驗。

    再加上姜老的穿著雖然看起來和普通老人差不多，可身上的那種久居人上的氣質(zhì)和舉止卻是很明顯的。而那位王同志就更容易分辨了，從他陪同姜老身邊熟練的端茶倒水的舉動來看，這位王同志恐怕是姜老的秘書或者下屬。

    此外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們所在的位置，這可是軟臥包廂。

    如果沒點身份哪里能搞到軟臥包廂的車票？宋援朝雖然心里確定了對方官員的身份，卻佯作不知，畢竟出門在外有些事能少打聽就少打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的包廂四個床鋪，但最終就只有他們?nèi)耍硗庖粋€鋪直到火車緩緩開出站臺依舊沒有人來。

    這也是正常的，軟臥包廂通常不會客滿，像宋援朝所在的包廂進了三個人已經(jīng)算多了，一般來說只有兩個甚至一個人的也不是沒有，畢竟這個時代軟臥不是人人能坐的。

    宋援朝的鋪位在靠窗的左邊，靠窗的右邊是姜老和王同志的鋪位，原本宋援朝來的時候姜老和王同志都坐在靠窗的床鋪這，等宋援朝一到原本坐在宋援朝床鋪上的王同志主動讓出了位置，轉(zhuǎn)而坐到了姜老身邊。

    整理了下行李，宋援朝拿著水杯去車廂連接處接了杯熱水，回來后向姜老和王同志點點頭，然后在自己的床鋪坐下，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看了沒一會兒，對面抽煙的姜老突然問了一句：“小宋，你在大學(xué)學(xué)的是政治？”

    宋援朝一愣，接著就明白過來姜老所指，他笑著放下手里的書道：“我讀的是經(jīng)濟，不過經(jīng)濟學(xué)許多方面和政治不分家，所以這類書也是必修的。”

    姜老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看宋援朝在看政治類書籍呢，原來如此。

    就著這個話題兩人聊了起來，先是聊宋援朝在學(xué)校里的那些課程什么的，接著就漸漸說到了政治和經(jīng)濟的聯(lián)系，隨后又慢慢提起了目前改革開放。

    雖然改革開放早在前年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出，但是真正實施卻是從去年開始。尤其是去年國慶節(jié)之后，國家放開了個體經(jīng)濟的限制，使得整個市場從原來的一潭死水開始活了起來。

    現(xiàn)在，國內(nèi)的經(jīng)濟已經(jīng)開始啟動，各行各業(yè)無不煥發(fā)新生。尤其是沿海地區(qū)的更是如此，相比滯后的內(nèi)陸地區(qū)，農(nóng)場包產(chǎn)到戶已經(jīng)在許多地方落實，而沿海各大城市更是每天都日新月異地發(fā)生變化。

    “這次來燕京和上回完全不同，燕京城里比以往熱鬧了許多，市面上的商品也比幾年前更豐富了不少，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呀?！苯喜挥傻酶锌馈?/br>
    “您說的沒錯，除了這些外燕京城里還出現(xiàn)了許多新鮮玩意?！蓖跬驹谝慌圆辶司湓挕?/br>
    原本這句話是附和，可姜老一聽臉色有些沉了下來：“那些東西就不用說了，都是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糟粕。好好的褲子弄這么大的褲管，還有那些墨鏡，花里胡哨的襯衣，對了！還有錄音機，都放的是些什么靡靡之音！”

    對于姜老的這番評論宋援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姜老這人一看就是那種原則性很強的老同志，像他這樣的老同志對于新鮮事物的排斥是很自然的。

    實際上同樣如此，八十年代初，當(dāng)喇叭褲、花襯衣、牛仔褲牛仔服還有麥克鏡、四喇叭錄音機大肆流行開始后，社會上對于這些由資本主義社會傳來的糟粕批判的聲音不少。

