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搞服裝簡直就是暴利，一條褲子制作成本充其量不到十元，可最高的時候能賣一百，其中的利潤達到了十倍之巨。而現(xiàn)在這些假貨以遠低于他們的銷售價格在市場出貨，等于在宋援朝他們手里搶錢。

    假貨這種東西是不可避免的，怕是是在后世同樣也是如此，后世對于這種產(chǎn)品還有一個貼切的名詞——“山寨”。

    在最初拿下這個品牌后，宋援朝就特意讓基本配件全部由香江采購，采購后通過羊城那邊的渠道供應(yīng)滬海工廠這邊使用。當(dāng)然還有很大一部分直接是從香江購買的成品，以彌補滬海生產(chǎn)的不足，但隨著滬海新廠子的建成和生產(chǎn)后，成品進口已經(jīng)減少了許多，反而配件的供應(yīng)不斷上升。

    搖搖頭，宋援朝心里輕嘆了一聲，目前他們并沒有什么好手段來解決這個問題，只能依靠獨特的配件來區(qū)別真假貨。可從消費者眼里，許多人實際上對于真貨和假貨并不太在意，甚至買假貨的人早就知道這是假貨，但是貪圖便宜，再加上銘牌雖然質(zhì)地和做工有所區(qū)別，可要不真仔細看還是很難區(qū)分的，穿出去人家不注意就能和真的一樣。

    問了問李大琪有沒有應(yīng)對手段，李大琪告訴宋援朝他特意去派出所和工商局問過這種情況，但基本沒什么結(jié)果。一來國內(nèi)現(xiàn)在沒有針對商標的法律，二來也沒什么知識產(chǎn)權(quán)的說法，所以目前能做的只是在商標和銘牌上繼續(xù)動動腦筋，讓消費者更好的區(qū)分真假貨，以減少假貨對他們真貨的影響。

    “這件事放一放吧，這種情況以后肯定還會有，也絕對不只限于我們一家。”對此宋援朝表示也只能這樣了，這種情況幾十年后都解決不了，何況如今呢？

    “前面和你說的銷售渠道方面，我們不僅要考慮國內(nèi)，同時也要考慮國外。大琪，你有沒有想過出口？”

    “出口？這不是外貿(mào)公司干的活么？”李大琪一愣，脫口問。

    “呵呵，外貿(mào)公司能干，難道我們就不能干？”宋援朝笑問。

    “這……恐怕不行吧?！崩畲箸鬟t疑了下，臉上露出疑惑。

    如今的進出口權(quán)都在幾家對外貿(mào)易的國企公司手里，這種公司也就是李大琪所說的外貿(mào)公司。

    像滬海，這樣全國性的大城市也僅僅只有三四家專業(yè)的國企能夠進行進出口業(yè)務(wù)，所有進出口的配額全掌握在他們的手里。別說騰飛服裝廠只是一家集團性質(zhì)的企業(yè)，就算是國營大廠想要進出口也必須通過這些公司才行。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本世紀末，直到九十年代后期國家對于外貿(mào)限制才開始取消，隨著外貿(mào)進出口權(quán)的壟斷取消，使得進出口業(yè)務(wù)一下子蓬勃發(fā)展，并促進了國內(nèi)生產(chǎn)性企業(yè)的又一次飛躍。

    而現(xiàn)在，騰飛服裝廠就算有出口的想法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沒有外貿(mào)自主權(quán)，就算自己找過去在面對國營大廠的競爭下這些外貿(mào)公司也不可能替你辦理出口業(yè)務(wù)。

    但宋援朝很清楚，服裝企業(yè)的高速發(fā)展除了改革開放初期國內(nèi)的需求市場外，更大市場卻在國外，取得對外出口的業(yè)務(wù)，不僅能賺取比國內(nèi)更多得了利潤，同時也能賺取外匯，從而利益最大化。

    當(dāng)然這只是初期，在初期的時候出口利益的確不少，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國內(nèi)自己企業(yè)的惡性競爭開始，使得利潤逐年不斷下降。

