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fā)程嘉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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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宅這邊各自打著算盤的時候,韓宏義獨自回了家。 韓心遠的事他追了兩天,托關系聯(lián)系到看押他的地方,還沒有用刑,孩子不知輕重,揚言要與同黨共存亡,這令整件事變得十分被動。 想要把人撈出來,還得從母親這邊努力,可母親會愿意救老四嗎… 韓宏義心事重重地進了家門,宅子里少了許多人,一下子顯得空落落的。 房前屋后不知是什么鳥嘎嘎叫著飛過,韓宏義停下腳步,他從未注意過老宅里原是有鳥叫的,許是因為人少了,這連這叫聲都透著一股子寂寞。 韓正卿走之前,將徐家的書信留給了韓宏義,程嘉澍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一心在等韓正卿履行承諾。 他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哼著小曲,韓宏義就在這時走了進來。 “韓二少,稀客呀!” 還道他是來游說自己,程嘉澍嗤笑一聲,連身子都沒起。 韓宏義也不在意,徑自在桌前坐下。 “程少爺?!?/br> 他不想在這無賴身上浪費時間,直接將書信拿出來放在桌上,開門見山說道,“徐家老爺證實,三姨太與他早斷了關系,徐家不認這個女兒,是生是死,聽憑韓家處置,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br> 程嘉澍聽見這話,一翻身坐了起來,“你說什么?你去找徐家了?” 韓宏義面無表情答道,“家里出了事,自然是要求證的,順便問問徐老爺?shù)囊馑?。程少爺,多說無益,這件事也不會辛苦你白跑一趟,不管你應的誰,當初答應的數(shù),等下賬房會支給你?!?/br> 他只想盡快解決這個事情,并且不想讓程嘉澍承認是受母親指使。 程嘉澍一聽有錢拿,便麻利地下床穿鞋,一手拿一只鞋往腳上套。 “二少爺,嘿嘿,您敞亮!好人!往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您說話!” 韓宏義雖不耐煩,但也沒駁他面子,只點了點頭。 程嘉澍提好鞋跟,跺跺腳,又問道,“那個,流螢…她真做了姨娘?” 韓宏義沒想到他會提這事,先是要點頭,而后又想起來她已經(jīng)不是姨娘,或者說就從來沒做過正經(jīng)姨娘。 他沒有答他,反問道,“你問她做什么?” 程嘉澍撇撇嘴,“我也不是天生潑皮,當時在場就她一個熟人,同她好發(fā)作,現(xiàn)在事兒結了,我想見見她,跟她道個歉。” 韓宏義略一皺眉,打量他兩眼,“你同她很熟?” 聞言,程嘉澍倒也不見外,在韓宏義對面坐下。 “我這個二jiejie,就是三姨太,她大我不少,小時候在徐家,流螢同我玩得更多些,那時候她瘦的跟個豆芽似的,偷偷隨我去學堂,抓回家被好一頓打,她現(xiàn)在做了姨娘,過上好日子,我倒也替她高興?!?/br> 聽到她小時候的事,韓宏義略略抬起眼睛,目光里有了神,他遲疑一瞬問道,“她小時候,是怎樣的?” 程嘉澍也有幾分眼色,先前惹了這么大麻煩,現(xiàn)下韓宏義感興趣,他便知無不盡。 “這還得從她的身世說起了…” 程嘉澍從頭講來,韓宏義有些事情已經(jīng)知道了,卻也沒有不耐煩,只微笑地安靜地聽。 