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移情別戀后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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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被他拽著手腕走,本想讓他松開,但轉(zhuǎn)念一想,魏京極都已答應(yīng),在他定親后,便替她做主定了段家的親,此外,姨母與姨父也已默許他們兩人的婚事,如今她和段凜,便可看作是未婚夫妻,也沒什么好矯情的。 她由段凜拉著,兩人加快腳步在人群穿梭,擠進(jìn)了河畔放河燈的地方,這兒人多,青年小心護(hù)在她周圍,她一片衣角都不曾被旁人碰到。 段凜從小販那買了兩盞燈,遞給蘇窈一盞,“以前可放過?” 蘇窈點點頭,微抿下唇。 段凜道:“和太子?” 蘇窈見他說的如此坦然,那股子心虛倒消了個干凈,再次點了下頭。 段凜嘆了口氣,頭疼道:“真是無處不在的痕跡。” 這語氣無奈中透著幾分委屈。 蘇窈嘴角下意識彎了彎,道:“其實也不是無處不在?!?/br> 段凜笑意清淺地看著她。 “我從沒和他放過花燈?!?/br> “哦?那今日可能讓我捷足先登?” 蘇窈爽快點點頭。 繼而抬起一雙笑眼,專注認(rèn)真地看著他,像是一種隱秘的承諾。 段凜失神片刻,回神后,半真半假的喟嘆。 “日后可要叫阿窈,身邊盡是我的痕跡才好。” 第13章 蘇窈的手微微收緊,整個人凝在原地,嬉鬧的孩童在人群中沖撞,咯咯的笑聲傳到她耳里,像是被封于罐的蜜濾過,清脆緩慢變得粘稠。 段凜與她身邊的任何一人都不一樣。 他直白,坦誠,即便慶功宴那夜遇上魏京極發(fā)難,他措手不及,在她面前卻也不露怯。 ——【聽說孤離京的一年里,段公子與阿窈頗為意趣相投,還有求娶之意?】 ——【正是,阿窈溫婉良善,我心悅之?!?/br> 她倏地紅了臉。 蘇窈深吸口氣,面色平靜,心里卻在想,若無魏京極在前,喜歡上段凜興許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手腕再度被段凜拉起,她跟著他漫步目的的走在街上,到了燈鋪,段凜停下腳步,帶她進(jìn)去挑燈,掌柜的當(dāng)他們是一對,力邀段凜買一對龍鳳燈籠,說是可以永結(jié)同心,白首到老。 段凜頗為受用,買下后,他左手提著一對燈籠,右手提著一對河燈。 被他們甩開的江蓮段峰終于尋著他們: “你們這兩孩子怎么亂走呢?人這樣多,萬一走散了豈不是兆頭不好?” 段峰則看向段凜,道:“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br> 段凜轉(zhuǎn)身,含笑不語。 周遭人群喧鬧,身側(cè)又是一家人從馬車?yán)锵聛?,拖家?guī)Э?,父慈子孝,喜氣洋洋?/br> 從小蘇窈就十分羨慕這樣一大家子人,無論何時何地都熱熱鬧鬧。 如今聽到姨母姨父的話,她感到窩心的很,雖是被訓(xùn)卻也高興。 她從前很抗拒成婚,現(xiàn)在想想,竟也對“家”生出了期待。 少女明艷不可逼視,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含笑望著段凜。她的衣袖和青年的衣袖貼在一處,侍從接過青年的燈后,青年面不改色,準(zhǔn)確無誤地握住少女纖白的手腕,熟練的動作,像是已經(jīng)做過許多次。 轉(zhuǎn)角陰暗的角落里,魏京極抱臂,靴尖斜點地,因身量極高,半邊臉匿在黑暗里,下頜線微微繃緊。 下一刻,卻見蘇窈微微蜷縮了下手指,背在身后的手,也輕輕回握了下段凜。 段凜神色稍怔,少傾,悅色浮上嘴角。 蘇窈偏眸,沖著段凜笑了笑,眼神竟有幾分傾慕。 魏京極漆黑的瞳仁無端透著幾分戾,他垂睫斂去。 梁遠(yuǎn)道:“殿下,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現(xiàn)在只差小郡主了。郡主要是知道您為她準(zhǔn)備了這樣一場驚喜,定會同殿下您和好的。” 盛華從馬車下來,笑道:“那我去將阿窈帶來了?” 魏京極置若未聞,腦海卻在重復(fù)方才的畫面,整個人似散發(fā)著寒意,一言不發(fā)上了馬車。 蘇窈與段凜正說著話,不期然聽到一道女聲—— “阿窈meimei?!?/br> 這聲音熟悉的她不看人也知是誰,未轉(zhuǎn)頭便笑道:“盛華jiejie?” 她目光找了一圈,在成衣鋪的轉(zhuǎn)角瞧見了盛華,因心情好,蘇窈小跑著過去,笑說:“盛華jiejie,好巧!竟在這兒遇著你了!” 盛華見了蘇窈的笑,總覺得她對她的笑容似與平常不同。 像是釋然,又像是慶幸。 