    用一個簡單的例子來證明吧，八十年代初期，一件衣服出口的價格最高可以達到20－30美元左右，而到了九十年代，這個價格幾乎攔腰斬斷，甚至最低時連5美元都不到。

    這樣的出口價格可以說是利潤非常微薄，再加上九十年代時候國際市場上紡織品原料的上漲導(dǎo)致成本大幅度上升，使得利潤再一步下滑。到最后出口價格因為同行業(yè)的惡性競爭簡直就是血拼，從零利潤出口（以退稅作為彌補利潤差額）到負利潤出口（扣除退稅后的利潤補貼出口），更因為這個原因?qū)е聡庵肛?zé)“傾銷”，從而出臺了一系列限制，使得服裝出口成了雞肋。

    “行不行也要試試，這可是個好機會?！泵鎸畲箸鞯囊苫?，宋援朝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這件事他已經(jīng)心里有想法了，不過暫時還沒到具體決定的時候，等過一個月如果一切沒問題的話，這件事就可以做起來了。

    第215章 刨冰

    接下來宋援朝和林燕要去羊城和鵬城，這次過去不簡單只是去逛逛，還要親自見證經(jīng)濟特區(qū)的成立。

    此外，秦正國也會從香江那邊過來，大家約好在一起在鵬城見面，所以考慮到這點，宋援朝讓李大琪也做好準備，到時候一起過去。

    新廠子那邊呆了一整天，等到傍晚時分這才回去。到了家，林燕和李曉蕓也回來了，兩個姑娘今天一天逛的很是開心，還買了不少東西，不過那些東西就不適合宋援朝看了，她們躲在房間里興高采烈地比劃討論著，把宋援朝趕了出去，宋援朝無奈笑笑，索性下樓去廚房那邊忙活去了。

    第二天，林燕和李曉蕓繼續(xù)結(jié)伴出去逛，似乎覺得宋援朝不在她們兩個人逛街更隨意。就這樣直接臨時把宋援朝開除了三人“革命隊伍”，手挽著手一大早就離開了。

    正好空著，宋援朝拿著準備好的禮物去了老廠子那邊，探望了一下馬廠長和周校長。

    看見宋援朝來，馬廠長和周校長很是高興，尤其是后者是特意趕來的，因為現(xiàn)在正是暑假，學(xué)校都放假呢，大熱的天周校長騎著自行車在廠子等宋援朝。

    在老廠子呆了半天，和兩位長輩說了許多話，中午飯后看著兩位精神有些不濟，宋援朝起身告辭。

    馬廠長還要在廠子里坐鎮(zhèn)，所以只是把他送到門口，約好了過幾天再見的時間，至于周校長也順便回家去，宋援朝和周校長推著自行車一路往家方向慢慢走，邊走邊聊著。

    “我明年就退了……”走出一段距離，周校長回頭朝著學(xué)校方向看了一眼說道。

    “這么快？”宋援朝一愣。

    “這還快呢？我都馬上六十的人了，到了年紀不退難道還讓我上講臺不成？”周校長笑著說道，接著嘆了口氣：“歲月不饒人啊，之前落下的病根這幾年一直沒好利索，這幾年學(xué)校的工作一直是硬撐下來的，不過總算沒有辜負組織的信任，學(xué)校工作已經(jīng)上了正規(guī)，明年我也能安心地退下來，好好過些清閑的日子了?！?/br>
    看著周校長臉上欣慰的笑容，宋援朝心中不由得感動。周校長為教育工作辛勞了一輩子，從中所付出的艱辛外人很難知道，但是宋援朝卻是一清二楚。

    先不說之前那個時代周校長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為了堅持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周校長差一點就和宋光增一樣沒能熬過去。

    雖然周校長最終渡過了那段艱難日子，可身體卻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從而落下了病根。

    在恢復(fù)工作后，周校長不顧自己的身體廢寢忘食地再一次投入了教育工作中，這幾年來二中在教育方面恢復(fù)的極快，尤其是去年和今年的中高考入學(xué)率更是遠遠超過其他學(xué)校，并得到了上級部門的表揚。

