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也正常，要這是換在我身上我早就直接大耳瓜子抽過去了。不過宋廠長畢竟是高級知識分子，人家是大學(xué)生，是文明人，總不能和我們這些當(dāng)過兵的大老粗一樣吧？老王也是自作自受，這樣不長眼的家伙吃點苦頭受點教訓(xùn)也是好的。”

    “可是書記，我就擔(dān)心宋廠長萬一把王峰他給……”湯科長試探地說道。

    “哪里來的這么多萬一？”江大海不以為然道：“放心吧，宋廠長剛來，又是讀書人，秀才是要面子的，最多也就是出口氣而已，不會做的過分的。讓王峰好好在他面前承認錯誤，態(tài)度要誠懇，做個自我批評什么的也就過去了，再說了，廠里的干部職工崗位是組織說了算，不是那個人就能決定的，你說呢？”

    “對對對，您說的對，您這樣說我心里就放心了。”湯科長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下來，雖然江大海沒明說要保王峰，可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點到了，所以王峰這次吃苦頭是難免的，但是勞資科崗位或許應(yīng)該可以保住，這樣也好，這件事給王峰一個教訓(xùn)以后省得他再犯類似的錯誤。

    吃好午飯，宋援朝把碗筷仔細洗了，弄完后慢悠悠地朝廠辦大樓走去。一路上他留意著廠子里來往的職工和廠區(qū)的布局，等回到辦公室剛坐下，后勤那邊的人就到了，給宋援朝帶來了辦公用品和其他東西。

    清點了下東西，宋援朝在對方的單子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客氣地和來人握手道了聲謝。

    似乎是宋援朝平易近人的舉動讓來人很是意外，對方有些緊張地和宋援朝握了握手，隨后告辭離開。

    等人走后，宋援朝整理了下東西，把這些辦公用品逐一放好，同時看了看辦公室里還缺什么，打算等下班后去百貨公司轉(zhuǎn)一圈買齊。

    后勤那邊送來了點茶葉，茶葉還算不錯，宋援朝給自己泡了杯茶，坐下點了支煙，正抽著呢，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宋援朝說了聲請進，門從外面推開，一張帶著三分緊張三分忐忑再加四分惶恐的臉露了出來。

    “宋……宋廠長，我……我們科長說您要巡視一下廠區(qū)，讓我……讓我陪同……”

    王峰的喉頭努力吞咽著，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完整說了出來，站在宋援朝面前耷拉著腦袋簡直像是一個闖禍的孩子面對嚴厲的班主任一般。

    “呵呵，是老王呀，你來的正好?！彼卧θ轁M面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衣架把剛發(fā)給自己的白大褂取了下來，邊穿著邊說：“我剛才還打算給你掛個電話呢，沒想就來了。對的，是我讓湯科長通知的你，既然來了就走吧，我們?nèi)S區(qū)逛逛。”

    “好……好的，我?guī)?。”王峰原本打算見了宋援朝先誠懇地道歉，做一下自我批評，可由于實在太過緊張卻沒來得及說這些，宋援朝就擺出一了一副下樓的姿勢。

    見此，王峰只能連忙答應(yīng)，拉開門陪著宋援朝出了辦公室，隨后兩人一前一后下了樓。

    “宋廠長，您打算去看哪里？”到了樓下，王峰依舊忐忑地問。

    “都看看，隨便逛逛，我剛來對廠里什么都不了解，你可是老員工了，又在勞資科工作，對廠里情況肯定是熟悉的，你來帶路吧，我們邊走邊看。”宋援朝平靜地說道，臉上掛著微笑，仿佛和王峰是關(guān)系不錯的同事，今天上午發(fā)生的事不存在一般。

    王峰急忙點頭，當(dāng)即打起精神帶著宋援朝逛了起來。

    他們先去了位于廠辦樓一樓另一邊的實驗室和冷庫，實驗室其實也就是化驗室，作為食品廠每個車間每天都有三次取樣，取來的樣會做好標(biāo)記并送到這邊進行化驗，然后對化驗結(jié)果進行登記備案。

    畢竟這是食品廠不是普通工廠，對于衛(wèi)生有著嚴格要求，化驗的主要原因是對產(chǎn)品的一些微生物和細菌指標(biāo)進行控制，比如大腸桿菌之類的，以達到符合衛(wèi)生食用條件的標(biāo)準。

    實驗室的配置是一個主任和下屬幾個化驗員，化驗員數(shù)量根據(jù)車間進行配置，基本是每個車間配置一個，但編制和具體工作都在這邊，同時因為天天要和車間打交道，所以車間那邊也會安排一張辦公桌。