    這些東西在年輕人的眼里是新潮和流行的代名詞，可在許多有傳統(tǒng)觀念的人眼里不僅是糟粕，更是毒害青年的垃圾。

    這兩種不同的觀點和看法在當(dāng)時引起了強烈的碰撞，從而也帶來了許多矛盾。由此而產(chǎn)生的激烈辯論和問題一直持續(xù)了好幾年，直到八十年代后期這才因為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形成的思想上的變化慢慢被大多數(shù)人所接受。

    姜老的觀點代表著不少人的看法，屬于“保守派”的一類。但對于姜老的看法，宋援朝卻不做任何評論，因為他知道這樣的討論是毫無意義的，時間才會證明一切，何況他和姜老只是萍水相逢，更不便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么。

    批判了幾句后，姜老見宋援朝微笑不語，也就沒有了繼續(xù)說這個話題的想法，轉(zhuǎn)而說起了改革開放對市場經(jīng)濟的變化。

    對此，宋援朝謹(jǐn)慎小心地回答了些姜老的一些問題，為了避免言多有失，宋援朝在對改革開放保持贊同的態(tài)度上根據(jù)經(jīng)濟學(xué)和政治學(xué)相結(jié)合的觀點進行討論，而且許多話僅僅只是點到為止，可正是因為宋援朝這樣的謹(jǐn)慎態(tài)度，反而讓姜老對他另眼相看，覺得這個年輕人不僅在理論上有水平，而且在思想上也比普通年輕人穩(wěn)重許多。

    “小宋呀，畢業(yè)后有什么打算？”聊了一個多小時，姜老笑瞇瞇地問。

    “我暑假后才大二，離畢業(yè)還有三年呢，這個事現(xiàn)在談有些為時過早?！彼卧绱嘶卮鸬?。

    “這事說早也早，說不早其實也不早?！苯虾皖亹偵溃骸澳贻p人對未來有一個規(guī)劃是一件好事，只有先有了規(guī)劃接下來才能按照這個規(guī)劃奮斗，從而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biāo)?！?/br>
    “姜老您說的很對，不過現(xiàn)在不比從前了，選擇的面要比以前更廣些，如果這個時候就把規(guī)劃確定下來反而會有些草率，倒不如趁在大學(xué)的時候多學(xué)習(xí)，多看看，讓自己的眼界更寬一些，等到了大三甚至大四的時候再仔細考慮也不算遲?！?/br>
    宋援朝微笑著回答，他這樣的回答讓姜老微微頷首，覺得宋援朝考慮問題不驕不躁，是一個好苗子。

    由燕京至春城的火車要開兩天三夜，也就是要到宋援朝上車后的第三天的午夜才能到達。

    長途的旅程，狹小的軟臥包間，哪怕宋援朝其實心里并不想和姜老聊太多卻也避免不了對方主動找自己談話。

    在談話過程中，宋援朝發(fā)現(xiàn)姜老的思維跳躍很快，或許前一個話題還在聊改革開放的利弊，后一個話題就跳到了東西方文化差異上去了。

    雖然在談話過程中宋援朝一直告誡并克制自己，對于這個算得上是陌生人的姜老有些話不比和林道遠之間那樣聊天隨意，所以宋援朝基本是聽的多說的少，可時間長了宋援朝也不免會有松懈，下意識也會脫口說出一些自己的觀點，而這些觀點往往讓姜老眼前頓時一亮，隨后就對宋援朝追問不休。

    這兩天三夜里，宋援朝有些受夠了姜老的“折磨”，何況這個老人精神特別好，人老后睡眠時間本來很少，一天就睡四五小時的姜老醒來后就會找上宋援朝聊天，而且一聊就是半天時間。

    這可苦了宋援朝了，他是年輕人每天起碼八小時睡眠，再加上又是在火車上，睡眠本來就淺，宋援朝本來就沒能休息好，許多時候被姜老拉著一聊就是幾個小時，對于有些問題姜老還會反復(fù)追問不休，逼得宋援朝無奈絞盡腦汁回答，實在是讓他吃不消。