    這些都和周校長的努力分不開，可以說沒有周校長就沒有現(xiàn)在的二中，也沒有那些以優(yōu)秀成績考入高中、大學(xué)的學(xué)生們。

    而現(xiàn)在，周校長卻要退了，干了一輩子的教育，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要離開心愛的教育崗位，心里不免有些空蕩蕩的。

    “校長……您……”宋援朝想說些安慰話，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周校長會意地笑了起來，拍拍宋援朝的肩膀道：“這人老了，到了年齡退下來是自然規(guī)律，我總不能繼續(xù)占著這個位置不讓人家進步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整個國家整個社會不得亂套了？再說了，不僅是我，還有你師父老馬也快到點了，我們早就商量過了，忙忙碌碌干了一輩子工作，等退下來好好放松放松?！?/br>
    說著，周校長看了看蔚藍的天空，耳邊傳來一陣陣蟬鳴：“退休后沒什么事，我和老馬打算去全國各地走走，看看我們祖國的大好河山，了卻一下年輕時候的心愿?！?/br>
    周校長笑了起來：“我年輕時想過當(dāng)徐霞客，游歷全國，到處走走，到處看看，寫寫游記什么的，可一直沒有這個機會，這不現(xiàn)在機會來了？總得讓我實現(xiàn)一下吧？要不然再過些年等走不動了，這個遺憾就再也沒機會去彌補了?！?/br>
    宋援朝點點頭，周校長的樂觀沖淡了聽到他要退休的傷感，不過回頭想想也是如此，辛勞了一輩子退下并不是一件壞事，趁著還能走得動，多出去看看，走走，對于這兩個老人都是一種另外的感受。

    一時間，宋援朝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如果自己父母還在人世的話估計也應(yīng)該考慮這個問題了吧？

    似乎看出了宋援朝心里所想，周校長笑著岔開了話題，和宋援朝聊起了其他事，兩人邊推著車邊走，一路聊去，直到把周校長送回家。

    下午三點多，宋援朝回了自己家，他到家時林燕和李曉蕓還沒回來，不知道在哪里逛呢。

    剛把自行車停好，身后就傳來張建國的招呼聲。

    “舅舅，這時間你不是在單位么？”回頭一看，宋援朝有些驚訝問。

    “今天出車完事的早，看看時間就直接回來了?！睆埥▏鴺泛呛堑卣f道，接著就對宋援朝道：“援朝，你現(xiàn)在沒事吧？”

    “沒事，舅舅你找我有事？”

    張建國笑著點頭，想了想道：“既然沒事我們走，帶你吃刨冰去，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的，回來這么多天還沒吃過吧？”

    張建國這么一說頓時讓宋援朝想起了刨冰，還真是像他說的那樣回來這么多天還沒吃過呢，這么一提心里頓時有些想了。

    笑著點頭，宋援朝和張建國一起朝著弄堂口走去，出了弄堂兩人順著馬路向左走一了一段路，來到一處國營食品商店。

    這里有賣刨冰，刨冰是這個年代最好不過的冷飲了，相比雪糕、冰棍這些，刨冰更吸引許多人。

    刨冰的做法很簡單，是用一大塊食用冰放在刨冰機下面，然后一按電鈕刨冰機就像刨木頭一樣把冰塊上面的冰一層層刨下來，然后再拿一個杯子把這些碎冰裝起來，接著直接把裝著碎冰的杯子倒扣在一個裝了綠豆和糖水的杯子里，這樣一來一杯刨冰就完成了。

    綠豆去暑，糖水很甜，再加上清涼的碎冰，在炎熱的夏天吃一杯這樣的刨冰是最好不過的享受。

    到了地方，張建國讓宋援朝在外面等著，他進去掏錢買了兩杯刨冰，很快就拿著插著調(diào)羹的刨冰走了出來。

    “給，嘗嘗味道?！敝苯舆f了一杯給宋援朝，宋援朝笑著接過，兩人在店門口的臺階這邊坐了下來。

    慢慢抽出調(diào)羹，盡量不破壞上面的碎冰，然后再把調(diào)羹把碎冰往糖水和綠豆里捅進去，當(dāng)碎冰和糖水、綠豆融合在一起，半化不化的時候，直接用調(diào)羹挖了吃，放進嘴里一陣甜滋滋的清涼，讓人簡直舒服地要喊出聲來。

