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禮物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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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跨越幾個大洲和大洋,穿越十年的光陰和粉塵,最終送到她耳邊。 說完這句話,陸澤幾乎要失聲痛哭。 那段記憶,那段被塵封起來的記憶重新被打開。 隱秘的大門開了條縫,露出里面鮮活的,跳動著的心臟。 第一次見到她,第一次抱起她,第一次聽她叫自己“陸澤哥哥”,帶著小孩子的奶音,簡直要把他萌翻。 他沒有兄弟姐妹,生來就比別人要孤獨得多,所以在外人看來,也是個清冷不近人情的少年。 唯有和她在一起,才能卸下所有偽裝,從坐在他膝蓋上的小娃娃,到在他身下呻吟的小女孩。 唯一不變的,是他對她的愛。 漫長歲月,抵不過nongnong的思念。 在國外上大學(xué)的時候,見過太多的女孩子,爬他床的都有。 他一個沒理,倒落下個不舉的名聲。 呵。 你們一個個都算什么東西。 本以為,這透骨的思念會隨他一人終老,死后再埋到墳?zāi)估铩?/br> 無人知曉。 可是,那個人的死,才算給這件事畫上句號。 黑白兩色從來都不是愈分愈明的,當(dāng)初父親二話沒說改了國籍,就是不想讓黑色介入太多,特別是對他而言。 所以那天放學(xué)回來,家里都空了,他忘記換鞋,愣愣地走到客廳,看見父親一臉嚴(yán)肅地在和母親說些什么。 母親的眼眶有些紅。 一看到他,父親就站起身,朝他走來。 他下意識后退兩步,可惜沒躲過父親的大掌,然后直接被扛到車?yán)?,引擎啟動,他用力拍打車窗,防彈玻璃一動不動?/br> 誰也不知道車?yán)锏倪@個男孩哭喊的有多大聲。 保鏢開車在一前一后護著他們。 任他哭喊,打鬧,父親都不為之動容。 “你會懂的。”駕駛座的男人對他說。 他默默看著窗外后退的建筑,眼眶有些紅。 他什么都不懂,他只要他的小白。 父親去世后,他處理完后事,站在那一塊碑前,覺得世間最好笑的事不過如此。 躲了這么久,還不是逃不過化成灰的結(jié)局。 母親站在他身后,神色木然,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br> 他沒說話,手指拂過碑上的文字。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br> “陸”字還沒寫完,他的手指停下了。 那一橫,最后被他用另一種形式,描繪在一個女孩的眉上。 紀(jì)白睜眼,看到陸澤坐在床頭,手指順著她的眉骨往下,將一縷碎發(fā)別在她耳后。 她渾身上下都疼,像個癱瘓了的病人,動不了了。 如果她的記憶沒出現(xiàn)差錯的話。 那天晚上,他們應(yīng)該是做了四次。 床上――沙發(fā)上――浴室里――最后又到了床上。 紀(jì)白覺得自己的成人禮有些慘重。 原來,成人世界是這么可怕的嗎。 陸澤那驢變的玩意兒,還來問她疼不疼。 紀(jì)白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點評: “禽獸不如。” 陸澤笑了,“罵得好?!?/br> “……” 摸了摸她的頭,陸澤端起床頭柜上的瓷碗,喂給她兩個藥丸。 看向她的眼神確實心疼,紀(jì)白混著糖水咽下藥片,覺得嘴巴還有些干。 于是陸澤又喂了她一些。 “明天我爸媽就要回來了,我得回家?!币亲尠謰屩浪麄兘o自己的紅包被用來點鴨子,她真的可以直接進棺材了。 “嗯?!标憹山o她喂了一勺糖水,低垂著眼眸。 紀(jì)白再道:“可是我這個樣子,一定會被看出來的?!?/br> 陸澤有了些笑容,將瓷碗擱在床頭柜上,然后俯身親了親她的唇,味道甜甜的。 “你就說去蹦極了?” ??? 紀(jì)白傻了,又氣炸了。 被子下的那只腳狠狠踢了一下陸澤坐在床沿的大腿。 “你怎么不說我出車禍了?或者是下樓倒垃圾從十二級臺階上摔下來了?” 陸澤捏了捏她的臉,像捏橡皮泥似的,“別亂說?!?/br> 但是,仔細(xì)想想,蹦極…… 這個理由好像也說的過去。 那就這么解釋吧。 蹦極的時候,扯到筋了。 順便把爸爸給的鈔票掉河里了。 完美,就這么說! 她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掌。 陸澤給她喂完了糖水,紀(jì)白的唇才漸漸紅潤起來。 他又親了她一口,然后將小碗擱在床頭柜上,問:“想吃點什么?” 紀(jì)白其實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但直覺肯定很晚了。那場性愛消耗了她太多力氣,一碗紅糖水肯定補不回來。 可是她真的懶得去想吃什么,她還難受著,口腔里好像還殘留著那股腥味。 吃過那個東西,她還吃得下別的?? 窗簾被人拉得死死的,她的眼神飄忽,又一次略過昨晚他們zuoai的那塊地方。 不明液體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 床單也換了新的。 面前的陸澤了也穿上衣服,白襯衫塞進西服褲里。 沒想到,他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型。 紀(jì)白越看越不對勁,她猛然想到,昨晚他好像也是穿的這一套衣服…… 她的眼睛是瞎了嗎? 高定的襯衫西服褲和一百塊包郵的全套她都沒分出來?? 