    實驗室主任是一個年齡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作為技術(shù)干部她的級別只是副科（工廠內(nèi)部的副科，不是正式行政級別副科），相比其他科室要低半級。

    這位沈主任是技術(shù)人員出身，說話間直來直去，談?wù)摰囊捕嗍羌夹g(shù)方面的工作，對于人情來往什么的明顯有些不善于，不過在宋援朝看來這反而是一件好事，沈主任的職務(wù)工作實際上就是質(zhì)檢方面的把控，這個環(huán)節(jié)對食品廠來說很是重要，在這個崗位上，一個做事認真，嚴格執(zhí)行標(biāo)準的人遠比一個善于交際圓滑的人更合適。

    在實驗室和沈主任聊了一會兒，了解了些關(guān)于實驗室的日常工作程序，又聽取了沈主任對于平時工作的安排和管理方面后，宋援朝心里很是滿意，臨別前特意和沈主任握了握手，說了幾句贊譽的話。

    離開實驗室，宋援朝去了隔壁的小冷庫看看，廠子里有兩個冷庫，一個是大冷庫一個是小冷庫，大冷庫在食堂那邊，也就是靠近成品庫那邊，而這邊的小冷庫是放一些比較貴重的原材料，比如進口的黃油、蜂皇漿之類的玩意，說起后者讓宋援朝想起了林宇航他們廠子的產(chǎn)品，但和林宇航他們生產(chǎn)人參蜂皇漿不同，南都廠的蜂皇漿是作為一些高級糕點的添加料，使用量并不大，由于價格高昂，用量較少，所以都存在在這個小冷庫。

    小冷庫的門鎖著，沒專人看管。王峰在一旁解釋道因為小冷庫不常開，所以沒必要專門派人守著，不過每天會有倉庫那邊的人過來轉(zhuǎn)轉(zhuǎn)，看看冷庫運行是否良好?？伤卧瘏s沒在冷庫門外看見巡視的登記卡，更沒看見出入記錄本，但他什么都沒說，只是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386章 一車間

    南都廠的生產(chǎn)主體自然是生產(chǎn)大樓，生產(chǎn)大樓就在廠辦樓的斜對面，離的不遠，一共是七層，一樓是原料倉庫和成品中轉(zhuǎn)倉庫，二樓到六樓是五個車間，七樓是員工更衣室。

    在一樓轉(zhuǎn)了一圈，先看了看原料進出和成品中轉(zhuǎn)倉庫運行情況，耳邊聽著王峰的講解。

    看了片刻，宋援朝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隨后順著樓梯向上走，直接到了位于二樓的一車間。

    一上到二樓，震耳欲聾的機械聲就充斥著四周，同時感受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一車間是奶糖車間，也是我們廠子最早的車間，五十年代南都廠剛建立的時候這個車間就有了，現(xiàn)在是全廠六個車間包括分廠產(chǎn)值最大也是人員最多的車間?！?/br>
    王峰提高著嗓子對宋援朝介紹道，宋援朝點點頭，和王峰一起從樓梯左拐先去了車間辦公室，到了車間辦公室，正在喝茶的車間主任楊永健見王峰陪著宋援朝走了進來先是一愣，緊接著就站起了身。

    “宋廠長，您怎么過來了？”

    “楊主任您好啊，我不是今天剛來么，隨便走走看看，熟悉一下我們廠子?！彼卧θ轁M面上前和楊主任握了握手，同時留意到他臉上還沒來得及擦的汗。

    “呵呵，剛進車間里干了一圈，您要是來早一會兒就得去流水線上找我了?！睏钣澜泛呛堑卣f道。

    “您這個車間大主任還要下車間干活？”宋援朝略有意外地問。

    “這是當(dāng)然?！睏钣澜⌒χc點頭，從桌上拿起煙遞了宋援朝一支，順手再甩了一根給后面的王峰。

    宋援朝接過煙目光在四周掃了下，還沒等他問什么楊永健就笑著解釋：“車間里是禁止吸煙的，不過車間辦公室和員工休息室還是可以抽的。您也知道不抽煙的人可沒幾個，我一個車間上下百來號人，抽煙的男人就占了一半，真讓大家全部禁煙嘛也不實際，所以就出了個規(guī)定，工作崗位上絕對禁煙，但是在辦公室和休息室可以抽?！?/br>
    “這個規(guī)定不錯，既照顧到了實際情況，也能保證生產(chǎn)方面的安全和衛(wèi)生，現(xiàn)在執(zhí)行下來怎么樣？”

