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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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螢揣著那號碼惴惴不安地等到了晚上。 韓心遠照例陪著她吃飯,同她洗漱,摟著她睡覺,卻沒有像以往那般興致勃勃地纏著她各種索求。 流螢心不在焉,話也不多,心思全都在入夜之后,偷偷溜去偏廳,那里有韓家唯一一臺電話機。 韓心遠熟睡后,流螢在黑暗中睜開雙眼,輕手輕腳地下床去。 午后就悶了雨,始終沒能降下來,空氣潮濕而悶熱,流螢只著單衣,腳步輕輕,沿著廊子來到偏廳。 這里是西式的布置,深棗色地皮質沙發(fā),是時下流行的美式家具,電話就在單人沙發(fā)旁的邊幾上。 流螢走過去,借著月色分辨著圓形撥盤上的每一個數字。 那串數字早已爛熟于心,她拿起聽筒貼在耳邊,另外一只小手摸索著,將手指伸入第一個數字對應的圓孔。 噠、噠、噠、噠噠噠…… 撥盤轉動,發(fā)出機械的響聲,這聲音在安靜的夜里顯得分外清晰。 流螢緊張地四下張望,府里的下人應當都睡了,這樣悶熱的夜晚,應當不會有人到這里來。 可若是有人來,撞見她半夜打電話,她該說什么?若是被人發(fā)現,她偷偷與三少爺聯絡,豈不是坐實了她們之間的關系。 屆時她該怎么辦? 她不知道。 三少爺遠在千里之外,誰又能保護她不被責難。 她不知道。 這個瞬間,她忽然有些想念那個輕佻又執(zhí)著的懷抱,至少他會為她挺身而出。 無垠的不安包裹著她,她想放棄,可眼下若是不打這個電話,小姐就…… 她不能眼看著小姐出事。 流螢咬著嘴唇,手指停靠到金屬擋線后撤出,撥盤噠噠噠噠地回旋。 她撥下第二個數字,隨后是第三個,第四個。 心不自覺地揪在一起,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它箍住。 在聽筒傳來等待音的瞬間,脆弱的心臟再承受不住更多的負荷,她雙腿發(fā)軟,只能蜷縮著蹲在沙發(fā)與茶幾之間的空隙,手中抱著聽筒,鴕鳥一樣將頭埋在臂彎里,獲取一點安全感。 “喂。” 電話接通,那邊傳出一個低沉的男聲,流螢立馬驚恐地起身掛斷了電話。 她雙眼睜得大大的,心突突地跳。 這不是三少爺的聲音,反而像是… 她的神經繃得很緊,在這安靜的夜晚,腦中飛速地運轉,這個聲音… 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為什么… 還好,她方才并沒有出聲,完美地隱藏,就當是打錯了吧,對,打錯電話也是常有的。 流螢深吸一口氣,調勻了呼吸,起身想走的時候,身旁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鈴——! 震耳欲聾。 流螢幾乎在鈴聲響起的剎那就將聽筒拿了起來,手腕纖細,指頭緊緊攥著聽筒,就懸在話機的上面,她不敢貼到耳側。 屏住呼吸,她猶豫要不要放手,放開手,再裝作無事發(fā)生。 腕子上的細鐲堅持不住,滑下一小截距離。 叮當—— 安靜的深夜,她能輕易地聽見聽筒里傳來的聲音。 “四姨太,我是韓正卿?!?/br> 流螢將聽筒拿到耳邊,大氣不敢出。 “四姨太可是有事?” 流螢不答,只微微地喘氣。 韓正卿等了片刻說道,“莫不是迎春?這個時辰給我打電話,是想挨家法了?” 流螢不敢應聲,韓正卿繼續(xù)說道。 “晌午我便回去,天亮之前,你最好想個合理的解釋?!?/br> 說罷他就掛斷了電話。 流螢心下大亂,忙重新叫通。 “大少爺…是我…流螢…” 韓正卿緩了一緩,流螢能聽見他呼吸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四姨太夜半找我,可有急事?” 流螢自然不敢直說那花匠的事,可她又想救小姐,她的訴求不過是讓大少爺將事情壓下來,不要告訴老爺。 可她能說的動大少爺嗎? 她在大少爺跟前本就沒有什么臉面,上回她就動了勾引的心思,他拒絕了,今日又是夜半偷偷打電話。 “我、我不知道這是大少爺的電話,所以才…” “哦?四姨太原是要找誰?” “我…” “老三?” 流螢臊得滿臉通紅,任誰都洗不清的,她沒有道理在半夜打電話給任何人。 “沒想到,與老三才一日不見,四姨太竟思念至此,深夜共話巴山夜雨?!?/br> “不是的!”流螢急急否認,“不是這樣的…” 韓正卿似乎是打了個呵欠,隨后問道,“那是怎樣的?” 流螢咬著嘴唇,不論如何,事已至此,她只能憑運氣,試上一試。 “流螢想求大少爺一件事…” 韓正卿輕輕嗤笑,“方才還說不是找我,這會兒又有求于我,四姨太倒是讓我糊涂了。” 流螢心知解釋不清,便說道,“流螢想求大少爺,放過三姨太…” “三姨太?”韓正卿頓了一頓,“為何?” “為著…為著…” 流螢知道于理,她站不住腳,于情,大少爺與她又沒有什么情分可言。 “三姨太行為不端,指使下人謀害老三,事情敗露,再派你深夜勾引少爺保她脫罪,這一串動作,不可謂不下作?!?/br> “不是這樣的!”流螢激動地說,“小姐沒有派我勾引少爺!” “這么說,你是自愿的?” “…什么…” “四姨太半夜打電話,還是閑話家常不成?” 流螢急哭了,這下她怎么都解釋不清了。 可大少爺說的也沒錯,若今日這電話接通的是三少爺,會發(fā)生什么,她也想得到,說是勾引,也未嘗不可。 韓正卿不屑地一笑,“你該不會認為,只一通電話,隨便說兩句,我便愿意放過三姨太?” 流螢的心咚咚地跳。 “求…求大少爺放過小姐,流螢…流螢愿意給大少爺當牛做馬,報答…” “不需要。”韓俊明打斷她,“該說不說,四姨太當真心思清純,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這個時候被你擾了美夢,一句當牛做馬便可輕易了了?” “被我擾了…” “春夢?!表n正卿說道。 流螢的臉在黑夜里紅成一顆熟透的柿子。 “那…那…” “你在沙發(fā)上嗎?” “不,我…” “跪在沙發(fā)上,把衣服脫了?!?/br> “大、大少爺?” “或者你可以現在就回去睡覺,今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br> “大少爺…” “我沒什么耐心,四姨太最好動作快些。” ———— 韓正卿:咬鉤,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