    幸虧再漫長的旅途終究也有盡頭，當(dāng)火車緩緩在春城站停下后，他們的旅途也到了終點。

    “小宋呀，以后等畢業(yè)了可以考慮下來西南工作，春城是個好地方，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會大有所為的?！北持约旱男卸Y幫忙提著姜老的一些東西，宋援朝和姜老、王同志三人下了車廂，站在站臺上告別時姜老還不忘記之前和宋援朝提過的話。

    “謝謝姜老，我會認真考慮的。”宋援朝微笑著點頭，正當(dāng)姜老繼續(xù)想和宋援朝說什么的時候，站臺那邊有幾個人快步朝著姜老和宋援朝他們這邊走來，王同志見后連忙在姜老耳邊說了一句，姜老朝那方向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好了，這一路我們能在一個車廂聊到到站也算是緣分，小宋，我們有機會再見！”說著，姜老向宋援朝伸出手，宋援朝不亢不卑地和姜老握了握手，等松口后，姜老沖宋援朝笑笑后轉(zhuǎn)身朝著來接自己的那幾人走去，而這時候王同志和宋援朝打了聲招呼，跟著姜老離去。

    “好家伙，這可算走了……”看著姜老他們離去，宋援朝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氣，這兩天可累壞自己的，試想每天要和姜老這樣的一個老人聊天談話，而且一聊就是好幾個小時，話題牽涉極廣，甚至有些非常敏感，宋援朝回答每一個問題都要在腦海中反復(fù)轉(zhuǎn)上一圈才開口，這樣能不累人么？

    姜老這么一走，宋援朝整個人輕松了不少，他看看左右，這時候站臺的旅客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宋援朝背著行李順著指示牌方向朝出站口走去，片刻后從出站口離開了車站。

    現(xiàn)在是半夜十點多了，車站外的公交車早就結(jié)束了，遠處黑漆漆的一片，一時間宋援朝不知道去哪里。想了想后他覺得還是問問附近的車站人員，按理說火車站邊上都有旅館，今天太晚隨便先找一家住下，等明天天亮再說。

    可正當(dāng)宋援朝準(zhǔn)備轉(zhuǎn)身找人詢問的時候，一輛212打著大燈就徑直開了過來，一個剎車，直接在宋援朝面前停下。

    第202章 巧遇

    宋援朝一愣，下意識向后退了兩步。

    這三更半夜一輛陌生的212停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春城火車站，不能不讓宋援朝有所警惕。

    一時間，宋援朝甚至做好了拔腿就跑的準(zhǔn)備，跑的方向自然就是火車站放心，車站那邊有工作人員和保衛(wèi)人員，可以向他們求援。

    可就在這個時候，212的車窗駕駛室一端被搖了下來，一個中年的男子從里面探出頭，沖著宋援朝問：“請問您是從燕京來的宋援朝同志吧？”

    “我是，您是……？”宋援朝頓時一愣，難道是林道遠通過關(guān)系來接自己的人？可自己出發(fā)前沒聽林道遠提起過啊。

    “我姓康，你叫我老康就行，這天很晚了，您剛來對這里也不熟，而且現(xiàn)在晚上外面也不安全，王秘書特意讓我來接您去招待所的。”

    “王秘書？”宋援朝一愣，頓時就想起來一直陪同在姜老身邊的王同志，不由得試探的問：“您說的王秘書可是姜老身邊的那位……？”

    “對，就是姜書記的秘書王秘書。”老康點點頭，這一下宋援朝放心了，既然是王同志安排的那肯定就是姜老的意思了，聽老康的話里意思姜老還是什么書記，不過宋援朝也不在意，對方是誰，是什么職位這些和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道了聲謝，提著行李的宋援朝上了車，等他坐穩(wěn)后老康一腳油門就駛?cè)肓撕诎抵?，大約十多分鐘后，212開進了一個大門，順著門里的路向前開了百米后來到一處招待所，這個招待所看起來和普通招待所有些不同，不過天黑宋援朝也看不清外面掛著的牌子。