    “還成吧，不講規(guī)矩的人也不是沒有，有些偷偷摸摸在其他地方抽的情況依舊存在，不過我們平時也抓的嚴，沒看見也就罷了，要給查到了直接扣半個月的獎金。”楊永健如此說道。

    宋援朝點點頭，見楊永健劃著火遞來，連忙微微歪過腦袋把煙點上，同時道了聲謝。

    “我是車間一線出身，十六歲進的廠，今年三十五，一轉(zhuǎn)眼就在廠里干了十九年了?！背橹鵁?，楊永健笑呵呵道：“從最初的學(xué)徒工到后來的正式職工，再到班組長、值班長、車間副主任……一直干到現(xiàn)在的主任。”

    “雖然當(dāng)了干部，可我這個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基層一線出來的人屁股坐在辦公室里根本閑不住，總是愛往車間跑，一跑嘛就想著上流水線干點活，呵呵，不怕您笑話，我老婆經(jīng)常說我是勞碌命，不是當(dāng)官的料。”

    楊永健自嘲地說著，辦公室里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同志偷偷捂嘴在樂，宋援朝同樣也笑了笑，同時目光朝著那位女同志看了一眼。

    “忘了給您介紹了，怪我怪我。”楊永健連忙道：“這位女同志是我們車間的統(tǒng)計員小俞，她負責(zé)車間領(lǐng)料、生產(chǎn)統(tǒng)計和成品數(shù)據(jù)匯總各項工作，還有車間職工每月的工資表也是她的工作，這個老王知道?！?/br>
    “對對，小俞負責(zé)車間工資表的制作和工資發(fā)放，每月會把表送到勞資科來，發(fā)工資那天她會去財務(wù)科把車間所有人的工資一起領(lǐng)來在這發(fā)放，其他車間統(tǒng)計員的工作基本也是這樣?！崩贤踉谝慌赃B忙附和了一句。

    “宋廠長您好?！毙∮岽蟠蠓椒降叵蛩卧蛄寺曊泻簦卧芸蜌獾睾退f了聲你好，不過因為對方是女同志，宋援朝沒有和她握手。

    “我們車間是廠里產(chǎn)量最大也是人最多的車間，車間辦公室除了我和小俞外還有支部書記老康和副主任老曹，老康您今天上午開會時見過，現(xiàn)在在機修間那邊呢，至于老曹今天上的是中班，要過會才能到?！?/br>
    “值班長也是兩個，他們的工作跟著車間工段上班時間走，技術(shù)員在機修間那邊辦公，等會我?guī)^去看看……”

    楊永健是一車間的老資格了，他在廠里干了十九年，這十九年里除了其中有幾年在三車間干了一段車間副主任外，其余的時候都在一車間，對于一車間的情況是了如指掌。

    聽著楊永健對一車間的情況介紹，宋援朝心里慢慢有了一個整體的形象。聊了一會兒后，等一支煙抽完，楊永健起身說帶宋援朝去車間里面看看，宋援朝欣然答應(yīng)，跟著楊永健徑直進了車間內(nèi)部。

    一車間是生產(chǎn)奶糖的車間，南都食品廠是一個綜合食品廠，生產(chǎn)的主要產(chǎn)品有三大類，一類是糖果，一類是糕點，還有的就是飲料。

    說起糖果，尤其是奶糖，全國上下最出名的自然就是滬海的大白兔了。大白兔的名氣尤其響亮，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南都廠也生產(chǎn)奶糖，南都的奶糖學(xué)習(xí)的就是滬海的大白兔，用的牌子就叫南都，雖說限于配方和工藝，口味不如滬海的大白兔，可在當(dāng)?shù)赜绕涫强拷罩菽沁咁H有名氣。

    除了幾款奶糖外，其他還有金陵比較有特色的牛皮糖、水果糖、牛軋?zhí)堑鹊龋@些糖果中牛軋?zhí)且驗橄抻谠系募竟?jié)供應(yīng)和產(chǎn)品保質(zhì)期再加天氣影響等原因，一年通常只有四到五個月的生產(chǎn)安排，其他糖果組成了南都廠的主要糖果產(chǎn)品類結(jié)構(gòu)。

    至于糕點類，除一些傳統(tǒng)糕點外南都廠還會生產(chǎn)季節(jié)性糕點，比如月餅、重陽糕、年糕這些產(chǎn)品。

    除了總廠外還有一分廠，一分廠生產(chǎn)飲料，這家分廠原本就是一家小型飲料廠，十多年前劃歸于南都總廠名下，如今主要是生產(chǎn)橘子汽水和鹽汽水兩種飲料，不過鹽汽水通常只有夏天才會生產(chǎn)，橘子汽水倒是常年生產(chǎn)，但銷路只能算馬馬虎虎。

