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wěn)定發(fā)瘋[星際]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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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然不置可否。 身體是個奇怪的東西,就像爬山,第一次總會是超乎想象的辛苦。這具身體原來畢竟嬌貴得很,初次嘗試很吃力,但堅持下來身體就會開始適應強度。 月底的項目終極評測日,轉(zhuǎn)眼就到。 徐清然在最后的一周時間里又把完成時間縮減了點,最后已經(jīng)差不多可以跟上3s封維的進度,與他的差距只在5分鐘內(nèi)。 徐清然心想,正式考核時候再借精神力的施放提升身體韌性,時長應該可以達到150分鐘左右。 也行吧,這已經(jīng)是前段班的前排數(shù)據(jù)了。 聽謝南鈞說他當年也就134分鐘的成績,至今仍是軍學院歷史百強的記錄,可見沈廷煜那樣的記錄短時間內(nèi)破不了。 評測前一晚,徐清然仍舊按照平時的習慣下樓,準備去訓練場做最后的調(diào)整。好些天沒見的謝南鈞又在樓下等他,不過今晚的裝束比較正式,跟他抵達基地的那天一樣。 謝南鈞落在徐清然身上的眼神很復雜。 他那天觀測完后不愿意相信自己親眼所見,一周下來都像個變態(tài)那樣每天準時蹲守徐清然的訓練情況。事實證明沈廷煜說的沒錯,徐家這位大少也是個大人物。他不僅在看了他一眼的情況下,只花兩三天就吸收他想傳授的東西,甚至還懂得自己復盤找補。 作為一名軍官,謝南鈞欣賞這樣的人。 他想起當初徐清然大鬧陸誠訂婚宴的大瓜出來時,他也跟著其他人嘲笑了幾句,突然就覺得自己真該死啊。 “謝上校,你又找我?”徐清然打斷了他飄散的思緒。 謝南鈞輕咳幾聲,微微端起作為前輩的架子:“啊,也沒什么?!?/br> “我在軍學院的任課暫時結(jié)束了,你怎么說都算是沈廷煜的朋友,所以想著走之前再確認確認你的情況。萬一我回去,他第一件問我的就是跟你相關(guān)的事呢?” 徐清然聽得輕笑。 笑聲里沒有太多感情:“別誤會,我跟他不是朋友?!?/br> 謝南鈞:“?” ???這是真的嗎? 還沒接話,又聽徐清然問:“所以你來指導我,也是他的授意?” 謝南鈞頓了頓。 這種總能被人輕易猜透看穿的感覺,跟沈廷煜那個老狗比也特別像! 為了不像早期應付沈廷煜那樣狂掉頭發(fā),他放棄隱瞞的打算:“是啊,沈廷煜多冷血的一個男人!能提出讓我?guī)湍氵@種事,還不夠朋友嗎?” 徐清然回道:“不,他這是在明晃晃嘲笑我?!?/br> 其他人這么做或許是真心想幫助他,可沈廷煜的思維,不能用一般人心思揣測。如果他沒猜錯,沈廷煜只是想借謝南鈞來告訴他——就算傳授他提速通關(guān)的技巧,也破不了那個記錄。 徐清然嘖了一聲。 不就趁機揍了他幾下?真小心眼。 系統(tǒng):「……」 想幫攻略目標說點什么,但又怕造成反效果,最后選擇作罷。 謝南鈞本來還覺得,徐清然這是跟沈廷煜‘積怨’太深,看他做什么都是一肚子壞水。 ——雖然他時常也有相似的想法。 但直到他上飛行器離開海藍星,抽空給沈廷煜發(fā)了道通訊,吐槽這件事。 卻聽對面沈廷煜輕笑:“那他確實知道我在想什么。” 完了還要悠悠說他一遍:“虧你認識我那么久,還沒這個后來的小侄媳想得通透?!?/br> 謝南鈞:“……?” 他在心里震聲吐槽——是你倆思維跟常人搭不上線! 謝南鈞掛掉了沈廷煜的通訊,一臉無語。 突然覺得他那天回答他姐回得早了,現(xiàn)在看看這兩個人明明配一臉! · 學院基地處。 徐清然送走了謝南鈞,就到訓練場再走一遍賽程。明天就是重要日子,場地里今晚的學員人數(shù)達到了這個月的峰值。 隔天還要考核,徐清然今晚只把賽程過了一遍,沒有像平常那樣逗留得更晚。離開訓練場往宿舍方向回去的路上,他滿腦子都還在復盤每一個關(guān)卡需要格外注意的動作與速度。 沒注意到建筑拐角處藏得很好的氣息,就那樣突然被人噴了一臉奇怪的噴霧。 徐清然第一時間閉上眼睛,憑借感知精準迅捷地抓住偷襲他的人的手。但對方力道出奇的大,而且反應也非常快,趁他不便與他拉扯半天,最后忍下他五指的力道強行把自己的手抽出。 噴霧瓶子咣啷啷掉在了地上。 徐清然的眼睛受到噴霧刺激微微刺痛,整個人也好像被奇怪的壓力籠罩,身體忽然變得有些沉重。他在黑暗中聽著耳邊的腳步聲逐漸跑遠,冷靜地把手撐在墻邊緩解不適。 直到身后又有一道輕盈的腳步聲靠近。 “徐清然?” 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女聲,聽起來還挺冷清。 徐清然沉默著沒有回話。 