她微微一笑:“你太子哥哥為你補上了及笄禮,叫我來尋你呢。” 蘇窈意外,“及笄禮?可太子哥哥在我及笄時托人送過禮來,怎么今日還要替我補呢?” “興許是殿下覺著我們阿窈的及笄禮物該更好些?!笔⑷A賣了個關(guān)子,手指輕刮了下蘇窈的鼻尖,笑語:“為此殿下可是籌備許久了,自慶功宴那日就準(zhǔn)備著,就等著今日主角出場了?!?/br> “盛華jiejie這么說,那太子哥哥也到這里了?” 蘇窈抬頭四下張望,“怎么不見他帶禮來?” 盛華淺淺一笑:“這禮這里是見不著的,你且隨我來,我?guī)闳さ钕?。”說著,她便挽住蘇窈的胳膊。 蘇窈下意識用左手?jǐn)r住,回頭看向段凜,正巧與他投來的視線輕輕相撞。 青年就立在與她不過五丈遠(yuǎn)的位置,越過攢動的人頭看向她,人影憧憧,他像是一座沉穩(wěn)巍峨的山。 蘇窈又想到了段凜同她說過的話: 【自然介意。我介意他在你心里,介意他占據(jù)你人生大半?!?/br> 【可我更在乎你,在乎你未來的心儀之人是誰。】 還有方才,郎君眉目俊逸,半開玩笑道:【日后可要叫阿窈,身邊盡是我的痕跡才好?!?/br> 蘇窈手上逐漸用力,她日后既要與段凜過日子,比起魏京極,便要更在乎他的感受。 她太清楚,看著自己心儀之人與旁人獨處相歡這種滋味有多難受。就好比魏京極與盛華jiejie。 在盛華驚詫眼神中,蘇窈堪堪要推開她的手時,段凜卻望著她笑了。 那笑容清朗出塵,他上下嘴唇一碰。 蘇窈下意識模仿了下,他說的像是—— “去吧?!?/br> 盛華隨著蘇窈目光看去,恍然笑道:“你可是舍不得你二表哥?” 蘇窈收回視線,“才沒有?!?/br> “那怎的一對上眼就挪不開腿了?還將我推開,你呀你,這么些年,我怎就沒瞧出你是個見色忘友的?!?/br> 蘇窈被說的臉紅,可思及自己方才的舉動,卻啞口無言,快扇了幾下團(tuán)扇往前走去。 “jiejie還好意思數(shù)落我‘見色忘友’?你與太子哥哥又是互通書信,又是瞞著我備禮,一丁點兒消息都不透給我,心里哪還有我這個meimei的位置,早就騰出來,全給太子哥哥了吧?” “幾日不見,竟還能舉一反三了?”這會兒臉紅的變成了盛華,她追上蘇窈,聽到少女佯裝生氣的輕哼了聲。 盛華失笑,正要再說幾句,迎面卻聽得一聲“吁——!” 兩輛馬車在她們身旁停下,一輛是盛府的,另一輛是東宮的。 蘇窈團(tuán)扇掩面,只露出一雙水盈盈的明眸。 “阿窈,你想同jiejie坐一塊還是同你太子哥哥坐一塊?”盛華的手輕搭在少女的衣袖處。 蘇窈不做猶豫,抬步便要繞后:“自是……” “上來?!?/br> 青年的聲音帶了強大壓迫感,嘈雜的聲音里似有穿透之力,代替了她回答。 蘇窈原想拒絕,可想到那日強搶了送他的錦囊,又忘將盛華jiejie的錦囊給他,有出爾反爾之嫌,話又止在喉嚨里。 不過魏京極竟也不計較,還為她補上及笄禮,她自覺有些心虛,于是腳步拐了下,踩著轎墩上去。 魏京極坐在靠左的位置,半卷簾幔,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曲起,佩劍隨意置在角落,白兔模樣的劍墜光潔如洗。 少女纖纖玉手掀開車簾,環(huán)視一圈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在他對面坐下,面前小案上擺了茶水,空氣安靜極了,她拿起一杯,似想緩釋這種氣氛:“太子哥哥,你替我準(zhǔn)備了什么呀?” 她嗓音清潤,話中的意思更清白,與那日她在林中傷心又隱忍的語調(diào)截然不同。 魏京極看向她細(xì)白的手指,他還記得她撥弄茶蓋的這只右手,剛才是如何羞答答纏上段凜的袖子的。 他身子往后靠,不咸不淡道。 “書信一事,是盛華告訴你的?” “你聽見了?”蘇窈意外,品著茶,倒也沒否認(rèn),“無意中知道的。” “我曾于軍中收到過一封宮里的信,是賢妃得了圣人準(zhǔn)許所寫,簡單問了些近況與傷情,便無其他。賢妃是盛華姑母,她得知此信當(dāng)是意外。” 賢妃與先后生前交往頗為密切,也曾暗中幫過些先后母子的忙,所以魏京極對她抱有幾分敬意。 蘇窈彼時在宮里聽了盛華的話,一時情迷,未來得及思考前后因果,后來細(xì)細(xì)一想,也猜了大概。 可她未想過去同誰追問這些。 魏京極莫不是以為她提起此事是在暗中同盛華jiejie較勁? 蘇窈思量著回:“嗯,這些我明白的……我無意試探你與盛華的關(guān)系,今日順口一提也僅僅是順口,沒有旁的意思?!?/br> “太子哥哥,”她猶豫道:“你莫要誤會了,我如今對你沒有半點非分之想,日后也不會有,所以絕不會從中阻撓你和盛華jiejie?!?/br> 蘇窈伸出三根手指,就想指天為誓,可唇微微一動,一個音節(jié)還未發(fā)出,就被魏京極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