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fēng)氏2017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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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冬握緊芳夏的手,幸好,他不是孤零零一個人。 芳夏發(fā)現(xiàn)他手冰冷無比,再一看他臉上,嘴唇都白了,她趕忙催促:“讓醫(yī)生和擔(dān)架快點?!?/br> 醫(yī)生來了后,快速幫許冬簡單處理傷口和止血,之后送許冬去仙城醫(yī)院搶救。 芳夏還要留下來處理爛攤子,她沒跟著去。 而許箋元簡單救治后,直接扔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牢,讓他自生自滅。 * 由于孤狼帶了云錦司的人來護衛(wèi),守珠長老也派了守珠使者前來保護,百魔復(fù)仇隊的人擔(dān)心他們尾族人的身份會影響芳夏,他們都偷偷撤到了隧道里。 臨走前,芳夏見了江大頭。 江大頭作為百魔復(fù)仇隊的隊長,在青云街開著面館,守護芳夏和她姨婆已經(jīng)有十多年。 這次許冬帶著芳夏的詔令前去找他求助,江大頭毫不猶豫,馬上召集了百魔復(fù)仇隊的人,隨時候命。 芳夏為此很是感激。 “江叔,你還有兄弟們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只要我有這個能力,我一定幫你們實現(xiàn)。” 江大頭一改在面館里唯唯諾諾的形象,他一身正氣,俯首道:“兄弟們沒有其他要求,只希望小風(fēng)氏能揪出害死大宗伯一家的元兇?!?/br> 芳夏聽了更為感動,她之前就知道百魔復(fù)仇隊在密謀刺殺鐘稻城,為大宗伯復(fù)仇,她道:“下午我會提審鐘稻城,你放心,這不止是你們的仇……” 也是她的。 芳夏不方便點明,但江大頭明白,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 “還有其他要求嗎?” “謝小風(fēng)氏,賤民和兄弟們沒有其他要求了?!苯箢^當然希望芳夏能夠讓尾族人民得到解放,但此刻芳夏自身位置還不穩(wěn),他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只求大宗伯的后人能夠平安。 芳夏:“江叔,以后不要自稱賤民,你和百魔復(fù)仇隊的兄弟們都是我的功臣。尾族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請你們放心?!?/br> 江大頭感激地不斷點頭,“您在魔城的改革,我們都看到了。不著急,您慢慢來。很多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我們理解?!?/br> “謝謝理解。你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給我。” 江大頭忙拿出手機,記下了芳夏的號碼。 江大頭退出去后,醫(yī)生給芳夏手臂的槍傷換藥,裘獄長匆匆進來,說是有一位昨晚抓回來的橋童想要覲見小風(fēng)氏。 芳夏一時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橋童找她私聊,她問:“哪一位?” “就那個女的,叫燈芯?!?/br> 被抓的橋童里,只有一個女的,實際年齡多少芳夏不清楚,但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早上她去監(jiān)獄的時候,還認真打量了對方一番,但兩人都沒說話。 裘獄長補充道:“她說是關(guān)于芳碧華的事……” 原本在吃藥的芳夏,頓住了手,關(guān)于她外婆的事? “你把她帶到審訊室的休息室,等會兒提審鐘稻城之前,我跟她先聊聊?!?/br> “是?!?/br> 芳夏等傷口包扎好,吃了午飯,才去審訊室見燈芯。 燈芯戴著手銬,腳上還戴了電子鐐銬,她匍匐在地,“叩見小風(fēng)氏?!?/br> 地下空降比外面暖和,休息室剛換了一套全新的沙發(fā),芳夏脫去大衣,坐在沙發(fā)上,問:“你有什么關(guān)于我外婆的事要跟我說?” 燈芯抬起頭,她臉上受了傷,傷口就這樣外露著,沒做任何處理,她道:“她給您留了一份遺書?!?/br> “在哪兒?” “縫在我衣袖里?!?/br> 貝拉聽罷,忙叫人拿了剪刀過來,剪開燈芯的衣袖,里面果然有一封用血寫在布料上的信。 芳夏一眼認出,這是外婆的筆跡沒錯,她不由得坐直了腰身,展開細看。 【小夏,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相信你已經(jīng)坐在你應(yīng)得的位置上。 不要怪外婆用死亡逼你走上這條路,當巢珠附體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就不可避免地卷進來,而且再也無法獨善其身。 以其彷徨躲藏,以其做別人的棋子,何不做一個自己能真正說了算的人呢? 當然,外婆也有私心,我籌謀這么久,就是為了你能上位,我相信你能真正平等地對待北巢、歸墟和尾狐三族。 抑狐制劑我已研制成功,但想要量產(chǎn),需要大量尾族的血液,這一點當初我?guī)湍阋唐诺臅r候,她就答應(yīng)過我的條件,她會號召尾族人獻血,所以我不擔(dān)心抑狐制劑的量產(chǎn)問題。抑狐制劑的秘方在刀疤章處,只要你上位大風(fēng)氏后,同意量產(chǎn),刀疤章就能安排生產(chǎn)。 