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面有政策，但要回城也是有條件的，首先就是滬海老家這邊需要有親戚接收，這樣才能讓回城知青子女有生活的家并且把戶口遷入。

    王愛萍的父親在滬海的親戚有不少，可最終能接受王愛萍的是她的姑姑，就這樣按照政策當(dāng)年王愛萍一個人踏上了去滬海的火車，對于這個父親一直掛在嘴邊不知道念叨過多少回的自己的“老家”王愛萍充滿著好奇和遐想。

    王愛萍的姑姑是個不錯的人，可是家里的條件也不怎么樣，首先就是居住問題，滬海當(dāng)時市民居住環(huán)境都比較差，一家好幾口擠在小屋子里的情況比比皆是，沒辦法只能自己想辦法，這也是滬海人充分發(fā)動腦筋，在“螺螄殼里做道場”的來源。

    王愛萍到了滬海后就住進(jìn)了姑姑家里，小小的，不足三平米的閣樓就是她的天地，別看地方小，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要知道姑姑家的表哥連住閣樓的資格都沒，晚上睡覺的時候是拿著門板再加幾把椅子當(dāng)床的。

    王愛萍因為是女孩，再加上姑姑和父親的關(guān)系從小就很好，為了更好的安頓侄女，這才把這個小閣樓特意給了王愛萍。

    就這樣王愛萍在滬海落了戶，開始了她的新生活。

    戶口折騰完后，接下來就是學(xué)籍了，按照政策王愛萍在已經(jīng)開學(xué)的高中插班念書，當(dāng)年分配的就是宋陽明他們的班級。

    相比其他同學(xué)，從小地方來到大城市的王愛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首先她的滬海話不流利，普通話也說不好，帶著一種大家很難聽懂的西南地方口音。

    其次，王愛萍的穿著打扮和同學(xué)們也有區(qū)別，換一句話來說就是有點土，再加上高中的孩子發(fā)育比較快，王愛萍當(dāng)時又在竄個子，衣服褲子穿在她身上變得緊巴巴的，此外她的身材又很好，這樣看起來尤其讓人注意。

    為了掩飾這點，王愛萍特意把自己的辮子給剪了，留了個男孩子似的頭?？删退氵@樣，略緊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依舊顯得婀娜，讓不少同學(xué)私下忍不住議論紛紛。

    另外，滬海的教育層次自然不是小地方能比的，要知道滬海的教育水平和師資在全國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從小地方來的王愛萍在當(dāng)?shù)貢r學(xué)習(xí)成績還算不錯，可到了滬海入學(xué)后就不怎么樣了。第一次摸排考試，王愛萍就考了個全年級倒數(shù)第一，如此大的差距讓王愛萍偷偷哭了好久。

    王愛萍是一個很倔強(qiáng)的女孩，她后來靠著自己的努力，和老師還有同學(xué)的幫助，漸漸適應(yīng)了滬海的學(xué)習(xí)生活，成績也慢慢提了上來。

    可是因為基礎(chǔ)太差，王愛萍高中畢業(yè)的時候沒有考上大學(xué)，最終選擇了念中專。

    中專兩年，王愛萍就去了一家機(jī)械廠上班，工作很是辛苦，但能在滬海扎根并有穩(wěn)定的工作，王愛萍自己已經(jīng)很滿意了。

    如果一直這樣的話，王愛萍的生活雖然比不上出身好學(xué)習(xí)好的同學(xué)，但相比許多普通人來說還是馬馬虎虎。畢竟這個社會上，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而已，能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和收入，對于普通人而言并不算差。

    可好日子沒過多久，王愛萍的家里就出了事。她的母親得了重病，為了給母親治病不僅花光了家里不多的積蓄，王愛萍自己也把工作以來好不容易攢下的所有錢都貼在了這個上面。

    這還不算，王愛萍的母親這場病熬了三年，這三年里王愛萍很清楚家里的情況，主動挑起了這個重?fù)?dān)，為了自己母親她不僅每月除留下生活費外把錢都寄了回去，還找親戚朋友借了不少錢，可就算這樣依舊沒有挽回母親的生命。