酒精誤事啊酒精誤事。 就在她神游期間,陸澤接了個電話,只聽見他說:“運上來吧?!?/br> 于是,紀(jì)白見到了活到現(xiàn)在最震撼她的一幕: 兩大車東西被人用酒店行李車運了進來,服務(wù)員都極有素質(zhì),不該看的沒看,不該問的也沒問,把車子推進來后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她猛地坐了起來,爬向床尾,“這、這是?” 身上穿的陸澤白襯衫堪堪蓋住屁股,她睜大眼睛,看向陸澤。 陸澤站起身,目光略過襯衣下擺,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給你的禮物。” 好了,不用向爸媽扯鈔票被自己弄掉了。 就這么粗略一眼看過去,隨便拿出一袋東西,都能抵消昨晚送出去的錢。 陸澤走過去,隨手拿起一個紙袋,上面印了“el”的字樣。 “正好是給17歲的你買的一條裙子,不知道尺碼合不合身?!?/br> 紀(jì)白挑眉看他,“裙子?你不知道時裝這種東西最容易過時么?” 陸澤笑得有些無奈,“覺得你穿會很好看,大概估計的碼數(shù)。如果不想穿我讓秘書送一套別的過來?!?/br> 還是算了,這樣她不是就暴露了么! 搶過紙袋,她拆開用絲綢包裹住的裙子。 是一套白色的蕾絲裙子,特別之處在于前胸設(shè)計成大蝴蝶結(jié)的樣式,露出胸脯和腰腹,兩片蝴蝶結(jié)正好蓋住她的乳。 純,卻不失誘惑。 陸澤,真是小看你了,給未成年買這個。 還好是成年之后碰到你,不然,紀(jì)白覺得自己不到18就可能已成陸澤的掌中玩物。 試衣鏡前, 蕾絲如彩帶般包裹在柔美的身體之上,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線。 沒想到,尺碼竟然正好。 真是絕了。 這臭男人眼光竟然不錯,知道自己穿什么好看。 陸澤看著面前的女孩,有些晃神。 不自覺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咬住耳朵,輕聲問:“喜歡嗎寶貝?!?/br> 紀(jì)白稍微掙脫了些距離,被他咬住耳朵的半邊臉都紅了。 “就,就那樣唄?!彼读顺缎乜诘暮Y(jié),嘴硬道。 陸澤笑了笑,沒有拆穿。 他知道紀(jì)白很喜歡,不然也不會一直摸。 女孩從他懷里起身,像只翩翩起舞的白蝴蝶,飛向了那一堆禮物之中,只見她好奇地拿起一個紙盒,搖了搖,問他:“這是給幾歲的我的?” 陸澤回:“12歲?!?/br> 她拆開,是一條閃閃發(fā)光的鉆石手鏈。 給12歲女孩送鉆石,陸澤,真有你的。 翻翻撿撿一大堆,她一邊重復(fù)問著那個問題,一邊拆開禮物盒。 陸澤溫柔地看著她,一一回應(yīng)著。 兩大車禮物一下子就拆完了,但少了8歲和18歲的。 她疑惑地看向行李車,忽然在一個被她遺忘了的角落里看到了什么。 陸澤的眼睛眨了眨。 一個不起眼的小袋子,外面沒有品牌logo,也沒有標(biāo)識,故而她沒有看見。 挑眉看向一旁的陸澤,她問:“這是?” “你拆開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解開被綁的死死的系繩,從里面倒出幾顆糖果。 亮閃閃的糖衣在她的手心里閃耀著,折射的彩光讓她眼眶濕潤。 這是她小時候最愛吃的糖。 陸澤走過來,將她抱在懷里,“怎么又哭了?” “哇嗚嗚嗚嗚嗚嗚嗚……”她沒忍住,大聲哭了起來。 陸澤溫柔地吻去她的眼淚,“這次我不會再走了,永遠(yuǎn)不會?!?/br> “嗚嗚嗚嗚嗚嗚嗚……” “小白,可能現(xiàn)在和你說有點早,”他溫柔地哄她,“還要再過兩年,才能娶你回家?!?/br> 紀(jì)白愣了愣,推開他道:“你想什么呢?”她吸了吸鼻子,“我是可惜這糖早就過期了,不能吃了,才哭的?!?/br> 陸澤黑了臉,剛才的柔情蜜意被一聲冷笑打破:“是么?!?/br> 紀(jì)白咽了口口水,坐得離陸澤遠(yuǎn)了些。 “唉?我的十八歲禮物呢?怎么找不到?” 陸澤瞥她一眼,語氣還有些冷,“就在這里?!?/br> 她又?jǐn)?shù)了一遍,地上擺滿了拆開的盒子和紙袋,“1,2,3,……10。就是十件?!?/br> 剛才陸澤回答的數(shù)字里面,也沒有十八。 那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呢? 難道是…… “難道……還是……還是算了吧……”她顫抖著聲音,看向陸澤。 陸澤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還帶了些未融的冷意,“你不要?” 紀(jì)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這么一棟樓……就這么……給我了?” 陸澤的臉黑的徹底,紀(jì)白冷不防被他敲了個爆栗。 “唔!” 好痛!陸澤太壞了!鬼才要嫁給他呢!要是自己被敲傻了,就讓他娶一個傻子回家當(dāng)老婆! 看見她憤懣的神色,陸澤還是沒忍住,揚起唇角,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你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她聽見他道,“是我?!?/br> “不準(zhǔn)不要?!?/br> ――《成人禮》完―― ―― 嗚嗚,沒人看的嘛(紀(jì)白式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