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刀俎,多說無益lia oyuxs.c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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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摔的那一跤,讓她們尋著腳印追了上來。 流螢暗自悔恨,自己還做了房門緊閉的假象,實際行蹤早已暴露。 眼下這屋里只有一排排書柜,連個能藏身的箱子都沒有,沙發(fā)與字臺就在窗子邊上,她們進(jìn)門一定會先朝那底下瞧。 流螢蹲在書柜后邊止不住地哆嗦,周圍全是書,連個防身的武器都沒有。 她拉開字臺的抽屜,只有紙張,桌上還有筆架與硯臺,那硯臺倒是石頭做的,很沉,可它太大了,她一只手根本拿不起來。 她轉(zhuǎn)頭回到書柜旁邊,她記得書柜上有一冊民國憲章,是制作精良的硬皮書,封皮很厚,但是書冊卻不重,拿著十分趁手,當(dāng)時還納悶韓正卿怎么會送這樣的書給她,現(xiàn)下竟然成了她用來救命用的東西。 常mama抱著胳膊站在門口,等也是等著,索性開口勸道,“四姨太,我知道您在里頭,我勸您還是別藏了,這屋子統(tǒng)共這么點兒大,若是自己出來,等會兒我考慮給您個痛快,怎么樣?” 流螢小手冰涼,將那憲章抱在胸前,緊緊盯著那門扇。 “常mama,我與你并無過節(jié),你、你就不怕報應(yīng)嗎?” 聽這話,常mama笑了,“四姨太,實話跟你說了吧,大太太喜愛你,不過是因為你是個姨娘,府里這么多丫頭,老爺偏偏挑上你,若不是為了枕邊風(fēng),大太太可能屈尊討好你?可你也得拾抬舉,二少爺是你能覬覦的?跟你攪在一起,二少爺能有什么好?且不說你這姨娘的身份,若你有另外兩房姨太太的娘家撐腰,或許還能準(zhǔn)了這腌臜事,可你有什么?一身狐媚子功夫,不用在老爺身上,倒打上二少爺?shù)闹饕??!?/br> 流螢委屈,“我沒有,二少爺同我是……” 她是愛著韓宏義的,可韓宏義于她,她拿不準(zhǔn)。 流螢知道今日必死,索性把心一橫,死也要當(dāng)個明白鬼。 “二少爺同我風(fēng)流快活,約莫是記掛著春桃,同是丫頭出身,你們瞧不上,可偏巧他就喜歡,大太太今日能殺了我,還能殺了府上所有的丫頭不成?” 常mama一聽這話,立時起了急,“就知道你這賤種沒安好心!跟那春桃一個浪蕩德行!面上裝的乖巧聽話,關(guān)上門就放浪形骸!你們這樣的人,近了二少爺?shù)纳?,就會貪得無厭,早都該沉井!” 流螢駁道,“人家關(guān)起門來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宏義說,只拿春桃當(dāng)jiejie,收房還不是大太太硬塞到他床上的!” 聽常mama這語氣,仿佛大太太并不喜歡春桃,可韓宏義卻說是大太太允的,她不清楚韓宏義是不是騙了自己,便要將這事對個清楚。 “哈!”常mama冷笑一聲,“說你們下賤就是下賤,春桃不過一個買來的野丫頭,還妄想收了房?大太太當(dāng)初瞧她眉清目秀,買回來就是給二少爺備著啟蒙的,二少爺經(jīng)了人倫,她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收房?哈哈哈!要說你們這些賤蹄子,還真當(dāng)自己能夠得上給大太太做干女兒?如意算盤都打出聲兒了!”夲伩首髮站:wo o1 7. “你、你是說……春桃買回來的時候,你們就算計好了,要、要……” “你以為呢?”常mama獰笑道,“人各有命,你們呀,就是不懂得自己幾斤幾兩?!?/br> “為什么呀?!為什么呀?!”流螢悲從中來,嚎啕大哭,“春桃跟了大太太這么多年,就是為著一死嗎?!宏義還道她是逃了不想嫁給他,原是被你們害死了!” 難道她們這些窮苦人,就活該成為這些大戶人家的玩物嗎? “你們生來就是干這個的,就像你,注定就是要給老爺做藥身,她呀,也就是用來干這個的。你呀,就是沒想明白,生死輪回都有定數(shù),年叁十吃rou的時候,也不見你為哪只雞鴨掉過半滴淚,二十九那天,還不是該喂的喂著,除夕那天起鍋、褪毛、放血,一樣沒少。” 常mama長舒一口氣,“不過咱們也沒虧了她,她喜歡桃子,太太給她種了桃樹,收了尸就埋在那桃樹底下,哦,現(xiàn)在還多了個叁姨太陪她,逢年過節(jié)的,大太太都替她燒香,給她祭掃,也算沒虧待她,等會兒你也跟她們躺一起,你下去之后,見著她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聊。” 流螢忽然明白,自己在她們眼里不過一個牲畜,人為刀俎,多說無益。 她不再哆嗦,抹了眼淚,將單人椅、沙發(fā)和字臺等等,能推的全推到門口,將大門擋住,能阻一時是一時。 她嘗試將書柜也推過去,哪知書柜太沉,又瘦高,柜腳紋絲沒動,上頭卻晃晃悠悠的。 這時外頭響起了砸門聲,門鎖應(yīng)聲落地,門扇打開,常mama罵了一聲,便使喚婆子去推這些家具。 這婆子頗有力氣,大喝一聲硬是推開一條縫,常mama側(cè)著身子擠進(jìn)來,那婆子身板寬,被卡在后頭與那桌椅較勁。 流螢躲在書柜后頭,懷里抱著憲章,眼看著常mama一步步走近自己。 “四姨太,你一向聽話,怎地今日不乖呢?方才還說要給你個痛快,你瞧,你這樣,我也很難?!?/br> “你別過來!我警告你,宏義見了春桃,你們的事兒已經(jīng)敗露,他不會放過你的!” “笑話!四姨太,若是他想來,早就來了,何須等到今日?你們這些下賤胚子,本就不值得讓二少爺同太太反目?!?/br> 流螢一步步后退,她不愿意承認(rèn),常mama說的有道理。 春桃就埋在桃林,她忽然想起來,韓正卿也早就知道這件事,她去摘桃子的時候遇見他,他說在查一件事,并且轉(zhuǎn)天也不承認(rèn)自己上過山。 當(dāng)時她還以為韓正卿是桃夭化形,現(xiàn)在想來,那時候他應(yīng)當(dāng)就已經(jīng)知道春桃死了,但是他沒有挑明,也沒有報官,或許在他眼里,韓家的名譽遠(yuǎn)比一條人命重要。 他那晚將這事告訴了韓宏義,韓宏義同樣躲了起來,流螢不禁心寒,然而她沒有時間悲傷,掂清楚自己的分量,便可拿起武器,為自己斗爭。 后腳一磕,她身后已經(jīng)沒了退路,后背抵著書柜,常mama從袖子中掏出一截小指粗細(xì)的麻繩。 “你還是乖乖的聽話,還能走的好看些。” 言罷,常mama撲上來,流螢身子一閃,繞到書柜后頭,兩個人僅有一步之遙,當(dāng)中卻橫著個書柜,二人視線穿過擺放整齊的書冊四目交接,常mama伸出手去抓她,流螢身子向前一傾,書柜失了平衡,直直朝常mama拍下去。 “?。?!” 這些書每一冊都不重,但加在一起卻如泰山壓頂,加上這實木的柜體,橫板剛好卡在常mama的脖子上,流螢趴在上頭,拿起民國憲章,毫不猶豫地朝常mama的臉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