    母親去世后，家里可以說家徒四壁都不為過，王愛萍的父親因為傷心過度身體也不太好，為了幫助家里，王愛萍還背上了沉重的債務(wù)。

    這些債務(wù)壓得她透不過氣來，為了還債，王愛萍除了正式的工作外，在下班之余還會去城隍廟附近擺地攤，靠著賣一些批發(fā)來零零散散的小東西賺點錢，從而慢慢償還債務(wù)。

    可以說，王愛萍的日子過的很是艱難，而且她已經(jīng)不和姑姑家一起住了。工作之后王愛萍就主動搬了出去住進(jìn)了單位的宿舍，畢竟姑姑家實在太小，她一個大姑娘再和姑姑表哥一家擠著住實在不方便。

    這幾年，知道王愛萍情況的同學(xué)或多或少都會暗中幫幫她，龔士啟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王愛萍拒絕同學(xué)直接金錢的幫助，她是一個很要強(qiáng)的女人，在她看來同學(xué)的友誼是純潔的，如果摻雜了金錢就不一樣了。而且她想靠自己的雙手償還債務(wù)，而不是靠著同學(xué)的施舍來解決問題。

    所以大家的幫助都是側(cè)面的，比如龔士啟因為是警察的職業(yè)身份，在王愛萍不知曉的情況下特意找到她擺攤所轄的派出所，私下打了招呼。還托人找到工商局和市場管理處，拜托認(rèn)識的朋友盡可能地照顧一下自己的老同學(xué)。

    也是因為這樣，王愛萍的小攤位從來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這也是王愛萍在那邊安安穩(wěn)穩(wěn)擺攤的真正原因。

    “她也不小了吧？還沒成家么？”聽完龔士啟的講述，宋陽明忍不住問了一句。

    龔士啟搖搖頭：“男朋友聽說倒是談過兩個，不過因為她家里的情況后來都吹了，你想呀，一個女孩是知青回滬子女先不說，還背了這么重的債務(wù)，哪怕王愛萍長的漂亮又有什么用呢？那個男的會娶一個背債的老婆回去？這一結(jié)婚就得還債，這些錢可不是小錢。再加上王愛萍的爸爸和jiejie還都在西南那邊，如果以后結(jié)了婚一直繼續(xù)掏錢給娘家補貼什么的……”

    說到這，龔士啟嘆了口氣，宋陽明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王愛萍的債務(wù)不是小數(shù)，這些錢對于宋家來說不算什么，可對于普通家庭來講是一大筆錢，再加上未來可能發(fā)生的事，能接受王愛萍的普通人的確不多。

    其實宋陽明和王愛萍的關(guān)系普通，畢竟當(dāng)年讀書的時候男女同學(xué)之間交往的不多。再加上王愛萍在班級里的存在感不高，給宋陽明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王愛萍經(jīng)常穿著不合身的衣服低著腦袋看書的樣子了。

    如果今天不是龔士啟提起王愛萍，宋陽明或許早就把這個女同學(xué)給忘記了。

    但龔士啟今天說起王愛萍，一些在記憶深處的東西漸漸就翻了出來，再加上聽到王愛萍這些年的不易，不由得讓宋陽明感慨嘆息。

    這頓飯吃的時間并不長，一來是臨時起意，二來也是太晚了，再加上大家都沒喝酒，所以半夜時分就散了。

    分別時，宋陽明和龔士啟交換了手機(jī)號碼，約定等龔士啟和同學(xué)們聯(lián)系好后就給自己打電話，到時候再定時間好好聚一下。

    回到派出所，把打包的飯菜給韓所和值班的同志帶過去，宋陽明還特意買了兩條煙表示感謝。

    韓所本來是要拒絕的，不過在龔士啟的說服下還是收了下來，告別時宋陽明也問韓所要了聯(lián)系方式，并說好等韓所有時間他從金陵回來一起吃個飯，韓所笑呵呵地點頭答應(yīng)，這才握手離開。