現(xiàn)在學院里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懷疑對象,如果可以他一個都不是很想搭理。 與徐清然偶遇的,是剛結(jié)束機甲練習的凌月歌。 她正準備回去女生宿舍,就在這處沒什么人經(jīng)過,僻靜但比較近的路道撞見狀態(tài)看起來不怎么好的徐清然。 一般情況下,凌月歌作為高傲的e型,就算見到有人暈死在路邊都不太會管。不過這個人是從入學那天就給她留下挺深印象的徐清然,她猶豫一秒,還是走上前去查探。 正欲詢問,忽然注意到他腳邊的噴霧器。 她拿起來看了眼,詫異道:“精神壓制噴霧?” “那是什么?”一聲不吭的徐清然,終于開口。 凌月歌抬眸看了面前人一眼。 棕色的微卷發(fā)是訓練后的凌亂,受到噴霧影響,豆腐般白嫩的臉蛋上也跟過敏似的微微發(fā)紅,緊閉的雙目也有些紅腫。 即便如此,他看起來仍是冷靜得像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游俠。 凌月歌捏著噴霧瓶子收回目光,垂眸邊翻轉(zhuǎn)細看邊解釋:“是一種限制精神力爆發(fā)的藥霧,不過只對靈魂精神還沒定型的人生效?!?/br> “這種藥霧,一般使用在靈魂有定型征兆的人身上?!?/br> “你應該清楚,靈魂定型前會有一段靈魂波動與躁動期。學院里都是高階級學員,所以醫(yī)務室都會準備這樣的藥品以作不備之需?!?/br> 徐清然心想,他還真不清楚。 又問:“噴上它,會有什么影響?” “是不會有什么生命威脅。”凌月歌說著一頓,“就是會在一定時間內(nèi)把目標精神池階級,往下壓制一層。” 比如3s級的破壞力就會降為雙s-s級左右的力量。這樣一來,萬一有什么意外發(fā)生,周圍人也比較好控制目標。 凌月歌說完,空氣又是一陣靜默。 片刻后,才又開口:“你們最后班級組的人,明天有障礙關(guān)卡的考核吧?” 都知道這是個既消耗體力,又耗費精神力的魔鬼項目。 而噴霧藥效持續(xù)時間是差不多一到兩天,會嚴重影響明天的考核。顯然,他是被人給陷害了。 徐清然沒說什么,緩過來后只說:“同學,能帶我到有水的地方嗎?” 想洗個眼睛。 凌月歌本來還挺猶豫,畢竟她不是很喜歡自找麻煩,也沒有樂于助人的優(yōu)良喜好。不過后來發(fā)現(xiàn)徐清然帶起來很輕松,完全不需要有任何肢體接觸,僅憑她的腳步聲就能精準判斷方向以及拐彎點。 凌月歌又一次刷新了對他的心里印象。 她是少數(shù)在徐清然的丑聞爆發(fā)時,抱持中立態(tài)度的人。因為她曾經(jīng)也跟他經(jīng)歷過相似的事情,被身邊人造謠詆毀,被親人當成可怕的怪物躲避與對付,沒人比她清楚傳言真?zhèn)蔚目膳隆?/br> 事實證明,徐大少本人跟謠言里的懦弱與戀愛腦不一樣。 至于脾氣和性格—— 凌月歌想起他在徐清安升學宴上,以及2號斗場做過的事,決定先保留意見。 另一邊,徐清然終于在水池邊把眼睛洗好,能夠睜開看看世界。他一眼就見到了背靠在洗水池另一邊,單手插兜打量他的高挑女生。 徐清然對幫助自己的人是凌月歌,感到挺意外。 她不是e型?這很不符合他們該有的性子。 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把臉上的水擦干凈后說了句:“謝謝?!?/br> 凌月歌無所謂地抖了抖肩,像是在回答‘舉手之勞’。 確認他沒有其他事,便起身準備離開,還淡飄飄地跟他說:“加油吧?!?/br> 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徐清然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感慨。 這還是他遇見的第一個,沒有一見面就逮著說想跟他打一架的e。當然,這跟他繼續(xù)平等懷疑學院每個人不沖突。 他拿著凌月歌放在水池臺子邊上的噴霧瓶,去問了宿舍管理。對方見到那東西也很吃驚,跟凌月歌說的也差不多,這在學員之間屬于違禁品,只有醫(yī)務室里的醫(yī)生才能取得。 不管如何,今夜就這樣結(jié)束。 徐清然倒是沒有很生氣。 這次確實是他有點過于放松導致的疏忽,怨不得誰。而且得益于謝南鈞的強壓訓練,這樣的影響對他來說還算不上太糟糕。 隔天評測,如火如荼開展。 各個項目組的學員都有各自的測試,住在宿舍高樓的人剛起床就看見,尖子生們大清早已經(jīng)乘著各自的機甲,酷帥地飛過宿舍區(qū)域上方的高空,沖往沿海的區(qū)域。 徐清然也前往了熟悉的訓練場。 基于三王子穆子羽的交代,以及這一個月頻傳的驚艷預測成績,他做項目評測的這天,觀察臺上來了許多他見過和沒見過的教官。 徐清然對這樣的陣仗感到驚奇,卻以為只是學院教官們對待考核的慎重態(tài)度。 粗略掃視了眼,戚盛雪那位前情人也在。 對方難得不是酒醉的狀態(tài),戴著帽子,抬頭嫌棄地看了眼熾熱的太陽,然后又繼續(xù)繃著張厭世臉觀看場地。