    一走進真正的車間內(nèi)部，熱浪就席卷而來。

    糖果車間分兩個工段，一個前工段另一個是后工段。

    前工段都是男同志，根本看不見女同志的身影，主要是因為前工段的生產(chǎn)環(huán)境惡劣再加上需要極大的體力活，這些工作只能由男同志來做。

    前工段第一環(huán)節(jié)是蒸汽熬煮程序，鍋爐把高溫蒸汽輸出，然后通過管道對配制的糖漿進行高溫熬煮，這個環(huán)節(jié)濕氣和熱度很高，而且熬煮的糖漿通常要達到135度以上，根據(jù)生產(chǎn)糖果的工藝不同這個溫度也會不等，如果是做牛軋?zhí)堑脑?，這個溫度會達到155度左右，比起沸水而言可要高出許多。

    熬煮好的糖漿會由工人灌入鐵桶里，然后拎著鐵桶再倒入專用的攪拌機里進行40分鐘左右的快速攪拌，這種攪拌原理就和蛋清起泡有些類似，從而慢慢把從水狀的褐色糖漿變成半固體白色奶糖的樣子。

    這種大型攪拌機和后世的家用攪拌機雖然原理差不多，可個頭要大了很多，每臺攪拌機的重量達到2噸以上，機體全部由厚厚的鑄鐵制造，直接固定安裝在水泥地面上。

    在第二道程序里，這樣的攪拌機足足有近三十臺，分成四列，兩列的中間地面鋪設(shè)著專用的導(dǎo)軌，導(dǎo)軌上擺置著一輛鋼制小車，由兩個膀大腰粗的師傅cao作。

    攪拌機上有一個巨大的不銹鋼容器，這個容器和大鍋類似，直徑超過一米，里面可以裝150斤左右的糖漿，糖漿被灌入其中，開動機器后插在容器里的攪拌葉片開始快速轉(zhuǎn)動，厚厚的鋼制葉片和不銹鋼容器進行碰撞，再加上分量重速度快，容器雖然固定在機器上依舊避免不了固定處的松動和碰撞，從而發(fā)出劇烈的咣咣咣聲響。

    攪拌機在進行40分鐘左右的高速攪拌后，里面的糖漿開始變成了半凝固的奶糖初形，這時候轉(zhuǎn)換低檔降速，同時再添加一定量的添加劑和奶粉就可以出爐了。

    出爐的時候這樣笨重的玩意哪怕是力氣驚人的師傅也是抗不動的，而且里面的溫度很高，很容易燙傷。所以中間地面上按照的導(dǎo)軌就派上用處了，師傅會先關(guān)掉機器，然后把容器直接從機器上卸下來，接著兩手牢牢抓住容器的一個耳（把手），用腳背頂住容器側(cè)面底部，隨后就和鉛球運動員一般朝著一個方向用力扭動腰部，借用腰肩部的力量直接把整個容器向一個方向甩出去。

    當(dāng)容器甩出的時候，握著耳把的手必須半脫不脫，靠著豐富經(jīng)驗控制容器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從而準確地落到地面導(dǎo)軌上放置的一個帶有空心鋼圈的小車上。

    等容器穩(wěn)穩(wěn)落下，停在空心鋼圈的小車上后，師父就會推動這輛車向前走，到了前面的不銹鋼冷卻臺后手拿兩塊不銹鋼板，把整雙手包括裸在外面的手臂在邊上的淀粉缸里浸一下，開始把容器里的半固體狀奶糖用雙手給挖出來。

    挖的時候需要很高的技巧，這種技巧通常是靠長久的練習(xí)才能養(yǎng)成的。要知道現(xiàn)在的半成品奶糖溫度雖然比糖漿時低了些，可依舊超過了100度高溫，雙手沾了淀粉是用來防止?fàn)C傷的，可一旦動作沒有到位或者沒在安全時間內(nèi)完成動作，那么燙傷是根本不可避免的。

    宋援朝親眼看見一個師傅拿著兩塊鋼板僅僅用三下就把一鍋奶糖從容器里全挖了出來，而且是挖的干干凈凈。

    其實真要說起來，三下算是多了，按照楊永健的說法最后一下已經(jīng)是在清理容器里的殘留了，熟練的老師傅把這種稱為兩下半，也就是必須兩下基本挖完，最后半下就是清理，這才是真正的老手。