    回到家已經(jīng)過半夜了，秦文慧也睡下了，沒打攪她，宋陽明輕手輕腳地上了床，剛躺下，睡夢中的秦文慧似乎發(fā)現(xiàn)了宋陽明回來，轉(zhuǎn)身就抱住了他。感受著妻子身上的氣息，宋陽明閉上眼，很快也睡著了。

    第1071章 老妹請客

    宋援朝給宋陽明的時間很緊，下周一他就要到崗，再加上過去后先要安置一下，所以周日一早就要啟程前往金陵。

    火車票已經(jīng)訂好了，宋援朝已經(jīng)先過去了，原本是準(zhǔn)備和宋陽明一起走的，但是司特那邊的事實在是太多，孫耀良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這不前天就給宋援朝打了電話，詢問他的歸期，宋援朝考慮后就安排了提前出發(fā)。

    反正現(xiàn)在火車提速，滬海到金陵要比以前方便了許多，再加上宋援朝對宋陽明也很放心，所以就先行離開，下周一直接在司特總部再碰頭。

    宋陽明的行李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家里也安頓好了。周六趁著盛華大廈那邊沒什么人，一早他去了一趟之前的辦公室，把里面的私人物品全部取走，回到車上，開車從隧道過江，剛從隧道出來，宋陽明無意見看到了左邊城隍廟的路牌，心里微微一動。

    臨時換了路線，不一會兒宋陽明就把車開到了城隍廟，找了個停車場停好了車。

    從停車場出來，宋陽明朝著城隍廟小商品市場那邊走去，聽龔士啟說，王愛萍的攤位就在那邊。不過到了小商品市場附近，宋陽明看著前面人頭攢動，一時間又不知道去哪里找王愛萍。

    這邊的小商品市場很有名，早在八十年代中后期就逐漸形成了市場規(guī)模，九十年代到兩千年的時候是這里最興旺的時候。相比之前大名鼎鼎的麥陽路，這邊人氣絲毫不差，不過這里大多都是以小商品為主，而不像麥陽路是以服裝為主。

    兩千年之后，這里的人氣開始漸漸回落，可就算這樣現(xiàn)在還是很熱鬧的。不僅有滬海的顧客常來這里尋摸東西，還有不少從外地來的客商和小商販來這里進(jìn)貨。

    舊城區(qū)的道路比較狹窄，道路兩旁都是臨時攤位，再往里面是小商品市場的固定攤位，每天的人流量非常大。

    宋陽明跟著人流慢慢往前走，邊走邊找尋王愛萍的身影。

    說句實話，他好多年沒見到王愛萍了，而且學(xué)生的時候他和王愛萍也只是普通同學(xué)關(guān)系，記憶中還是哪個穿著不合身衣服，留著短發(fā)假小子模樣的王愛萍，這么多年過去了，現(xiàn)在的王愛萍是否和記憶中一樣呢？

    人實在是太多，宋陽明一路走來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王愛萍，半個多小時后，宋陽明決定放棄了，這么多人這么多攤位，再加上多年未見，沒有具體地址他怎么可能找到？

    苦笑著搖搖頭，宋陽明離開了小商品市場，回到停車場取了車，剛剛上車還沒來得及啟動車子手機(jī)就響起，一看電話顯示是meimei宋子君打來的。

    “喂，找我又什么事？”宋陽明沒好氣的接起電話就問，前天剛給宋子君擦了屁股，不會今天又闖禍了吧？這個丫頭就不能省省心？

    “我說大哥，你這什么口氣？怎么了？今天誰惹你生氣了？”宋子君在電話那頭嘻嘻哈哈笑問。

    “除了你還有誰？你不會又闖禍讓我給你擦屁股吧？”

