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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wěn)定發(fā)瘋[星際] 第12節(jié)

    ·

    “哈哈哈哈哈,哎喲,啊哈哈哈哈哈……”

    4塔單人間里的徐清然,頂著黑眼圈坐在窗邊,心情不是很美好。

    自從搬到這個地方,他每天都睡不好覺。

    隔壁那個辨不出男女的瘋子,天天故意挑著休息時候笑得跟中了五千萬一樣,打擾他休息。

    另一邊還有個老頭,也是瘋瘋癲癲,天天對著窗外喊:“老婆,老婆?你來接我啦!”

    不然就蹲在角落,哭得可憐。

    他看了眼與右邊牢房的隔欄,那個愛笑的瘋子又雙手抓住欄桿上,對他嘿嘿哈哈地笑著,眼神挑釁。

    幾秒的對視后,他也跟著笑了一聲,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伸手,我送你點東西?!彼吐曊f道。

    對方聽到有小禮物也不鬧了,嘿嘿笑著把手伸到他面前。

    徐清然垂眸,輕扯了下嘴角,抓住他攤開的掌心后,突然捏住其中一根手指,用力往下掰——

    咔嗒,是骨折的聲音。

    刺耳的尖叫聲霎時響徹整條走廊,連帶其他幾個牢獄里的瘋子,聽到這么凄厲駭人的叫喊聲后,都短暫地停止發(fā)瘋。

    徐清然面不改色又捏住另一只,毫不手軟地重復著剛才的動作,在對方吃痛得已經(jīng)嚎不出聲音的時候,冷笑問:“怎么不繼續(xù)笑了?”

    “我現(xiàn)在想聽你笑了?!闭f著,另一只手伸到欄桿的另一邊,用力扯住對方久未修剪的雜亂頭發(fā)。

    對著他微微彎起了眼睛,笑容好看得瘋子有一瞬的恍惚。

    下一秒,頭就被人用力梆的一下重重撞到欄桿上,痛得他仿佛見到了自家太奶。

    牢房那邊本來還在嚶嚶哭的老頭,立刻抬起雙手捂住嘴,瞪大眼睛不敢再發(fā)出丁點聲音。

    “笑?!?/br>
    被抓住逃離不得的瘋子,只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jié)結(jié)巴巴說:“你,你……壞人……”

    徐清然回道:“對,就這樣宣傳我,看到一個就宣傳一個?!?/br>
    說完,又狠狠對準對方的額頭砸了一下,直接把對方砸得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耳邊瞬間清靜。

    但這層樓他附近吵鬧的瘋子太多,他想了想,來到被數(shù)道類似于激光,且?guī)в泄粜缘姆捞优艿拈T之前,慢慢捋起了外套的長袖子。

    系統(tǒng)見他這樣,警惕問:「宿主大大,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通了,狗比審查官送我過來,不就是要我來整頓風氣的嗎?”

    “今天就教教他們,學會閉嘴。”

    精神病患者,都是因為各種原因?qū)е戮癯赜谰檬軗p影響的精神失常。他們也無法再很好地運用精神力,所以4塔這里牢獄的防護門,攻擊性有,但不至于太強大。

    何況他的燒已經(jīng)退了,精神池也完好地在b級暫時定型。

    配合精神力的運用走出去,最多受點小傷。

    沒人知道,4塔這層樓的囚犯今晚都經(jīng)歷了什么。

    以至于整個后半夜都安靜得像一座死城,直到隔天早上再有人過來巡視,發(fā)現(xiàn)好些個平日里鬧騰又囂張得不行的囚犯,都跟重傷似的躺倒在角落不想動。

    “好家伙,一個兩個的今天怎么這么乖?”

    然后在來到徐清然的牢房前時,不經(jīng)意一瞥,突然驚呼——

    “臥槽!”

    徐清然總算睡了個好覺,在工作人員優(yōu)美的一聲驚叫中悠然轉(zhuǎn)醒。身上那些見血的傷痕都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他坐在鐵床上,對著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抬手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br>
    ·

    工作人員最后還是喊來了醫(yī)療部的人,給徐清然手腿上那些不知道怎么弄出來的傷痕上藥,做簡單處理。

    藥水撒上去的時候他個旁觀者都看得皺眉,當事者表情是一變不變。

    左右兩邊牢房的人,都躲到了最角落,見鬼一樣的眼神盯著全場最淡定的那個男生。

    “……雖然這里只是4塔,但防護門也不是鬧著玩的,下次別再亂試了?!毖膊斓墓ぷ魅藛T好心提醒。

    徐清然回答得乖巧:“好的。”

    下次還敢。

    幾人幫他簡單處理好了傷就離開了,他正準備繼續(xù)休息,眼角余光突然瞥見一道還沒離開的身影。

    門外站著一位穿著銀龍制服的年輕護衛(wèi),與他四目相對時,臉上還是笑瞇瞇的。

    徐清然不認識他,但又感覺好像在被押送那會兒,見過這張臉。

    來人開口道:“聽說你因為這幾天手環(huán)顯示的數(shù)據(jù)太活躍,昨天被你的審查官罰禁食一天?”