    “還是原來的味道！”宋援朝情不自禁感慨著，當(dāng)年小時候因為父母忙，自己很多時候都是跟著張建國屁股后面玩的，每到夏天當(dāng)年還是半大孩子的張建國就帶著宋援朝到處瘋玩，上樹抓知了、下河摸魚、采蓮蓬……這些全都干過，但讓宋援朝一直難以忘懷的就是回家前張建國帶他來這里吃刨冰了。

    那時候張建國還沒上班呢，還沒工作的大孩子哪來的零花錢？不過張建國腦子比較靈活，帶著宋援朝玩的時候會順手撿點玻璃瓶和廢紙什么的，收集起來賣到廢品回收站通常能賣個幾分錢。

    這幾分錢大多數(shù)時候都換成了刨冰，而且兩人囊中羞澀通常是一起吃一杯刨冰，你一口我一口，吃的尤其香甜，回憶起當(dāng)年的往事，笑容在宋援朝的嘴邊浮現(xiàn)。

    再好的東西也有吃完的時候，而且刨冰這個東西不能吃的慢，因為慢了冰就全化了，味道也就變了。

    吃完刨冰，張建國拿著杯子去退杯（杯子押金三分錢），退完杯出來宋援朝遞了支煙給張建國，兩人繼續(xù)坐在臺階上抽著煙聊了起來。

    “援朝，你是大學(xué)生，見識廣，知道的事多，有個事舅舅想問問你?！背榱丝跓?，張建國鼓起勇氣開口說道。

    宋援朝心里暗笑，其實張建國請他吃刨冰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今天找自己有事，只是他不說宋援朝也不好問，畢竟張建國是一個很愛面子的人，自己作為小輩總不能直接詢問吧。

    “舅舅您說?！?/br>
    “這個事……這個事怎么說呢……”話到了嘴邊，張建國反而不知道怎么說好了，撓著腦袋想了想這才道：“我干什么工作的你知道吧？”

    “知道呀，你不是單位小車班開車的司機么?！?/br>
    “對！就是開車的司機！”張建國點頭，理了理心里要說的內(nèi)容，這才緩緩道來。

    張建國邊說，宋援朝在一旁仔細聆聽，等過了十來分鐘聽完張建國的話后，宋援朝也搞明白了張建國的意思。

    原來作為單位小車班的司機，張建國這份工作還是不錯的，工資比普通工人高，再加上有出車補貼和一些額外的“福利”每月收入加起來不少，相比日子可比普通工人好許多。

    如果沒有變化的話，張建國恐怕會在這個崗位上一直干下去，直做到他們單位一年不如一年，最終十年后單位垮了職工全體下崗。

    下崗后張建國會去開出租車，九十年代初的出租車司機還是蠻吃香的，賺的錢也不少，這出租車一開就是十來年，等到2000年后張建國由于年齡大了再加上開出租車又累賺的錢也比以前少了許多，他就不再干出租車這行了，轉(zhuǎn)而在拆遷安置的小區(qū)里當(dāng)了個保安，每月由物業(yè)公司交養(yǎng)老金順便再賺點零花錢，一直干到退休。

    第216章 改變

    前世的張建國基本就是這個軌跡，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一生卻是平平安安，哪怕下崗后開出租車的張建國生活也遠比普通人過的好。

    而現(xiàn)在，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張建國的生活軌跡出現(xiàn)了變化，如果不是他主動和宋援朝說起這事，宋援朝還不知道呢。