抑狐制劑量產(chǎn)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打開歸墟之門。 我能猜到,屆時的阻力一定非常大,你也不用急于決定是否馬上打開歸墟之門,你考慮好利益得失之后,再做決策。 歸墟已經(jīng)等了上萬年,不差這點時間。 外婆相信你的選擇會是對的。 我能為歸墟,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么多了。 好好照顧自己和你mama,我的骨灰如果還在,就撒入河流吧。 芳碧華?!?/br> 看完外婆的遺書,芳夏定定呆了半響。 前段時間,她和許冬把從他們出生開始到現(xiàn)在的所有事項都復(fù)盤了一遍,所以她在看到這封遺書之前,就已經(jīng)基本上猜測到了,外婆之所以選擇自殺,極大可能是為了逼她做出選擇。 果然他們猜測的沒錯。 芳夏問她:“我上午去你們牢房的時候,你怎么不把我外婆的遺書拿出來?!?/br> 燈芯道:“上午您來的時候,旁邊牢房的橋童都在關(guān)注著你的一舉一動,我答應(yīng)過你外婆,這封信不能讓其他橋童知道?!?/br> 如果被其他橋童知道了,他們很有可能會利用芳碧華的死,利益芳碧華為芳夏坐的事,給芳夏壓力,逼芳夏放了他們。 芳夏微微點頭,她外婆慧眼識人,她能托付的人,都是值得信賴的。 她看著燈芯臉上更多傷口,回頭對貝拉道:“叫醫(yī)生來給燈芯處理傷口?!?/br> “是,我這就去叫?!必惱瓚?yīng)聲出去。 燈芯謝過芳夏之后,又道:“稟小風(fēng)氏,能不能……能不能給其他橋童也處理一下傷口。昨天事出突然,大家都沖動了。包括康城,他也是突然知道了你外婆的死訊,受到了刺激,他認為你和許冬一直在瞞著他,利用他……” 對于外婆的死訊,芳夏確實瞞了其他人,她也不是故意隱瞞康城,而是賀悠悠把康城救出來之后,馬上就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他們也沒時間特意細說。 之前芳夏也不是特意不給橋童治理傷口,而是傷員太多,醫(yī)護忙不過來,前期肯定是優(yōu)先治療自己人的。 芳夏答應(yīng)了燈芯的請求,讓醫(yī)護團隊忙完了手上的工作,就去給受傷的橋童,統(tǒng)一做傷口處理。 等燈芯出去之后,芳夏把外婆遺書收起來。 之前她就打聽過,外婆的遺體在火葬之后,骨灰已經(jīng)被丟棄,她想要找也找不到了。 等了半刻鐘,裘獄長進來道:“小風(fēng)氏,鐘稻城已經(jīng)提上來了。大理司司長還沒到,要等等他嗎?” “不等?!?/br> 大理司司長沒能趕到,本就是芳夏的有意安排,她站起身往審訊室走,她要獨自審問鐘稻城。 鐘稻城瘦了很多,頭發(fā)也花白了,他坐在老虎椅上,盯著芳夏走過來。 這兩天發(fā)生的事鐘稻城在牢房里也不知道,他不明白為什么今天是芳夏來審訊他,而且只有芳夏。 按道理,芳夏應(yīng)該已經(jīng)伏誅才對,怎么…… 這肯定是發(fā)生了不好的事。 芳夏在法官椅上坐下,她翻開之前大理司對鐘稻城的審訊記錄。 審訊記錄里,鐘稻城不承認風(fēng)歌之死跟他有關(guān),他承認自己在尾族大宗伯和芳碧華合謀殺死風(fēng)歌之后,收取了芳碧華的賄賂,最終他只定罪大宗伯,而放過了芳碧華。 這顯然是許箋元或者姬向琴跟他串謀好的供詞。 為的就是往芳碧華身上潑臟水,也就是為了給芳夏潑臟水。 芳夏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裘獄長和書記官:“你們都下去吧?!?/br> 裘獄長等忙出去了。 等人都離開后,芳夏才道:“鐘稻城,這兩天發(fā)生的事,你還不知道吧?” 鐘稻城用他渾濁的眼神看著芳夏,搖頭表示不知道。 “許箋元已經(jīng)落網(wǎng),跟死人也差不多了。風(fēng)淮陽和韓石秀都死了,就昨天,就在這里?!?/br> 鐘稻城眼睛透著殺氣:“大風(fēng)氏呢?” 芳夏輕描淡寫道:“她老人家受了刺激,病情加重……” “你想怎樣?你也要在這里殺死我嗎?”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跟老魚勾搭上的?只單純?yōu)榱隋X嗎?”芳夏不太相信,一個在如此富貴的有巢系統(tǒng)里,如此位高權(quán)重的人,為了錢,能做出謀殺小風(fēng)氏風(fēng)歌這么出格的事,并且之后還能跟許箋元合作多年而不破。 這不可能只是金錢這么簡單。 “就是為了錢?!辩姷境钦Z氣堅決。 “聽說你兒子剛從國外回來?” “你想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就是百魔復(fù)仇隊原本要找你報仇的,但他們找不到你,現(xiàn)在準備找你兒子去了?!?/br> 面對芳夏的要挾,鐘稻城卻是一聲無所謂的冷笑:“要殺就殺吧,反正是個廢物?!?/br> 芳夏:“……”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不在乎自家兒子生死的父親。 芳夏繼續(xù)道:“你是因為妒忌嗎?妒忌大風(fēng)氏跟別的男人生下了風(fēng)歌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 剛才還冷笑著的鐘稻城收起了臉上的笑。 “所以你處心積慮,聯(lián)合老魚殺死風(fēng)歌,之后嫁禍給尾族大宗伯,是嗎?” 從鐘稻城的表情看不出來,芳夏猜測的方向是不是對的。但不重要,她要說出來,讓他默認,那才重要。 芳夏諷刺:“你跟老魚的感情可真夠好的,一起共享姬向琴這個情婦,一起推姬向琴的女兒風(fēng)淮陽上位……自己的孩子家人不重要,情婦的女兒,最重要,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