    “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什么叫我又闖禍？我很乖的好不好，再說之前的事能怪我么？明明是你meimei吃虧了呀，你不心疼自己meimei，怎么把帽子扣我頭上了？人家這么說也就算了，可你是我親大哥呀，這樣我可要傷心的……”小丫頭在電話里說著說著還嗚嗚了幾聲，弄的宋陽明也是無語，而且這丫頭越說越起勁，宋陽明果斷打斷了她的嘮叨，和她辯論這些實在是沒意思，從小到大宋陽明早就領(lǐng)教過宋子君的胡攪蠻纏了，就算是贏了也是輸。

    “我說子君，我在車上呢，等會還要開車，你有什么事直說行不？”宋陽明舉手投降，放緩語氣道。

    “嘻嘻，你在車?yán)镅?？在那個方向呢？”

    “在城隍廟附近?！?/br>
    “城隍廟？我好久沒去那邊玩了，對了，你今天為什么會想起去城隍廟呢？”宋子君好奇地問。

    “哪里來這么多為什么？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呀？”宋陽明捂著額頭道：“我路過這邊順便辦點事，快說找我什么事？不說我可掛了啊?！?/br>
    “別別，我說行不?！彼巫泳B忙道：“大哥，我知道你明天就要去金陵了，我下個月也要回美國了，接下來也不知道那天能再見面。一想到這，我心里就難受，我會很想很想你的……”

    宋子君這話讓宋陽明心里微微一暖，畢竟是親兄妹，雖然從小兩人打鬧，可感情很好，要不然宋陽明也不會晚上特意急急出去給這丫頭擦屁股了。

    “我的工作安排你也知道，爸讓我去司特不去是不可能的。至于你，這次回去是準(zhǔn)備畢業(yè)答辯的吧？等畢業(yè)后就能回來了，最多也就半年時間，到時候見面還不容易？滬海和金陵現(xiàn)在火車很方便，快的三個多小時就到了，而且我每周都會回來一趟，你嫂子還懷著孩子呢。再說你也可以來金陵玩呀，金陵好玩的地方也不少，到時候你過來前給我打電話，大哥帶你好好玩玩?！?/br>
    “嘻嘻，我就知道大哥你最疼我了?！彼巫泳陔娫捘穷^很是高興地說道，接著又道：“對了大哥，這次回來給你添麻煩了?！?/br>
    “這話就不要說了，什么添麻煩，別忘記我是你大哥！”

    “對對對！我說這些就見外了，不過大哥，你明天就走了，我的確不舍得，要不我來城隍廟找你吧？我好久沒吃老飯店的飯菜了，你還記得小時候爸爸mama帶我們?nèi)コ赃^的事么？你不提我倒不想，你一說我就饞了。今天我請你吃飯，就在老飯店怎么樣？也算是meimei我給你踐行了。”

    “這……”

    “大哥……！”

    “好好好，那你直接過來吧，這也馬上就要中午飯點了，我先去老飯店看看有沒有位置，你到了后給我打電話？”

    “ok！我這就過來，你等我??！”宋子君一口答應(yīng)，說了這么一句不等宋陽明再說什么就掛上了電話。

    宋陽明看著已經(jīng)掛斷的電話哭笑不得搖搖頭，隨后重新下了車，鎖好車門就朝著不遠(yuǎn)處的老飯店走去，到了那邊一問，普通的位已經(jīng)沒了，只有上面的包房還有空，宋陽明也不缺錢，直接就要了個包房，到了包房先叫了一壺茶，然后用手機(jī)給宋子君發(fā)了個短信，接著看著窗外的街景喝茶等著宋子君的到來。

    半小時不到，就聽到外面樓梯騰騰騰的聲音，轉(zhuǎn)眼間宋子君就到了。

    “咦，怎么就你一個？文昌呢？”