    “舅舅，你意思說你們新來的廠領(lǐng)導(dǎo)把你從小車班給踢出去了？”宋援朝皺眉問。

    “對！”張建國神色很是郁悶，抽著煙憤憤不平道：“其實今天是我在小車班的最后一天，明天交了車后就得下放車間干活去了……”

    說著，他伸出雙手比劃道：“我開了這么多年的車，這雙手一直是握方向盤的，現(xiàn)在讓我去車間開機床去？開車我沒問題，可開機床往哪開都不知道，再說我都多大年齡了，三十多都快四十的人了，比車間里的普通工人年齡都大，難道還得去拜個比我年紀小的小青年當(dāng)師父不成？”

    張建國的郁悶可想而知，要知道作為小車班的司機在單位里可是很牛的存在，一般的工人哪怕是車間主任看見小車班的司機都要笑臉相迎。

    這個時代司機可是特殊工種，會開車的人很少，而且開小車的人更少。誰家都會有迎來送往的時候，再加上一些紅白事，一輛小車和司機就能派上大用處，這也是張建國在單位混的很是滋潤的原因。

    可現(xiàn)在領(lǐng)導(dǎo)一腳就把張建國給踢出了小車班，直接放到了車間，這等于讓張建國一下子從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到了塵埃。

    現(xiàn)在的國有企業(yè)是無法開除職工的，但是可以調(diào)整職工的工作崗位。所以從這點來說張建國的崗位調(diào)整似乎沒有問題，可對于張建國本人來說，這件事是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張建國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下放車間等于把他的面子在全廠上下全剝了個干干凈凈。

    再說，張建國自己也說了，他只會開車哪里會開什么機床呀？總不能找個比自己年齡小的工人當(dāng)師父點頭哈腰重頭學(xué)吧？這樣一來他更在廠子里抬不起頭了。

    “舅舅，你是不是得罪這個新領(lǐng)導(dǎo)了？”宋援朝忍不住問，這樣的崗位調(diào)整不正常，傻瓜都能看出來這是給張建國穿小鞋呢。

    當(dāng)問到這個問題，張建國臉上有些尷尬，吞吞吐吐好一會兒才告訴宋援朝他的確是無意中得罪了這個新領(lǐng)導(dǎo)。

    前些時候，小車班來了一個新司機，張建國作為小車班的老人和其他幾個司機輪流帶這個新人，可因為這個新司機年輕再加上性格輕浮，開車隨意很是漫不經(jīng)心，這對于司機來說是一個非常不好的習(xí)慣。

    作為司機，安全第一是擺在最重要位置的，作為小車班老人的張建國對于這種情況很是重視，直接找到這個年輕司機談話，可對方不僅不聽張建國的提醒，反而出言諷刺，這一下直接就把張建國給惹火了。

    當(dāng)即，張建國就和這年輕人拍桌子吵了起來，越吵越兇最后還動起了手，虧得聞訊趕來的其他小車班司機把他們拉開，才沒把這事鬧大。

    之后，張建國直接向車隊長和廠領(lǐng)導(dǎo)提出自己的看法，認為這個年輕人不適合留在小車班，作為一個司機根本沒有半點安全概念，這樣的司機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可張建國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責(zé)任心讓他倒了霉，雖然廠領(lǐng)導(dǎo)表面上對他的反映表示贊同，而且也嚴厲批評了這個新司機，可過了沒多少天上面就下達了調(diào)整張建國工作崗位的通知，隨便找了個理由一下子把他從小車班的司機給調(diào)整到了車間一線。

    得知這個消息，張建國頓時就傻眼了，立即找到車隊長詢問究竟什么情況，為什么要調(diào)整自己？

    車隊長似乎早就知道張建國會來，見他來了連忙把他拉到里面辦公室，關(guān)上門遞了支煙，這才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原來和張建國吵架，并被張建國告了狀的新司機居然是新來的廠領(lǐng)導(dǎo)的外甥，作為一個廠領(lǐng)導(dǎo)，把自己的外甥放到小車班用意就是給一個好位置照顧自己人，可誰想剛進小車班就遇到了這種事，這讓廠領(lǐng)導(dǎo)如何看待張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