    徐清然不怎么在意。

    以前最難的時候餓過四五天,一天的禁食,懲罰還是輕了。

    剛想完,牢外的人就給他遞來了個面包:“吃嗎?”

    ……

    做人的原則,就是不能浪費食物。

    所以肯定不能說不要。

    徐清然沒有客氣,接過之后撕開袋子,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白嫩的雙頰,因為他面無表情吃東西的動作微微鼓起,瞧著還怪可愛。

    雖然對方給了食物,但他還是沒有完全卸下心防,反而有些懷疑對方的用意。

    直到男人又出聲問:“徐清然,你不記得我了嗎?”

    第11章 斗場

    徐清然吃面包的動作,突然停下。

    認識,是肯定不認識。

    但他還是垂眸遮住自己的眼神,冷靜地找了借口:“抱歉,最近事情太多,以前的事很多都忘了。”

    男人表情算不上太失望,或許這也是他預料中的答案。

    他說:“確實發(fā)生了很多事,而且你mama過世之后我們就沒再見過面,你不記得也正常?!?/br>
    對方看起來不過比現(xiàn)在的他年長一些,卻對著他笑得欣慰:“轉(zhuǎn)眼你也是個成年人了,長得跟你mama確實很像。”

    “那就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戚和謙?!?/br>
    見他面色仍有幾分遲疑,男生又接著補充:“就是你小時候和你母親在一場大雨中救下的那個孤兒,后來被你二舅收養(yǎng)了,現(xiàn)在嚴格來說也算是你表哥呢?!?/br>
    徐清然在戚和謙說完這句話后,腦海中突然閃過了幾個畫面。

    大雨滂沱的夜晚,一個女人牽著個只有四五歲大的孩子,遇見一位渾身濕漉漉蹲在巷子口,無家可歸的男孩。他瘦得近乎皮包骨,身上也有多處傷痕淤青。

    明明自己都冷得瑟瑟發(fā)抖,懷里卻還死死護著一只看起來像貓咪的幼崽。

    徐清然裝作恍然,隨口問了句:“記得了,之前救下的貓還好嗎?”

    果然,戚和謙沒有對他起疑,嘿嘿笑道:“好著呢,活蹦亂跳的,我過來惡塔之前還陪我出過幾次任務,清理‘魔鬼’。”

    徐清然:?

    這世界的貓貓都已經(jīng)進化得可以跟外星異形廝殺了?

    “……前段時間的事,我都聽說了?!逼莺椭t忽然提道,“我當年早就告訴過你陸誠不是什么好東西,你還非要一頭扎他身上?!?/br>
    提起陸誠,他臉上的笑意都淡了許多,眼神甚至明晃晃透著一絲嘲諷。

    徐清然點點頭附和:“你說得對,所以我清醒了。”

    但鑒于原主過往愛得要生要死的歷史,戚和謙顯然沒當真,又換上嚴肅表情對他說:“其實我這次以學習觀察的名義申請調(diào)到惡塔,主要是為了查一件事?!?/br>
    頓了頓,他又道:“跟你母親死亡真相有關?!?/br>
    徐清然的親生母親叫戚盛雪,是戚家主唯一的女兒。她從小在萬千寵愛中長大,為人和善親切有禮,甚至年紀輕輕就考上了博士,成為帝國靈魂研究團隊的一員。

    她是在徐清然七歲左右過世的,說她嚴重抑郁,最后在家中自盡。但戚和謙小時候跟她見過面,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從她的談吐與對人生的態(tài)度能看出來,她是一個樂觀又積極上進的女生。

    哪怕遇到再嚴重的打擊,她也很懂得如何去平衡自己的心理,并且以自己的事業(yè)和孩子為重。

    她那么疼愛徐清然,又怎么可能會在他年紀尚小,甚至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有人的情況下,拋棄他一個人獨自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戚盛雪對他來說是重要的救命恩人,他懷疑事有蹊蹺,這些年便找機會暗中調(diào)查。

    “后來我在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了個被抓進惡塔的精神病患者,他曾經(jīng)是你父親某家分公司底下的員工。我前幾天拿著你母親的照片與他對峙,才算是承認了他當年確實受到你后媽和父親的唆使?!?/br>
    徐清然想起了什么,遲疑道:“你說的那個精神病患,是個男人?”

    “是啊?!?/br>
    他又問:“……地中海的發(fā)型?”

    戚和謙訝異:“你見過他?”

    徐清然沉默。

    難怪對方見到他的反應會如此激動。

    這種巧合某種上程度來說,也確實挺玄學。

    戚和謙身上的通訊器突然傳來了響聲,他摁斷之后,面帶歉意道:“我得走了?!?/br>
    “總之你要小心你家的人,尤其是那個后媽。你資質(zhì)之所以這么差,就是因為她當初在你母親懷孕時借她meimei之手,頻繁給她下藥,導致你還未出生精神池就嚴重損傷,一輩子都無法像其他孩子正常發(fā)育?!?/br>
    “也害得你mama后來身體變得那么虛弱,三天兩頭病一回,工作最后都丟了?!?/br>
    徐清然咬著面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