    半成品的奶糖挖出后，一個師傅用手裹著guntang的奶糖團子從冷卻臺的后部把它移到前部，然后由另一個師傅進行手工拉糖和冷卻作業(yè)。

    這種cao作讓宋援朝聯(lián)想起了做拉面的手藝，看起來有些類似，等師傅在冷卻臺上cao作十來分鐘，憑經(jīng)驗感受冷卻和拉糖情況差不多后，再把整塊已成固體狀但依舊還是軟的大塊奶糖搬到一旁的拉條機上。

    拉條機顧名思義，就是把大塊還沒完全凝固冷卻的奶糖在機器作用下逐漸拉成長條，這個長條最終拉成的直徑就是普通奶糖的直徑。

    拉條完成，再過切割機，由機器旋轉(zhuǎn)的刀片把一段段長約1.2米的長條狀奶糖切割成真正的奶糖長短，隨后再通過傳送帶進入后工段作業(yè)。

    相比前工段，后工段就都是女同志了，這些女同志坐在包裝機前，包裝機和運轉(zhuǎn)往復(fù)的傳送帶相連，由傳送帶送來的未包裝奶糖通過擋板cao作可以落入包裝機的容器中，然后包裝機不斷運行，“吞”下成卷的糖紙和未包裝的裸糖，從另一端“吐”出成品。

    成品出來了，cao作包裝機的女工用規(guī)定長度的不銹鋼鏟子把奶糖從機成品出口鏟出，整整齊齊放置于早就準備好的紙盒子里。

    等一個紙盒裝滿，女工會把裝滿的紙盒放到一旁，然后再拿一個新的紙盒繼續(xù)重復(fù)剛才的工作。

    后工段包裝環(huán)節(jié)包裝機粗看過去起碼有三十多臺，和前工段攪拌環(huán)節(jié)一樣分為四列。

    期間還有幾個工人推著小車來回各包裝機前，把完成包裝的紙盒用小車運到后面的位置。

    至于后面的位置是最后稱重和打包環(huán)節(jié)，從包裝機那邊送來的紙盒會進行稱重，按照要求從紙盒里取掉幾顆或者添加幾顆成品奶糖，以做到每盒包裝的重量完全符合。

    完成這些，紙盒會進行蠟封工序，所謂的蠟封工序就是拿蠟紙把紙盒包起來，最后再用排筆沾上融化的蠟水，如同膠水一般進行涂抹和封口。

    完成蠟封，最后就是裝箱了。

    一個大紙箱里裝上六個紙盒的奶糖，每個紙盒是2公斤，整箱12公斤，裝滿封箱后在一旁的木倉板上擺好，等紙箱擺滿一個木倉板也就是40箱后，自然有專門運輸?shù)娜擞靡簤很嚢堰@些成品給拉出去，臨時堆放在車間后面的小倉庫里，等每過一段時間再搭載貨電梯轉(zhuǎn)移到一樓的成本中轉(zhuǎn)倉進行登記入庫，最后送入工廠的成品倉庫存放。

    宋援朝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一路看下來饒有興趣，楊永健在一旁陪同，為他解釋著各道工序的工藝和特點。

    第387章 就叫小王吧

    在一車間耽擱的時間是最長的，主要是宋援朝對于食品廠的生產(chǎn)方面不了解，許多的設(shè)備、工藝、流程等等都是第一次接觸，所以他和楊永健很是聊了不少時間，從楊永健那邊得知了不少有關(guān)生產(chǎn)方面的情況，自然就多呆了些。

    離開一車間后，宋援朝和王峰繼續(xù)往上走，接下來的時間里把其余幾個車間也參觀了下。

    由于有了一車間的情況了解，對于其他車間宋援朝基本就是走馬觀花了，畢竟這些車間的大致情況都差不多，宋援朝過來是逛上一圈，同時也是加深對各車間領(lǐng)導(dǎo)們的印象。

    生產(chǎn)樓的五個車間逛完，宋援朝順便就去了七樓的更衣室看了看。當(dāng)然他去的是男更衣室，女同志那邊他可進不去。

    更衣室里面和浴室的格局差不多，都是一排排豎著的鐵柜子，給員工放個人用品和更衣使用。逛完后，他們從樓的另一邊走沒有走來的樓梯，因為靠近后樓那邊的樓梯有連接通道直接去新樓，也就是六車間的所在。

    和一到五車間不一樣，六車間是糕點車間，因為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不同所需要的設(shè)備也不同，所以是分開的。

    進了糕點車間看了看，里面的環(huán)境要比糖果車間好許多，畢竟生產(chǎn)需求不同，也沒有那些巨大的噪音，從糖果車間過來一下子來到相對安靜許多的糕點車間，宋援朝反而有些不太習(xí)慣了。

    在六車間那邊呆了半小時，和那邊的車間主任、書記、副主任等人聊了聊，宋援朝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