    宋陽明看了眼宋子君身后卻沒見到秦文昌，這兩人不是向來在一起的么？

    “他？他今天沒空，再說了，我給你踐行喊他干嘛？”宋子君一屁股在宋陽明身邊坐下，毫不客氣地拿起宋陽明剛倒好還沒喝的茶，仰頭就咕嘟嘟地干掉了。

    喝完茶，她砸吧著嘴說了句這個茶有什么好喝的，談而無味，還不如喝飲料呢。接著又看著空空的桌子，問宋陽明怎么不點菜？她還以為到了就能坐下來吃呢。

    “這不等你來了再點么？”宋陽明笑著說道，當(dāng)即朝外喊了一句，等服務(wù)員進(jìn)來宋陽明直接開口點了這里幾個特色菜，這些菜都是宋子君愛吃的，點完后又要了一瓶飲料，宋子君還在邊上插了一句要冰鎮(zhèn)的。

    先上了飲料，菜要等一會兒。

    宋陽明給meimei倒了飲料，宋子君說了聲謝謝就美滋滋地喝了起來。

    看著她喝著飲料，宋陽明心里微微一動，詢問宋子君對秦文昌是怎么看的。

    “他？就那樣唄，哥們呀！”宋子君不假思索地回答。

    “就哥們？沒其他的了？”宋陽明追問。

    宋子君白了他一眼：“我說大哥你在瞎琢磨什么呢？你以為我們和你跟嫂子一樣呀？拜托了，別亂搞拉郎配行不？實話告訴你，我和文昌要有那個意思兩人早滾一起了，還用得著你來提醒？”

    “我呸！小姑娘家家的胡說什么呢？還滾一起，我揍你個滿地滾？”

    “嘻嘻，打個比方，比方而已?！彼巫泳灾f錯了話，連忙縮著腦袋解釋了一句，接著又一本正經(jīng)道：“不過話說的是實話，你自己也不想想我和他這么多年了還都是哥們一樣，這不明擺著的么？再說了，我覺得這樣蠻好，大家開開心心當(dāng)好朋友，總比成一對來的強(qiáng)。話說，真成了，我這心里還別扭呢，文昌估計也是?！?/br>
    “你又知道？萬一……”

    “哪來的萬一呀？不信你回去問問嫂子，你以為嫂子私下就沒問過文昌？他可全告訴我了?！彼巫泳菩Ψ切λ侮柮髡f。

    宋陽明愣了愣不由得苦笑起來，看來他還真想岔了，宋子君和秦文昌雖然也是青梅竹馬關(guān)系很好，但他們都沒這個意思，還真是可惜了。

    其實宋陽明內(nèi)心是希望宋子君和秦文昌能走到一起的，先不說兩家的關(guān)系，更重要的是秦文昌的品行宋陽明覺得好，而且自己meimei刁蠻任性他最清楚不過，也就秦文昌能受的了，換個男人哪里會那么遷就宋子君？

    可惜，他們兩人都沒這種想法，這就很無奈了，只能惋惜感嘆。

    菜很快就上來了，宋子君拿起筷子也不客氣，直接就沖著自己愛吃的下手。邊吃還邊評論幾句，說什么這個鱔絲和小時候吃的有點區(qū)別，味道沒當(dāng)年的那么香，還說那個劃水也是，估計是養(yǎng)殖的不是野生的之類。

    可說歸說，吃歸吃，吃的她是滿嘴流油眉開眼笑。

    第1072章 敲竹杠

    風(fēng)卷殘云吃了好一會兒，宋子君摸摸微微凸起的小肚子暫時中場休息，喝了口飲料，圓滾滾的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一圈，未言先笑就對宋陽明說起了事。

    “哥，我馬上就要畢業(yè)了，你說我是留在那邊發(fā)展呢還是回國的好？”

    宋陽明認(rèn)真想了下道：“我覺得還是回來的好，現(xiàn)在國內(nèi)發(fā)展的很快，機(jī)會什么的也比國外更多。而且美國許多行業(yè)都已成固定模式了，你又是一個華人，哪怕美國是一個移民國家，對于華人的歧視還是有的，在美國發(fā)展比不上回國發(fā)展，何況家里這么多產(chǎn)業(yè)也需要人幫忙，你也不小了，回來后可以去家里的公司工作，熟悉鍛煉起來?！?/br>
    “切，我還以為你有什么高見呢，不就是當(dāng)初老爸給你安排的這套么？”宋子君很不感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