    老康在門口把車停好，幫宋援朝提著行李帶他向招待所里走去。招待所值班的人認識老康，聽到腳步聲抬頭見是他連忙上前迎接，老康上前和對方交代了幾句，對方笑著點點頭，隨后也沒問宋援朝要介紹信什么的，直接就給他開了一個房間。

    宋援朝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東邊盡頭，房間向南，是一室一廳的格局，里面的布置雖然不如后世的星級賓館那么高檔，卻很大方干凈。

    更重要的是，房間里不僅有電話、電視機，居然還有獨立的衛(wèi)浴設(shè)施，這在普通招待所是極為罕見的，進了房間后招待所的人詢問宋援朝對這房間是否滿意，宋援朝當(dāng)然很滿意，主動向?qū)Ψ降乐x，同時詢問了對方的名字和職務(wù)，這才知道這位貌不驚人的男子是招待所的焦所長。

    給宋援朝送了兩瓶熱水，焦所長詢問宋援朝還需要什么，如果餓了的話招待所里有小廚房，雖然現(xiàn)在廚師已經(jīng)下班了，不過給宋援朝下碗面臥個雞蛋不會有問題。

    對此，宋援朝表示感謝，并拒絕了對方的好意，這一切已經(jīng)出乎自己的預(yù)料了，像這樣條件的招待所在滬海和燕京都是不多見的。

    送走了司機老康和焦所長，宋援朝草草洗了下后倒在床上片刻就入眠了。這一路可把他累壞了，關(guān)鍵還是陪著姜老聊的太累，現(xiàn)在到了招待所腦袋一挨枕頭幾秒鐘后就打起了呼嚕。

    第二天，宋援朝是在一片陽光和鳥鳴聲中醒來的，睜開眼就看見窗外的陽光恰好撒在自己的身上，外面是一片綠色，不少鳥兒在林子里歡快地鳴叫著，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看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早上七點了，一夜無夢，年輕的身體又恢復(fù)了活力。

    宋援朝起床洗漱了下后開門下了樓，到了樓下恰好碰上昨晚見到了焦所長。

    “宋同志，您早，您起來了？睡的還好？”焦所長笑呵呵地向宋援朝問候。

    “您早焦所長，您這么早就忙活了？我記得昨天晚上您還值班吧？”

    “呵呵，我們干服務(wù)工作的就是這樣，早就習(xí)慣了。”焦所長笑著說道，接著又道：“對了宋同志，這邊過去是小餐廳，現(xiàn)在還有早飯，您可以去那邊吃點。”

    “謝謝了，對了，昨天來的晚我還沒登記，另外這房錢和押金什么的……”不等宋援朝把話說完，焦所長擺手就笑道：“宋同志您不需要這些，您可是老康送來的貴賓，而且老康和我說了，您住這是王秘書特意交代的，所以您盡管住就是了，我們招待所每天三頓飯時間安排我和您說一下，早上六點到八點是早餐時間，午餐時間從十一點到十二點半，晚餐是晚上六點開始到八點結(jié)束。”

    “這些時間段里您可以在小餐廳吃，也可以自己出去吃，如果需要宴請的話也可以提前和我說，我來安排就是，不過宴請的費用就沒辦法免了，這得您自己掏錢……”

    謝過焦所長，但宋援朝還是堅持自己付錢登記住宿。他和姜老、王秘書僅僅只是路上的萍水相逢，雖然他猜出了姜老的身份不簡單，但宋援朝是一個不喜歡欠人情的人，何況對方能把自己安排在這個招待所已經(jīng)幫了大忙了，再白住這不是宋援朝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