他知道了流螢小時候就喜歡吃甜,卻經(jīng)常沒的吃,看著三姨太和程嘉澍吃點心偷偷流口水,她喜歡去學堂,約么是喜歡聽故事,那些在他們眼里乏味的大道理、小典故,她都聽得津津有味,知道她愛漂亮,會掐紅花染指甲,也會編許多花樣的辮子,可三姨太不喜歡,只覺得幼稚,倒是院子里其他丫頭總找她編。 “后來二姐出嫁,因著是被逐出家門,沒有多少嫁妝,丫頭都不愿意陪嫁,只有流螢舍不得,她不放心,自告奮勇地跟了過來,再后來我就沒見過她了?!?/br> 程嘉澍盡量說得細致,卻又不能太細,他瞧出韓宏義對流螢有情意,所以他隱瞞了小時候曾與流螢扮家家酒,娶新娘子的游戲。 韓宏義沉默良久,才對他說道,“多謝,宏義就不送了?!?/br> 程嘉澍不明白這二少爺一會兒好說話得很,一會兒又急于送客,但瞧得出他精神狀態(tài)不大對,也就沒再多問,退出去,隨著守門的家丁去往賬房。 待他們走后,韓宏義才嘆出一口氣,抬手摸上桌面當中的一小塊墨跡。 這應是她先前練字留下的。 他抬眼環(huán)顧四周,流螢的東西能搬的都搬走了,只有角落里扔著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證明她曾來過。 韓宏義眼眶微紅,雙肘擱在桌面上,抱著頭埋進了臂彎。 程嘉澍出了院子,跟著守門的家丁朝前走,只見迎面一個丫頭風風火火地跑了過去。 程嘉澍回過頭,眼睛盯著那丫頭的身子許久,直到家丁催他跟上,他才緊走兩步問道,“這是出事兒了?” 家丁打量他一眼,并沒有答。 跑過去的丫頭是小翠,生得也算俏麗,程嘉澍面相尚佳,卻也算不得正人君子,家道中落之后連老婆都娶不上。 這兩天他琢磨明白一件事,韓老爺死了,流螢就是個年輕的寡婦,弄不好還是個有錢的寡婦,他們打小就有些情分,現(xiàn)下他也能算她的娘家人,要是能尋到她,或許能跟他湊一對,所以才故意去套韓宏義的話,哪知人家沒透露任何消息。 程嘉澍出了門,琢磨著自己不能就這么走了,一路上走得慢,故意跟不上,就是想偷摸去尋流螢,可他發(fā)現(xiàn)這宅子里空落得很,很是不對勁。 正要開口問,就瞧見一個丫頭步履匆匆地去尋韓宏義,以他的經(jīng)驗,這多半是有大事發(fā)生。 “大哥,這位大哥,我不行了不行了,茅房在哪兒?” 他捂著肚子夾著腿,家丁再次轉回頭來,不耐煩道,“你到底走不走?” “不是,我也想走啊,你也知道那破院子,四下漏風,我這肚子受涼,不行…要竄??!快快,茅房、茅房在哪兒?” 他努力擠出一個屁,證明自己沒撒謊,家丁捏著鼻子嫌棄地扇風,隨后抬手朝遠處一指,“那邊,快去快回。” 程嘉澍千恩萬謝地走了,方一拐過小路便一溜煙地朝后宅跑去。 這邊小翠一陣風似的跑進院子,瞧見韓宏義抱著頭趴在桌上,原本寬闊的肩背幾乎縮成一團,厚掌用力抓著頭發(fā),指尖泛著白,肩頭不時地聳動。 小翠這幾天都在韓宏義的房里伺候飲食起居,便清楚了大太太為什么不讓丫頭同他接觸。 這個少爺真是太懂事,太令人心疼了,凡事都自己默默地做好,連邀功都不會,而委屈卻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扛。明明心里難受得要命,卻從沒對她發(fā)過脾氣,也沒有過任何一句抱怨,時不時地,還會關心她的心情,雖然只有一兩句話,可她心里卻倍感溫暖。 小翠咬咬唇,放輕了腳步,在院子里先叫了一聲,“二少爺!” 她不想貿然進去讓韓宏義難堪。 果不其然,韓宏義抬起頭的時候擦了眼角。 她等了一等才跑進去,“二少爺您快去前頭瞧瞧吧!” “怎么了?” 韓宏義努力地平復情緒,而眼眶卻依舊是紅的。 小翠的心里忽然像刀割一般,話就在嘴邊,卻梗在喉嚨吐不出來。 為什么這種事要讓自己說,為什么二少爺要背負這么多,老天真是不開眼! 眼見著她的淚珠子就掉下來,韓宏義倒安慰起她來。 “怎么了?是常安又生事了?” 小翠搖著頭,哭著跪下。 “不是,二少爺,是大太太…大太太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